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怎麼還沒來?」
假扮作白洛寒的女人將李齊推開,任由李齊摔倒在地,看了一眼霞光殿中三位長老,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三人皆是露出疑惑之色,面面相覷了一下,卻以為是她沒有通知到。
飄雨道人沉聲道:「陳長老不會誤事的,應該馬上就到!」
「不對!」
女人眼神一變,似乎有所感應,緊盯著地上的李齊,驚聲道:「陳長老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飄雨道人,吳長老還有另一個郭姓的長老皆是露出驚駭之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長老修煉近千年,竟是會被李齊這個後生小輩所殺?!這也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些。
但是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從來不會亂說話,此時此刻也沒理由亂說話,心下雖是驚駭難平,卻也沒理由不相信,只得接受現實。
「這麼說,龍頭峰的大火也是你小子放的?」
飄雨道人眉頭深鎖,瞬間猜到了不少事情,眼中厲芒閃閃,盯著地上的李齊,沉聲問道,心下有些慶幸,剛才他們差一點就中了李齊的聲東擊西之計,離開這裡去救火了,幸虧被這個女人制止了下來。
李齊哈哈大笑道:「蠢豬,你們知道的太晚了!」
飄雨道人聞言,大為惱怒,面色一寒,探手將李齊抓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李齊,冷厲的恐嚇道:「信不信我現在便殺了你!」
「老子才不信!」
李齊冷笑著說道:「你沒這個種!」
這些人抓他,目的便是聖魔決,現在聖魔決都還未得到手,怎麼會殺了他?!縱然是飄雨道人喪心病狂,真想要下手,其他幾人也鐵定不容他這麼做的,一定會出手阻止
李齊當然不相信飄雨道人有這魄力和能耐立刻殺了他。
飄雨道人沒想到李齊如此嘴硬,登時一滯,氣的肺都要炸開,陰沉的面孔一陣發青,鬚髮皆張,怒極了反而大笑起來:「你想激怒我,讓我給你個痛快?沒那麼容易的!」說話之間,他猛地一掌印在李齊的小腹處,未有下殺手,卻也打的李齊五內翻湧,痛苦的面孔一陣扭曲。
「飄雨,悠著點!」
女人瞥了飄雨道人一眼,冷聲說道:「他的命現在可矜貴得很!」
飄雨道人聞言,哼了一聲,復將李齊扔到地上。
偽裝白洛寒的女人緩緩蹲下身來,看著李齊,歎息了一聲道:「年輕人耐性就是不好!回來的這麼快,又是何苦呢?想你師父了麼?」
李齊緊咬著牙沒有說話,緊盯著這個女人,心下卻在飛快的想著如何掙脫這條金蛇的束縛。
女人見李齊不言不語,只是冷冷看著她,復又歎息了一聲,彷彿看穿了李齊的心思,冷笑道:「別癡心妄想了,這條金蛇,乃是一件仙器,專門用來束縛修士,饒是地仙被綁住,沒有一時三刻,也休想掙脫開來。就憑你現在這點道行,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真的沒有半點用的!」
李齊聽聞,心下又是一沉,索性就放棄了,歎了口氣,妥協道:「今日落入爾等之手,是我李齊時運不濟,太過天真……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有什麼目的,儘管擺明了說出來吧!」
女人矜持的一笑,像極了白洛寒,讚道:「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話之間,她將手一招,一張椅子頓時唰的飛到面前,然後她雙手將李齊穩穩當當的扶起來,讓他坐到了椅子上,扶著李齊坐好了,方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把聖魔決交出來吧!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實交待,我保證你和你的師父,都會相安無事。」
「這人竟知道聖魔決?!」
李齊心中吃驚不小,更加揣測不出此人身份了,故意裝傻不知,胡謅道:「什麼聖魔決?我根本不知道……」
他話才說一半,女人的眼神便是寒了下來,冷聲道:「你休要在我面前裝傻胡謅。楊媽親口所言,白勝夫婦當年所得玄功便是傳說之中的聖魔決,這還能有假?」
「楊媽真的洩密了?她現在境況如何?」
李齊心中念頭疾閃而過,實在難以相信會是楊媽洩密,更不知楊媽透露了多少秘密出去,於是他心中一動,試探道:「你說是楊媽告訴你的?楊媽現在何處?可敢讓她出來當面對質嗎?」
女人冷哼道:「楊媽已死,你想到九泉之下去對質嗎?」
李齊聞言,閉上了嘴巴。
女人接著道:「現在可以乖乖說了吧?」
說出聖魔決?
李齊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聖魔決的法門原本是在那龍晶之內的一個意境之中,當初他習得聖魔決時龍晶便已毀去。而以他現在對於聖魔決的領悟,根本無法用任何方式向別人傳授聖魔決,天魔幼體因是他的第二魂魄,所以才能修煉,乃是唯一的一個例外。
這些人讓李齊交出聖魔決,實在是趕鴨子上架,太過強人所難。李齊確實是愛莫能助,這些人根本就打錯了算盤。
李齊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說不出!」
女人笑了笑道:「我就知道!」然後沉聲道:「那就把龍晶交出來吧!」
「連龍晶都知道?!」
李齊心中越來越吃驚了,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女人一時惱了,冷喝道:「你交還是不交?」
李齊心下暗想道:「龍晶被毀這個秘密,唯有我和白洛寒知道,看來楊媽縱然告密了,也是不知道此事……我何不騙他們一騙,說不定還能拖延一些時間!」
李齊知道,自己現在就是要拖時間,然後再圖自救之法。
現在的情形是,沒時間就沒希望,一旦這些人選擇用什麼強硬手段,他只恐怕就下場淒慘了。
於是李齊冷笑道:「龍晶如此珍貴,記載著無上玄功,我就知道有人居心不良,恐怕會搶奪,所以早就留了一手,將其藏在一個絕密之地……」
「在哪裡?」
飄雨道人一聽有戲,有些急不可耐了。
李齊瞥了飄雨道人一眼,冷哼一聲,打擊道:「你激動個什麼勁?你當年發過誓,又不能修煉聖魔決!」
飄雨道人聞言,鄙夷道:「豎子愚昧!我當年的確發過誓,不過,那誓言只會限製法雲宗的人……嘿嘿!」
李齊一聽這句話,頓時感覺不妙,知道這個飄雨道人以及另外的吳長老、郭長老,為了修習聖魔決,開始鑽空子了,言下之意便是,只要聖魔決到手,他們便會脫離法雲宗。
這樣一來,誓言就無法限制到他們,他們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修煉聖魔決了。
「好一群唯利是圖,不忠不義的偽君子!」
李齊更加鄙夷的罵了出來,「實在沒想到,法雲宗竟是有如此之多的叛徒種子。早知道如此,師父當初就應該直接交出龍晶,那樣的話,不知道法雲宗會不會因此人人叛出,直接瓦解掉!」
他也是這麼隨口一說,卻是忽然之間靈感閃過,詫異道:「對啊,師父為何不交出龍晶?法雲宗的人只要知道是聖魔決,那還不得紛紛叛門,大肆爭奪?這樣一來的話,整個法雲宗不就毀了麼?」
飄雨道人、吳長老和郭長老三人聽到李齊的話,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瞪著李齊,眼神都快要把人戳穿。
那女人卻是叱喝一聲:「既然龍晶在你手上,那麼便乖乖告訴我們!快說,龍晶放於何處?你若再磨嘰,就休怪我們施展搜魂之術,強行從你腦中攫取秘密……這樣的話,對大家都不好!」
施展搜魂之術風險不小,誰都知道,搜魂不成遭反噬的例子屢見不鮮。
這一招乃是下策,這幾人都怕吃虧,若非不可,他們是不會用的。
李齊道:「要讓我說出龍晶的下落,可以!不過,我要確保師父的安全,只要我確定師父安全了,便會把秘密說出來。不然的話,任你們施展什麼搜魂之術,也休想從我腦中得到任何訊息!現在,先讓我師父出來,我要見她一面,確定你們有沒有對她動手腳!」
飄雨道人早就急不可耐,現在見李齊還有些蹬鼻子上臉的態勢,心裡一陣不爽,猛地喝道:「這小子現在就是我們砧板上的魚肉,還跟他囉嗦個啥,直接施展搜魂之法,攫取秘密得了。難道還怕他翻起什麼大浪不成?」
那女人聞言,瞥了飄雨道人一眼,沉聲道:「那你便來試試吧!」
飄雨道人不禁一滯,沒想到女人竟不親自動手,反而是讓他當了馬前卒,一時之間心裡不禁後悔,暗自責怪自己猴急了,但是大話都說出來了,覆水難收,當下也只得硬著頭皮,神念一湧而出,包裹住李齊,向著李齊腦海滲透。
不一會兒,飄雨道人神念便是深入李齊腦海,卻是發現其中虛無縹緲一片,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飄雨道人從來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非常的驚奇。立刻在李齊腦海之中顯化出自己的影子,打算大肆攪動一番,就不信自己不能找到點什麼東西。
飄雨道人仗著本事,又未遭遇任何危險,有些肆無忌憚起來,神念不住釋放而出,在李齊的腦海之中顯化出一個無比巨大的影子,得意洋洋,便要將李齊腦海攪個地覆天翻。
不得不說,若是真讓他猛烈的一陣攪動,以李齊現在被壓制的狀態,還真難繼續維持心境空空的狀態,到時李齊的謊言只怕就要被識破。
是以李齊怎容他胡來,靈魂深處,開始觀想著盤古真尊圖,陡然之間,這宇宙混沌之中最為偉大的神祇,那無比巍峨的身形在李齊的腦海之中顯化出來,也是一道意念虛影,巨大無比,古老而偉岸,直接對著飄雨道人碾壓過去。
飄雨道人只感覺一陣亙古般厚重的壓迫,還未看清楚是什麼,便是被一隻大腳踩住,宛若踐踏一隻螞蟻一般,無聲無息間,他以神念顯化的虛影便是破碎,直接被碾壓的一乾二淨。
飄雨道人登時慘叫了一聲,腦中劇痛無比,面色一陣蒼白,登登登,連退了三步,差點倒跌在地上,精神一下虛弱到了極點。
「感覺如何?」
李齊看著飄雨道人,戲謔的問道。
吳長老、郭長老還有那女人也是看向了飄雨道人,露出震驚之色。
飄雨道人艱澀的說道:「此子腦海,萬萬闖不得……」說話之間,身形晃了一晃,終於堅持不住,跌坐地上,趕忙穩定心神,撫慰靈魂,不敢再妄動念頭。
女人聞言,眉頭皺了皺,沉聲吩咐道:「去把白洛寒帶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