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身體還算完好無損的士兵最先回過神來,訝然地望著絡腮鬍子喊道:「連長,是你。」
上前一把抓住那士兵的右肩膀,絡腮鬍子神色憤怒地問道:「怎麼回事?其他的人呢?」
那士兵嘴唇抽蠕幾下,神情惶恐地道:「我們中了中國人的埋伏。」
瞅了一眼其他幾名傷痕纍纍的士兵,絡腮鬍子左手用力一捏那士兵的肩膀,厲聲道:「我問你其他的人呢?」
那士兵苦喪著臉,蠕動著嘴唇,囁嚅地道:「都…都…都被…被炸死…炸死了。」
「什麼?都死了。」絡腮鬍子心頭大火,一把將那士兵推得倒退兩步,一交跌坐下地,他暴跳如雷地向其他幾名士兵吼道:「這麼多的人,就只剩下你們七個人活著回來,而且大部分人都帶著傷,你他媽的都是一群笨蛋。」
士兵們紛紛沮喪地耷拉下腦袋,任由絡腮鬍子把憋了一肚子的氣惱發洩在他們身上。
搶步上去,絡腮鬍子俯身伸左手,一把揪住地上那個士兵的胸襟,將他提起來,瞪圓兩隻噴火的眼睛,厲聲問道:「中國人有多少人?」
那士兵抖索著身子,哆哆嗦嗦地道:「好像……有兩…有兩到三個人,他們神出鬼沒…太可…太可怕了。」
「媽的,飯桶。」絡腮鬍子氣急敗壞之下,又一把將那士兵推得一交跌坐下去,他右手指指點點地向其他幾名士兵叱道:「十幾人沒了,你們連中國人有幾個人都不知道,不是飯桶,還能是什麼?」
眼皮一跳,他轉念一想,飯桶不正是罵我自己嗎?這場仗輸得恁地慘厲,歸根結底,還是我這個軍事主官指揮失誤,怨不得手下的特工隊員們無能,媽的,中國人實在太狡猾,太狠毒了。
想到這些,他心頭的怒氣登時大消,歎了幾口長氣,待情緒平穩後,他扶起地上的那個士兵,和顏悅色地撫慰幾句,然後命令士兵們先回去治傷,同時向特工團長姚濤轉達他的意見,中國營救小分隊可能已經帶著安喬先生撤回了中國,留下來的中國人是負責掩護的,人數不詳,但戰鬥力極強悍,也極狡詐,不怕再派其它連隊的來,從鷹眼狙擊手分隊挑幾名狙擊手,配合他一起對付中國人。
打發那幾名士兵走後,絡腮鬍子猶豫一陣後,毅然決然地去追蹤那些殺死他手下十幾名士兵的中國人,一雪仇恨。
夕陽斜照,晚霞火紅。
爬上一座巍峨的山峰,鄧安國和曹昌已經累得汗流浹背,只不過喘氣還是那麼粗重而均勻,一連十五個小時,他們翻山越嶺,穿林涉水,毫不停歇,盡情地揮霍著體能和精力。
原地舒活一陣腰部四肢後,曹昌感到心跳沒那麼驟急,呼吸變得均勻了,便取下背囊,咕咚的一下拋在地上,一屁股跌坐下去,仰躺著身子,頭枕著背囊,享受著難得休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