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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5章 決定 文 / 蕭十一狼

    「又是一道人?」

    李齊心裡吃驚了下,暗暗感慨法雲宗的底蘊,道人真是不少啊。

    按照風鈴所言,紫爐道人似乎有意讓李齊幫他採集妖晶。

    妖晶乃是大妖才有之物,可不是輕易可以得到的。

    李齊沉聲道:「前輩,以我現今實力,豈是大妖的對手?這個忙,我只怕是幫不上了。」

    紫爐道人眉頭一皺道:「小傢伙,不要拒絕的這麼快嘛!老夫有此一說,又不是讓你立刻去採,大可從長計議!唉,老夫是出不得法雲宗九峰了,不然的話,這等小事,也犯不著四處求人。」

    李齊詫異道:「前輩,這是為何?」

    紫爐道人苦澀一笑,黯然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不提了!小子,老夫這裡有一張地圖,詳細的記錄著龍王山一帶各處的情況,你便收著吧,外出行走一定用得著。以後,你若需要什麼丹藥,便來真武塔找老夫,得到妖晶之類的東西,大可通通送到老夫這裡,好處是不會少的!」

    李齊點了點頭,接過紫爐道人手中一個古樸卷軸,恭恭敬敬的打拱道謝。

    紫爐道人揮揮袖子道:「去吧!」

    李齊和風鈴二人一同離開真武塔,出了外面之後,李齊方才詫異道:「師姐,紫爐道人為何不能出法雲宗九峰範圍?」

    能夠限制一個道人的自由,絕非一件容易之事。

    風鈴翻翻白眼道:「仇家太多了唄!」

    李齊吃了一驚,原來是被仇家所迫。

    風鈴繼續說道:「聽我爹說,紫爐道人已經百多年未曾出過法雲宗九峰範圍了。紫爐道人年輕時,的確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天賦驚人,一身修為日新月異,甚至一度有可能成為宗主。可惜的是紫爐道人生性太過放蕩不羈,遊戲人間,隨心所欲,所以結下了不少的仇怨,尤其是後來接觸到丹鼎之術,癡迷丹道之後,更是瘋狂,到赤水澤中橫殺妖修,奪其妖晶,直到他殺了一尊妖皇的獨子,終於是引來殺身之禍。那尊妖皇為給其子報仇,把紫爐道人追得狼狽不堪,幾番險死還生,他終於逃回門派躲藏起來。妖皇幾次三番前來攻打,無法破開九峰大陣,無功而返。不過,倘若紫爐道人敢出法雲宗九峰半步,那妖皇必然立即殺來……對於普通人而言,幾百年可謂悠長,但是對於妖皇這等存在,卻是短暫的很,一切都宛若昨日……妖皇這仇,記上幾千年也未必會淡去,只要妖皇不死心,紫爐道人便沒膽子走出法雲宗了!」

    李齊暗暗震驚於妖皇的可怕,竟是把堂堂一道人逼迫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風鈴接著道:「當年,紫爐道人逃命之時,曾被那妖皇重傷,至今傷勢未癒,導致他修為難以寸進。聽爹說,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在研究一種丹藥,以期徹底醫好自己,但都沒成功。煉製那種丹藥,需要大量的妖晶,所以他幾乎見人有幾分本事,便會提起收買妖晶之事,」

    李齊聽聞,歎息道:「真是可憐的老傢伙!看來他也是極不願安於現狀,所以只能這般廣撒網了!」

    不得不說,紫爐道人的丹藥確實很好,李齊只吞下一粒乙木瓊花丹,到達現在,依舊能夠感受到溫潤的藥力氤氳在他丹田之中,很是渾厚。

    嘗罷仙桃滋味,自然瞧不上苦李子味道,乙木瓊花丹確實比大元丹要好十萬八千。

    李齊倒是覺得,拿妖晶去換紫爐道人的丹藥,是個不錯的買賣。

    月上枝頭,夜色幽寂。

    二人且說且行,不知不覺行至一處小徑,週遭古木參天,四下了無人跡。

    忽然之間,一道人影直逼李齊而來,直讓李齊嚇了一跳。

    來者速度太快了,而且在此之前他全然沒有察覺,連那種微妙的感應都沒有。

    直到李齊猛地察覺,一道人影已到了面前。

    李齊心下一動,第一反應便是閃身避開,說時遲那時快,他整個人僅是心念一動,已然到了十丈之外。

    但是他身形一停,沒想到那人竟似如影隨形一般,仍舊出現在他面前。

    這等怪事,不禁讓他的心不住下沉,毫無停滯的在一閃身,人又到了樹頂。他定睛一看,人影依舊在他面前,而且是凌空而立。

    藉著月光,李齊方才看清面前那人容貌,原來是個頭髮斑白的老嫗。

    李齊不禁失聲道:「師叔,你這是?」

    這個老嫗,霍然就是白洛寒派了的那個楊媽,李齊之前在翠屏峰療傷時見過幾面,記憶猶新。

    依照輩分,他的確該叫楊媽一聲師叔。

    月光下,老嫗楊媽露出個慈祥的笑容,輕聲道:「這兩下子,真是讓人叫絕!看來洛寒的確沒選錯人!」

    李齊心下一動,沉聲道:「師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媽點了點頭道:「自你從黑霧山回來,洛寒一直不放心你的安危,便派老身暗暗守護你周全。李齊,師叔問你,你身上是不是有塊玉珮?」

    李齊一愣,回道:「的確有一塊玉珮!」當下便把從郭曉身上得來的那玉珮拿了出來。

    楊媽一看玉珮,神色微微一變,接過手去,沉聲道:「這玉珮是義字會的信物,你怎麼會有?黑霧山那些死亡弟子的名單老身看過,唯有郭曉等八人是義字會成員……李齊,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齊無意隱瞞,回答道:「郭曉等人在我入住凝碧峰不久後便在謀劃著伺機將我廢掉,不過卻被我提前察覺。那天我和風鈴師姐去黑霧山採集鬼英,他們便尾隨而至,廢我不成,被我反殺,這塊玉珮便是我從郭曉身上找到的。」

    至於結識魔炎教洞靈子和洞妙妙的事,他隻字不提,因為他知道,若是說將出來,只怕會給自己增添不少的煩惱。

    這一刻,他心底一下警覺起來。

    他殺了義字會的郭曉,得到玉珮,卻不曾想這玉珮另有來頭,乃是義字會的信物,這樣一來,就好比自己把殺人證據揣在身上,簡直是找死啊!

    別人沒發現玉珮倒也罷了,若是被義字會的人發現,豈不是立刻就懷疑到他了?

    一下意識到潛在的危險,李齊不禁一陣後怕!

    楊媽神色一變,驚怒道:「他們想要廢你?哼,這些人用心險惡,被你反殺,是他們死有餘辜,但你畢竟殺了同門,犯了門規……好在還沒人懷疑到你。不過,這塊玉珮乃是禍患,萬萬不可繼續留在身上!這枚儲物戒指是你師傅托我帶給你的,你有什麼貴重之物,以後就存到這裡面吧!」

    李齊接過晶瑩透明的小巧戒指,用神念快速煉化,發現內中空間足有十丈見方,比之玉珮中的空間要大得多,趕忙將斬顱劍、乙木瓊花丹、大元丹以及其他雜物從玉珮中轉移到了儲物戒指之中。

    楊媽收起玉珮,囑咐道:「李齊,以後萬事多加小心,門派中危險著哩!記得努力修煉,爭取早日上山!」

    話畢,楊媽足下生風,整個人宛若流光一般掠向遠處,很快消失不見。

    李齊將儲物戒指戴在手上,不禁咧嘴笑了笑,「自己這個便宜師父,終究還是惦記著我的啊!」心底不禁湧起一絲暖意,旋即縱身跳下樹梢,無聲無息的落地。

    「洛寒姐姐對你可真好!」

    風鈴瞅著李齊手上的精巧戒指,嘟囔了一句,輕聲道:「走吧,別傻樂呵了!」

    ……

    翠屏峰上,靜室之中,白洛寒看著掌中一塊暗灰色玉珮,沉默不語,身側則靜靜站著老嫗楊媽。

    「在義字會中,只有陸龍賞識的人,他才會賜下一塊這樣的玉珮!」

    白洛寒語調凝重的說著,神色間帶著疑惑之色。

    陸龍是法雲宗一真傳弟子,同時也是義字會的會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微微思索片刻,白洛寒不解道:「郭曉這個人我聽風鈴說過,為人蠻橫,欺軟怕硬,不是善類。二十六歲仍然混跡外門之中,可見此人資質並不出眾。按理說,郭曉這樣的人,即便加入了義字會,也根本入不了陸龍法眼,更別說得到陸龍賞識,賜他玉珮了。郭曉是如何得到這塊玉珮的,非常讓人懷疑啊!」

    楊媽道:「那麼,這件事情可真的是撲朔迷離了!莫非是有人想嫁禍給義字會?」

    「很有可能!」

    白洛寒五指一合,將玉珮捏為粉末,冷笑了一聲道:「我非常好奇,唐紫塵為什麼會知道這塊玉珮在李齊身上,而且還刻意跑來提醒我……」

    楊媽下意識的說道:「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白洛寒冷冷一笑道:「也許是他故意做戲也未可知!」

    楊媽一愣,忽然道:「小姐,唐紫塵會不會一直暗暗派人監視著李齊?」

    如果暗中有人監視著李齊,唐紫塵知道李齊身上有那塊玉珮也不足為奇了,那麼也極有可能知道李齊殺死郭曉等人的事……若當真如此,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殘害同門,罪無可恕,一旦查實,必遭誅殺!

    這等把柄被人握著,李齊豈不是危在旦夕了?!

    白洛寒一怔,神色異常凝重起來,沉聲道:「監視……是啊,宗門之內不知道多少人在暗暗窺視著李齊的一舉一動啊。只恨當初爹娘走的太急,很多事情都未安頓妥當……當初爹娘得到那神奇法門,不少人便很眼饞,充滿覬覦之心,陽奉陰違者大有人在。現今爹娘皆已不在人世,翠屏峰頓時喪失了往日威嚴,有些人終於忍不住開始露出獠牙了!哼,他們就是不想我們這一脈強大起來……當初暗害了葉琳、蘇寰和唐陽明,現在又想對李齊下手!這群偽君子,待我完成父母遺命,必要將其一個個揪出來,斷其頭顱,滅其靈魂,以其鮮血來祭奠葉琳他們的亡魂!」

    白洛寒說話間,情緒激烈激烈,頓時引得戾氣上湧,面色驟然變得蒼白。

    楊媽見狀大驚失色,猛地發出一道尖銳嘯聲,連聲道:「小姐切莫動氣,心智亂不得啊!」

    她可是清晰記得,白洛寒雙親便是因為心智不穩,才導致走火入魔,丟掉性命的。

    自家小姐亦是修了那門聖魔決,尤其是聖心未大成之前,絕不可心神躁動,不然的話必有心魔滋生,危險無比。

    白洛寒聽得老嫗嘯聲,一個激靈,神色適才平靜下來,清冷道:「楊媽,放心吧,我沒事的!」

    緩緩舒了幾口氣,心念平靜下來,白洛寒忽然鄭重其事的說道:「楊媽,我決定了,明日就讓李齊上山!什麼門派的規矩,什麼暗中的威脅,我都不管了!哼,我倒要看看,我讓李齊上山,他們能做些什麼事情出來!」

    白洛寒面上流露著無比堅毅的神色,腦中忽然閃過某個孩子回望故鄉時的眼神,還有那句輕輕的「別了……」

    那一刻,她覺得這個孩子能夠信任。

    她真的不想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孩子被害殞命,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畏懼,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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