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關於我的事?胡說八道!我不信。」高俅搖了搖腦袋,「關於我的事還會讓你把信送走?你別以為我是傻子,一定是騙我!」
「嘿嘿,你也不算那麼白癡,那好,那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高江月道,「這次的信是高莊主準備給三王子的。我想你也知道,這次的察舉身份我們高莊主是志在必得,可你叔叔卻一直從中攪和,妄圖得到這個身份。
哼!他也不顛顛自己幾斤幾兩,就一個鄉下土財主就想和高莊主鬥,真是自不量力!
我告訴你,高莊主的後台就是如今的烏雞國三王子,他寫這封信就是準備把你給高莊主寫的字據,作為證據去到三王子那告你叔叔。
我覺得三王子看完這封信後,必定會大怒,殺了你叔叔的頭也是有可能的。
可現在你叔叔現在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是你寫的那個字據去害他的,那麼你覺得他是不是也應該得對你表示表示,好好「感謝感謝」你啊?
哎,你說說,他怎麼感謝你啊?你說是扒皮還是活埋啊?哎,你說啊,你倒是給個意見啊,你說哪種好?」
高江月在這陰損的諷刺著,高俅卻急的直掉眼淚,哭喪著臉抽泣著說道:「我說那種也不好。怨不得叔叔對我態度大變,原來他都知道了。這可怎麼辦啊?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高俅正急的手足無措,扭頭一看高江月正嘻嘻嘻嘻的看著他,心想:這個高江月心眼多,沒準能給我出出主意,我求求他吧。
「高大哥,高大哥,你給出個主意吧,求求你了,救我一命吧。我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你,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高江月一看高俅這架勢,估計這傻貨已經被自己誑的**不離十了。心裡就開始琢磨起來:這個窩囊廢現在看來心理已近崩潰的邊緣,自己可得好好把握。
可此時自己也不能提過分的要求,比如說放自己走,一方面讓他做他也沒那本事,高大戶家看守森嚴,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另一方面他也沒那膽子,自己如果過分強求,沒準會把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好的氛圍給破壞了。
自己就這唯一的機會,可不能有絲毫冒險,那樣可得不償失。
那該怎麼辦呢?
高江月仔細想了想,照目前來講,有兩個辦法可以考慮。
第一就是讓他去通知高莊主,告訴高莊主自己已經被高曉松給抓了,請高莊主前來救自己,這種比較好。
第二種就是讓他直接去烏雞國去報信,那樣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只是自己可能就要玩完。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試試第一種。
想到這,他清清嗓子說道:「好了,高俅,看在咱們認識多年關係還算不錯的份上,我給你指條路。」
高俅一聽頓時大喜,道:「哥哥快說。」
「嗯,你看這麼辦如何。你叔叔是肯定鬥不過我們高莊主的,我們高莊主的根那是相當的深,豈是一個鄉野土財主所能比擬的?
再說你叔叔已經知道你做的事了,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對你動手,很可能就是正在琢磨著如何無聲無息的把你除掉。
此時你只有及時的棄暗投明,去投奔高莊主或許會有一絲生機,所以我勸你現在趁他還未動手,趕緊去投奔高莊主——」
高江月還沒說完,高俅就直搖腦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高莊主也不待見我,我去那絕對沒好果子吃。我畢竟是高曉松的侄子,做的再好高莊主肯定也不把我當自己人,即使現在不動我,等將來這事一了,我死都不知怎麼死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高江月一看,心道:就怕說不通,還真是說不通,那可怎麼辦啊?唉……看樣子只能走第二條路。
只是這樣一來,恐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高江月想到這心裡忽然十分的難過,霎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
高江月正在自己可憐自己,高俅卻還等著下文呢,等了半天不見高江月說話,忙又哀求道:「高大哥,您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再給我出一主意吧。剛才那個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啊,求您了……求您了……」
高江月一看高俅的樣子,知道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想抹一下眼角的淚水,發現自己還被捆著,也就作罷,歎了一聲說道:
「那好吧,如今我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你叔叔應該是不會放過我了。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再給你出一主意,你這麼辦,如今你高曉松這是沒法呆了,高莊主那你又不願意去,那你在高老莊那還有容身之所?
現在我是沒辦法再去送信了,我休書一封,你代替我去把信送到三王子那,我會在信裡註明你的事,好好推舉你一番。
三王子做人非常慷慨,他會賞你一些錢財的,你就帶著這些錢財去別處安家吧。
如果你做得好,受到三王子賞識,就是留在城裡當官也說不定。」
高俅一聽,覺得這個主意比較好,就說到:「那謝謝哥哥,我聽哥哥的,就依你說的辦。」
高江月點點頭:「去給我拿文房四寶來,我快點寫,你連夜走。一定要在明天早上之前到城裡,盡快的交給三王子。」
高俅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出去,不久拿來筆墨紙硯,又給高江月鬆開了手的繩子。
高江月活動了一下手腳,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高俅,忽然有一種想要打倒高俅逃出去的衝動。
畢竟誰都渴望生命,誰都不想死。
但高江月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因為能逃走的希望太渺茫,而自己的生命與莊主大事相比,何其卑微,何其渺小?
「你出去給我把風,我快點寫。」他對高俅說道:
高俅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高江月急急忙忙把高曉松給自己看的那封信的內容又寫了一遍,並把自己送信的遭遇又加上了,以防三王子不相信。
當然最後也沒忘自己許諾給高俅的話,在三王子面前好好地推舉了高俅一番:送信之人並不可靠,望三王子妥善處置!
要是高俅要知道是這麼個推舉法,非得當時就和高江月拼了!
可是高江月寫完後,就把信封嚴密的封死了,把高俅叫進來說道:「一定要保證信安全完整的送到,三王子這人多疑,可不能出了馬虎。」
高俅點頭明白,又把高江月的胳膊捆上,跪下磕了一個頭,連夜收拾行裝,直奔烏雞國而去。
只剩下高江月還孤零零的躺在柴房,望著窗外的月光,顧影自憐暗暗感傷……
可是高江月光顧抒情了,他卻忘了一點,那就是三王子賜給高大民的信物——那個代表特殊身份魚符,他忘了交給高俅。
烏雞國已經封鎖,高俅又沒有察舉身份,根本沒有辦法進城。
而且就算進了城,沒有那個特殊魚符,他又如何能見到三王子?三王子又是如何才會信任他呢?
到底高俅的這封信是怎麼送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