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徐幫成手裡接過夾子和針線,平靜地道:"前些天,我從軍區情報部有消息稱,越軍總參情報處特工隊的特戰高手胡先勇調任第二軍區直屬特工團,接替汪世雄的職務,擔任副團長,這傢伙雄心勃勃,自命不凡,剛一上任就著手實施搜剿魔鬼刺客的行動,他從特工團挑選出二十四名精悍的士兵組成一支突出隊,由他親自率隊指揮,妄圖通過剿殺我們魔鬼刺客的軍事行動來彰顯他的強悍實力,繼而樹立他在特工團的威望。"
楊志新說話間,用夾子夾住勾針就要為鄧安國縫合傷口。
鄧安國急忙阻止,道:"別,別…上點藥,止住血就行了。"
他之前兩次用針線縫合傷口,千針鑽刺的**的痛苦著實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現在他已經感到如同酷刑煎熬了,更不想火上加油了。
楊志新微微一笑,右手把夾子和勾針湊到鄧安國眼前,晃了兩晃,說道:"想不到龍潭虎穴都敢闖,刀山火海,槍林彈雨都不怕,千軍萬馬都擋不住的魔鬼刺客竟然害怕這玩藝兒,真不可思議。"
鄧安國豎起右手,擺了兩擺,示意楊志新把勾針和線拿開,他委實對這東西厭惡之極。
楊志新遵循鄧安國的意願,收起夾子和針線,戴上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將鄧安國傷口上翻捲的皮肉合攏,揞上消炎藥,而後他拿出一個盛滿藥膏的雪花膏瓶子,湊到鄧安國眼前照了照,嬉皮笑臉地道:"這是我祖傳的刀創藥,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鄧安國怦然心動,激神注視著楊志新手裡的雪荻膏瓶子,饒有興趣地道:"祖傳的刀創藥,這麼說你的祖輩是行醫的郎中?"
楊志新臉露自豪的微笑,點頭道:"那當然了。"
鄧安國暗忖:難怪楊志新處理傷口的技術這般純熟,看不出我們的拚命三郎除了帶兵打仗夠拚命外,還對野戰救護特別精專。
只聽楊志新娓娓地道:"那天要是我不吃軍糧了,回家開個診所保證門庭若市,生意興隆,可比呆在軍隊裡討生活強多了,起碼不受各種條條框框,規章制度約束,起碼不看人臉色受人氣,更何況,像我這種性格的人在基層當個班長常年累月和士兵打交道還行,當幹部跑官場的話,那可真叫如履薄冰,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擠壓下去了,倒不如回家開診所來得舒心。"
楊志新這麼一說,鄧安國心頭一沉,猛不丁地回想起數年前,自己在1d軍a師偵察連任見習排長時,所蒙受的不白冤屈,深知楊志新說得不錯,自己和他還有很虎頭虎腦的戰士,都是豪邁直爽,血性剛勇的男兒漢,為了國家和人民利益,為了父老鄉親,為了兄弟情誼,赴湯蹈火,義無所顧,但卻不諳人情世故,不懂圓潤通達,在基層當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衝鋒陷陣的戰士倒還四平八穩,若是坐在連級幹部以上職位的話,依然故我的直來直去,不善靈活變通,只怕就要惹來非議,開罪內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稍有不慎就會被這些人乘機搬三弄四,落井下石。
鄧安國不由得黯然神傷,血氣方剛,耿直豪爽是軍人最為人稱道的優秀品質,但也是軍人最為人詬病的致命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