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辰盯著他,心思斗轉,想著應對之法。
那瘦小老人道:「你是哪裡人?為什麼以前我從來沒聽過有你這樣一號人?」蕭奕辰這種逆天境界的實力,放眼整個土哈族都是實力頂尖的存在,這種人,包括隱世的都在瘦小老人的字典裡,然而蕭奕辰就猶如橫地裡殺出來的程咬金,讓他不知所以,故而好奇。
「與你無關。」蕭奕辰縱然盡顯疲態,但態度依然。
兩人的溝通顯然難以進行,蕭奕辰這種極不配合的態度讓老人極度氣憤,不過為了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他不得不忍怒再次問道:「我希望你最好能理解你現在的狀況,誠然,憑你現在的實力在整個土哈族算是拔尖的人物,但是在我這,你什麼都不是,你在我眼裡不過是個螻蟻,彈指間便能滅掉的。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哪裡人?」
地面上,指揮整個軍隊的大漢仰頭看著高空中的蕭奕辰,儘是難以置信。蕭奕辰不知道,大漢卻很清楚,他從來沒見過老人說過如此多的話,也從沒見過老人如此憤怒,雖然這其中與蕭奕辰殺了這麼多的族人不無關係,但是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這麼多,實在不符合老人一貫的風格。
蕭奕辰微一遲疑,道:「讓我說也可以,不過你要給我五石散的解藥。」
「五石散?」老者瞥了下方的大漢一眼,道:「可以。你是哪裡人?」
「我不是這裡的人,當日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土哈族的小王子。」蕭奕辰如實的回答,在他看來就算告訴老人不是這裡的人也沒什麼關係。
老人看著蕭奕辰,眼神中竟有種異樣的光芒在閃爍,他鋝了鋝鬍鬚,繼續問:「你叫什麼名字?」
蕭奕辰答道:「蕭奕辰。問完了麼?」
老人低頭沉吟:「外面,蕭奕辰,殺瓦韓,救王宮?……」說著說著,老人的身體竟顫抖了起來,兩滴晶瑩的水滴隨風落在了地上。蕭奕辰不明所以時,只見老人抬起了頭,老淚縱橫。
「???」蕭奕辰疑惑而警惕的打量著老人,不明白他這是唱的哪出。
地面上的眾人也都面面相覷,俱不明所以。老人可以說是整個土哈族的精神存在,是整個土哈族的守護者,在土哈族人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神,他們怎能想到神也會流淚?
這時的老人,似乎蒼老了許多歲,顫顫巍巍的走向蕭奕辰,含著淚喃喃道:「天降尊神,拯救土……哈……平……叛亂……定吐蕃,收河夏,復黃沙。此子來,土哈定,名齊天,曰弦定。」
他的聲音輕而顫抖,蕭奕辰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話,但沒發現這裡面與自己有任何關聯。
他手裡真火劍火焰陡升,只要老人在往前走兩步,勢必出手。
然而就在蕭奕辰這樣想時,老人停在了那個地方,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陡然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的大聲喊道:「尊神降世,萬物匍匐,土哈族人,還不下跪。」
老人是整個土哈族的守護者,他的話比王宮裡的族長更有威懾力,更讓人信服。如果說族長是利用權力讓人遵守命令,老人就是用精神感染的族人。老人代表的就是土哈族的精神。他這話一出,地上的人們在猶豫了一陣,躊躇了一陣後也紛紛跪在了地上。
霎時,整個戰場變得鬼一般的靜。
蕭奕辰不明所以,所有人突然都向他跪下了這麼一個事實讓蕭奕辰吃了不小的驚。心裡的怒火也消了許多,他道:「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該回答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你該把五石散的解毒藥給我了吧?」
老人忙擦掉眼裡的淚水,道:「尊神吩咐,莫敢不從。只是這五石散研製之時就不曾有解藥,不過老夫精通醫術,可否讓老夫去查看一二,也好下藥解毒。」
蕭奕辰害怕帶老人到了軍營會突然發難,到時會對韓子白等人不利,因而微微思忖了一番。
老人道:「這五石散乃是用五種特殊毒藥煉製而成,毒性極烈,耽誤不得,還望尊神盡快決定。」
想到再拖延會讓林紫盈樣貌盡毀,蕭奕辰哪顧得上其他,便領著老人前往軍營方向。那老人向下方眾人喝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貿然行動。」
這些士兵雖然聽大漢指揮,但都是投奔老人來的,因而真正的指揮權其實是在老人手中。
兩人在半空中穿過那狼藉一片的戰場,來到了祖雅佈陣的地方。那士兵見到半空中的兩人,也不管是誰,弓箭手登時戒備,接到命令後即刻放箭。
頓時,利箭紛紛,漫天箭雨齊齊飆射向蕭奕辰兩人。然而那凌厲的利箭到蕭奕辰等人面前一丈處時就猶如遇到了堅硬的阻礙,箭頭折斷,紛紛落向地面。漫天飛箭,卻阻擋不了兩人的前行,這就是士兵與修者之間的差距。
兩人降落後,頓時有無數士兵圍了上來,但當人們看到來人是蕭奕辰和閣老時,忙入帳通報。祖雅竟不知要殺害她的正是老人派來的人,親自出帳百米來迎接老人和蕭奕辰。蕭奕辰也懶得說些,忙問:「傾城怎麼樣?!」
祖雅搖搖頭,道:「傾城姐中了五石散後要是第一時間用清水沖洗或者好些,但是現在……由於運轉真氣的原因,五石散的毒效擴展迅速,我也無能為力。」
蕭奕辰知道,林紫盈當時被偷襲,很是惱怒,故而連續抽打了那個偷襲之人十幾鞭子,也正是由於這,才錯過了最佳沖洗的時間,抽打時真氣遍佈,才導致的毒物擴散。
老人道:「讓我去看看吧。」
祖雅驚訝的捂著嘴,道:「閣……閣老……好好,如果您肯出手,傾城姐一定沒事的。」
閣老也不說話,逕自在林紫盈的指引下來到了林紫盈所在的帳篷。
祖雅走出外面,看到正在踱步的蕭奕辰,問道:「蕭奕辰大哥,你是怎麼找到閣老的?」
蕭奕辰也不怕得罪老人,把怎樣到了戰場大殺四方,然後驚動了老人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並且強調暗殺她的命令很可能就是她口中所謂的閣老下達的,這一驚著實不輕。
閣老,這個即便是她父親都十分尊重的存在,這個以土哈族繁榮昌盛為己任的守護者,何以會偷襲並殺害她呢?她心裡紊亂,百思不得其解。
蕭奕辰此刻卻哪裡有心思思考這些,聽到帳篷裡林紫盈那痛苦的哀嚎聲,蕭奕辰心如一團亂麻,越解越亂。
良久,閣老從裡面走出,也顧不得祖雅那驚疑的目光,對蕭奕辰說道:「這五石散的毒格外霸道,但也並非無解決的辦法,不過需要湊齊五種罕見的去毒藥材才行。我已經用銀針暫時封住了她體內的毒素,只要能在七天內找到這五種藥材加以煉製並讓她服下去,此毒自然能解,也不會對肌膚造成任何傷害,而若是過了七天時間,就算找到五種藥材也只能解毒,但是潰爛的肌膚無法復原。過了十四天還找不到那五種藥材,必死無疑。」
「什麼藥材?」蕭奕辰急問。
閣老喚士兵取出一張筆紙,寫下了五味藥材。
蕭奕辰接過一看,分別是:「蜘蛛涎,火蛇膽,蜈蚣尾,白附子,草玄帝。」
並且有五種介紹,蜘蛛涎必須是劇毒成年花蜘蛛,此蜘蛛生長在草原荒漠地帶,三年出現一次;
火蛇膽即是火蛇的膽,火蛇同是草原荒漠地帶,很容易見到,不過此火蛇膽需要成年火蛇,成年火蛇乃是草原荒漠地帶的霸主,在魔獸中也是威名赫赫,想取到火蛇膽極難;
蜈蚣尾,血紅色蜈蚣最具有毒性的部位,處在極陰極寒之地。比火蛇要小,但是其威名與攻擊性均比火蛇要厲害許多;
白附子,一味簡單的去毒藥材,隨處可見,獨角蓮的塊莖倒卵形,卵球形或卵狀橢圓形,大小不等,直徑2-4厘米,外被暗褐色小鱗片,有7-8條環狀節,頸部周圍生多條鬚根;
草玄帝乃是草中霸主,就算食人花與其生長在一起也會戰戰兢兢,最終害怕的枯死,所以在草玄帝周邊寸草不生。根莖粗壯,一人或許能合抱過來,呈翠綠色,只有一片綠葉,生於最頂端,猶如一片荷葉,綠葉巨大猶如房屋般,高數丈,與其說是草,倒不如說是樹比較貼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