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人渣,那我講的便是誰了。」蕭軒嘗了一口燥雪酒,沁人心脾。
「小子,你是哪個門派的,敢在我雲中門的腳下管閒事?」一個雲中門弟子望來。
「散修一個。」
「什麼名字?」
「你們不配知道,滾!」蕭軒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
「好囂張,你到底是誰?」幾個弟子全都起身,同時向他逼來,除了那個白衣弟子,其他的都是冷笑連連,一副吃定了別人的樣子。
蕭軒撤了臉部力量,恢復了原來的摸樣。
「啊!是你。」老人驚訝不已,「快走!現在你到處是敵人。」
「老廢物你滾一邊去。」一個微胖的弟子,隨手一股袖風掃來,廢體老人雖然還留有點修為,但沒能躲開,將他掃了個踉蹌,險些栽倒。
廢體老人穩住了身形,在一邊默然呆著,還給蕭軒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幾個弟子圍了上來,死死地盯著蕭軒,臉上滿是興奮卻有冷漠的笑容,有人道:「果然跟畫像上的一樣。外頭傳言,你很厲害,連慕容驚復那個自詡為天才的傢伙也被你打敗,我們不相信,今日你來到了這裡,便永遠留下吧。」
「不錯,這份聯合絞殺盜佛族的盛名,就要落到我們的頭上了。」
「想不到我的身份竟惹了這麼多人的興趣。」蕭軒笑了,「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知道我的事還敢來惹,想死嗎?」
「我們自然不敢惹你,不過我們已經將你在這裡的消息傳了出去,很快就有強者來了結你。」那個微胖的弟子說完,攤開了手掌,裡面正是一顆尋常的傳信石,方圓萬里內,只要以靈力催動,便可將消息傳給有聯繫的人。
「啪!」
蕭軒直接將喝了小半的大口酒罈蓋了上去,將他整顆腦袋都蒙在其中,隨手一拍,此人倒飛出了小酒館,墜落在小街上,身軀亂陡,片刻便無法動彈,徹底斷氣。
「滾蛋!」蕭軒心中厭惡,神色冷冽。
其他人面色大變,想不到他說殺就殺,好一陣,一個膽子略大的才道:「他是我雲中門天犄大道姑的太孫,你好大的膽子」
「姓蕭的,你是厲害,我雲中門的人都敢隨便亂殺,不過你很快便逃羅網,天下間比你強的人太多了!」
蕭軒轉過身去,懶得與他們計較,但聽到天犄二字,立刻讓了想起了那個略有印象的老道姑,向廢體老人重新要了一壇燥雪酒後,神色越加冰冷:「原來是天犄那老女人的太孫,我殺的太好。」
「你等著死吧!」他們轉身便走。
「威脅嗎?」蕭軒無名火起,強勢冷酷,一掌凌空切出,「噗!」那人的頭顱當場被斬飛,血水飛撒街道。
「你」幾人驚駭,飛逃而去,連那白衣弟子都面色蒼白,同離而去。
正好路過的人都噤若寒蟬,少數被吸引而來的強者眼色卻是莫名閃動,蕭軒的實力讓他們有所踟躇。
「他就是那個盜佛族出來的人啊!」
「也算是新生一代的強者,可惜」
有人低聲討論,但眼含懼意,不敢太過。
蕭軒安穩如常,心神一動,身後的店門關閉,慢慢地喝起酒來。
老人搖了搖頭,有了一絲苦笑:「你倒是好本事,竟能從瞻風城一帶闖到這裡,一路上定然沾染不少血腥。」
蕭軒笑道:「前輩能再處繁華人世,看來已重拾信心。」
「信心?算是吧,蒙你贈予的地精,我嘗試著幾樁奇法,竟然頗有效果,雖然依舊無法再涉大道,不過至少多活個數百載,還是沒問題的,這樣,便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彌補曾經的遺憾了。」老人欣笑,看得出,他有不平凡的過往。
「說來慚愧,認識前輩也有段時日了,還不知道你的名諱。」
「名字已成過往,你叫我燈老吧。」
蕭軒想了想,道:「今日事後,你在這裡恐怕不安全。」
燈老微笑:「你不用擔心我,其實老頭子我也不是表面上的這麼懦弱,只不過不願意惹麻煩,他們終究是雲中門的人,我不能隨意下殺手。」
蕭軒理解他的處境,忽然問道:「前輩不介意我是盜佛族人?」
燈老淡然搖頭:「天生萬族,自有其理,有其存在的價值和必要。更何況,說句不好聽的話,天下間惡族惡人不知道有多少,紛殺不止,誰也沒資格評說誰清高多少,更何況是一個族群。你盜佛族人確實令人不敢小覷,不過真正有威脅的,是成長到巔峰的族人,尤其是修出了覆天手的強者,那才真正令人忌憚,號稱偷盡一切,眨眼間讓日月無光,斗轉星移,這是無量神通。不過,據我所知,盜佛族歷史上真正修出了覆天手的,應該不出十數,如今你的遭遇,不過是有心人的誇大和背後推動罷了,對我來說,你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也不會介意。」
蕭軒聽了沉默不語,可惜世人大多
燈老:「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去長生城。」
「你這樣直接一路回去肯定不行,我想後面有更厲害的人會對付你,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應付得過來,我看你的容貌變化之法只是最粗淺的靈力運用。」
「是啊。」蕭軒歎道:「這一路行來,一般人看不出我的真面目,不過稍微厲害點的,都能看破。」
燈老道:「恰好我這有段變相秘術,還算有點用處,起碼生道境以下,極少能看破。」接著,他便以傳音之法,教給了蕭軒變相秘術。
蕭軒領略片刻後,點頭道:「燈老,你這法子真是雪中送碳啊。」
燈老含笑,摸了摸白鬍子:「謝什麼,小術法,登不了大雅之堂。」
蕭軒心想自己的處境,不能在這裡多呆,否則真會連累老人,他如今的生活還算不錯,從他的語氣來看,自保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便向老人告辭。
燈老點頭:「我也知道你的擔憂,便不多留你,凡事隨機應變。」
蕭軒離開了,一步一緩行,他在想著今後的路,『梵火滅業』這部佛門玄法找不到人了,最初燈老人就說過,雲中門那個修煉『梵火滅業』的人很可能已經死了。
到最後,估計還是只能去找疏業學了,只不過如今自己的出生來歷已經暴露,估計那和尚早已猜到自己的目的,想要學得這門玄法,是難上加難,他嗎的。
就在此時,頭頂忽然有六隻大手帶著強烈的殺意拍下,蕭軒瞬間反拍六掌,全部粉碎,接著便見了六個外族身影出現,主要是風族和異蚩族的人。
蕭軒也懶得多話,直接祭出聖器殘片,這些時日,他多次祭煉這些碎片,雖然不可能完全得心應手,但也大有效果。
六人感受到一股股滔天的聖氣,無不震撼,各自用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強**寶,堪堪擋住,不過片刻後,這些法寶全都破碎。
「轟隆!」雖然對聖器碎片多有眼熱,但此刻六人沒時間多想,再次各自拍出一掌,轉身逃避,聖器的力量不是輕易能抗的,哪怕是碎片。
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現在前方,竟然將六塊聖器碎片同時擋住,接著將它們定在空中,一道身影出現,蕭軒看得心神一懼:「戈宦!」
對於這個看不出深淺的外族老傢伙,蕭軒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他還記得當日冰封緋為了對抗他,硬生生以破損天蘊古相的代價來攻擊他,依舊難以威脅到他的性命,不過是給予重創。
他心思快速轉動,想著怎樣才能逃脫,如今蓮台被那可惡的黑袍人封了,最大的保命符沒了。
戈宦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平靜道:「如今的處境,你還想有活命的可能嗎?」他眼中一道厲芒閃過,蕭軒的左肩立刻被洞穿,鮮血淋淋,四灑空中,看得另外六人冷笑連連。
「戈宦,你個老棍子!」蕭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紫鱗神通暗中一運,將十幾丈處的六塊聖器碎片強行攝回,同時招出了剩下的十來塊碎片,打算盡最大的力量擋住這個老鬼片刻。
戈宦和其他六人看到六塊消失的碎片,臉色凶光更盛,眼前人,絕對不能讓他成長為年輕至尊,一定要抹殺,免得將來成為外族大患。
「今日,你必死無疑!」戈宦右手輕楊,納天地風雲於掌,瞬間朝蕭軒斬去,在他看來,此次蕭軒必死。
卻不料三顆銀色舍利忽然破空而來,在千鈞一刻,將這股巨大力量盡數化解。
「我佛慈悲,善哉!請施主手下留情!」來自宏大佛光的輕聲佛號,將眾人心中的怒意化消了數成,接著便見疏業駕祥雲而現。
戈宦見到疏業,頓時眉頭大皺。
「禿老碗,你要包庇此人不成?」六外族人中一個喝問。
「孰是孰非,緣來何往,貧僧不想管,不過這位蕭施主貧僧必須帶走,將他送回盜佛族!」疏業雙手合什道。
「和尚,莫要多管閒事,盜佛族就是你們佛門的人多次包庇,才讓他們繁衍發展,如今監管不力,讓其逃出一個,還修出了名堂,你還臉面來阻止嗎?」
「沒錯,萬一他從你手中再次走脫,你擔負得起嗎?」
疏業防佛聞曾聽聞一語,只是嚴肅地看了戈宦一眼,場中氣氛頓時凝固。
蕭軒卻是心中直罵娘:「你們這群該死的,把我當什麼了。最好兩方咬起來,我好逃脫,只是暫時沒機會學得梵火滅業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