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鳳炎城後,張水兒先去營地見了教官,給這次任務做一個完整的交待。
陳深和彭宇二人早已先他一步到達了營地。
第七組營地,演武廳中。
「張水兒,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
「教官,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嗯!不過讓我很驚訝的是,這一趟任務,你不但修為提高了,連帶你的外表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雖然事前陳深和我說過,但我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驚訝啊!」
教官有些感慨地打量著面前的張水兒。
如今的張水兒一頭黑髮短髮已經變成一頭血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個頭比以前高了半個頭,身體也比以前要強壯不少,整個人更是散發出若有若無的煞氣。
這種若有若無的煞氣,連教官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悸。以他的閱歷來看,這種煞氣只有在那些嗜殺成性的武者身上才能感受到。
這讓教官不禁心中暗自驚歎:「看來這小子以後很可能就是一個殺神!」
「張水兒,如今你的修為已經是一階高級,以你這樣的年紀就能達到這樣的成就,是我執教七組教官以來,見過天賦最好的!你也是最令我驕傲的!」
教官非常滿意地看著張水兒,又拿出一個錢袋道:「這裡是三千金幣,也是你完成這次任務的獎勵,收下吧!」
「謝謝教官!」
收下這三千金幣,張水兒心情還是不錯的。
「嗯!張水兒,你回去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將你的火元氣突破到二階,到時你就能轉為正式護衛了。以你的資質,我看只需要一年時間就可以突破,那時候你也才十四歲吧!哈哈!十四歲的護衛,如此的年紀,你定會成為謝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護衛了。」
說到這裡,教官都不禁興奮起來,臉上都出現激動的神色。
如果張水兒真的十四歲就能成為護衛,作為執行教官的他,自然感到面上有光。
「是!屬下一定倍加努力!」……
告別了教官以後,張水兒就徑直去了找副總教官。
副總教官的獨居的小院子裡。
一個高大冷酷身影,靜靜地仰望著天空的飄雪,眼神中露出無比驚駭之色。
這個高大冷酷的身影自然就是副總教官。
而副總教官身邊還站著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這英俊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王執事。
「哥,有什麼不對嗎?」
王執事見自己兄長的神色有異,忍不住低聲問道。
「阿生,你不覺得這場大雪下得有些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以現在的節氣來看,不是下雪的時候。」
副總教官卻微微搖頭:「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這場大雪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為的!」
「人為的?」
「不錯!」副總教官微微點頭,「這方圓數百里的水元氣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被某一種外力凝聚形成了雪花,不過能感受到這等變化的也只有六階以上的高手,你感受不到也不奇怪。」
王執事的臉上出現驚駭的神色:「能操控天地間數百里的元氣變化,只有九階高手才能做到。哥,你的意思是,鳳炎城隱藏了一位九階高手?」
副總教官神色凝重地微微點頭。
九階高手,那可是護國大神一級的人物,在無數人眼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整個大坤國也不過五個而已。
就是因為有這五個九階高手坐鎮,才讓大坤國成為了天風大陸的東方霸主。
大坤國四周的國家,雖有也有九階高手坐鎮,但也只有一兩位而已。
在天風大陸上,國與國之間的實力對抗,只比九階高手的數目,其他的全是浮雲。
而且,想要立國存活,必須要擁有一位九階高手坐鎮,這也就在大陸上形成了一個默認的規律,所謂『一國一九階,無九不立國』。
沒有九階高手坐鎮的國家,只能等著被滅亡。
因此,在大陸上所有小國都擁會有一名九階高手坐鎮,而這些九階高手有的是出自本國,也有的是重金禮聘的外域高手。
如果一個國家能擁有兩名九階高手坐鎮,那都能算得上中等小強國了。
閒話少說,卻說王執事心中非常驚駭這鳳炎城竟隱藏了一名九階高手。
鳳炎城雖說是大坤國十大城市之一,卻是排名最末的,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九階高手坐鎮。
「哥,你說這名九階前輩會是那五位中的那一位呢?」
「不知道!」副總教官緊鎖眉頭,「不用去管他是誰,只希望不要牽扯到我族之事。不過,他這樣做似乎是有什麼用意?要不然也不會弄出這般天地異象!」
「哥!你說這位九階前輩會是什麼用意?」
副總教官沉吟了一會說:「也許他是在向某些人警告『他在這裡』。」
說到這裡,副總教官神色突然一動,低聲道:「阿生,你快迴避一下,有人來了!」
聽到這話,王執事一驚,身影一閃就藏身到院子中的一處偏僻的角落。
不一會,院外果然走進來一位紅髮少年。
這紅髮少年自己就是張水兒。
張水兒一進院子,先神色怪異地看了副總教官一眼,然後環目四顧,最後目光有意無意地朝王執事藏身的地方多看了幾眼。
見到張水兒這副神態,一向神情冷酷的副總教官眼中也掠出一絲驚駭。
「難道這孩子已經開啟了神獸『諦聽』的第一項天賦技能『天聽之術』?看他神態很可能就是如此,看來以後很少有人能在這孩子面前隱藏秘密了,我以後在他背後說話也得小心些。」
雖然副總教官心中驚駭,但表面上依舊裝著一副冷酷的樣子。
「小子,你來找我?」
「是的!副總教官!」
「你的樣子似乎有了不小的變化。」
副總教官對張水兒外表的變化還是有些驚訝的。
「也許這小子練習的功法有關吧!」
「嗯!你找本教官有何事?」
張水兒躊躇了一會道:「副總教官,小子想求您幫一個忙!」
「哦?要本教官幫忙?」副總教官似乎也有些意外,「幫什麼忙?你直接說便是!若是在我能做到,倒可以幫你一二。」
聽到這話,張水兒感激地道:「多謝副總教官的照顧。事情是這樣的,小子想去護衛營找一個人,可是以小子的身份無法進入護衛營,所以想副總教官幫忙。」
「這個忙倒是可以幫!只是不知你要見的那人是誰?」
「那人是我王叔,他原是謝家外院的伙工房的王執事,後又調回護衛營。從那以後小子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他。」|
「哦?你找他有何事?」
「我本是孤兒,王叔卻待我如親叔一般,若不是王叔,我也無法在謝家立足。自王叔進入護衛營後,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心中非常掛念,也不知他在護衛營過得可好,所以小子想去探望一二。」
聽到這話,副總教官神色微微一動,微笑道:「小子,你還算有些良心,知道心存感念。不過,你不用去探望他了。」
「為什麼?」張水兒臉上露出訝異之色。
「因為他不想見你!」
「這這不可能!王叔不會不見我。」
張水兒臉上竟少有地露出激動之色,連眼睛都有些微紅。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脆弱的地方。
在他心目中,王執事就如他親人一般,自父親去世以後,張水兒就當王執事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雖然他現在懷疑自己的身世,但他對王執事的感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如今驟然聽到王執事不想見自己,張水兒驀然有一種被人拋棄的失落。
不過,張水兒很快就冷靜下來。
「副總教官,你不要開小子的玩笑了。」
副總教官將張水兒的神態都看在心裡,心頭劃過一絲暖意,暗道:「看來這孩子還是挺重感情的,我一直擔心會將你培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那就是為父的過錯了。」
想到這裡,副總教官淡聲道:「預備護衛營那麼多孩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重視你嗎?其實這都是受你王叔所托。因為你王叔是我的老部下。」
「王叔真的是您的老部下?」張水兒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是的,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這麼說,副總教官先前說王叔不想見我,是真的了?他為什麼不想見我?」張水兒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副總教官微笑道:「傻孩子,你王叔不是不想見你,他讓我給你傳一句話,他一直在護衛營中等你。其實你王叔這樣做,就是想讓你安心修煉,盡早將修為提升到二階。如今你的三系元氣,水元氣達到二階,木元氣更是達到二階大圓滿,唯獨你的火元氣還停留在一階高級的頂峰。你要想進入護衛隊,還是盡快將火元氣突破吧!」
謝家只重視火系修煉,所以張水兒想要進護衛隊,必須將火元氣突破。
聽到副總教官的話,張水兒心中略安,暗道:「原來王叔這樣做,是想讓我安心修煉啊!」
「副總教官,小子明白王叔的好意,只是小子現在十分掛念王叔,你能否帶小子進護衛營看看他?」
其實,張水兒現在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如此說。
副總教官卻冷笑道:「小子,你若真想見你王叔,努力修煉便是,何必如此囉嗦?看你修為也是突破在即?就算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啊!再說你王叔也是希望你靠自己的能力進入護衛營,你如此匆忙去急著見他,難道你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事?」
「沒有!副總教官誤會了,只是小子非常掛念王叔,所以才這樣急切!」
「你不用掛念你王叔,他現在過的很好。你王叔現在已經升任護衛統領了。小子,你還是自己多多努力修煉,爭取早一日見到你王叔吧!」
聽到這話,張水兒連日來躁動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歡欣,心下暗喜道:「原來王叔已經升任護衛統領了,看來他終於突破到四階了,這可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
「副總教官,既然王叔的意思讓我突破後再見他,那小子回去後,定會倍加努力修煉,爭取早一日突破。還望副總教官代小子向王叔問候一聲,讓他多保重身體。」
副總教官語氣有變得和善起來:「很好!小子,你能明白你王叔苦心就好,回去好好修煉吧!」
「嗯!」
就當張水兒準備告辭離去時,他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副總教官,小子還有一個問題想向您請教!」
「哦?有什麼問題你儘管說。」
「不知道副總教官可曾聽說風雷二象武者之說?」
「小子,沒想到你連風雷二象武者都知道了。」副總教官臉上露出意外之色。
「副總教官,聽您的意思,風雷二象武者是真的存在。不知道小子的有沒機會成為風雷二象武者嗎?」
副總教官微瞇著雙眼,仔細打量了張水兒一會,半晌後才道:「三系武者想成為風雷二象武者,最基本的條件是:修煉的三系資質必須都要具有上等以上資質。」
成為三系武者與修煉資質無關,只要能做到分心三用,就能成為三系武者。
因此並不是每一個三系武者修煉天賦都很好的。
所以三系武者雖然非常罕見,但也不是非常受人重視,人們更重視反而是修煉天賦。
因為一個劣等資質的三系武者,他再強也只能修煉到三階。就算他三系元氣都修煉到三階,他也不是四階武者的對手,最多也只能做到四階以下無敵。
而一個上等資質的武者,修煉到五階也不難。
一個五階高手對上一個最強的三階武者,孰強孰弱,一見分曉。
所以,比起分心三用,人們更加重視天賦。
不過,若有人即能做到分心三用,又天賦出眾,那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了,但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罕見了。
這時,副總教官又道:「你是水木火三系武者,三系資質幾近天才,已經滿足成為風象武者的基本條件。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條件,現在和你說也太早了,畢竟想轉化為風象武者,也要等你將三系元氣都修煉四階才可以轉化!」
「要到四階啊?」張水兒心中有些失望,暗道:「原來要將三系元氣修煉到四階才可以轉化為風象武者,這可要等要何時啊?我原本以為二階就可以轉換了,看來汪鎮長所知也是有限啊!」
似乎看出張水兒的失望,副總教官出言安慰道:「小子,這世界上最頂尖的武者就是風雷二象武者了,無數人做夢都想成為風雷二象武者,可是都沒有資格,只能妄自歎息。而你有這個資質,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若你想早一日成為風象武者,那便努力修煉便是!」
張水兒豁然醒悟:「副總教官教訓的是,小子受教了!」
「嗯!以後你在修煉上還存在著什麼疑問,過來問我就是!本教官會盡己所知為你解答的!」
聽到這句話,張水兒感激地道:「多謝總教官厚愛!」
「好了,若你還有事情,就請回吧!」
當下,張水兒便向副總教官告辭。
張水兒離去後沒有多久,王執事便從藏身之處走出來。
王執事一出來,便要開口說話,
副總教官卻突然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執事當即打住,不再開口,只是目中竟是疑惑之色。
去說張水兒離開了副總教官的院子後,眼中多了一絲狐疑之色。
「先前我進副總教官院子之前,分明聽到那裡有兩個人的聲音,待我進去後,那人藏在假山之後,從他心跳聲來看是一個高手。奇怪,這人到底是誰啊?為何避開我,搞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看來這副總教官也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啊!」
想到這裡,張水兒躊躇了一會,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四下看看無人,又悄然返回副總教官的院外,然後側耳細聽裡面的狀況。
半晌後,張水兒才緊鎖起眉頭,暗道:「奇怪,這一次裡面好像沒有人了!哎,算了,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副總教官對我不薄,我何必探尋他人的**?」
想到這裡,張水兒不再停留,逕直離去。
這一次,待張水兒真正離去後,從院外的一角落轉出副總教官和王執事的身影。
「這小兔崽子果然想偷聽我們的談話了!」
副總教官望著張水兒消失的方向笑罵了一句。
「想不到水兒這麼快就開啟了『天聽』的天賦了,雖然不是我們敖家人的傳承天賦,這項天賦也是非常驚人啊!」
「是啊!以後我們在這小子背後說話要小心了,最後不要說他壞話,以免被這小子聽見,記恨在心了。」
「哈哈!!要我說他壞話,我還真不捨得呢!」王執事臉上現出一絲寵溺之色。
「對了,哥,你為什麼不讓水兒見我?我總覺得水兒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
「不錯!以這孩子的聰慧來看,他應該發現了很多,他找你可能就是為了這些疑問。」
「哥,那你為什麼還要阻止他見我呢?」王執事臉上現出不解之色。
副總教官輕笑道:「他越是想瞭解真相,就越是想見你。這樣不是更好嗎?他這種心態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到時候,我們告訴他一切真相時,他也能更容易接受。有時候,越是難以得到的東西,人才會越加珍惜。」
「不錯!我想,他這一次回去會更加努力地修煉,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突破。不過,哥,你還真能隱忍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他即將突破,我們也不會等太久。以水兒的資質來看,頂多再等個半年的樣子,我們何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