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司令和趙部長坐在軍營門口的吉普車裡,兩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許憂慮,幾分憔悴,他們看著鄧安國在一大群戰士地簇擁下,慢慢騰騰地走近前來,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悠長歎息。
楊志新告訴戰士們,由於工作需要,上級和大隊領導協調了一下,決定借調副連長去1d軍各師直屬偵察連介紹叢林偵察作戰經驗,傳授技戰術,所以要離開大家一段時間。
徐幫成嘟嚕著嘴唇,關切地向鄧安國問道:「副連長,你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來呀?」
鄧安國笑瞇瞇地道:「大概四個來月吧!」
臉蛋都嘟起來了,徐幫成心頭怏怏不樂,嘴裡嘀咕道:「四個多月,這麼長的時間,我還等著你教我手槍單手上膛呢。」
「什麼?四個多月,要離開弟兄們這麼久。」林平愁眉苦臉地看著鄧安國,悻然道:「副連長,你答應過傳授我少林翻騰功的,你可要說話算數。」
鄧安國哈哈一笑,伸右手一拍林平的肩膀,正二八經地道:「一言既出,四馬難追,魔鬼刺客從來都說一不二,絕不食言。」
林平點了點頭,驀然又半信半疑地道:「我怕你這一走就不回來了。」
「不會。」鄧安國神色倏地沉冷,轉頭望了望林平,語重心長地道:「蠻牛,以後一定要團結戰友,尊敬首長,可千萬不要再像以往那樣粗暴蠻橫,魯莽衝動,性情用事,必須要改改脾氣,爭取機會早日入黨,將來有個好出路。」
嗯了一聲,林平熱淚盈眶,心裡對副連長十分感激。因為副連長雖然在訓練場上凶狠粗野,狂暴急躁,像惡魔一樣冷酷殘暴地對待弟兄們,但在生活中卻對弟兄們噓寒問暖,關懷體貼,格外親切。
特別是在上次的霸王龍行動,他為確保小分隊全體隊員的安全,為防弟兄們不慎跌進敵方的陷阱,孤身一人潛入虎穴狼巢,營救出軍區情報部的趙部長,隨後遭到敵軍的窮追不舌,他為了掩護大家安全撤退,斷然決計隻身犯險,以一己之力對抗數百倍的敵人。
鄧安國為戰友兄弟敢於赴湯蹈火,捨生忘死,使全連戰士徹底對他心悅誠服,大家一致認為副連長不但勇貫三軍,足智多謀,而且忠肝義膽,抱誠守真,是大家完全可以休戚與共,生死相托的真漢子。
戰士們一聽說副連長要離開四個月時間,都不禁有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青松和陸大偉當即就泣不成聲。陳瑞和好幾名戰士甚至抹著眼淚,恨不得號啕大哭一場。
鄧安國見戰士們均是一副潸然淚下的樣子,也不由得鼻子一酸,淚如泉湧。
吉普車內,張副司令和趙部長目睹鄧安國和戰友們依依惜別的感人場面,兩個曾經滄海,飽經風雨的老軍人竟然也被這種真摯情感所深深地打動,各自老淚縱橫。
鄧安國一時無法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詞來表達心中的離愁別恨,只是不停地用袖子抹著眼角滲出的淚水。
楊志新走近前來,左手攬住鄧安國的肩膀,哽咽著道:"小鄧,你這一走就是四個來月,咱們偵察一連可就缺了一條胳膊了,論起叢林偵察作戰來,我那兩把刷子沒法拿得出手。"
楊志新非常擔憂,要是沒有了鄧安國這個偵察兵天才的悉心教導,偵察一連的叢林作戰訓練就只能是瞎子摸著石頭過河了,他憂慮地說道:"弟兄們的單兵軍事素質雖然已經達到了令人欣喜的水準,戰鬥力不容置疑,至於叢林偵察作戰方面,還需要實戰來磨練,可問題是你這個偵察兵高手不在了,由我單獨來抓戰士們的叢林偵察作戰訓練,多少有些力不從心,手忙腳亂。"
臉龐上浮露出些許自豪的神情,鄧安國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道:楊連長,你多慮了,弟兄們的單兵軍事素質已經相當不錯了,他們目前所掌握的叢林偵察作戰技能足以應付師團級戰役性偵察任務的需要,只是欠缺實戰磨練而已。你要對他們有信心,抓緊時間,盡力多尋找機會與兄弟部隊的偵察連搞幾次對抗演練,盡量貼近實戰角度,多鞏固幾次,上了戰場自然而然就游刃有餘了,我就是這麼成長起來的。"
嗯了兩聲,楊志新哽噎著道:「1d軍a師偵察連是你的娘家,我真怕你一去就不回來了。」
鄧安國強顏微笑道:「老楊,你真是個性情中人,我們是戰士,祖國和軍隊需要我們到那裡,我們就到那裡,不能由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