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來!」慕容驚復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身上的重創,帶著無盡殺意,數拳轟出。
蕭軒血氣爆發,迎難而上,將藍色拳鋒磨滅,同是身影不停閃動,防止給對方最直接的弱點。
慕容驚復怒火已至極限,一腳向下踩來,蕭軒心中一凜,快速飛閃,那只狂猛瞬間踩在大地,只聽地面轟隆狂震,數十道大裂縫蔓延向四方,將這片地方完全震裂了。
「你躲不了!」慕容驚復似乎解開了什麼封印,將三叉戰戈化為一件更加恐怖的紅色長刀,然後劈了下來。
這是無與倫比的一擊,刀芒威蓋**八荒,只見一道巨大的血電從高空斬落,死意無限,恐怕連地藏境的修士都能斷滅。
「刷!」蕭軒心神一動,手臂上忽然出現一物,卻是那件從棒垂手上得來的青狐臂,但見神影圍繞,一隻龐大的三眼青色狐狸跳躍空間,直直地撞了過去,將刀芒化解。
「你也有八荒戰器!」慕容驚復臉色很不好看,「不過又能怎樣,你照樣得死。」
他很自負,第二刀劃破空間而來,如降死劫。
蕭軒受到力量迫壓,一股焦急之感自由心生,鬼羅之眼被觸發,當下再次施展狂屠印,「嘯龍奏殺術!」巨大金龍飛騰,卻是有了更大的靈性,竟然吸收漫天雲氣,橫亙蒼穹,穿破一切防禦,直挺挺地轟在了慕容驚復的身上,大片鮮血暴撒,但見他的身影從高空急速墜落,轟入了大地。
「你應該當能記住這次教訓,等以後我實力夠了,再來收拾你!」蕭軒沒有一絲高興,他知道,慕容驚復雖然受了一次重創,但依然不是他能夠殺死的,很快他就能從地下衝出。
到時候萬一這傢伙突然發神經,再來一次神識攻擊,那他可蕭軒可真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至於其他的什麼虛名,都不重要,只有保住性命才是最關鍵的,留得青山在,未來一切皆可能。
看著一里外深不見底的廣闊大湖,蕭軒一下子掠了過去,然後啪地一聲沉入水中,深潛下去,並急速向一個偏僻方向游去。
論空中的飛行速度,他沒有特別急速的玄法,境界又比對方差,若是從空中飛走,遲早會被追上,偏偏破虛陣台上沒有長生城的方位,不然可直接開啟它碎空而遁。
就在蕭軒沉游大湖不久,慕容驚復就從地面直衝而出,他神識掃射四方,隱約可察覺蕭軒從大湖中遁走,奈何這個大湖卻是奇特,不但延伸極遠,還深不可測,最重要的是深處有奇妙的力量,能極速地消耗神識之力。
「啊!」慕容驚復火氣難消,氣得仰天直叫,「無論你逃到哪裡,我一定要找到你,報了今日之恥辱!」
沉靜片刻後,他終究無奈地拿出一個定星盤,但見一陣光芒閃爍,他從此地消失。
片刻後,有兩個神秘的外族探者出現,他們竟然有秘寶,能躲過慕容驚復的察覺。
一人道:「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立刻傳播出去,還有將那個蕭軒擁有抵擋神識的秘寶也一併外傳!」
「是。」
蕭軒從深水湖中潛藏了一段時間後,再次衝上天空,專挑偏僻之道飛行,數萬里遙途只是不停前行。
突然前方竄來十來個人影,衣飾各異,看其氣勢,雖然沒有強烈壓迫之感,但也不弱。
「你們僅憑片面的未來猜想,也要來殺我的?」蕭軒心沉谷底,到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也被黑袍熱徹底算計了,恐怕自己的出身來歷已經天下皆知了。
眼前之人,絕不是尋常散修,而是一些中小門派的修士集合到了一起,早在搜尋他。
「不錯,有星命師早算出了你的行蹤,你逃不了了,天下各門個派,有的是殺你的人,我們不過其中之一。」
「沒錯,盜佛族,本來早就沒資格生存於世了,你卻妄想隱匿自身,暗修大道,可笑!」
蕭軒聽得心中恨意大升,還隱含著一絲酸楚,「哼,泱泱大世,無盡妙地,我的容身之處多的是,我怕什麼?惹毛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還跟這小子什麼廢話,殺!不用容情!」一個修士衝了過來,先發制人,他神色狠戾,防佛蕭軒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對,眾道友,上!想一想,盜佛族的人若成長起來,偷遍天下,我們一生所藏豈不白費了,別看他現在與我們無關,但保不準某一天就被他掠取了。」
此人的話一出,十來人再無遲疑,全都湧動龐大靈力,催動法寶和玄法,朝蕭軒絕殺而來。
這麼多人一起殺來,蕭軒心臟劇縮,剎那間轟出十來拳,但雙手難敵四手,何況是十多人,各種玄法包圍一切,盡數轟往他之身軀。
蕭軒死命撐著靈罩躲閃,但鋪天蓋地的力量終於大創了他,「啊噗!」染血的殘軀承受各種強悍的力量,不停後退,冷漠地注視著圍攻他的眾人。
「我不能讓他們如願,不能讓他們如願!!我要活下去!」他心在痛,最後終究一狠,冷然道:「你們這樣,也別怪我亂來殘殺。」
虛彌袋內,忽然懸浮出十幾塊暗淡的聖器殘片,正是當日從太虛斷層那得來的,即便已經然破碎,但若是催動得當,依舊可打穿世間大部分敵手。
這本是他一直不願動用的底牌,不到最危機之刻,他不想動用,沒想到
蕭軒忍受著道道重創,以鮮血抹聖器殘片,接著急速灌輸靈力,瞬間便見這些殘片有如沉睡的神獸甦醒,散發無盡聖芒,散發著一陣陣令人心悸的力量。
四方的修士忽然察覺到自己的武器法寶在劇烈震動,鏗鏘之聲此起彼伏,防佛全都開始不受控制,紫色長劍,紅色鐵矛,烏黑的蒙印,金色的利爪殺氣盡沒,每一人都在心顫。
「他擁有的是什麼?!!」
「嗡!」虛空輕顫,聖器碎片化為流光,目之不及,全部打向四周修士。
同樣是絕殺,只不過目標變化了而已。
「啊,我的身體」
「我的元神在碎裂,這是聖器的力量嗎?」
「危險!啊」
十幾人全部頃刻死亡,事情發生地是如此的突然,甚至在破碎的頭顱上,不瞑的眼睛依舊殘餘著驚駭!
蕭軒漠然無感,收回了了那些重新歸於暗淡的聖器殘片,凝望大地盡頭,再次騰空而起,如一個小黑點劃過天際。
四日後,他來到了一個千流鎮的小鎮子。
這四日內,儘管他改變了容貌,但還是被高手看破,先後面臨二隊人馬的攻擊,一隊是火族的,一隊是雲中門的,他都是險而險之地將他們襲殺,順利脫身出來。
千流鎮又名雙雪鎮,建立在一片矮山之北,坐落在雲中門之西八百里處,鎮子外河流眾多,距離獅子山也不太遠。
這個鎮子盛產一種燥雪酒,頗含靈藥之精,多為修士喜歡;同時還產出一種紅雪胭脂,多有女修士喜歡這種適合女修的香氣,具有靜神之效。
蕭軒剛想邁入一間小酒館,便看到了一個容顏蒼老的熟人,正是傳授他完整狂屠印並在那個山峽中靜等死亡的廢體老人。
歲月似逝水,廢體老人不再像當初那樣的暮氣沉沉,雖然依舊有些頹然,但眼神明亮,似乎多了希望,還在這個小酒館當起來酒保,不過情況似乎不妙。
「喂,死老頭,老實交代,那個姓蕭的會狂屠印,是不是你擅自違背雲中門的門規,傳授給他的?然後你是不是畏罪潛逃,躲到了這千流鎮?」一個雲中門的年輕修士很囂張,跟身旁的人一樣,滿臉蔑視地瞥著廢體老人。
廢體老人不說話,也不生氣,只是做著自己的活,但蕭軒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
「不用問了,反正他已經被逐出了雲中門,也不再是我門中前輩,乾脆殺了他,他是叛徒!」另外一個弟子冷然道。
「不錯,可恨我雲中門的無上**被一個外人學去了。」
但一個白衣弟子有些不忍:「怎麼說他以前也是雲中門的前輩,我們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玉陽子,你又想濫做好人?滾一邊去,不然有你苦頭吃」
「不過那姓蕭的現在不好過,身為盜佛族人,竟敢來到外面的世界,如今人人喊殺,他活不了多久,根本不用我們出手哈哈」
蕭軒聽到這些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嘴角更是浮過一絲冷笑,不過他如今變化了容貌,不是高手,難以看破。
「酒保,來一壇燥雪酒,再加個菜。」蕭軒沒有多說,走進了簡陋的酒館。
廢體老人看了蕭軒一眼,趕緊將燥雪酒端了過來。
「老廢物,我們剛才叫的菜呢,快送上來!嗎的,再遲的話就剁了你!」一個雲中門弟子很厭惡地道。
「就快了,我這就去問問。」廢體老人正要轉身。
看來平日間老人沒少受這些曾經的同門欺凌,只不過老人默默承受了。
「亂吠的人渣!」蕭軒此時斜了那些人一眼。
「小子,你在說我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