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劍眉緊皺,那靈位擺在最上面,段霄甚至需要仰面去看,而且如果細數起來,段家靈位的階層怕是有了數十之多,也就是說,段家代代相傳,恐怕已經有了數千年之久。
宏瀾……武帝?
宏瀾倒是沒什麼驚奇的,一個名字而已,但後面這兩個字,價值千金。
段霄目前所瞭解的武道境界,只有武生,武者,武傑,乃至是上面的武師,再往後便不是很清楚,但是武皇和武帝的意義,段霄很明白。
那是王國權力和實力的頂峰。
人人無比嚮往津津樂道的,便是十二武皇和四方武帝,顯然,武帝的實力比武皇還要高一些,傳說中,那可是具有翻雲覆雨,開山斷水之威能,而且隨著實力的提升,武修者的壽命也會增長,真要是有了武皇武帝的境界,活個千百歲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這個段家靈位的頂端,居然擺著一位敢用武帝名號的人物,要知道,就是目前的王國之主也不過是武皇境界,武帝,到了這個層次幾乎已經不再貪戀人間權勢了,而是追求永生之道,段家,竟然有這般人物?
百息之後,段霄回過神來,走到段天涯的身邊,輕聲問道:「爺爺,段斬天,這是我們段家的鼻祖?」
段天涯面色憂鬱,伴有些許的迷茫,回道:「哎,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段家的祠堂已經存在很久了。我只是聽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曾祖說起過,我們段家在數千年前,也是王公貴族,而這位段斬天就是當時稱霸漠北一方的梟雄,就是在整個華夏神州,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段霄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些感觸。
那還用說,現在的四方武帝,哪一個不是掌人生死,坐擁萬里河山的角色?
段霄甚至能想像到,數千年前,段家在這位武帝的帶領下會是何等輝煌霸氣,可現在……,真可謂花無百日紅,竟是落寞到了這般模樣,偷生在漠北小鎮,而且搖搖欲墜。
霎時間,段霄的胸懷之中,似有驚濤駭浪一般。
也不知為何,段霄看著那孤零零的靈位,總有些滄桑和茫然,甚至還很不甘,就好像那個靈位想跟自己訴說些什麼一樣,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位段家的鼻祖宏瀾武帝,似乎充滿了遺憾和憤怒,這裡面也不知隱含著怎樣的謎團。
痛,頭痛。
段霄看著看著,忽然感覺自己的頭好痛,腦海中浮現出陣陣廝殺的場面,朦朧間只見一人劍指蒼天,渾身浴血,劍動山河墜,拳起天地崩,每一劍下去都攜帶著無盡的威能,天地泣血,山河悲鳴。
那痛楚最後凝聚到了段霄的眉心之處,正是神眼所在的位置,霎時間,段霄感覺到神眼無比的脹痛,但他卻不得不強忍著,神眼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不論如何也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段霄的臉色有了變化,強忍著脹痛感刺激著神經。
「霄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段天涯看了看段霄,似乎也發現了段霄此刻的異常,問道。
「沒,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感染了風寒。」段霄勉力使得自己鎮定下來,不過這個解釋卻顯得有些無力。
段天涯微微皺了皺眉,而後單手一晃,段霄今天給他的家族令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段霄自然不解這是什麼意思,面帶著困惑看向段天涯問道:「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霄兒,爺爺沒看錯你,你是好樣的。鷹擊五式,我看你已經頗有造詣了,爺爺已經老了,今天的一幕你也看得到,爺爺雖然能支持著,但是,卻沒有能力帶著段家走向輝煌。」
段霄的心不由得猛顫,原來,那個暗中幫助自己的人,給了自己三本秘籍的人,真的就是爺爺。
「霄兒,這枚家族令,今天的出現已經起到了它的作用,現在,爺爺將他傳給你。」
段霄急忙回道:「不,這怎麼是好,我段霄沒有那個能力。」說這話,多少有些嘴不對心,段霄心存高遠,本就對這個所謂的家主沒有什麼興趣,反而這個家主的位置還會制約他以後的道路,所以,段霄急忙推脫了一下。
而段天涯卻說道:「呵呵呵,金鱗豈是池中物?霄兒,你誤會了,爺爺知道你的心志,這家族令給你,並非是想要讓你繼承家主之位,當然,如果你想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爺爺之所以將這枚令牌給你,實在是別有用意。」
「別有用意?」
段霄不解的看了看段天涯手中那枚烏黑的令牌,起初他從段天仇手中拿到令牌的那一刻就有些疑惑,這令牌看似是玉,卻又不是,拿在手中溫潤而圓滑,究竟是什麼材質,段霄從來沒有見過。
尤其是令牌上篆刻的圖案,恢弘大氣,實在是段霄生平僅見。
段霄的詢問,使得段天涯蒼眉緊皺,蒼老的臉孔上浮現出些許思索的神情。
幾息之後,段天涯單手捋了捋胸前雪白長髯,沉聲道:「哎,此事說來話長,而且也不知真假,總之是段家家主代代相傳。」
段霄越來越感覺有興趣了,側耳傾聽。
「霄兒,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只有一點,段家家主代代傳承,便是說這一枚蒼龍令,其中蘊含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只是數千年來,段家繁衍至今,卻依舊無人知道其中究竟是何意義,哎,其實說心裡話,我甚至也認為這只是一個謊言罷了,但卻不得不一輩輩的傳下去。」
段霄的虎目盯著段天涯手中那枚黝黑的牌子。
「蒼龍令?這不是段家的家族令麼?」段霄問了句,但是段天涯搖了搖頭,顯然也給不出段霄答案。
秘密?還驚天的秘密,碩大的疑團直接將段霄籠罩其中。
不過段天涯說的也比較含糊其辭,甚至連段天涯都認為這只是一個謊言,段霄也沒有太過深究。
「霄兒,拿著吧,現在我的家主之位已經奠定,這枚令牌放在我的手中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今天我就交給你保管,不管祖宗的遺訓是真是假,我們都必須認真對待,所以你切不可將之丟掉,懂麼?」
話已至此,段霄無法拒絕,而且這令牌,總會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來奇怪,看不見摸不著,但卻真實存在的,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的親切。
自打段霄來到這段家祠堂,他就感覺這裡帶給他一種很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故事一樣,將之包裹在內,可想要摸清什麼,卻絲毫沒有頭緒,而且這段家的祠堂,格外的嚴密,四周都在一個禁制中,就是段天涯也必須用專門的密匙開啟禁制才能帶著段霄進入。
段霄從段天涯的手中接過了令牌,觸手,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而且,眉心處的神眼也脹痛起來,好似二者之間有著某種關聯一樣。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段天涯欣慰的點了點頭。
「爺爺,難道,你說的能讓我安靜修煉的地方,就是這裡?」段霄單手一晃,令牌收進了空間袋裡,這才話歸正題,此次前來,為的是找一個靜謐的修煉之所。
段天涯也恍然一笑道:「哈哈哈哈,當然不是,這裡氣氛沉悶,怎能讓你在此地修煉?」
段霄不解的看了看段天涯,心說:「既然不是這裡,那你帶我來這幹嘛?難道就是為了給我令牌?」
沒等發問,段天涯衝著段霄擺了擺手,而後繞過了擺放令牌的架子,到了祠堂的後面。
段霄好奇的跟著,祠堂本就不大,幾步便繞到了後面,此刻段霄看著段天涯,只見段天涯在牆壁上的壁燈之處摸了摸,而後猛然按下。
轟隆隆!
一聲轟鳴,使得段霄定睛觀看,卻是看到地面的石板竟然緩緩張開。
「這……。」
段霄看著地面,問了句。
段天涯笑道:「呵呵,這裡面是一個**,這祖宗祠堂,除了家主之外別人根本無法進入,所以這裡面的密室也無人知曉,你不是需要一個靜謐的修煉場所麼,我看這裡正好。」
祠堂,**。
祠堂裡面為何會有**?
段霄緊皺著雙眉,心中充滿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