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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第9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權力相對論 文 / 佩玉

    本來經過余心雨的分析,蕭天若還想把這支燙手的雪茄還給端木軒。現在聽了蘇紅轉達的話,蕭天若再不要命也不敢把雪茄還回去。這一還,分明就是拒絕履行「協議」的意思。如果真這麼幹,蕭天若一點都不懷疑端木軒會動用她家族的勢力讓自己變成徹徹底底的渣渣,連吳英來了都分辨不出那「曾經」是她兒子的渣渣。

    雖然數學不太好,但這麼簡單的數學題,蕭天若還是會算的:

    六年前,關係到家族命運的決定,端木軒才抽掉一支雪茄。今天為蘇紅的事,人兩支雪茄都出去了。這個嚴重程度,顯而易見……

    蕭天若正盯著餐桌上的那根雪茄發愁,余心雨從房間裡偷偷摸摸跑了出來。

    「心雨姐,能讓我一個人清靜會兒嗎?」蕭天若正考慮,端木軒是真的同意自己「照顧」蘇紅,還是在試探自己,以觀後效。見余心雨湊過來,還沒得出個結論的蕭天若不免有些煩躁。

    蕭天若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余心雨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小傢伙,跟我裝什麼深沉。往邊上坐坐,我跟你說說公司的事情。」

    被余心雨一掌拍的腦袋嗡嗡響半天,疑惑地朝余心雨看去,發現余心雨眼中關切的神情,蕭天若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微笑。「心雨姐……」蕭天若哪裡看不出,余心雨這是擔心自己胡思亂想,才故意找自己換換腦袋。雖然敲的重了點,但總歸代表著她的關心不是。

    「別跟我這兒親熱,先想想怎麼彌補人家蘇蘇吧。」見自己三分顏色沒給,蕭天若就想開染坊,余心雨又戳起了他的痛處。「我才沒有那麼好心過來開導你,我是真擔心公司的事,才過來問問你。」撇撇嘴,余心雨盡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我也沒說你是來開導我的呀,這麼急著否認幹嘛?」竟然在余心雨身上出現了傲嬌屬性,蕭天若要是不努力發掘一下,就太對不起過去二十多年的宅男生活了。

    可想而知,蕭天若這麼做的後果,只能換來余心雨的一個爆栗。「說正事。東方房產給本地的施工隊打招呼,不讓他們包咱們的工程。這個事情你真的有數嗎。要是東方房產在裡面攪局,咱們工程不能按時完工,違約款可要你這個大老闆賠。」

    「哦,明白了。對了,招標書上的工期就多久來著?」余心雨真的跟自己討論起來,也確實需要換換心情的蕭天若就暫時擱下了沒有結果的瞎想。

    「你……」蕭天若這個大老闆,竟然連工期多長都不知道,還天天跟自己裝神棍算命,余心雨給氣的夠嗆,也急得夠嗆。「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招標的工期一百二十天,拋去惡劣天氣,最後的要求是過年之前必須完工!」見蕭天若不似開玩笑,余心雨鬱悶了。本來,蕭天若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還給第一次主政的余心雨增添了不少自信。現在發現蕭天若是「無知者無畏」,余心雨真有些五味成雜。

    余心雨急了,蕭天若這個老闆卻絲毫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哦,這麼說就有半年的時間啦。那急什麼,拖個十天半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半年總得下個雨、降個溫什麼的。就算過年沒完工,也可以借口適宜開工日期不夠,再往後拖延嘛。一看你就是在美國待久了,不瞭解華夏國情。」明明是他對工程具體進展漠不關心,這會兒余心雨質問起來,蕭天若倒是一副指點江山的意思。

    不過蕭天若說的也確實沒錯,刨去一些重點工程,一般工程,工期這玩意兒,就是個形式。定的一般都有很大富裕。勤快的施工方就以提前多少天完工為榮,拖拖拉拉的施工方就以克服困難延遲多少天也順利完工為榮。以人際關係為紐帶的華夏政商圈子,沒誰會真的太計較這個。

    給蕭天若這麼一說,余心雨也覺得自己好像太緊張了一點。「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東方房產愛玩就讓他們玩著。以後東漁兩市有什麼工程,咱甭管有沒有人開工,都接過來。本地的工程隊在東方房產那邊接不到活,終歸還是得投奔咱們。」對於這一點,蕭天若確實有自信。如果東方房產識趣,蕭天若還願意分點湯給他們。畢竟自己老爹是東明市副市長,自己這個紈褲子弟吃相太難看了難免找人嫉恨。可如果東方房產存心跟自己槓上,蕭天若也不介意在東漁這一畝三分地上玩死它!

    蕭天若之前分析說,東方房產不管在白道和黑道上都不敢碰新東方。反過來,不管在黑道還是白道上,新東方這個地頭蛇碰一碰這條渡江龍,勝算還是滿滿的!

    「得瑟!」說來說去,蕭天若的自信還不是來源於他的背景。余心雨盡力表現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試圖打擊打擊這位紈褲少爺。

    但是,余心雨顯然打錯了算盤。「心雨姐,別妄想能讓我覺得自己特沒價值,特窩囊,只能靠爹靠媽。其實這個社會很現實,既給你一些資源,又讓你為了未來去拚命。就說心雨姐你吧,如果沒有你爹賺錢,你能受最好的教育,你能去紐黑文上學,你能嫌棄名牌太招搖還去市場挑自己喜歡的衣服、包包?」

    「呃……」蕭天若突然教育起自己,余心雨一時沒反應過來。

    「所以說,這個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我們有一些別人沒有的資源,就必須去利用它。如果一個泥腿子出生的商人折戟成沙,大家會惋惜,甚至會在旁邊說一句『雖敗猶榮』之類的感慨的話。但如果一個官二代,富二代,陰溝裡翻船,別人只會看熱鬧,笑話你腦殘。明白我的意思嗎?」畢竟經歷了兩世,而且是身份迥然不同的兩世,對一些問題,蕭天若有一些自己獨特的看法。這樣的觀念,對余心雨這個溫棚裡長大的准大小姐來說,衝擊不可謂不大。

    「話,怎麼可以這麼說!」險些被蕭天若的這套歪理顛覆了長期形成的價值觀,余心雨心有餘悸地反擊。「照你這麼說,出生倒成了你的拖累了。你別忘了,就算你出點什麼小狀況。你爸媽也能給你彌補回來。回家去睡一覺,第二天又能重新開始。你覺得這也算是劣勢嗎?」

    就知道余心雨會這麼說,將凳子朝她身邊搬近點,蕭天若幾乎是貼著她的臉補充道:「沒錯,大富大貴的家確實是一個後盾。但是,大富大貴的家也意味著更大的責任。你就不擔心,你爸的生意失敗嗎?而我爸媽,今天仕途一片坦途,明天呢?上帝是公平的,給你打開一扇門的同時,就會關上一扇欣賞景色的窗戶。」

    說到這兒,蕭天若是想起了日後東漁市的政治變局了。究竟要讓自己變得多強大,才能改變這一切呢。想到這兒,蕭天若不禁心中苦笑。

    看著身旁一臉無奈的少年,余心雨徹徹底底瞎眼了。雖然從來沒有在情緒上表現出來,但從小家中就富裕殷實的余心雨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如果家道中落,她該怎麼辦。最後的結論正如蕭天若所說,她只能努力的學習,勤奮鍛煉,竭力讓自己有足夠結實的臂膀。從而在家庭的責任某一天突然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可以駕輕就熟的扛起來。

    「權利和義務是相輔相成的,享受了家庭帶來的福利,就要承擔家庭帶來的壓力,心雨姐。」

    察覺到自己的話觸動了余心雨隱藏的內心,蕭天若並未得意。不無憐惜地捧起余心雨姣好的臉龐,在余心雨迷惑的目光中,蕭天若探身,在她光潔的下巴上,留下了一絲屬於他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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