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納南知華回來了。
東門吹冰扭頭一看,只見她還帶著一個人前來,那也是個年輕人,長得濃眉大眼,也是眉清目秀。
東門吹冰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他是誰?」
那人一抱拳,「這位兄台請了,區區在下就是玉華城的城主柳知風。」
「誰?」東門吹冰說到這,柳少澤忽然一個機靈,下意識的插了一句嘴。
東門吹冰一愣,疑惑的望向柳少澤,道:「柳知風。怎麼了?你認識他嗎?」
柳少澤忙擺擺手道:「不認識,我只是沒聽清。你接著講吧。」
東門吹冰看著柳少澤愣了愣神,忽道:「你到底是誰?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我怎麼看著你小子長得那麼像柳知風那個混蛋,你說,你是不是他的兒子?」
東門吹冰說著,又忍不住舉起了他的黃金右手。
柳少澤面不改色,忽然大怒道:「你才是他兒了呢!你怎麼罵人?」
東門吹冰未料到柳少澤竟然這麼回答,一怔,吶吶道:「這……我不是罵人的意思。」
「你就是再罵人!」柳少澤怒氣沖沖的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別人的兒子?」
東門吹冰腦子被柳少澤的偷換概念搞得有些發懵,轉念一想柳少澤說的似是有些道理,上來就問你是誰誰誰的兒子吧,確實有些不禮貌。
想到這他便皺眉問道:「那你說你是誰的兒子?」
柳少澤大聲回道:「我鄭重告訴你,我是我爹的兒子!」
「喔。」東門吹冰點點頭,感覺柳少澤明明回答了,卻又似沒有回答,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柳少澤不願讓他再多想,接著催促道:「你快點說正事,若琳還不知怎樣了,你還在婆婆媽媽的!」
「喔,好。」東門吹冰下意識的點點頭,揮去了剛才的疑惑,繼續講了起來。
東門吹冰也不知道納南知華為什麼又帶了一個人來,就詫異的望向她。
納南知華道:「此中緣由以後再與你細講,先除去那妖怪是正事。」
東門吹冰無奈之下也就作罷。
納南知華接著問道:「我走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動靜?」
東門吹冰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動靜。」
納南知華點頭,便對柳知風說道:「我們去裡面看看。」
柳知風一笑,點頭同意。
二人便邁步走進了大廳,納南知華對柳知風道:「以往的時候棺材裡都會有踢打聲,這幾年聲音越來越小,而且頻率也越來越少,直到最近好像一直沒有動靜了。」
柳知風點點頭道:「那好,你稍安勿躁,我前去看上一看。」
納南知華點頭。
柳知風隨即走上前去,圍繞著棺木仔細的觀察起來,並不時的敲敲打打,並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這時東門吹冰也緊跟著走了進來,疑惑的望著忙碌的柳知風,湊在納南知華耳邊道:「你怎麼把他弄來了,他這是幹什麼呢?」
納南知華看了他一眼,笑道:「這個計劃裡他佔了很大的一部分,回頭我再告訴你。」
東門吹冰見納南知華還是不說,也就作罷。
過了一會,柳知風忽然長出了一口氣,道:「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納南知華大喜,對東門吹冰說道:「你去外面候著,養精蓄銳,我要破除封印,若需幫助我會叫你,切莫大意。」
東門吹冰點點頭表示明白,伸手一指柳知風,道:「那他呢?」語氣裡滿含著醋味。
納南知華惱怒的瞥了他一眼,嗔道:「他就在殿裡,你快給我出去!」
「喔。」東門吹冰惱怒的看了柳知風一眼,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柳知風搖搖頭,看著納南知華臉色羞紅的樣子,不由得調笑道:「這個東門吹冰看來真的是很在乎你啊……」
納南知華瞥了他一眼,道:「先想想你的朱韻兒吧。」
「這……」柳知風吃癟,鬱悶的撇撇嘴。
納南知華不理他,走到了棺材旁邊,盤腿坐下,伸手揭去棺蓋右邊上面的兩道符咒,放到身邊,對柳知風道:「開始吧。」
柳知風點點頭,便也隨著納南若琳的樣子盤坐於地,伸手揭去棺材左邊的兩道符咒,放到身邊。
納南知華對著門外的東門吹冰說道:「現在你們不宜進來,解除封印時會有危險,待會合適的時候,我會叫你進來。待我破開靈棺,將符咒貼與妖怪身上,明白嗎?
東門吹冰在門外點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納南知華坐定,雙手不斷變化手法,口裡唸唸有詞。
柳知風亦是如此。
東門吹冰在門外拉好架勢,定睛觀瞧,只見在這二人的努力下,那棺材開始有輕微的顫抖,隨後不斷抖動加劇。
大約半個時辰,棺材抖動的愈發厲害,蓋子已經有鬆動的跡象,有點點星光從中滲出。
這二人也顯得越來越力不從心,端坐的身軀開始抖動,大把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但他們都咬緊牙關,一直堅持。
東門吹冰在門外看的有些緊張,就張嘴叫道:「知華,怎麼樣了?可否要我幫忙?」
納南知華此刻也已是快到極點了,咬緊牙關繼續堅持,嘴裡高呼道:「準備好,馬上就要開了,現在進來,待開棺之後馬上將符咒貼於他身上,不得有誤!」
東門吹冰一聽,忙走了進來,拿起納南知華放在身邊的符咒,做好架勢,等著開棺。
只見那棺蓋在那二人的努力下緩緩地向一邊滑動,霎時館內光芒四色,讓人睜不開眼睛。
納南知華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著棺材的動靜,心裡也是十分的緊張,待棺材蓋滑開了大約四分之一,就說道:「快點上前,將符咒貼於他身,以防有變。」
東門吹冰便拿起二人分別放在身邊的符咒,猶猶豫豫的往前走去。
納南知華一看他走的緩慢,便有些焦急,催促道:「快點,等棺蓋過了一半就危險了。」
東門吹冰本就害怕,一聽更是膽寒,他雖有雄心壯志,但畢竟沒有見過這世面,有心上前,手腳卻是不聽使喚,越想上前越走不動。
此時棺蓋正在緩緩滑動,眼看就要滑到一半了,東門吹冰還沒有把符咒貼上去。
納南知華沒料到東門吹冰關鍵時刻竟會如此不濟,又急又氣又絕望,再加上剛才耗力過多,一下氣力不支癱倒在地,滿目絕望的看著東門吹冰。
東門吹冰一看納南知華那令人心碎的眼神,悲憤之下忽然產生了一股豪情,心道:奶奶的還能怎麼著?大不了是個死!愛咋咋地!
想到這,便拿起符咒奮力向棺材中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