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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噩運開始 文 / 羽少

    第一章噩運開始(本章免費)

    我坐在陳明對面,心不在焉的聽著他的抱怨,眼睛掃視著窗外,期待著能有一兩個美女路過讓我飽飽眼福。不是我對朋友的苦難漠不關心,實在是陳明這小子失戀次數太多,而且還每一次失戀都是因為對方看上比他更有錢的了。這次數一多,我就有點懷疑是不是陳明這小子想騙我請他喝酒。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可是作為男人,失個戀能算什麼大事。我老爸從小就教育我,男人生下來就是要承擔苦難的。記得小時候我玩炮仗不小心把手給炸了,骨頭都給看見了,我爸還訓我說:"哭什麼哭,這算得了什麼,以後比這更慘的還多的是。"所以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們老師問我們長大後想幹什麼,別的小孩都是想當科學家,音樂家什麼的,只有我一個人說我希望長大以後能當女人。

    我們離開餐館時,陳明已經醉的東倒西歪。陳明大學的時候是校摔跤隊的,身高一米八一,體重九十公斤,胳膊跟我大腿差不多粗。我費了半天的牛勁才把他給架到外面。沒走幾步,給冷風一吹,陳明哇的一聲就在路邊嘔吐起來。

    我發覺這人吐的東西比拉的東西還臭。也幸好現在是晚上,街面上沒幾個人。要換了白天,還不給千萬人唾罵。我是倒了大霉了,必須扶著陳明不能走開,只能呆在原地任憑這股子味道一個勁的往我鼻子裡鑽。

    就在陳明吐的正歡的時候,街道那頭響起一陣動感很強的HipHop音樂。伴隨著音樂聲,一輛米白色的越野車從街那頭緩緩駛了過來。我第一眼看到這越野車的時候給嚇了一跳,這是我長這麼大看到的最大的一輛越野車了,車寬差不多有兩米多,車體也很寬大,開在這小小的街道上就像是一輛坦克。

    這就是傳說中的悍馬了,我以前只在雜誌和網上看過這種車的圖片和介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這輛車在海灣戰爭中服過役,號稱真正屬於男人的車。考慮到這車過百萬的售價,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真正屬於有錢男人的車。

    悍馬在離我倆不遠處的好德便利店門口停了下來。隔著車的前擋風玻璃,我看清開車的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孩,二十多歲的年紀,鵝蛋臉,柳葉眉,頭髮碎碎的披著,看上去無比的嫻雅文靜,屬於典型的東方古典式美女。

    這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美女與野獸嘛,這樣的女孩開這種車也太不相稱了。我正心裡感歎著,車門打開,女孩從車上跳了下來。我飛快地往女孩身上瞟了一眼。這是男人的通病:一旦看到漂亮女孩就會忍不住想看對方的身材怎麼樣。可惜女孩穿的是一件很寬大的米色毛衣和一條很肥大的迷彩褲,實在看不出來身材如何。

    女孩離我們差不多有六七米遠,大概是被陳明那股子頂風臭十里的味道給熏著了,女孩往我們這邊瞅了一眼,皺了皺眉頭,走進便利店去了。我突然覺得很丟臉,美女當前,我卻架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在這嘔吐,搞不好還一臉陶醉的樣子。沒辦法,不要罵我虛榮,是男人都想給美女留個好的印象。

    我正想著要不要騰出一隻手來把我的頭髮弄整齊一點,陳明突然變的很不安分起來,拚命想要掙脫我的手。

    "幹什麼,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有點擔心陳明喝出毛病來了。

    陳明舌頭有些大,含糊不清地說:"我沒事,你放開我,我要找那個女的,她憑什麼瞪我,嫌我吐的東西臭,她以為她有多乾淨,她憑什麼能開上這樣的好車,以為我不知道,不行,我要找她說說去,女人不能為了錢,為了開好車,就什麼都可以出賣,太可恥了,可恥。"陳明越說越激動,胳膊一揮就把我拔拉出去老遠。

    我知道陳明在想什麼,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卻開著價值百萬的悍馬,人長的又那麼漂亮,沒有喝醉酒的人也會有這種想法。我倒沒往那方面想。雖然我自己算不上什麼好人,路上看到乞丐我從來不施捨,主要是深圳出差的時候被一個乞丐中的高手以乞討的最高手法給治了,從那以後我實在很難相信乞丐;我也從來沒捐過血,因為怕疼,不過我倒不介意死後捐獻角膜,腎臟什麼的。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我從來不把別人想的跟我一樣壞,比方這個女孩,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種人,或者是剛中了五百萬大獎,而且還連中幾注一等獎那種,再不濟她也可能是個車模,明天有車展了,今天先把車開回去練習練習怎麼擺姿勢也說不定啊。

    我跑到陳明前面使足吃奶的勁攔住他:"你放心好了,她會有報應的,她現在年輕,還有可以賣的,等老了沒人要了,就知道下場慘了。咱們不跟這種女人計較,不值得。"跟喝醉酒的人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我也只好暫時委屈一下那個美女。

    陳明停止往前,站在原地搖晃了一下,張嘴剛要說話,卻哇的一口又吐了起來,我嚇得往後一跳,碰到一個人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我趕緊轉身道歉,一扭頭,我的對不起就被嚇了回去。那個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的死死盯著我。

    "你說我是哪種女人?"女孩的口氣十分凶狠,話裡帶著一股森森的殺氣,我心裡給嚇得一抖,真是人不可貌相,難怪她要開悍馬。

    我這人承受壓力的能力相當差,一緊張我的腦子就一片空白,好半天,我才擠出一個笑容來想先緩和一下氣氛,可我的笑容才剛出來,那女孩的拳頭帶著風聲就結結實實地打在我的左臉上。我看見周圍的房屋先是水平轉了一百八十度,隨後又垂直轉了九十度,然後我的臉就貼上了冰涼而又堅硬的地面。

    八點不到,我就被屋裡的電話給吵醒了。老媽總是愛在早上打電話,好不容易盼來一個雙休日,又被老媽破壞了。

    "我找鴨子洞那個算命先生算過了,他說你今年就會碰到你生命中最適合你的另一半,不過關鍵還得看你能不能抓住機會,所以你今年對遇到的女孩子一定要慇勤一點,嘴巴放甜一點,手腳麻利一點,千萬別錯過機會。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都有同學當爹了,你還連女朋友都沒有……"

    自從過完我的二十五歲生日之後,我老媽就開始操心起我的另一半,這半年多老媽基本上每週一個電話,都是催我抓緊時間找女朋友的。老媽不明白,現在的愛情是奢侈品,我畢業快三年,一到月底,卡裡的錢就不足三位數,哪還有心思去思考愛情。何況我一直都覺得男人如果不能承擔起家庭的責任,那就不應該去禍害人家,而經濟實力是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首要條件,依我現在的收入,想在上海買個二手房恐怕都要當做百年大計才可能,所以我目前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剛跟老媽講完電話,就有人敲門。我拉開門一看,是陳明。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怎麼樣,女人的拳頭落在臉上是什麼感覺?"陳明往客廳裡的沙發上一躺,嬉皮笑臉地問我。才不過一個晚上,陳明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看來失戀對於他早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你還好意思問,不是因為你發酒瘋,我能挨這一拳嗎?"

    "是是是,都怪我。不過我有件事特好奇,"陳明坐正身子,一臉嚴肅:"你怎麼連個女人的拳都躲不過去,反應也太慢了點吧。還有,你好歹身上也有點肌肉,怎麼跟紙糊的一樣,被個女人一拳就打倒了。"

    這傢伙也太忘恩負義了。"我反應慢,來來來,敢不敢跟我去打場拳擊,不帶抱人的。敢不敢?"

    "哇靠,耗子想跟貓玩命。"陳明完全沒把塊頭只有他一半的我放在眼裡,很爽快地站起來:"有人要被扁,這種要求我一定滿足。"

    我把陳明帶到張揚路的一家高檔健身俱樂部。以我的財力是不可能花錢來這種地方的,不過托我老媽的福,雖然她只是一個賣菜的小販,可是她有一個長的還算漂亮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二姨,嫁了一個還算有錢的老公。這家俱樂部就是我那個有錢的姨丈買來送給我二姨的。我嘛也就順帶著沾了點光,可以免費的來這家俱樂部玩,偶爾也可以帶一兩個朋友過來。

    我也不是一直都在那裡白玩,有時候我也會幫俱樂部幹點活,比如幫客人們買飲料,扶槓鈴什麼的。老媽一直都教育我說,親戚歸親戚,手腳也得放勤快點,不然在人家那白吃白玩,就是你親媽我也會煩的。因為這,我跟俱樂部裡的教練混的挺熟,半年前,俱樂部教拳擊的陳教練開始教我打拳擊,我練的還不錯,陳教練一直都誇我反應很快,步法靈活,出拳也很快,就是缺點力氣。

    所以我現在對於打贏一點沒有練過拳擊的陳明很有信心,他也就是塊頭比我大,出拳的力度大,可是業餘的拳擊手套相當的厚,再加上我有戴頭套和護具,即使打上也不會有多大事。再加上不許抱人,陳明一點優勢也佔不到。

    打起來也確實跟我料想的差不多,陳明不管是出拳,還是步法都雜亂無章,基本上連我邊都挨不著,我滿場跳來跳去,抓住空當就給陳明的腦袋來上幾拳。陳明給鬱悶壞了,一見我拳來就來抱我,我立馬鄙視他:"不要臉了嘿,忘了講好的不許抱了。"陳明只好又收回手,我趁機給他腦袋上又來幾拳。

    陳明只好罷賽:"不玩了,太沒勁,我去練槓鈴。"

    我一臉的洋洋得意:"知道誰的反應慢了吧,我昨晚上只不過不小心而已,不然可能被她打到嗎?"

    陳明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我在後邊故意特別大聲地喊:"別走啊,再來幾局。"

    "我來陪你打。"背後突然響起一個女孩的聲音,我轉過身,昨天晚上的那個美女一身拳擊裝束,站在我的身後。"

    看我有些發楞,女孩挑釁地碰了碰拳套:"發什麼呆,敢不敢打?"

    敢不敢打,笑話,別說我好歹也學了半年的拳擊,就算我沒學,以我的體格,雖然說不上有多健壯,可怎麼也不至於會怕一個女孩。

    不過看著那女孩粉紅柔嫩,吹彈即破的肌膚,我還真怕了,這要不小心一拳把人家身上砸個坑出來,我可賠不起。

    "不打,打壞了你我可賠不起。"我搖搖頭,就要下拳擊台。

    女孩幾步跨到我前面,攔住我說:"這就想跑了,你不說你昨晚上是不小心嗎?現在我給你一個公平較量的機會,別做縮頭烏龜啊。"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很有禮貌地對她說:"我不是怕你,如果你是為昨天晚上的事,我在這裡跟你說對不起好嗎,我並不是有意的。"我把昨晚上的事大概給女孩講了一下,最後我很有誠意地說:"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把你給傷著了。"

    女孩看來相信了我的話,她點了點頭說:"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還是要教訓教訓你,來吧,準備開始。"女孩往後跳了一步,擺出進攻的姿勢。

    這也太不可理喻了。"為什麼,你不都相信我的話了嗎,還要教訓我什麼?"

    女孩倒是振振有詞:"因為你剛剛說你怕傷著我,你都沒和我打過,就這麼肯定能贏我,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女的。我最恨你這種看不起女人的人了,所以我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這都什麼邏輯?"我覺得很冤枉:"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女人,可是男女體力上確實有差距,這你不得不承認啊,擺脫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女孩一點也不領我的情:"不知天高地厚,少廢話,來吧。"

    女孩說打就打,一記刺拳就打在我臉上。"怎麼了,又是不小心所以沒躲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出手,我的腦子裡想起一部武俠電影裡的台詞。沒辦法,只能陪這個美女玩玩,當然我提醒自己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出拳太重。

    不過十幾秒之後,我的想法就完全變了,這個女孩的拳法實在是厲害,每一拳又快又狠,比起陳明的王八拳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上了一個新台階。我很快就不再有所保留,開始全力以赴的和女孩對攻起來。

    我這才發現我真的嚴重低估了眼前這個身高只有一米六幾的古典美女。她的出拳快的根本讓我反應不過來,而且每一下都是那麼的有力,真的是拳拳見肉,招招見血。而當我抓住她出拳的空隙開始反擊時,她的躲閃也是異常的靈巧,就跟動畫片裡的土撥鼠一樣一會出現在這裡,一會又跳到那裡。我連她的衣角都挨不上,每一拳都是在擊打空氣,白白的消耗力氣。

    "哈,又中了。"每打中我一拳,美女都有些誇張的這麼喊一句,然後又故作理解的說:"我知道你一定又是不小心,下次小心一點哦。"我的身心真是飽受摧殘。偏偏這會兒拳擊台的旁邊還響起一陣喝彩的聲音:"好拳,漂……亮。""勾拳打他下巴,好……。"

    我很憤怒地發現喝彩的竟然是陳明這小子,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良心都被狗吃了。我靠,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的鬥志徹底崩潰,抱著頭狼狽逃下拳擊台。

    美女意義風發地站在台上,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很不屑地教訓我說:"我希望你以後記住,不要動不動就像個英雄似的愛護這個,愛護那個,你就是個大草包,愛護好你自己吧。"

    長這麼大,除了我媽,這是第二個打我的女人,不過她動手可比我媽狠多了。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垂頭喪氣地回到更衣室換好衣服,然後把陳明拉去打乒乓球。

    乒乓球是我的傳統強項,從小我就表現出這方面的天賦異稟。只可惜當年我老媽肉眼凡胎,看不出我是乒乓球界的一顆新星,非不許我逃課去打乒乓球,還把我的球拍給藏了起來。結果從此中國多了一位三流的程序員,卻少了一塊雅典奧運會乒乓球男單金牌。

    因為氣憤陳明剛才的忘恩負義,球檯上我痛下殺手,不停的左右調球,只打得陳明那頭白眼狼暈頭轉向,疲於奔命的往返於球檯兩邊。

    我和陳明打了一局後,旁邊球檯的一個客人走過來要求和我打一局。這種事情以前也時有發生。到目前為止很謙虛地說,真的能跟我做對手的屈指可數。不過我一般都很給對方面子,敵強則我強,敵弱則我弱,總是讓對方輸的剛剛好。

    現在這個客人的水平還可以,當然和我的差據還是比較大,如果說我是張三豐的水平,那他也頂多就是宋元橋的檔次。我只用使出我全部功力的三成,就正好略勝他一籌。

    我和這個客人的單挑相當精彩,吸引了不少的人來圍觀。我和他連挑三局,最後的比分是11:8,9:11,11:7。打完後,那個客人真心實意地讚美我的球技。我正美滋滋地聽著呢,旁邊又冒出來一句充滿挑釁口吻的話:"敢不敢和我打?"

    又是那個悍馬美女,這會兒她換了一身粉紅色的運動裝,紮著一根很高的馬尾巴,可能是剛運動完,她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活力。我最喜歡就是這種健康型的氧氣美女,太可愛了,我情不自禁的在心裡讚歎。不過我馬上就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怎麼這麼容易被誘惑呢,忘了她剛才怎麼收拾你的。

    "好啊,打就是了,有什麼不敢的?"這女孩一定是剛才看了我跟那個客人的比賽,以為那就是我的真實水平。她那能想到,我其實只用了三成功力,太好了,我要把拳擊台上丟掉的面子都找回來,讓她明白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女孩拿上球拍,走到球檯前站好,又對我說:"這麼干打太沒意思了,咱們賭點什麼吧。"

    "行啊,你是女的,你說賭什麼就賭什麼好了?"我特意加了一句"你是女的",專門氣她。反正這也不是在拳擊台上,我可是一點也不擔心會輸給她。

    女孩臉色有些不慍,看來我特意加的那句話產生了效果。

    "好啊,咱們誰輸了,誰就在這球桌下來回鑽三次,而且一定要是四肢著地,像狗一樣的鑽才行。"女孩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居然要打這麼毒的賭,現在正是高峰期,俱樂部裡可滿是客人。

    我趕緊走到那女孩跟前,小聲對她說:"不用打這樣惡毒的賭吧,現在這裡這麼多人呢。"

    "幹嘛,這就怕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膽子這麼小。"女孩很大聲地嚷嚷。

    周圍的人都開始起哄,陳明那傢伙也在其中,真是交友不慎。

    我惡狠狠地瞪了陳明那小子一眼,更小聲地對那女孩說:"我可是為你考慮,我一個男的,爬就爬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一個女孩子要鑽桌腳,那可是很丟人的,我可是在為你考慮。"我的確不忍心看到這樣一位美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四肢著地的在球桌下鑽來鑽去。

    不過我忘了這女孩是多麼要強,我這樣說只會適得其反。女孩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英雄,又在為我考慮了,這麼快就把拳擊台上的事忘了。"

    唉,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悻悻地走到球檯的另一邊,對那女孩說:"你非要這麼賭就賭吧,我輸了我鑽就是。不過你要是輸了,我不要你鑽球檯。"

    女孩冷笑了兩聲說:"等你贏了再這麼說吧,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這麼不講理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加菲貓,我決定施展我的全部絕學,毫不留情地打擊這個女孩一下,當然了,我是不會要她鑽桌腳的,我還沒有小氣到那個地步。

    我們決定打一局21顆的球,一局定勝負。因為有賭注在,先前圍觀的人都留下來看我倆比賽,還有的人甚至跑去把他們在別處玩的朋友也叫了過來一起看,球桌邊頓時圍了好一大一圈的人。

    我心裡暗暗的高興,來吧,來的人越多越好,我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我要讓這幫圍觀的傢伙眼珠子全都給我掉出來。

    "哇,太厲害了。""這球拉的太棒了。""這水平跟職業的差不了多少了"。這是一個週六的上午,我二姨健身俱樂部的兵乓球室,一場從俱樂部建立以來最高水平的乒乓球賽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圍觀的人不停地發出驚訝的讚歎聲,比我預想的還要強烈十分,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讚歎聲不是給我的。

    女孩打兵乓球就跟她打拳擊一樣充滿了攻擊力,她的弧圈球拉的呼呼生風,扣球的力度更是讓我心驚膽寒,我不明白這樣文靜柔美的外表下怎麼會藏著這樣驚人的爆發力。我就像一隻無名的小草在女孩狂風暴雨般的快攻下瑟瑟發抖。

    一局比賽很快就完了,21:9,我甚至連兩位數都沒有過。

    女孩把球拍往球檯上一扔,很瀟灑地拍了幾下手,一指桌底:"喂,你輸了,趕緊鑽吧。"

    周圍的人都開始起哄,陳明還把手指放到嘴裡吹了幾個很響亮的口哨。唉,以後我再來俱樂部就只能趁人少的時候來了。我很羞愧地低下頭,在眾人的嘲笑聲中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來回鑽了三次。

    "怎麼樣?服氣嗎,不服的話再來一局,我讓你五顆球。"我剛從桌底下鑽出來,女孩就神氣活現地站在我面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耀武揚威地看著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心虛地打著哈哈,飛快地擠出人群,落荒而逃。

    這個雙休日真是過的倒霉透了,倒是讓陳明那小子白白開心了一天,而且估計從現在起我的整個餘生,這小子都會把我鑽桌腳的事掛在嘴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你要這麼懲罰我。星期一上班的路上,我還在為星期六的事鬱悶,卻一點也不知道我馬上就會遭受更大的打擊,相比起來,星期六的事根本就只是老天爺開的一個小玩笑,馬上老天爺就要來真的了。

    八點半的時候我準時趕到公司打卡,然後我就扭頭出了公司大門,到食堂吃早餐去了。吃完飯回來已經快到九點,我打開新浪網開始瀏覽新聞。這段時間我做的項目正處於交付階段,每天做的事就是處理一些客戶反映的問題,大部分都是使用問題,bug很少,有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比如說標題顯示不對,有的提示信息沒有顯示全什麼的。

    我現在在項目組裡是一個小leader,下面帶了三個小弟,這些小問題一般都是交給他們處理,所以我這段時間的工作也相對非常的清閒。

    新聞才看到一半,項目經理突然跑過來通知說我們項目組的成員馬上到二樓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一進會議室就覺得氣氛特別的凝重,而且更稀奇的是公司產品線的一級主管嚴總居然也在。一定是出什麼大事了,不然像這種高層人士怎麼可能來參加一個項目組的會議。

    嚴總的講話很快就驗證了我的想法,原來是我們的項目出了大問題。我們做的是一個移動的計費軟件,可是在試用階段,計費部分卻出了問題,總是會自動把客戶的費用少收一半,雖說是在試用階段,可也已經給移動造成了幾十萬的損失。損失還在其次,幾十萬對於我們公司來說九牛一毛,又不是賠不起,可關鍵在於這樣要緊的地方出這麼低級的錯誤,導致移動對我們公司產生嚴重的信任危機,害的公司總裁親自跑去給對方道歉賠禮,才保住後面的幾個大單,不然公司的損失就要以千萬計了。

    "出了這樣的事,一定要有人付起責任。"嚴總臉色鐵青,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殺氣。我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計費這個模塊是我負責的,而關於客戶收費這個部分則是由我小組成員何勇負責。何勇是今年才畢業的應屆生,到公司工作才不過半年而已,要是因為這個被開除了,這年頭,對於一個應屆生來說,再找個工作多不容易。

    嚴總一字一頓地宣佈著公司的處理決定:"項目經理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處以降薪一千五百元,扣除年終獎的懲罰。王宇未經他人同意擅自修改他人代碼,修改完後也不加以測試,直接導致這起事故的發生,給予立即開除的處罰,會議完後馬上到財務處結清工資,限兩小時內離開公司。"

    我一下懵了,這怎麼可能呢,這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一個月前加班的晚上我發現何勇的這個錯誤,他在計費代碼的部分少除了一個2,導致所有的收費都會加倍,我通知他改,可他當時正忙著在網上打CS(很多在公司加班的同事都有這個習慣,我也有)。

    我連續催了他好幾遍,這小子才終於抬起頭來哀求我說:"老大,你幫我改一下吧,我現在實在是走不開。"我也就好人做到底,幫他改了過來,還做了測試,確保一切都正確才提交的代碼,怎麼可能是我的原因呢。

    "嚴總,你一定是搞錯了吧,這件事是……。"我試圖解釋,不過嚴總很不客氣地打斷我的話:"你放心,我們調查的非常清楚。"嚴總扔給我一張a4紙:"這是我從版本控制系統打印的代碼提交信息,從這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何勇修改代碼後的半小時,你擅自修改了他的代碼,你在程序的這個部分將計費額除了一個2,導致這起事故的發生。"

    代碼修改記錄上顯示著我在那天晚上的八點十二分的修改記錄,同時還有何勇在七點三十八分的修改記錄,他在一個函數里面已經將計費額除以了2,而我又在另一個函數里面再除了一次2,結果就導致客戶的收費只有原來的一半了。可是我很清楚的記得何勇那天晚上打了從吃晚飯就開始打CS,一直打到九點才收工,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改代碼。

    "嚴總,這記錄有問題吧,會不會是版本控制服務器出了問題,而且那天晚上我是征的何勇同意才改的,他們兩個當時也在場,不信你可以問他們。"我指了指我們小組的三個成員,那天晚上我問了好幾次,他們應該記得。

    嚴總冷笑了一聲:"不用了,我已經問過了,沒有人允許你改過代碼,而且他們反映你平時就有這種亂改別人代碼的習慣。現在終於闖了禍,就要承擔起責任。好了,會就開到這裡,你馬上到財務處去結帳。"

    我第一次發現我的人緣原來這麼差,居然被我小組的三個人聯合起來陷害。我趕緊回想了一下我平時有沒有做什麼噁心事。我小組的三個人都是今年剛畢業的,經驗方面很欠缺,我平時幫了他們不少,很多他們搞不定的問題都是我加班做的,真不明白怎麼就會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雖然受了這樣的陷害,我卻也沒覺的有多麼的委屈和憤恨,恰恰相反,當結帳的時候我發現財務補給我兩個月的工資時,我甚至還有點高興,不幹活就能白得一個月的工錢,這種好事可不是每年都能遇到。至於工作,反正還有一個月呢,上海這麼大,找個跟現在差不多的工作應該不是難事。

    老媽一直都說我這個人沒心沒肺,總愛盲目樂觀。被炒的時候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了我所在的公司在業內的名氣有多大,而那件事鬧的又有多大。幾乎全上海做通信軟件的企業都知道某某公司因為一個極弱智的錯誤鬧了大笑話,我估計每個軟件公司的技術總監都會在項目質量會上搬出這個例子來教育手下的程序員不要輕視代碼上任何細小的改動。相應的,要查到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我,也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轉眼間,我已經失業一個半月了,我一直都是月光族,每個月除了發工資那天,卡裡的錢很少超過四位數,快到月底時甚至三位數都到不了。如果我只用關心我自己到也不要緊,大不了到朋友或者二姨那裡混吃混喝就是,關鍵是我那兩個正在上大學的妹妹。先聲明一下,我老媽可不是那種破壞計劃生育的典型,當年國家有政策,父母有一方是獨生子女的,可以懷第二胎,我老媽也就多懷了一胎,而且還是雙胞胎,於是我就一下子多了兩個妹妹。

    就憑我老媽賣菜的收入和我爸一個下崗工人的失業救濟金,不要說供我妹妹讀大學了,就連我上大學的錢也是我一半靠貸款,一半靠打工掙來的。我的大學過的了無樂趣,整天吃了上頓想下頓。到我妹妹這,我再也不想讓她們像我一樣上大學了,我希望她們能在進入到這個殘酷的社會前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四年大學時光,所以我也就一人負擔了她們倆的學費和生活費。現在我工作一下沒了,這些錢可就成了大問題。

    沒辦法,我只好往一些我平常根本都不屑一顧的小公司投簡歷,然後我才發現那些小公司也根本對我不屑一顧,面試電話都沒一個。

    又是一個禮拜一。太陽已經老高了,我還在床上躺著。現在不用上班,我每天都要睡到很晚才起。我發覺我自己是挺沒心沒肺的,失業這麼久我居然還能睡的著懶覺。而且我還做了個美夢,夢裡我夢見自己在多次面試失敗後,一咬牙去做了那種沒有底薪的業務員,憑著我沒心沒肺,不知羞恥的性格,很快就成為業務之王業穿腸,掙了好多好多的錢,給老爸老媽一人買了一輛大奔……。

    就在我夢到自己已經搬進了一千多個平方的豪宅,坐在足有二十米長的餐桌一端,二十名全上海最有名的廚師正端著他們最拿手的菜向我緩緩走來……,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對於找工作的人來說,鈴聲就代表著希望,我的睡意立馬無影無蹤。

    我飛快地跳下床,一把抓起手機。我的手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不過一看來電顯示,我立即萎靡了下來。電話是馮小婉打來的。

    馮小婉是我初高中六年的同學,現在也在上海,和她男朋友汪博文住在一起,去年過完年後,汪博文的父母也到上海跟他們小兩口住在一起,從那以後,馮小婉就老跟她未來的公公婆婆產生矛盾,每次她一不愉快就把我叫出來訴苦。

    眼看我現在正為工作的事犯愁,哪有心情聽她在那裡家長裡短的訴苦,可是沒辦法,怎麼說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沒有工作在馮小婉看來正好是閒的表現,不找我還找誰呢。

    等我趕到二姨的俱樂部時,馮小婉已經在跑步機上跑的滿頭大汗,看見我來了,馮小婉就跟西藏農奴看見**似的一把抓住我就開始倒苦水。

    女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她們向你抱怨的時候你會覺得她們已經到了忍受的極限,你要是不趕緊出手相助,她們馬上就要瘋掉。可事實上她們並不需要你提供什麼幫助,一旦抱怨完,也就完了。然後過一段時間,她們又會因為大同小異的事開始新的抱怨。

    我是從馮小婉身上瞭解到這一點的。馮小婉最開始抱怨她和未來的公公婆婆之間發生的衝突時,我還真心實意地給她想辦法,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馮小婉只是要給她自己找個傾聽者而已,每次她跟我一訴完苦,心情也就立馬好了,等到下一次,又是些換湯不還藥的東西。

    所以我現在也學乖了,不管馮小婉的態度有多麼激動,我都老老實實的聽著,偶爾不痛不癢地附和幾句。

    這次也不例外,在一番激動的訴說之後,馮小婉哼著歌去了洗手間。

    我百無聊賴的等在外面,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一把抓起來,竟然又是馮小婉,可惡,一個上午害我白激動兩回。

    "老大,你又有什麼事啊。"我有氣無力地問。

    馮小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尷尬:"我忘帶衛生巾了,你能不能出去給我買些回來。"

    唉,這叫什麼事,要說給自己女朋友買衛生巾還可以說體貼,給別人女朋友買衛生巾就只能叫倒霉催的了,命苦,真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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