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片刻後,鄧安國恢復了一些體力,便抽出軍用大砍刀,向眼前這座巍峨山峰發起挑戰。
大砍刀橫砍豎劈,他不停地披荊斬棘,時不時根據坡度等環境狀況來調整身體重心,平均呼吸,保持相對均勻的行進速度。
到得山峰頂端後,鄧安國已是氣喘吁吁,心跳如鼓,遍體生津。
一邊歇腳和擦汗,一邊縱目遠眺,他影影綽綽地望見北邊是綿延起伏的群山。
祖國的山山水水是那麼熟悉,是那麼親切的闖進他的眼簾。此刻,他就像一個背井離鄉,漂泊流浪的孩子突然看到了他爹娘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深厚感情。
重新調整呼吸,待到心跳節奏穩定後,鄧安國方才壓低身形,順著山脊線摸到山腰,發現山腰上有一條逶迤的羊腸小道,道旁雜樹叢生,陽光照射在枝葉上,將斑駁的光影灑在地面。心頭微喜,鄧安國利用樹木枝葉的陰影為掩護,沿著羊腸小道向前直身行進,偶爾遇上有打柴的山民就迅速隱蔽在道旁的樹叢中,他可不想讓那些山民發現他的形跡,然後去給軍隊通風報信,那樣的話,他的麻煩可就大了。還有一點,萬一有那個山民無意間撞見了他,認為他是中**人,為防暴露目標,他只能被迫殺人滅口,雖然這樣能夠確保安全,但他的良心卻不安,會受到道德的譴責,因此他必須小心謹慎。
臨近薄暮時分,鄧安國到得目標地北面的一座大山的山腰上,心想:只要翻過了這座山峰,清水鄉應該就在眼前了。
言念至此,他便動身向山頂爬去,將近山頂端線時,驀然發現灌木叢中有一個洞穴。
心頭一動,他細心一觀察,洞口周圍密植著山花和野草,看上去都完好無損,似乎沒有人活動過留下的痕跡。
恰在這時,他感到四肢各部衰疲之極,便想借此洞穴歇息一下。
右手抽出柯爾特手槍,他低頭彎腰,慢慢地繞到洞口左側,蹲在一塊岩石後,忖道:不能繼續前進了,現在正值農民收工回家的高峰期,再往前走難保不撞上放牛娃,不如先借這個山洞休息一下,吃點乾糧,喝口水,等到了天黑,利用夜幕掩護,再向目標地滲透也不遲。
計議已定,鄧安國仔細察看洞口週遭的灌木和岩石上的苔蘚,毫無人為破壞的跡象。心頭大喜,他緩緩地將身子挪近洞口,半蹲下來,左手持握手槍,右手放到右耳邊,屏息凝神,傾聽洞內的動靜。
半晌未聞見有異狀,他便探出半邊臉向洞口裡面查看,洞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股濕冷的涼風劈臉吹來,刺激得他的身體不由得連打幾個寒戰。
解下戰術背囊和svd狙擊步槍,他掏出一根螢光棒,擰亮後甩手扔進洞內。
辟吧一聲響,螢光棒飛撞到洞內的物事上,彈落到地面上。
將手槍交於右手,鄧安國伸左手撐在洞口右側的岩石上,狠力一按,借力來了一個魚躍,如弩箭離弦那般撲進洞內。
著地的瞬間,他順勢一個前滾翻,輕鬆化解重力作用,旋即左足點地,身子向右側縱出,撲到旁近一根石柱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