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名敵人由於抱頭臥倒得及時,避過了四散高速激射的鋼珠破片,但卻被撼山拔岳的氣浪沖擊波震得氣血翻湧,耳鳴目眩。
一個側身倒地,鄧安國從掩體左後方露出上身,左手肘部撐地支身,右手出槍射擊。
噠噠噠的長點射聲過處,兩名留在原地負責掩護的敵兵,各人胸前背後血花飛濺,頹然傾倒在地,身體上爆裂開數個彈孔,稠血如泉水般湧出。
鄧安國躍出掩體,箭步向前疾躥而出。
三名敵兵各自搖晃著腦袋,驅散籠罩在大腦裡的眩昏,剛想翻爬起身。
鄧安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他們跟前不遠處,雙手往下一壓,噠噠噠的連發掃射,將彈匣裡剩餘的彈藥盡數傾瀉到他們身體上,打得他們三人渾身血花飛濺,在彈雨中抖索著軀體。
如行雲流水般利落地解決掉一個班的敵兵後,鄧安國拋掉空槍,右腳一勾,從一具敵屍旁挑起一支ak-47衝鋒鎗,右手疾伸如電閃,一把抓在手裡,旋即馬不停蹄地向撤離點飛奔。
身後腳步夾雜著喊殺聲頻傳,子彈擦著身側飛掠,啾啾的破空尖嘯不絕於耳,灼熱的彈頭勁氣吹燙得他兩邊臉頰肌肉痛如火炙。
急速蛇行奔跑間,他右腳霍然向前一滑,兩腿立時前後分開,來了一個漂亮的豎叉,腰胯猛地朝右轉動,上身一旋,面朝追兵方向,朝地面俯伏,後腳隨著身子擦地一掃一蹬,迅疾變成臥姿,好一個美妙的反身出槍動作,如羚羊掛角那般流暢。
伴隨著噠噠噠的長點射聲,哎喲連天的慘呼號叫,宛若夜梟悲鳴,顯然有敵人中槍倒地斃命。
鄧安國被追得急紅眼,猝然展開絕地反擊,窮追不捨的一彪敵兵措手不及,當場給驟然而至的槍彈撂翻了好幾個,其他的疾忙俯身臥倒。
甩手拋出一顆手榴彈,爆炸的火光和氣浪瞬間屏蔽了敵人的視界,鄧安國乘隙伸左手就地一推,借力側身翻滾,貼地幾個翻轉,便即運動到右首的一棟吊角木屋旁邊,彈起身形,閃進牆角後面,躲進了敵人射擊的死角。
拋掉ak-47衝鋒鎗,鄧安國伸右手抽出柯爾特手槍,置於腰問高度,兩眼目光如電,緊盯前方,斜身擦著牆角疾步行進。
到得轉角處後,鄧安國剛想停下身來,探頭向外察看敵情,猛孤丁地從牆角後面閃出一條瘦小人影,險些跟他撞了個滿懷。
由於變起太過倉猝,他瞬時無法也顧不上看清敵人面目,只瞥見有一支ak-47衝鋒鎗直奔腹部戳來。
雙方距離觸手可及,鄧安國無暇趨避,右手開槍擊中對方的話,自己勢必會給對方打得腹破腸爛,情勢火急,他命懸一線。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之際,鄧安國情急生智,持握手槍的右手小臂向外一拔,堪堪將敵人的衝鋒鎗從腹前拔開。
恰在此刻,那敵人扣動了扳機,噠噠噠的急促射擊聲中,彈雨擦著鄧安國身側衣襟掠過。
也偏巧在此時,有兩名追擊鄧安國的敵兵從牆角後面閃身出來,尚未弄清怎麼回事,便給自己人的槍彈打得手舞足蹈,稀里糊塗的濺血殞命,死得好不冤枉。
與此同時,鄧安國右手撥開那敵人的衝鋒鎗後,左手疾探如電,一把叉住那敵人的脖子,五指狠狠加力收縮,右手腕靈活地一轉,槍柄狠狠地砸在那敵人握槍的右手腕關節上。
打掉那敵人的衝鋒鎗後,鄧安國左手猛力將那敵人往懷裡一拉,旋即右腿蜷曲,用膝蓋猛撞那敵人的胸脯。
喀嚓嚓的胸骨碎裂聲,聽來令人心驚膽寒,那敵人白眼一翻,兩邊嘴角擠出稠糊血沫,身子便如同一團爛泥癱軟了下去。
鄧安國殺紅了眼,左手五指猛勁地朝攏一緊,又是嘎吧一聲,捏碎了那敵人的喉骨,忽地聽得腦後響起一陣驟急的腳步聲,有敵情正從背後逼近。
心念電轉,鄧安國伸左手疾忙摟抱住癱軟在懷裡的敵屍,猛地向前撲倒,身子甫始著地,迅即側身翻轉,將敵屍蓋壓在身上。
就在此刻,一撥彈雨飆然而至,傾瀉在敵屍背部,噗噗的亂響,鮮血夾雜肉糜四散飛濺。
鄧安國巧借人體盾牌遮擋住敵方射來的彈雨,目光如電,一瞥眼間,發現有五名敵兵正自牆角後面轉出來,慢慢地迫近前來。
靈機一動,鄧安國用左手抓住屍身胸前衣襟,紋絲不動的躺在屍身下面。
敵兵們端著ak-47衝鋒鎗,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察看情狀。待得他們靠近跟前兩米開外時,鄧安國左手霍地奮力向上托起屍身,旋即往前一推,硬生生地將屍身拋向迫近跟前的敵人。
這一下變故可說倉猝之極,當先的兩名敵兵當時被劈面飛來的屍身撞中,仰頭後跌。
鄧安國右手刷地出槍,仰角射擊,右臂在電光石火間,連擺三下,槍口在這常人瞳孔不及追攝的短促光景裡,連續轉換了三次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