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高曉松的舉動深深地傷了高俅的心,他沒想到自己關切的湊上前去,卻被高曉松給罵來回來。
他回去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難受,就想找地方發洩,可去哪呢?
他想了想,忽然想起高江月那小子不還在柴房裡關著嗎?那我給他梳梳皮子去!
打定主意,他便興沖沖的又回到了柴房。
晚上看守高江月的是高紅軍。
高紅軍是高府的管家,但與高曉松不是親戚,純粹是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按說他見到與高曉松有親戚關係的高俅應該得恭恭敬敬的,但是因為他們關係不錯,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一塊瞎貧,所以也不客氣,打起了哈哈:「哎呦,高少爺,您怎麼又來了,剛才沒玩爽,再玩一次?」
高俅沒好氣的給了高紅軍一拳:「別貧了,我今天不爽,過來發洩發洩。」
高紅軍笑道:「那好了,您看您想怎麼玩,是玩老虎凳辣椒樹,還是十大酷刑之光屁股凌遲啊?」
高俅白了他一眼,哼道:「玩去!少貧!把小爺惹惱了連你一塊梳皮子!」
高紅軍就嘿嘿直笑。
高俅看了一眼裡面,問道:「現在就你在呢?」
高紅軍點頭:「啊,咋了?」
「沒事,你先歇會,我替你看會,我進去給他上上皮,你在這不方便。」
高紅軍正好也不想再看守了,就順口答應了:「行,你去吧,可別讓他跑了。那樣咱倆可都玩完。」
「屁話,他要能跑了,我把卵子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有點小。」高紅軍低聲道。
「滾!」高俅惱羞成怒。
高紅軍嘻嘻笑著就走了。
高俅一看四下無人,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高江月被捆著胳膊,現在正坐在柴房的一角休息。
他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他是一個忠心的人,以高大民那種狐狸精似的人,他能信任托付的人,那必是忠心耿耿的人。
所以高江月現在想的不是如何脫身,而是如何完成高大民的任務,把這信息送出去。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辦,只聽門一響,進來一人,又反手把門關上。
天雖黑了,月色卻通明,借助窗裡映進來的月光,高江月雖然看不清五官,但清晰的看出了這個人的大概輪廓。
他馬上就認了出來,這個人是——高俅。
高俅也借月光看清屋裡的人躲在柴房的一腳,就偷偷摸摸的走到那人近前,「光」就給了一腳!
高江月其實是看到他了,本能的就想躲這一腳,但他忽然然腦子閃過一個靈光。他覺得這個高俅沒準能幫他完成這個他未完成的任務,所以就沒有躲。
挨了這一腳後,他也沒有如高俅預料中的慘叫求饒,而是陰森森的笑了。
他故意那種咬著牙,憋著勁的嘿嘿笑,再加上他本來就讓人畏懼的身體,頓時把高俅給嚇了一跳。
高俅有些色厲內荏的吼道:「笑個屁啊!你要瘋啊!非讓我打死你是不?」說完作勢又要打。
高江月一梗脖子,做出毫不畏懼的樣子,眼睛直視高俅,還是嘿嘿直笑。
高俅雖然看不見高江月的眼神,但是能看到高江月的動作,不由得又心裡一怕,就這麼做著打人的姿勢卻又不敢動彈了。
呆了一小會兒,他感覺心裡有些發毛,就偷偷摸摸的向後退,想跑出去。
高江月看見了他的小動作,也猜出了他此刻內心的恐懼,就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高俅頓時嚇了一跳,心道這什麼世道,到底是他捆著還是我捆著。但即便如此,他也難以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高江月哼道:「想幹什麼?老子什麼都想幹!老子聽說昨天有人在高莊主那摁了一個手印簽了一張字據,說是告發高曉松妄圖以五兩銀子買一張選票——嗚……」
高俅沒等他說完,趕緊過來一把摀住高江月的嘴,緊張的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才放下心來。
又扭頭看了高江月一眼,眼裡露出一絲殺機。
這麼近的距離,借助月光,高江月看清的高俅的表情,忽然攢足力氣使勁掙扎了一下。
高俅身材矮小,身體單薄,沒有高江月力氣大,高江月一掙扎就把高俅甩一邊去了。
高江月見高俅踉踉蹌蹌的樣子,忍不住嘿嘿笑道:「怎麼著,想殺我?來啊……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快來!老子等不急子,老子要親眼看看你把刀子捅進老子的肚子,快點!
我告訴你,你要不捅老子,老子就告訴高曉松你給給高莊主簽字據的事,讓他連你一塊捆了。那樣正好咱哥倆做個伴,你看怎麼樣,嘿嘿嘿嘿……」
高俅哪有那膽子殺人,剛才那股凶光一閃而過,此時洩下氣來,頓時噗通一聲跌坐在地,哭喪著臉道:「你可千萬別說……千萬別說啊,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高江月看著高俅那慫樣,「呸!」吐了一口唾沫,道:「高俅,我頂瞧不起你,沒用的東西!高曉松是你的親叔叔,你在他眼裡連個狗都不如。」
高俅頓時大怒:「你放屁,我叔叔對我可好了,不許你在這污蔑他。」
高江月哈哈大笑道:「白癡,剛才你舔著臉上前問候人家,高曉松對你那態度,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在他眼裡就是一條狗,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你難道不奇怪嗎?為什麼他看了那封信後對你的態度會大變?」
高俅今天憋屈的原因就在這,開始時叔叔抓住高江月還不忘把自己叫過來,讓自己報仇,可見叔叔對自己是相當的好。
可為什麼看完那封信後就態度大變呢?
他也十分的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寫著什麼,聞聽高江月有此一問,忙問道:「你知道信上寫的什麼?」
高江月嘿嘿笑道:「廢話,信在我身上,我準備送走。我當然知道寫的什麼。」
「那你告訴我。」
「哼!我憑什麼告訴你信上寫的是關於你的事,我就不告訴你!」高江月玩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