要不怎麼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沒有腦子的呢,整整一億美金,連大概去向都不知道,余心雨就在蕭天若出發歐洲之前給他備齊了。和蕭天若同行的只有兩個人,理查和他的一個白人助理。蘇紅是嚷嚷著要跟著一起的,但被余心雨給踹回去了。
連她蕭天若都不告訴,蘇紅還跟著湊什麼熱鬧。
六月底,即將放暑假,學校的工作正在最集中的時候。新東方的框架出來後,完善也需要大把的精力投入。蘇紅要是再跟著蕭天若跑了,余心雨一個人公司學校兩頭跑,不得被逼瘋呀!
有了理查,蕭天若這趟歐洲之行比預料中的輕鬆多了。
飛抵倫敦後,理查的助理訂好酒店,再在附近租一間辦公室,就沒蕭天若什麼事了。
一早,跟蕭天若匯報了一下昨日的進展,理查便帶上助理,兩個人去租的辦公室裡辦公了。至於蕭天若,則招呼來酒店的小提琴手,聽著音樂,在酒店門口曬起了太陽。
蕭天若閒來無事,眼睛四處打量,搜刮美女。就在這時候,一個頗為壯觀的車隊從酒店門口駛過。打頭陣的是兩輛雷克薩斯,後面跟著三輛林肯,五輛轎車,共同護衛著中間那輛加長的防彈勞斯萊斯。
手頭好歹也有著上億美金,雖然並不是自己的,甚至利息都超過新東方的利潤,但蕭天若還不至於對這樣的車隊報以多高的關注。令蕭天若沒料到的是,他正聽著小提琴,剛剛過去的車隊竟然拐了個彎又回來,停在了酒店門口。
「裝逼!」看到這麼豪華的車隊,停在這個最高檔房間都花不了幾百英鎊的酒店門前,蕭天若嘀咕道。
酒店的迎賓顯然也沒料到,愣了半天後,才小步跑上前,準備履行他的使命,幫忙開車門。但在迎賓靠近之前,前後的雷克薩斯裡就鑽出了一群黑衣保鏢,將他隔絕在遠處。
一名頭髮花白,穿著筆挺燕尾服,看上去應該是管家一類人的中年大叔從勞斯萊斯前座下來後,優雅地打開車門。蕭天若的注意力還是被吸引了過去。蕭天若倒是好奇,這個帶著豪華車隊,十幾名保鏢還有管家出門,卻住這麼寒酸酒店的富家子,長得是什麼樣子。
令蕭天若頗為驚喜的是,車門打開後,先伸出來的,竟然是一條白皙無暇的長腿。白玉般的小腿延伸下去,紫色的高跟鞋在倫敦七月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
伸出一隻腳後,又優雅的遞出一隻白嫩細膩的小手,老管家躬身接過,勞斯萊斯後座的美女才終於探出身子,顯露出真容。
「咳咳……」看到勞斯萊斯中下來的美女,蕭天若並未同酒店迎賓和樂師一樣驚為天人,而是乾咳了兩聲。
蕭天若如此大煞風景的咳嗽,惹來了樂師一個不滿的眼光。在他看來,這樣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美女,就該用最虔誠的目光夾道歡迎才對。但讓樂師瞎了眼的是,那位氣質高雅,樣貌疑為天人的美女在下車後,竟然直奔這個吊兒郎當的客人走去。
在樂師和迎賓驚訝的目光下,穿著一身淡紫色絲質長裙,身材傲人的美女,竟然徑直走過去,坐在了蕭天若的對面。燦爛的陽光下,一個天仙般的美女,與一個嘴裡叼著沒點燃的雪茄,翹著二郎腿的蕭天若擺在一起,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保鏢很快在酒店門口分散開,在旁邊發呆的樂師和迎賓,也被很禮貌的請回了酒店。路過的行人紛紛對這邊投來關注的目光,但礙於一群威懾力保鏢的黑衣保鏢的,都只能放慢腳步走過,沒誰在附近停留,為自己招來麻煩。
「真是你。來倫敦做什麼?」實際上,倫敦街頭的華人面孔非常罕見,在車上,端木軒就已經差不多確認了。但坐下後,端木軒還是玩味地打量了蕭天若幾眼,才輕啟唇齒,問道。
雖然今兒端木軒這排場不小,但總歸跟她同在一個屋簷下住了快一年,蕭天若還不至於怯場。眼睛掃了一圈,蕭天若並未直接回答端木軒的問題。「你這是……」
「拜見我父親商場上的朋友。」刪繁就簡解釋後,端木軒一對明眸不動聲色地緊緊追著蕭天若閃躲的眼神。
對端木軒的眼神拷問雖然有些招架不住,但追隨索羅斯的腳步來歐洲掃蕩這種事不能亂說,蕭天若總歸是知道的。「呵呵,這天氣真好啊。端木姐,你要去拜訪你父親的朋友就趕緊去吧。晚了,人家要留吃午飯,也怪麻煩的。」
蕭天若拙劣地轉移話題,盯著他不放的端木軒莞爾失笑。在她身側的管家發現後,有些失禮地盯著蕭天若多看了幾眼。從小看著端木軒長大的老管家,也只在端木軒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才偶爾能看到她如此隨意的笑容。在外面,別說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就是同家裡同胞兄弟,端木軒也少有如此輕佻的舉動。
「得了,端木姐,您就別笑了。這大街邊上呢,估計你也不喜歡被圍觀吧。」指了指被端木軒動人神態吸引的路人,蕭天若放低音量,說道。
蕭天若的隨意,更令管家不解。端木軒在家族裡,是出了名的生人莫近。即便是家族裡,年紀比端木軒大的同輩,到她面前,也犯怵。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究竟有什麼背景,在大小姐面前,竟然一點都不緊張。難不成……
餘光發現管家看向蕭天若目光變得曖昧,端木軒終於意識到自己太失態了。「管家,這位是我的朋友。」換上平常的高傲表情,端木軒理了理披肩的長髮,語調冷漠道。
「對不起小姐。」察覺到端木軒語氣中的不滿,年過半百的老管家絲毫不敢輕視,躬身道歉。
蕭天若在旁邊見了,想告誡端木軒尊老愛幼來著,但看老管家求饒的表情,還是作罷了。
「時間不早,我要走了。」眼睛淡漠地在圍觀的路人身上掃過,彷彿這只是一群稻草人,端木軒起身後,和蕭天若點點頭算是告辭後偏過頭對老管家說道:「管家,告訴他怎麼去城堡。」說完,在保鏢護衛下上車錢,端木軒又饒有深意地多看了蕭天若一眼。
明白端木軒臨走那個眼神的含義,蕭天若深深歎了口氣。剛剛還不如早坦白呢,以端木軒的手段,又怎麼會不知道,索羅斯帶領的對沖基金已經盯上了歐洲貨幣。蕭天若這個時候出現在倫敦街頭,再聯繫起蕭天若跟端木軒借那麼一大筆錢,蕭天若還想要遮遮掩掩,在端木軒眼裡,估計已經成了逗笑的小丑。
端木軒走後,老管家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一支緊致的鋼筆和線裝便簽,在上面刷刷寫下了端木軒交代告訴蕭天若的住址。
雙手恭恭敬敬遞到蕭天若面前,老管家嘴動了動,彷彿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只是面帶微笑和蕭天若點點頭,在兩個保鏢的保護下,坐上最後一輛雷克薩斯離開這裡。
來到倫敦已經半個月,蕭天若對這座城市多少也有了一些瞭解。老管家留下的這張紙條上,寫著的地址嚴格意義上說,已經出了倫敦城的範圍,在離市中心數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上。聽端木軒剛才說,她住的地方是一座城堡。雖然有些發怵,但蕭天若還是決定下午抽空去瞅瞅。一來是禮貌,而來在外鄉遇到一個熟人,心情也挺好的。別的不說,瞭解一下這個大小姐在家裡的居住環境,不也挺好的嘛。
下午,蕭天若和端木軒通話,確認她下午有空後,便打了一輛出租車出發了。當蕭天若說出目的地後,司機用詭異地目光看了蕭天若好會兒,確認了足足三遍,才嘀咕著開車出發。等到了地方,蕭天若才明白司機在聽說目的地後,為什麼會那個反應。這資本主義帝國,人果然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