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魁的威脅,再加上自己傷勢沒好,蕭成就跟公司請了病假,一直躲在家中修煉。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幾天,馬家已經徹底亂了套。
天馬財團的領導人馬寒清,失蹤了!
馬寒清這一輩有四兄妹,他是老大,另外還有個弟弟,馬寒明,也在天馬財團工作,而老三馬寒雲則是走的仕途。最小的老四是妹妹,馬麗,執掌財團財務。
以中國國情而言,自古官商不分家,要是沒有了官員的撐腰,馬家財團想要做大,可謂難上加難,所以馬家每一輩都要分離出一支,專門走仕途這條路。
用財團的財力鋪平仕途,反過來再用仕途的權利,給予財團方便,雙方相輔相成,漸漸的,馬家,也就成了世界級的大財團。
不過,發展到現如今的水平,明面上,馬寒雲已經很少和財團這邊來往了,畢竟樹大招風,避嫌總是需要的。
好在天馬財團已經壯大,對於馬寒雲的依賴也不像以前那麼重要。有馬寒清進行掌舵,撐著這個龐然大物,一直以來也沒遇到過什麼大麻煩。
可現在,這馬氏集團的領軍人物,馬寒清,卻突然失蹤了。
如果是一天兩天還好點,但現在已經足足過了一周,音訊皆無,打電話不通,人找不到,也沒有絲毫消息,馬家沒有了掌舵人,整個家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天馬財團總部。
會議室中,煙霧繚繞,幾個大煙槍也不管有女眷在場,肆無忌憚的吞雲吐霧。
沒有人說話,只有輕重不一的喘氣者和偶爾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屋子裡靜悄悄的,沉悶猶如鬼窖。
「諸位,別悶著了。大家都說說吧,總這麼撐著也不是辦法,古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財團雖然不至於,但也不能長期沒有個掌事兒的,畢竟有很多大方向的決策,需要董事長拍板,大哥失蹤了這麼多天還沒消息,大家看應該怎麼辦?」馬寒明抽了口煙後,終於開腔說話了。
他是馬寒清的弟弟,行二,現在馬寒清不在,這一輩就屬他最大,而且,在財團中的職位,身為董事,除了馬寒清之外,也是他最有話語權,所以這次是他最先開口。
「我覺得大伯既然失蹤,財團要繼續發展,董事長的位子就不能這麼空著,所以,咱們是不是先選舉一位臨時的董事長出來,一邊尋找大伯的消息,一邊暫時接替大伯的位子掌舵,等什麼時候大伯回來了,我們再把位子交回去就行了。」馬寒明的兒子馬志鵬開口道。
「我同意三哥的意見。」
一個小輩也跟著接了一句。
「財團總是要發展的,沒有掌舵人怎麼成,我看,咱們今天就選出一位臨時董事長吧。」
……
馬家的幾個小輩議論紛紛,他們都是馬寒明一系的,跟馬志鵬的關係不錯,雖說都同屬一個家族,但在這樣大的財團中,利益,總是要大於兄弟情分。
今天說出這樣的話,實際上,也是他們早就商議好的,馬寒明窺伺董事長位子已久,如今碰到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忍住不出手?只不過,有些話不方便他說出來罷了。
馬麗看著幾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大哥失蹤,對於這件事他們沒見得多熱心,不想著找回大哥,卻先琢磨著搶上位子了。
雖然心裡煩悶,但是對於這樣的情況,她也沒有辦法,看著窗邊不吭一聲的馬婷婷,心裡不由輕歎了一聲。
馬婷婷是馬寒清的女兒,大學畢業之後,便也進入了財團,掌管一探事兒,算是鍛煉,同時也替她父親分分憂。
這次馬寒清失蹤,受打擊最大的就是她了,馬婷婷自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她,一直是父親撫養她長大,所以她跟父親的感情極深。
沒有父親的消息,這幾天著急上火,她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
看著她仍然紅腫未退的眼睛,馬麗心裡頓時一疼,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旁邊的丈夫。
曹智看向她,馬麗立即瞪了他一眼。
見到自己老婆如此,曹智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本來不願意參合到這件事中來,雖說自己也算高層,但再怎麼說,也是外人,總不好插話,但是看自己老婆的樣子,他如果不說,回去恐怕就有他受的了。
沒辦法,曹智只好歎了口氣,開口道,「我看,咱們是還先說說董事長失蹤的事情吧,已經一個星期了,都沒有董事長的消息,這件事必須要報警了,不能再拖下去,就算媒體知道也沒辦法,畢竟董事長的安全最重要。」
「大伯的安全當然重要,我們又不是說不找大伯了,只是現在財團沒有掌舵人不好發展,我們才決定先選舉個臨時掌舵人的,怎麼?難道姑父還有其他辦法嗎?或者是說要我們先放下公司不管?」
曹智話音剛落,馬志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志鵬,你姑父不是這個意思,公司的事情當然不能放下,至於發展,有什麼事情我們董事會可以投票商量嘛,那個位子暫時也不是多麼著急,目前尋找你大伯下落才是最主要的事情,你看看,你婷婷姐都急成什麼樣子了。」
馬麗開口道。
話音落下,眾人視線一下都集中到了馬婷婷的身上。
馬志鵬嘴角抽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同樣轉頭看向馬婷婷。
會議室一陣沉默。
終於,過了片刻後,馬寒明再次開口了,「婷婷啊,這件事關乎於你父親,你最有權利說話,怎麼辦,還是你說吧。」
大家都看向馬婷婷。
伸手捋了一下髮絲,馬婷婷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緩緩掃向會議室的眾人。
她的目光平淡,沉穩,雖然眼睛還是紅腫的,但是從其目光中,卻看不出一絲柔弱,正相反,其眼神卻帶了一股隱隱的威嚴,讓人不敢逼視。
「如果失蹤的是你們的父親,你們會怎麼辦?」
馬婷婷沒有回答馬志明的話,反而是開口問了一句。
「……」
聽到這句話,眾人頓時一陣沉默,看向她的目光也帶了一絲慚愧。
「婷婷,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大家又不是沒有尋找,你別忘了,他不僅僅是你的父親,也是我的大哥,我們大家的親人。」
馬寒明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以長輩的口吻教訓道。
「好!」
馬婷婷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先找我父親吧,我相信這樣大家也沒什麼意見,不知道誰還能想出什麼線索嗎?」
馬婷婷根本不理會馬寒明的目光,直接開口討論起尋找父親的事情來。
聽到她這麼說,馬寒明陰沉的臉色更黑了,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好開口,只能憋著嘴一句話不說。
「恩……董事長在失蹤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誰?」
良久,忽然一個小輩弱弱的開口說道。
「董事長失蹤前正在處理遷墳的事情,我記得那個時候,他好像去見什麼風水師了,聽說那風水師在勘測墓址的時候受傷,所以董事長過去探望,那人叫什麼來著……」
「蕭成,安然殯葬服務公司的。」
「對,就是蕭成,董事長最後見的就是他,而且出事的病房也是他的,我看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不錯,一定跟他有關。」
……
所有人議論紛紛。
馬麗看了馬婷婷一眼,隨即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就把他請過來問問吧,小王,這件事你去處理下。」
馬麗對身邊的助理說道。
「是!」
助理點了點頭,立即快步的跑了出去。
……
向陽小區。
蕭成還處於修煉當中。
只見他雙眼緊閉,冷汗不住自額頭滑落,此時的他,正在承受著無邊的痛苦。
他曾在心裡不止一次的詛咒魁,這哪是一點點痛苦啊,簡直就是痛入骨髓,像突然被鐵水澆灌進脊椎,狂猛的劇痛如同潮水般把他淹沒。
如果是普通人承受這樣的痛苦,恐怕早就昏過去了。
可蕭成偏偏是清醒無比,因為這種痛苦的方式就是修煉,就算他想要昏迷也無法做到。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跟魁要求更換功法。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精神力修煉法只有這一種,他不修煉也可以,不修煉魁就每天在他的腦海裡折騰十個小時。
想到上次腦袋承受的劇痛,蕭成最後還是決定繼續修煉。
左右都是痛,那還不如修煉來的划算。何況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上,做什麼也不是他說的算。
就這樣,他一邊狠狠的咒罵著魁,一邊痛苦的堅持了下來。
好在,只要他肯認真修煉,心裡怎麼咒罵魁都不在乎,不然的話,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下來了。
「恩……該死的……」
蕭成悶哼了一聲,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綁在柱子上,被人用一遍一遍地用烙鐵烤一樣,他的意識無比清楚,以至於每一丁點痛楚都能清晰無比地捕捉到。
修煉,對他來說,每一秒都是無比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