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中國健兒體力不支,趨避動作遲緩,敵人的槍刺就扎入他的腹部,而他的大砍刀也切進對方的左肋,嵌在兩根肋骨間。
對方仰面栽倒,槍刺從他腹腔內拔出的剎那間,大蓬鮮血狂噴濺射。
他只覺得腹部痛楚難當,本能地用雙手去摀住創口,第二個敵兵的槍刺乘隙將他穿了個透心涼。
另一名中國健兒右腳前跨,雙手揮刀上撩,格開正前方直逼脖頸戳來的三稜鋼刺,旋即翻轉刀鋒,雙臂倏伸,由上直下,豎劃一刀。
噗的一聲輕響,血光迸現,正前方的敵人收勢不及,額頭至下頜裂開一條細長血口子,皮肉翻捲,鼻樑骨外露,臉孔登時血肉模糊。
這個中國健兒陡然覺得背心劇痛,體內五臟六腑猛烈搐縮,逆血翻湧,喉頭一甜,稠血脫口噴出。
他明顯感到肚腹熱乎乎的,有大股液體流往襠部,低頭瞧去,小腹不知何時透出一截刺尖。
他甫始意識到死亡的來臨,腰左肋又被敵人刺中,三稜鋼刺從兩根肋骨中縫插進去,直接捅穿了心臟。
鄧安國右臂斜揚,手腕翻轉,刀背擋開敵人扎往頸右側的槍刺,上身傾斜向左,右腿側踹,踢得右首的敵人踉踉蹌蹌。
呀的一聲暴叱,有個敵兵衝刺到鄧安國前方伸手可及之處,三稜鋼刺借助衝力前送,狠狠地朝鄧安國胸膛戳來。
電光石火間,鄧安國的身子順著斜傾之勢,側身倒地。
嗤的一聲,對方的三稜鋼刺貼著他右脅擦過,刺尖扎破了衣襟。
他在左肩觸地的瞪瞬間,左手疾伸,撐在地面,身子跌向左手,順勢一按,借力彈起身形,乘著敵人一刀刺空,收勢不住的空隙,右臂前伸,大砍刀橫割敵人的肚腹。
噗哧的一聲,那敵人發出尖厲號叫,拋掉兵器,雙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倒退數步,大量鮮血從指縫冒出。
鄧安國身子旋轉,堪堪避過斜刺裡襲來的槍刺,右足暴起,巧借腰腹力量,猛踢一腳,將來襲之敵踢飛出去。
腹部冒血的敵兵一交跌坐在地,雙手突然鬆開,腸臟登時從創口裡流出來。
他上身頹然歪倒下去,四肢微微搐動,號叫聲已變成有氣無力的呻吟。
鄧安國刷地抽出三稜鋼刺,反握在左手,而右手向右側斜伸,大砍刀映日生光,刀刃上血珠子滾滴。
撲通一聲沉響,被鄧安國踢飛的敵人跌進附近的塹壕裡,摔了個七葷八素。
鄧安國向右首一瞥眼間,見一個中國健兒被敵人捅破肚子,挑出大把腸臟來,情狀慘不忍睹。
他當下極度悲憤,剛欲箭步衝過去,一刀斬飛那敵人的頭顱,替戰友報仇,眼角餘光忽然隱隱約約地瞥見背後有人影迫近,腦後冷風颯然。
他立時知道有敵人來襲,身體搶在意念調轉之前展開動作。
一個側後倒,他左手撐地,借力來了個鷂子翻雲,竟然縱出兩米之遠。
轉過身體,鄧安國定神細看,來襲之敵站在五米以外,正端著一支ak-47衝鋒鎗,槍管前端的三稜鋼刺上還沾附著血絲。
那是一個肩扛少尉軍銜的越軍排長,兩眼凶光灼灼,直瞪瞪地盯住鄧安國,嘴巴裡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鼻孔喘氣急促,顯然憤怒之極。
鄧安國臉龐粘滿了污垢和血漬,只剩兩隻煞光閃射的眸子露在外面,形容猙厲可怖,與他原本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玉樹臨風的美少年形象,可謂判若兩人。
左手伸到臉龐,鄧安國用袖子抹了抹汗珠,對越軍排長咧嘴冷笑,形態顯得甚是不以為然。越軍排長五官扭曲,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箭步躥將而出。
鄧安國面對凶神惡煞的敵人,不但沒有絲毫慌促,反而泰然自若,索性不閃不避,紋絲不動地卓立在原地。
轉臉之間,越軍排長撲到鄧安國跟前不足兩米遠的位置,他左腳向前邁出,借助衝力,對準鄧安國胸膛猛刺一刀。
生死之間的一剎那,鄧安國疾如流星飛電那般斜轉身形,對方的三稜鋼刺擦過胸襟,他胸部的肌肉頓然感到有股罡烈勁風刮過。
越軍排長一刀刺空,身子順著慣性向前搶出幾步,瞬時間根本來不及收勢。
鄧安國乘機展開狠猛反擊,瘦削身形晃了兩晃,似鬼魅那般輕捷,如狸貓那擇靈動,繞到越軍排長背後,大砍刀橫向揮斬。
嚓吱的一聲響,血雨暴灑,越軍排長被攔腰斬為兩段,上半塊軀體飛落到尋丈外,腸臟灑得到處都是,只剩兩條腿的下身狂噴血箭。
連眼皮子也不撩上一下,鄧安國轉身一瞥眼間,見右首有一名越軍士兵正仰面朝天地倒在血泊裡,痛苦地搐動著,肚皮已然被大砍刀劈開,內臟外流,嘴裡的呻吟聲是那般孱弱,又是那般無力。
鄧安國的目光轉向左首,兩個中國健兒對一名剽悍的敵人展開前後夾攻,兩把大砍刀,與敵人的三稜鋼刺來回碰擊,鐺鐺鐺的金鐵交鳴聲連環響起。
鄧安國稍許愣神,陡然聞得身後腳步聲驟起,颼颼冷風刮自腦後刮至。
他立知背後有敵襲,立刻猱身閃避。
來襲敵人一刀刺空,身子順著助跑衝力朝前搶出,後腳踩到一塊卵石,立即打滑,跌了個撲虎兒,武器脫手摔到一邊,額頭碰到硬撅撅的地面上,登時眼前金星亂冒,頭腦發脹。
鄧安國猛撲而上,右腳踩在那廝背心,低頭俯身,右手狠起一刀,血漿暴射,一顆頭顱骨碌碌地滾出老遠,無頭屍身還在不停地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