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童邊吃包子邊走,在蕭軒喊到第三聲的時候,終於有所反應,朝蕭軒所在的地方掃了一眼,並無異色,接著一步邁出,憑空消失,當場強者無人能追蹤到仙童的氣息,所有人都駭然,有心思者,更是第一時間將消息傳給上頭的人。
整個流金城,原本就諸多勢力混雜,這一下經過有心人的渲染,更加暗流湧動,各大勢力都有強者在探查著什麼,尤其是仙童的下落,而是慕容家更是加大了聲勢和力量,追查他的蹤跡。
蕭軒暗罵這些多事的人,處境似乎越來越危險。如今他剛邁入神淵不久,一旦被發現,那些真正強者出手,恐怕難有生路。
「慕容世家,如果你們真逼絕了,我就來個反殺,轉逮你們的新生一輩!」蕭軒眼中閃爍冷色,就算是死,也要拉一把墊背的。
流金城以及城外的區域,氣氛越來越凝重了,有更多的強者出動,搜尋得近乎瘋狂,但凡遇到陌生之人,都會以神識查探,搞得一些散修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已有漸漸聯合之勢,以對抗這些大勢力。蕭軒都不敢輕易跑出去尋找域界山,他琢磨著是不是也加入散修陣營中,以降低被發現的風險。
這一日,他終於順利地出了城,在荒郊野嶺間不停地轉換地方,一直戒備著,但直覺告訴他,這樣的潛行隱蹤依舊難以擺脫有心人的測算,他的大概方位總能被能探出,有一次,他差點被慕容家的年輕弟子給發現,當時甚至動了殺機。
還好這幾個年輕弟子沒有看出什麼後,便立即遠去了,蕭軒剛歎了一口氣,就發現肩膀被人一拍,驚得他反手就朝身後人襲去。
「老妖怪,你找死啊!這麼冷不丁地竄出來,存心的是吧!!」蕭軒心裡那個火啊,剛才一瞬間他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嘿嘿,小子,如今你可真是香餑餑啊,本王都快忍不住將你抓出去領賞了。」大狗熊一臉痞相,顯然這段日子他又在哪得了好處,過得相當愜意。
蕭軒也懶得問老妖怪是怎麼找到他的,他一直看不透它,只知道一件事,老妖怪的真本事一直很少顯露,最喜歡扮豬。
「對了,你怎麼也會來到這流金城?」
「本王當然是追著那小祖宗來的,它娘個熊,這小牛人跑得真快啊,最後還是追丟了,本王算是頭一次栽了。」大狗熊似乎不想再扯這事,瞟了瞟蕭軒:「你小子不會是想從這裡的界門遠渡大華域吧?」
「噓,你小聲點,想讓我暴露嗎?」蕭軒暗歎這個老傢伙太精了,一猜就中,「你還是變個樣子吧,還有把你那股狗熊妖味也收斂起來,誰都知道我認識一頭無良的狗熊妖。」
「媽了個巴子,本王一生縱橫天下,還沒被人嫌棄過。」大狗熊聽了大為不滿,不過馬上又笑了起了,唰地一下變成了一個粗獷男修,然後驀地朝蕭軒背後的鬼劍摸去,哪知道剛碰上,便猶如被蠻蛇咬了一口,大掌上憑空破開了一條大口。
「嗚痛死本王了,你姥爺的,這是什麼劍,這麼厲害?」大狗熊連連對著爪子吹氣,嗷嗷直叫。
「活該!」蕭軒一聲蔑笑,這貪婪的老怪擺明又犯了老毛病,想無生無息地搶東西。
「它叫鬼劍,來歷不凡,你最好不要打主意,我都不敢亂動它。」蕭軒說道,然後問道:「你應該知道界門的具體位置,只要有它在就好了。
「那是當然,本王行走天下,少有不知道的。」
「那帶路吧,離開這個鳥地方。」
他背著鬼劍,大搖大擺地從隱藏的古樹下走了出來,與大狗熊並列而行。
「好大的賊膽,被天下人通緝還敢這麼招搖!」就在片刻後,前方天空傳來冷喝聲:「家族長老果然厲害,花了大代價,推算出他今日此時在此處出現,果然應驗,不枉費我們等了二日!」
空中飛騎橫空,一群人魚貫降落,幾乎成了包圍之勢。
最讓蕭軒留心的是一臉冷笑的慕容驚復,還有一個閉目盤坐於五彩雲朵的上的白髮老者,面相略顯陰柔。
大狗熊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痞樣,嘴裡還叼著一根靈草,無聊地咬著。
蕭軒心裡暗歎,他不相信燈老人傳授的變相秘術這麼容易被看穿,冷然問道:「你們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的變化之法確實高明,不過一個人的氣息,尤其是你盜佛族氣息,怎麼也掩飾不了,我慕容家不缺乏這樣的高明子弟。」一名中年男子約三十來歲,神色陰沉地盯著兩人。
「你多嘴了。」一直盤坐於五彩雲霞上的那個白髮道者突然說話了,慕容驚復則一直冷冷地盯著蕭軒。
中年男子身軀一顫,立刻轉身低頭,恭敬道:「祖伯教訓的是。」
「滿嘴噴糞,難怪這麼臭。」大狗熊鄙視道,「修行界,有幾人能裝清高,就拿你慕容家來說,誰不是血腥纍纍,王八跟烏龜其實差別不了多少。」
「你又是誰?」慕容驚復開口了。
「你家祖宗!」大狗熊昂起頭大笑,非常滿意這種效果。
慕容驚復週身氣息一冷,越前一步,沉著臉道:「我不管你是誰,若是敢幫襯蕭小賊,壞我慕容家的好事,活刮你都算是輕的。
大狗熊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而且來頭多半非凡,哪裡會在乎這種小場面,更不用說低聲下氣了,斜瞥著慕容驚復問:「慕容家的人這數千年來倒也越來越狂氣了啊,嘿嘿,普天之下還沒敢殺刮本王的人。」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很威風,你與這個小賊走在一起,論為同黨不為過,你說我們敢不敢做了你?」
「慕容德,不得無理,這是地妖王的義弟,還不快賠罪。」就在此時,那個白髮老者陰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哦,原來你一直吹噓的靠山,就是那個什麼地妖王啊。」蕭軒笑著問它。
「呸,那老東西怎麼配做本王的靠山,本王是它的靠山還差不多。」大狗熊一臉不屑。
慕容家人群的後方,兩名丹湧境的修士抬著一張檀木軟榻走上前來,後有數名高手相隨,那名白髮老者坐下五彩雲朵消失,落於軟榻上,他形容枯槁,而且有些慘白,淡淡地對著大狗熊道:「妖兄,五千年前一別,別來無恙。」邊說邊有意一甩白髮,露出了一直被遮蓋的左耳,但見左耳處有一道古怪的紅色傷痕。
「哦,原來是你,慕容春秋!」大狗熊銅鈴般的大眼中閃過一絲陰色。
「怎麼,你認識他?」蕭軒暗中問道。
「這個傢伙比本王還混帳,十足的敗類,專幹欺男霸女的事,還是大華域天魁賭王的記名弟子,不過還好,那老奸棍從來沒傳授過他一招半式。」
蕭軒聽得鄙夷不已,這老妖怪暗中說得正氣凜然,好像它自己就是個君子似的,其實它也不是什麼好貨,跟人家比起來,不過是半斤八兩。
「他修為怎麼樣,很強大嗎?我感覺他藏得很深。」蕭軒問道。
大狗熊傳音道:「屁得強大,也不過是地藏三層,連天士之能都算不上,只不過有點看家手段就是了,不過他那記名師父天魁賭王卻厲害得一塌糊塗,你曾經撒謊吹噓的師父方界老兒,排名雖然在天魁賭王之上,不過方界老頭要殺這個賭王,也不太可能成功。此外,他還和繞指花塢的那個賤女人有一腿,那個賤女人可是號稱大華域南方女君國第一高手來著。
就因為這些關係,他在慕容家的地位一直很高,向來有恃無恐,缺德事幹得太多了,連本王都看不過去,聽說他連家族後輩子弟的女人都強上過,夠噁心吧。」
蕭軒聽得直皺眉,這慕容春秋真是典型的惡棍,而且勢力人脈都有,很不好對付。
大狗熊暗中對他道:「這廝不太好糊弄,一會兒你盡量忍著點,最好別起衝突,等它日你君臨天下、唯我獨尊之時,再拔了他的皮。」
慕容春秋冷淡道:「妖兄,見了故人,為何愛答不理的?」慕容春秋靠在軟榻上,非常愜意。
大狗熊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想早點離開,隨意笑道;「怎麼會呢,本王可是一直惦記著你這個老小子,嘿嘿」
「哼,你與這個盜佛族的賊子在一起,不像是一時興致,你莫非要維護他,趟這渾水?」慕容春秋冷哼一聲,從軟榻上站起,逼視兩人。
「盜亦有道,這小子本王看上眼了,你今日若敢動手,就是與本王作對。」大狗熊難得有一回夠義氣。
「啪!」慕容春秋一拍軟榻扶手,臉色陰沉:「你太多事了,別以為你妖族有身份,我就不敢殺你。」
慕容驚復和慕容德聽後,又逼近了一步,冰冷地盯視,殺意瀰漫。
「你們退下。」慕容春秋輕歎,「妖兄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前輩,怎可如此無禮。」
大狗熊全當他的話在放屁,這個老小子,最為陰狠,怎麼可能一下子這麼大度?
果然慕容春秋手指輕敲著扶手,陰惻道:「我們怎麼也算是老朋友,今日我不與你計較,不過這個小賊我不會放過。」他只盯著蕭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