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嬰兒期修士不再與葉逍爭辯,而是一邊吞食丹藥,一邊全力噴血,急速前進。
整整一夜,又是百萬里的路程。
三名嬰兒期修士臉色如紙一般蒼白,體內的靈血消耗了一多半,身子搖搖欲墜,即將透支而亡。
紅日初升,朝霞如火,普照在茫茫大漠之上。
「天亮了,天終於亮了。」
江晨,張道全,張道青三人,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總算見到陽光,見到希望了。
很快,烈焰飛騰,驕陽怒射出萬千道火光紅芒,陽氣噴薄而發,四人的速度同時降了下來。
「咦?那不是浩然宗和龍虎派的修士麼?啊,後面那個,就是傳說中半人半鬼,惡魔附身,塔震四方,拐打**,幡動八荒,冷面紅槍,吞魂小魔王葉逍?大荒年輕一代第一高手?果然凶悍,把三名嬰兒期高手打的渾身是血,和我們血魔宗的修士一般。」
迎面飛來一群修士,身穿血紅色的道袍,週身上下血光隱隱,一副暴戾,兇殺之氣噴薄欲出,正是來自西域白駝峰的血魔宗修士。
白駝峰下方圍著一座內海,名為無量血海,一峰一海都蘊含天地間的血精之氣,對於修煉血魔宗獨有的化血魔氣幫助極大,血魔宗的化血魔氣,猩紅血腥,可腐蝕對方身軀,化為血魔之氣,極為殘忍,這次玄黃沙漠魂兵出土,血魔宗也派了不少弟子。
「血魔宗道友,大敵當前,我等應該拋棄仙魔之成見,共同誅殺葉逍惡賊,這小子道術稀鬆平常,境界也不高,但手持魂兵實在厲害,尤其到了夜晚陰氣生發之時,橫勇彪悍,現在是白天,是殺他的良機,道友快來剷除奸邪,爆掉他搶奪魂兵吧。」
江晨此時也不顧什麼天下第一修仙大派的威嚴,嘶聲吼道,聲音有氣無力,顯然已經元氣大傷。
龍虎派的張道全,張道青連連點頭,隨聲附和。
「道友不必著急,此等惡賊**,人人得而誅之,我們血魔宗,今日就要剷除這個修士的恥辱,人類中的敗類。」正中一位面色慘白,紅眼睛,綠頭髮的修士,桀桀怪笑著說道。
「淫賊葉逍,哪裡逃?」
說完此人手一招,打出一件魂寶,是一柄飛刀,金燦燦的,不過刀身周圍有許多血影顫動,正是當年蓬萊山余化的法寶化血神刀,曾經打傷雷震子和哪吒,一旦中了此刀,見血即死。
另外五名嬰兒期的血魔宗修士同時大喝,紛紛祭出魂兵法寶,有漫天血影的血煞天羅網,有呼嘯而至,凌厲至極的烏血針,有打出千萬道血色火焰的赤血神焰燈,又濺起滔滔血浪的血河車,
有隆隆轉動,滾滾向前的九轉血輪,頃刻間天地蒙上了一層可怖的血光,彷彿來到了血池地獄一般,一道道艷紅色的血影紛飛,血浪翻滾,血焰騰飛,恐怖的能量似怒江崩流一般湧向葉逍。
「不好,這六個老傢伙都不是等閒之輩。」
葉逍身形疾閃,打出落寶金錢,「嘩楞楞」幾聲輕響,血煞天羅網,烏血針,九轉血輪被落下,收入風袋之中,其餘的三劍魂兵依然咆哮著打來。
白天烈日下,落寶金錢的威力也減弱不少,否則那赤血神焰燈和血河車都會被落下,只剩化血神刀。
那三名嬰兒期血魔宗弟子,上來就被葉逍收了魂兵,氣的差點沒吐血,怪吼兩聲,打出排山倒海般的化血魔氣,捲向葉逍。
「砰砰砰砰」
葉逍腳踏風火輪,手舞火尖搶,打出漫天的槍影烈焰,與六人激戰在一起,鋪天蓋地的血浪紅影烈焰,染紅了這方天地,方圓五千里大漠,被打的紛紛爆碎,一片通紅。
「嬰兒化形,上清真氣。」
六人不約而同的顯化嬰兒,化清濁兩氣,騰身立於清氣之上,居高臨下擊打葉逍。身後三十餘名人仙四重弟子,還有江晨,張道全,張道青三人,全部站在清氣上面一邊觀戰,一邊怒罵,干擾葉逍心神。
「白天太上扁拐十分笨重,不好出手,如今六人化出清濁二氣,有如站在天上打地上一般,貧道處於下風,長期拚鬥下去,必然會吃虧,還是走吧。」
葉逍想到此,賣出個破綻,打出八門遁旗,一溜煙遁飛。
「還想跑?追,今日必須要爆掉他。大家快上飛毯。」
張道青眼尖,發現了遁走的葉逍,叫嚷起來。
「既然如此,我方少寒也不客氣了,眾位血魔宗弟子,上飛毯。」
那位手持化血神刀的血魔宗弟子,名叫方少寒,此時也不客氣,率領眾血魔宗弟子直接上法血神毯,飛毯掀起陣陣血浪,追殺葉逍。
「三位道友身受重傷,透支了許多靈血,還是下去調息一段時間吧,否則對今後的修仙生涯不利。」
方少寒皺了皺眉頭,勸道。
「不不不,只要看到葉逍被擒,我們的傷全都好了,捉住這個**,我要把它一口一口吃了。」
江晨眼裡冒著藍光,咬著後槽牙說道。
「對對對,我要把他烤肉串吃,方接我心頭之恨,只要有一口氣在,我等決不下飛毯,放心,我們有丹藥法源,再支撐個一天一夜,一點問題也沒有。」
張道全,張道青隨聲附和。
「好,既然如此,我等就捉拿住葉逍,放心,今日他插翅也難逃。」
方少寒同樣恨聲說道。
一路上,竟然有十多位嬰兒期散修加入,他們雖然戰力比高,但畢竟是嬰兒期,比照人仙四重,法海境的弟子還要強一些,方少寒,江晨等人,也沒有蔑視散修,而是邀請他們一起上飛毯,追殺葉逍。
這幾位老散修,都已經四千多歲了,此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做夢也沒想到,能和幾大門派的弟子坐在同一個飛毯上,一起追殺,當下顫抖的聲音,連連表態,說為了除魔衛道,一定要拼盡全力,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殺死葉逍這個惡魔,除魔衛道,場面非常感人,就連江晨等人都為之動容。
白天很快過去,前面的葉逍疲態盡露,身子搖搖擺擺,彷彿隨時都會從天上掉下來。
江晨大聲提醒,「各位道友,這惡魔狡猾如狐,到了夜晚,和打了雞血一樣威力倍增,不久前我們浩然宗和龍虎派四位嬰兒期人仙,就是死在他的書中,如今天色已晚,諸位還是停下,明天白天再尋覓他殺掉不遲,否則容易中他奸計,別看他只有十七歲,人仙三重九丹境界,但邪惡陰險,比我們這些活了千年的老家胡還可怕。」
「哈哈哈,浩然宗領袖群仙,一個個都傲氣凌人,怎麼,區區一個九丹境的小娃娃,就把你嚇破膽了?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曾經說過,葉逍和你們已經激戰過兩場,狂奔一天一夜,他就是鐵石煉成的,也會疲倦啊,如今我們這毯子上,足足二十位嬰兒期的高手,豈能怕他一個黃口小兒,就算他打娘胎裡修煉,能修仙如何?」
方少寒仰天大笑,不以為然。
「江晨道友放心,我們就是消耗他的法力,讓他疲於奔命,一刻也不得調息,而我們則不然,輪流休息,以逸待勞,雖然我等散修戰力有限,但是在這裡表個態,絕對會拚命,絕對會勇往直前,不落在你們大門派之後。」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散修,胸脯一拔,大聲說道。
「哎,不是我害怕,而是這小子太狡猾,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大家一定要小心,他會突然襲擊的。」
江晨也覺得之前氣勢有些弱,辱沒了第一仙門的威風,再一看,二十多位嬰兒期高手,實力大增,所以沒再勸下去。
黑暗來臨,比磨盤還大的月亮開始生氣,飛毯上,所有人都十分緊張,嚴陣以待,恐怕葉逍突然回身,打出扁拐。
出人意料的是,葉逍並沒有回身迎擊,而是繼續奔逃,身形搖晃的更加厲害,「哇」的一聲,吐出一大串的血花。
「哈哈,果不出我所料,這小子魂兵雖然厲害,但境界太低,道術不高,法力羸弱,這樣長途奔襲,消耗極大,我等嬰兒境尚且有些吃力,更何況他一個九丹境修士,看吧,他堅持不了多久了。全力加速,追。」
方少寒大笑,為了讓法血神毯速度更快,這一路來,他們也噴出了一些靈血,不過勝在人多,對自身消耗並不大。
葉逍疾飛,一邊飛一邊噴血,身形搖搖欲墜,好在風火輪速度夠快,這才沒有被攆上,不過看情形,也撐不了太久了。
飛毯上眾人大喜,抖擻精神,窮追不捨。
月上中天,陰氣激盪,絲絲神秘的光線,如水波般蕩漾著,令人氣血翻騰,法力激盪。
「去死吧!」
葉逍暴喝一聲,震得虛空震顫,太上扁拐暴漲一萬八千丈,似一座擎天巨柱,轟然砸落,周圍一切一切,變得如夢幻泡影一般。
「不好,這惡賊是裝的。」
江晨和張道青,張道全最為謹慎,看到葉逍一改頹勢,如生龍活虎一般,輪著扁拐衝來,嚇得魂不附體,身形疾閃,倒縱出百里之外。
方少寒,連同其餘五名血魔宗弟子大驚,紛紛打出魂兵法寶,那十七位嬰兒期散修更是奮不顧身,迎面衝來,打出一大堆魂兵或飛劍,剩餘那些法海境界的血魔宗弟子,打出一道道化血魔氣,在高空中洶湧澎湃著,聚成一個個艷紅色的血魔巨人,撲向葉逍。
「轟隆隆!」
化血神刀,血河車,赤血神焰燈被砸飛三百里開外,其餘漫天飛舞的飛劍法寶全被砸的稀巴爛,化為一堆廢銅爛鐵,那些血魔巨人,如泥捏紙糊般崩滅。
最先頭那十七位嬰兒期散修,頃刻被砸爆,**化為一蓬蓬血霧,頭頂小嬰兒都被砸了出來,光著身子四處奔逃,方少寒等六個血魔宗嬰兒期弟子,被砸的身上四處噴血,和噴泉一般流淌,摔落空中。
至於身後那些法海境界弟子,則在狂霸無比的拐風中爆碎,化為一團爛肉。
月圓之夜,陰氣最重,葉逍體內感到法力狂暴,幾乎要沸騰了,太上扁拐的威力,達到了最大值,不剛剛入夜,陰氣生發之時,還要強上許多,這幾個嬰兒期人仙,這些魂兵,怎麼可能抵禦住昔日道祖隨身法寶的神威?
至於一路噴血,自然是裝的,他繳獲大量魂兵,其中有一個名叫赤血壺,可以噴射大量血霧,惟妙惟肖,用來嚇人和撞傷,最是奇妙不過。
「噗噗噗噗!」
火尖槍一晃,將這六個血魔宗弟子串成了人肉串,再一震,化為一團碎肉。
頭頂上的小嬰兒飛出,急速亂跑,這些**嬰兒,可是嬰兒期修士的一身精華所在,凝聚了大量道痕,不可錯過,葉逍祭出風袋,滾滾黑風聚出一個個大漩渦,將這些小嬰兒全部捲入風袋之內。
身形一震,大吞魂術祭出,身旁大量魂影飄飛,鬼氣聚出實質化的刀槍亂刺,將亂飛亂竄的魂魄釘死,吞入體內,輸送到六魂幡之中。
葉逍道痕中,有冥神之眼的道術,可以看清人死後的魂魄,配合大吞魂術,這些鬼魂都不用想逃脫,加上葉逍吞魂有大量經驗,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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