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的語氣中充斥著一種威壓,看似在徵求意見,實則大有履行過程之意。有了家族令後的段天涯,行駛家主職權如魚得水,對待叛逆就是舉掌斃之也不為過。
只不過不好獨斷專行,詢問一下,也算是給了這些老傢伙面子。
段企林等人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可現在卻不敢多言,剛剛與段天涯鬥得面紅耳赤,如果繼續下去,他們都知道,此時的段天涯恐怕不會再顧及其他。
雖然心中大有不悅,也只能等到過後從長計議。
於是,眾人面面相覷,似有為難之色,最終卻無人敢言,只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好,既然諸位前輩都沒有異議,此事便這麼定了,霄兒,明日你便可去接管芳林軒,一切還望好自為之。」
段霄堅定的點了點頭,看著段天涯的目光中充滿堅毅,他也看得出來,段天涯此時的眼神中儘是期望,想必,爺爺是把期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段霄暗想:「放心吧,用不了多少時間,我段霄定然讓他們懂得,一個家族,究竟要怎樣才會強大。」
此事便就此告一段落。
段霄走出房間,門外站著十幾個段家小輩。
「霄哥,你可算出來了,究竟怎麼回事啊?」段淼急忙上前拉住段霄的手問道。
沒等段霄回答,又有人道:「兄弟,聽說你親手滅了柳家的八大劍侍,這是不是真的?」
「段霄,你是怎麼辦到的?」
段莽微皺雙眉,由於暗戀南宮尋,南宮尋又成了段霄的未婚妻,使得他跟段霄之間有些嫌隙,不過後來南宮鴻飛不提此事,還因此奚落了段霄,這也就沒什麼了。此時畢竟是家族少有的大動作,他也上前看著段霄道:「兄弟,真有你的,我段莽佩服。」
段宏道:「三弟,大哥以前……,兄弟,好樣的。」
一眾段家小輩,都圍著段霄,只有段朗細眉細眼中閃著陣陣不屑,當日在斗台被段霄震斷手臂,這個人記仇,一直沒有忘懷。
段霄並非是度量狹小之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而且年少輕狂,難免做些錯事,最主要的是,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自己真的不行,就是被人欺辱那也怪不得別人。
「哼哼,無非是一些謠傳罷了,你們也都當真?一個人滅了柳家八大劍侍?你們真的認為那是他做的?」
正在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眾人頓時看去,段霄劍眉微微蹙起,轉頭一看,竟然是段朗。
這段朗長的細眉鼠目,而且心胸狹窄,當初在斗台上慘敗給段霄不說,還被震斷一條手臂,這仇他一直沒忘,此刻見到段霄被眾星捧月,他自然憤憤不平。
段霄也不是一個好脾氣,以往礙於沒有實力,不得不隱忍待發,但是現在,莫說一個小小的段朗,就是面對柳無雙柳無痕這種公認的強者,他也不會卑躬屈膝。
「呵呵,聽這話的意思,那是你做的?」段霄冷笑一聲反問道。
段朗面色一變,他發現段霄的眼神中閃著殺氣,也不知為何,這種眼神使得他心底裡產生恐懼。
「段朗,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給你機會,一招,怎樣?」段霄伸出一根手指,充滿霸氣的質問道。
一句話,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在段朗臉上。
段朗深知不是段霄對手,方纔的話,大有順口一說的意思,以往段霄都不會計較,可是這一次他萬沒想到,段霄居然向自己發起挑戰。
一招……,當初就是一招,而現在的段霄……。
段朗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尤其是那一雙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他敢肯定,如果真的動手,這一次恐怕未必只是震斷一條胳膊那麼簡單了,這一點,從段霄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來。
「嗯哼……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冷哼,從剛走出門的段天涯口中發出。
眾人頓時靜謐下來,而後,段家的一眾老者也都跟了出來,見此,段家的小輩們散了開去。
如此倒是幫著段朗解了圍,但是從此往後,段家的小輩之中,已經沒人再敢開段霄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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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段霄回了自己的小院。
此地不可久留,為了避免柳家狗急跳牆,段霄準備收拾一番,然後另尋一個隱秘的地方修煉,總是被這些人盯著,那感覺可是相當難受。
「霄兒。」
段霄正在房裡收拾,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只是把幾件衣服收在空間袋裡,就在此時忽然間聞聽身後有人呼喚,段霄不由得大驚。
能夠悄無聲息進到房中之人,修為絕對不低。
猛然轉身,提起戒備,定睛一看,段霄舒了口氣。
「爺爺,怎麼是你?」
「呵呵,怎麼不會是我,你這是……?」
「哼哼,此時此刻外面最少有六七雙眼睛在盯著這裡,我實在不想再呆下去。」
段天涯單手捋了捋長髯,微皺雙眉,片刻之後道:「原來如此,老夫倒是有一個好地方,安靜隱秘,實為修煉的最佳場所。」
「哦?在哪?」
段天涯笑了笑道:「不急不急,老夫有話要問你。」
段霄心裡已經能猜出個**,但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裝作不知反問了句:「爺爺不必如此,有話直接問便是,你想要知道些什麼?」
「嗯……,霄兒,這家主令牌你究竟是從何得來?你是不是見到過我那二弟段天仇?還有,你準備利用芳林軒來做靈丹生意,我猜的沒錯的話,這靈丹,恐怕便是他煉製的吧?」
幾個問題,不出意外的問了出來,段霄雖然早有準備,此時也不免面色微變。
該不該說?
二爺爺當初為何瘋癲,這件事到現在還不知道誰幹的,就是爺爺也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如果自己把二爺爺的事情給交代出去,那將會使得二爺爺的處境十分危險。
不行,不能說。
段霄打定了主意,而後鎮定的笑道:「爺爺,那枚令牌是我在後山遊玩的時候偶然間撿到的,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至於靈丹生意麼,我偶得了一本丹書,經過一些鑽研後,也有了點小小的成就,雖然煉製的靈丹品級不高質量不好,卻應該對修煉也有些幫助,物以稀為貴麼,我估計應該能賣上些靈石。」
段霄的心思段天涯無法全部猜到,但是段霄這番話的真假還是瞞不住段天涯的,段天涯看的出來,段霄不想說。這小子的心裡隱藏著很多的秘密,而且他瞭解段霄這個人,性格很倔強,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的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呵呵呵,也罷,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多問了,好在如今家族令找到了,好了,你若願意,我便帶你去看一看那處所在,如何?」
段霄正愁沒有好地方,索性一觀也無妨,他便跟著段天涯從小院直接走向了段家後院,後院平時也很幽靜,因為,段家的祖宗祠堂就在後院裡面,平時不許人隨意進出,算是一處禁地。
說起來,這段家的祠堂乾淨簡樸,沒有那種富麗堂皇的感覺。
段霄跟著段天涯進了祠堂裡面,一陣香煙的味道使得人精神舒爽不已,面積也不大,這祠堂的長寬大約三丈左右,正對面擺著歷代祖宗的靈位,在屋子正中間的位置坐落著一個一米高的香爐,裊裊余煙正在緩緩升起,屋子裡一片靜謐。
段天涯看了看那數百個祖輩靈位,而後低聲道:「霄兒,去上柱香吧。」
段霄點了點頭,走到近前,行了三拜之禮,點燃一注香而後將之插在了香爐之中,舉頭望去段家靈位上篆刻著一個個名字,這些名字究竟是誰,由於年代久遠,段霄根本不知道,但是這一刻,有一個現象卻使得他微微皺了皺眉。
段霄不解的看著段家靈位,按照輩分排序,這靈位的分級竟是有幾十層之多,甚至,祠堂的棚頂都要照比一般房屋高了很多,段霄的目光徐徐上移,然而當他看到最頂層那個孤零零的排位後,忽然間下意識的感覺到,體內的熱血居然沸騰了起來。
宏瀾武帝,段斬天之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