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前輩,那女魔人怎樣了?」
「被老夫和鸞武王重新封印,不過到最後發生了意外,蟠龍峰自行破地飛走,不久後,降落在殘日天岳山附近。前人也許早就料到蟠龍峰會有變,留下了後手,如今鎮封兩魔人的兩座山峰坐落在一起。小軒,此事你怎麼看?」
蕭軒:「大呃,前輩,這裡面一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方界居士點頭:「老夫也這麼認為。」
蕭軒滿頭黑線。
「最古怪的是,當老夫離開的時候,隱約看到一個小孩童竟然跑進了殘日天岳山深處,很可能接近了那個魔人,但等待許久後,卻無任何動靜。」方界居士補充道,神色中充滿一絲驚訝和不解。
「很可能是小仙童。看來他也跑到大華域來了,只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他在尋找什麼。」蕭軒不解,他對那個充滿恐怖實力的小傢伙一直充滿好奇。
「其實我今日找你的主要目的,是要傳你一項神通。」方界居士忽然道出了這樣的話。
蕭軒聽了,很是驚喜,但不是很意外,他早就有預感,方界居士一定會在某個適當的時機傳他玄法,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方界啊,學得後,便可以開闢出自己的一個小世界,傳說成長到一定的地步,可以自行演化出萬物生靈,成就真實小世界」
方界居士似乎看穿了蕭軒的心思,搖頭道:「你也不要太過高興,老夫並非傳你方界神通,因為這門神通太難了,涉及到了空間之道,若非聖人境,想要前進一絲一寸,都非常艱難,會耽擱修行之路。最重要的是,這門神通是不完整的,你看老夫修行近九萬年,沒有進境多少就知道了。」
「也是不完整的?」蕭軒一愣,他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多少有點失望。
「我的師尊道楚河當年也不過是從一隻幽冥水龜那得到的殘缺古卷,方界神通自然也不可能是完整的。」方界居士回憶道,「今日我要傳你的,叫影挪步,足可與方界術並列。」
「聽起了很不錯的樣子,難道是一種極速之術?」蕭軒心中閃過亮光。
方界居士微笑了一下:「你反應很快。不錯,這是一門很厲害的玄法,傳說此法由外族中的風族一位元帝在太古中期所創,後來遺失,卻被老夫意外所得。這門玄法修行到最高境界,將觸摸到時間與空間之道,老夫多年來,都沒有完全跨入這種境界,不過足夠用了。」
蕭軒聽後,心潮澎湃,他知道外族的元帝就等同於人族的仙人,都是破聖證仙的巔峰人物。
由仙所創的東西,豈是簡單的。
方界居士接著道:「我觀你這些年來成長很快,但你畢竟出生盜佛族,未來的敵人不少,有一門逃生的功夫相當有必要。」
「逃生?!」蕭軒有點苦笑,看來這位前輩很不看好自己的處境。
「不錯,這不符合你一貫的風格嗎?打不贏就跑,這沒什麼丟人的,沒必要為爭一時之氣而丟了性命。此法若是能煉到極限,天下任你行,無人可擋,無人可追!」方界居士開始嚴肅起來,「影挪步所能發揮的極速不是最大的優點,它最大的妙處是在危急的時候踏出乾坤,短暫地進入一片次元空間,徹底隱藏氣息,有如虛實轉換,由此躲避強敵的攻殺。」
蕭軒聽得眼前一亮,暗道絕了,這可真是保命神通,似乎這一點上比寸隱步勾動地氣潛入大地更為高明。當然寸隱步的真正作用是無形中踏出各種禁制,尤其是隱禁,這一點影挪步又比不了。
方界居士掌中浮現一張流動著淡淡瑩光的皮,四四方方,寬長皆一尺,點點光澤不斷浮現,有股沉重的殺意沖人心神,上面不是文字,而是一條條彎曲而粗細不勻的線條,防佛一陣陣疾風,偶有個別圖案,蒼勁如龍蛇,初一看,有些模糊不清。
「上面就是『影挪步』嗎?還有這張皮似乎也不錯。」蕭軒問道。
「不錯,這正是影挪步,至於這張皮,上面也記載了來源,是風族那個元帝用自己證仙前的大聖肉軀之皮製作的。」
「大聖的皮?!」蕭軒剛想摸去的手忍不住縮了回來。
「你以後修行到一定程度,就會知道的。古老人物,有些人修煉的法門不同,會多次捨棄原本的肉軀,雖然老夫認為不可取,不過各人有各人的修行之道,比如那個風族元帝,最後不也同樣證道成仙了嗎?」方界居士說道。
「這究竟是不是文字,我怎麼看不懂?還是另有玄機。」蕭軒盯著圖看了一陣,還琢磨了多次,什麼名堂也沒看出來。
方界居士眼眸深遂,忽然左眼射出一道光,烙印進秘圖上。
「唰!!」
蕭軒立刻看到一個人模糊的白色小人影,站立在秘圖上,開始將影挪步演化出來,沒有詳細具體的文字法門,只是一個個玄奧的身影,不過慢慢地,小人影的腳隱約有些規律。
「影挪步!」蕭軒驚喜不已,越看越心癢,忍不住也模仿起來,只是他的動作不快,只浮於表面。
「我一定要領悟到。」蕭軒知道這是老前輩給他機會,成與不成,全靠他自己。當眼睛看得有些迷糊時,他直接以強大的神識來觀察,而方界居士則直接退到一邊,閉目盤坐下來,一動不動,像是石化了一般。
半個時辰後,小人影忽然化成點點光澤消失,而秘圖上的粗細線條似乎也在發生變化,「好像兩隻小指大的小青鵬在飛舞」蕭軒的視覺似乎也跟著發生了變化,防佛進入到了一個無邊的虛無空間,前方兩隻古老的青鵬在以極速翱翔,不斷伸展,兩側儘是流光。
蕭軒沒有察覺到,手腕上的崑崙手鏈閃過一絲淡淡螢光,方界居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然睜開眼睛,不過片刻後沒有發現什麼,又閉目沉寂起來。
蕭軒拋棄了一切雜念,他覺得腦海中忽然多了一道慧光,增長了悟性,竟然看破了青鵬是虛妄之物,最後將其演化成了可通懂的文字,他心中震撼,認真記了下來,果然晦澀難測,難怪前輩說窮一生也難以悟到最高境界。
但他不急,記下這些珍貴的文字後,他默默參悟,靠腦中那點慧光一點一點地理解。
時間過得很快,七八日過去了,蕭軒一動不動,站在秘圖前,閉目領悟,全身心投入,收穫很大,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他情不自禁地在三十丈的範圍內跑來跑去,接著化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最後更是眼不可見。
方界居士這時候站了起來,讓他停下,道:「你的悟性令我驚訝,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初步掌握了這種玄法,不過還不夠熟練,現在還要加強修煉,現在你要離開我片小小的淨土,到外頭去,那些骷髏和陰屍鬼魂會追殺你,這是你最好的修行機會。」
「什麼?前輩你叫我去招惹那些可怕的東西?」蕭軒一百個不情願,他雖然不是很懼怕,但那些東西看起來就很噁心。
「當然,不經磨練,你怎麼知道這應挪步的厲害。放心吧,這個空間雖然發生異變,但還算歸老夫掌控,你死不了,頂多受點傷,而且以你強悍的肉身,也不必擔心什麼。」方界居士剛說完,蕭軒便覺得空間一陣轉換,遠遠地離開了那片淨土,還可望到老頭子在那邊向自己點頭。
「我叉」最後硬生生地閉嘴,老頭子怎麼也算是他的恩人,多少還罵不出口。
四周是嗆鼻的火焰味,雖不是死寂之地,但只聽到千萬哭嚎的生靈,眼前屍骨血河盤踞,無數死物爭殺。忽然一群睜著魔光的龐大骷髏嗅到了他的氣味,本能地施展可怕的殺術,群毆過來。
「真是厲害。」
蕭軒感受著大地的轟隆聲,頭皮發麻,渾身都冒寒氣,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死亡骷髏,有著殺人秘術,若是硬抗,絕對凶多吉少,當下快速逃跑起來。
影挪步,本身蘊含兩種道,確是與眾不同的一種極速玄法,蕭軒在巨大的壓力下,潛能爆發,一開始多次受重傷,但依靠他羨天之體的優勢,總能化險為夷,接著躲避一切斬殺而來的死物,最後基本練就了一身強大的身法,即便一大群危險物盯上了他,也能全身自保而退。
半月過去了,這一日,他眼前景象變化,又回到了那片清淨之地,方界居士輕歎:「這種不朽的傳承,你練就得不錯。從此之後,只要不出意外,天下間大多可去。」
蕭軒心思波瀾起伏:「還得多謝前輩的提拔。」他特別在『謝』字上加重了音,然後將那朵野花那了出來,在一條靈籐旁種下,同時道:「前輩,你不介意我暫時將花種在這裡吧,我想不出天下間還有什麼比你這更安全的地方。」
方界居士淡笑,道:「你不怕我監守自盜。」
蕭軒笑著反駁:「我族火龜甲上記載,次神花只有第一次服用有全效,多次服用,只不過有一二成效用,而前輩曾經服用過一朵次神花,這朵野花完成轉化為次神花後,對您沒多少吸引力,我放心得很,最關鍵是相信你的人格。『
「哈哈事情已了,這朵花老夫會替你看好的,你先且離開吧,往後修行之路,你好自為之。」說完,很乾脆地將蕭軒送出了方界空間。
蕭軒出來後,發現還在野外,神識朝四週一掃,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得不感歎方界神通的高深莫測。想了想,他決定還是返回原來蟠龍峰的位置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