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這麼晚了,你幹嘛去?」蕭天若趁著晚會節目到精彩處,摸上車鑰匙,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離開,去陪蘇紅。但遺憾的是,尉遲晴馨的母親受命吳英看著他,把蕭天若喊住了。
故作鎮定地直起身,蕭天若舉起車鑰匙,笑了笑。「阿姨,王力軍跟尉遲晴馨說看了這麼久晚會餓了,讓我出去買點熱食回來吃。尉遲晴馨,嗯?」
王力軍作為蕭天若的哥們,自然是第一時間點頭表示贊同。而尉遲晴馨,面對母親的質詢地目光,顯得有些猶豫。「你早點回來哦。」沒有說謊的習慣,猶豫片刻,尉遲晴馨轉過頭,對蕭天若吩咐道。說話的同時,尉遲晴馨在母親看不到的角度,沖蕭天若擠了擠眉頭。沒來由的,尉遲晴馨的表情,配合她的叮囑,竟然讓蕭天若心中一暖。彷彿,是小妻子,在叮囑丈夫一般……
甩開亂七八糟的念頭,蕭天若在得到尉遲晴馨母親的許可後,一溜煙跑了出去。蕭天若這一走,家裡一個主人都沒有。兩家人在裡面,肯定也呆不久,就得各自回家。
答應了蘇紅十點半之前到公寓陪她守歲,這會兒時間才九點多,並不著急。想想,蕭天若開車,朝王巧家駛去。
車停在路邊,穿過狹長曲折的巷子來到王巧家門前,隔著院子,聽到裡面王巧一家人在一起的聊天聲,蕭天若又突然猶豫了。畢竟和王巧的關係還未到哪一步,自己大年三十上門來……
想到這兒,蕭天若歎了口氣,扭頭準備走人。可走到王巧家院子邊緣,白跑這麼一趟,又有些不甘心。
躊躇再三,蕭天若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靠在王巧家院門外,蕭天若小心控制著一絲真氣,越過院子,循著王巧細微的說話聲飛去。其實,蕭天若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把王巧引出來,只是姑且一試。
正合自己母親說話,耳朵忽然一癢,王巧隨手撓了撓,也沒有在意。但這抹清晰卻又摸不到的觸覺,彷彿蕭天若在她耳邊,向她耳朵裡吹氣一樣。和她媽媽告罪一身,想到蕭天若,王巧披上外套,想要去院子裡透透風,順便看看耳朵那種若即若離的奇怪感覺會不會被風一吹,便消失。
王巧突然要出去,王強問了聲,確認她沒什麼事,將身邊一件羽絨服遞給她。「外面冷,別凍著。」
「謝謝哥。」微笑著接過羽絨服,王巧瘦弱的小身子,有些艱難地鑽進羽絨服裡。
穿好衣服,王巧穿著拖鞋,慢慢走出客廳。望著黑洞洞的天空,聽著耳邊不時響起的鞭炮聲,王巧一貫清澈的大眼睛裡多了幾分平素沒有的東西。
「王巧,過來!」王巧正咬著唇想心思,朦朦朧朧間,忽然被蕭天若的聲音打斷。
左右望望,不大的院子裡空無一人,王巧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彷彿在責備自己怎麼會這麼喜歡胡思亂想。但王巧很快就顧不上搖頭了,因為蕭天若有意壓低的聲音接二連三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
「天若,你……在外面?」愣了半晌,王巧終於反應過來,循著聲,跑到門邊,伸手就想要開門。
怕引來王巧父母哥哥,蕭天若趕忙制止她。「別開門,有話就隔著門說。怎麼樣,今兒年三十,想我了沒有?」就是覺得平日裡對王巧這個小丫頭關心太少,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想來陪她說幾句話,蕭天若可不希望讓她父母誤會。
「沒……有。」手停在門邊,聽到蕭天若的問題,王巧寒風中的小臉有些發燒。並不知道剛剛她耳朵裡的把戲是蕭天若弄出來,王巧只當自己是想蕭天若了,才會心有靈犀出來。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隔著門,看不到王巧的表情,但蕭天若能大概想像到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很不樂觀。
如蕭天若所料,他對這個問題揪著不放,王巧小臉紅得都快擠出水來了。怕惹蕭天若不耐煩,咬牙好半天,王巧嘴裡突出一個幾乎湊著聽,也無法分辨的音節。「想。」
「我也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麼樣,寒假在家?」知道王巧臉皮薄,雖然隔著門,但蕭天若也知道,讓王巧開口說出這些話,已經很為難,就沒再多折磨她了。
深呼一口氣,還當蕭天若沒聽到,王巧有些小慶幸。但自己的心事好不容易說出來,又沒有讓心上人知道,王巧又有些不甘。這麼糾結著,就忘記回答蕭天若的問題了。
「王巧,你在門邊幹嘛呢?天冷,快回家來!」王巧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蕭天若,其實她剛剛也在想他,但談話忽然被王巧爸爸大聲打斷。
驚恐的轉過身,看著在家裡朝這邊喊的父親,王巧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想要遮著身後。待反應過來,蕭天若在門外,王巧趕忙恢復正常站姿。「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了。」微微偏頭和蕭天若說了聲,看到家人注意力都投向這邊,王巧趕忙緊了緊披著的羽絨服,想要回家。
「我愛你。」聽到王巧的腳步漸遠,蕭天若也不管她還能不能聽到,碰運氣似的說道。「新年快樂,我回去了。」說完,蕭天若便搓搓手,朝巷子外走去。
跑向家的路上,遲了一個半拍,王巧的腳步才忽然一頓。但很快,又加快步伐,跑向家裡。王巧脫下羽絨服,便直接說了聲困了,就躲進房間裡了。一家人弄得一愣一愣的,由王巧母親過去查問,確認王巧沒事後,家人才作罷。
直接躲進了被窩裡,王巧臉頰通紅,白嫩的小手一直緊緊捏著冬衣,那是蕭天若買給她,並親手為她穿上的……
安撫了王巧,時間也不早了,蕭天若加快車速,直奔一中後的公寓。好在,大年三十夜裡,路上行人寥落,蕭天若並不用擔心碰到人。車貼著一中院牆外開進去,還沒掉頭,就聽到公寓那邊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傳來。
地道的黑人搖滾樂,只能是蘇紅在發洩。
笑著踩了一腳油門,剎車後,車滑行一米才停下來,蕭天若跳下車開門後,快步跑過院子。「蘇蘇,happynewyear!」因為家裡音樂震天,蘇紅並未聽到外面的剎車聲,此時,見蕭天若出現在門口,愣了半晌後,直接光著腳丫衝過去,撲在他懷裡。
「混蛋,怎麼現在才來!」緊緊摟著蕭天若,雖然對華夏新年沒有感情,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想到華夏家家戶戶都團聚在一起,她卻孤零零守著偌大的公寓,不免有些悲涼。
看了眼大廳的掛鐘,蕭天若含笑摟著蘇紅移過去,將家庭影院的聲音調到最小。「這不還提前了二十多分鐘嘛,怎麼,一個人在家著急?」
腦袋被蕭天若扶著推出懷,面對蕭天若的笑臉,蘇紅有些不好意思。「誰著急啦!」
「不著急?不著急把音樂開這麼大,還有,那瓶酒,新開的吧。嘖嘖,喝就剩這點啦?」摟著表情有些扭捏的蘇紅移過去,蕭天若提起只剩下個底的燒酒,打趣道。「來,讓我嘗嘗,這酒味道怎麼樣。」在蘇紅鼻子前嗅了嗅,濃濃的酒氣再明白不過,蕭天若笑著想要撬開她的嘴,「嘗一嘗」她嘴裡殘留燒酒的味道。
力氣沒蕭天若打,蘇紅掙扎無效,只能鬆開牙關,任憑蕭天若席捲殘留的酒氣。
纏綿一番,蘇紅推開手已經從她衣服下擺探進去的蕭天若。「討厭啦!我這個樣子,你也不嫌棄呀。」自己哈了口氣聞聞,蘇紅都有些皺眉,這個樣子和心上人親熱,蘇紅自然會排斥。
「沒事兒,自家媳婦,再難聞也只能將就著。」笑著在蘇紅臀上摸了一把,蕭天若成功惹來蘇紅一個白眼。
「等著,我去刷個牙,再弄點點心給你吃。一路來,肚子餓了吧?進家就把外套脫掉,穿著厚棉襖抱人家,哼……」家裡開著暖氣,蘇紅就穿著貼身的小背心,剛剛跟蕭天若親密擁吻,感覺可不太好。
蘇紅雖然嘴上不滿,但若是真生氣,剛剛就不讓蕭天若得逞那麼久了。笑著催促蘇紅快點整理好,過來陪他,蕭天若去將鞋子換下來,外套也脫下來放到一邊。「對了,蘇蘇,你二姐說她年初幾回來了嗎?」
「初三初四吧。」嘴裡滿是泡沫,咬著牙膏出現在洗手間門口,蘇紅含含糊糊道。「去,把冰箱裡能吃的東西都搬出來,我餓了。」
「呃……你剛剛不是說你去弄麼?」屁股剛剛沾到沙發上,還等著接受蘇紅的服務呢,聽到她的吩咐,蕭天若神色古怪地問道。
「我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麼,快點,大姐和二姐採購了好多東西在冰箱裡。哼,這肯定是二姐的注意。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她故意買這麼多東西,想把我吃成肥豬。她好漁翁得利。」見蕭天若乖乖起身去廚房弄吃的,蘇紅拿開牙刷,和蕭天若抱怨道。
「漁翁得利?」蕭天若停在廚房門口,看著旁邊的蘇紅,疑惑地問道。
見蕭天若對對此有疑問,蘇紅也不顧滿嘴泡沫,湊上去,摟著蕭天若的脖子,重重親了他一口。「誰讓我二姐臉皮薄呢,只能便宜我了。」佔了蕭天若「便宜」後,蘇紅便哼著小曲,回洗漱間繼續刷牙,只留下唇上沾著泡沫,有些鬱悶的蕭天若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