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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到底是誰贏了? 文 / 銘淵

    「我累了,我們明天談好嗎?」他無力的說道,其實已經知道真相即將說破,他還是想拖一時算一時。

    悲涼的笑從她唇畔綻開,就像是她的心小小的碎開了一樣。

    「明天……向澤勳,你給我們留了明天嗎?」

    呼啦,終於將那張欲蓋彌彰的薄薄一層紙,徹底的吹破了,真相熾然的在兩人眼前鋪開,終於到了這個時候,無處可逃的地步。

    他的表情幾乎要僵在臉上了,她的聲音依舊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若有似無,但真實存在著,全是無奈和悲涼的陣陣悵然,她就躺在那,眼睛水彎彎的像是被悲傷覆蓋。

    「陪著我演戲,陪著我玩這個遊戲,你累了嗎?雖然我很想和你再玩下去,可我好怕啊,我怕我在玩的這個過程裡,就這樣沒了命,你一個人會無聊啊。」她看著他,靜靜的、悲哀的看著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怎麼可能會真心原諒我,我怎麼可能會得到你的愛,這是我想得到成瘋的東西,所以,我才癡了心,甘願沉淪在你的謊言裡,我可真傻啊,我比祥林嫂還要傻,竟然傻到相信你說的一切,可是,我對你的愛是這樣的深,這樣的真,我把我滾燙的一顆心挖了出來,一塊一塊的切好,端到你面前,望你笑納,我還心驚膽戰的怕你嫌腥,怎麼辦,就只有這些了,給你,全給你……」

    她像是輸的一塌糊塗的賭徒,虔誠的將自己全部賭注奉上,對他說,這是我的全部,你拿去。

    他怔愣住,雙眼變得滾燙,這個真相來的如此迅速,他來不及做任何防備,其實不需要任何的防備,他除了面對別無選擇。

    「你冷靜一點,現在你還沒必要崩潰。」他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看著她,看著她在他面前崩潰的歇斯底里。

    她搖搖欲墜,聲淚無息,她揪住自己的胸口,拼了命的搖頭,「向澤勳,你是個喪心病狂的魔鬼,你早就算準了一切,你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我一步一步的踏入你的圈套,讓我全然的交出我自己」她閉起眼,眼淚早就如雨般滾滾落下。

    「我現在就是你踩在地上的那只螞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再指望你饒恕我!」

    她的智商哪裡夠的了他算計,只此一次,就可以讓她輸的血本無歸。

    她早就什麼都沒有了,把他當做最大的擁有——終於還是將他也失去,事實上,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他,只是他給她造成了一種擁有的假像……

    什麼也沒有……

    她像是驗證了他曾經的那句話,是誰給了你這種死不要臉的自信,認為我會愛上你?

    她就是這麼賤啊,癡心妄想的做這樣不要臉的夢。

    他終於緩緩的在臉上露出了屬於他獨有的勝利微笑,將她細小的臉握在手心間,緩緩的說道:「本還想和你再玩一下,沒想到你這麼沒有玩遊戲的天賦,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終於……終於,他肯卸下他的面具,和她坦誠來談。

    「沒錯,我精心設計了一系列的計謀,從去法國到回國,每一環的事件都在我的計劃以內,我將這齣戲設計的生動如真的一般,不僅僅是和他們賭約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周楚唯公司只是倒閉的假象,他在法國和一個女人互相勾結,不就為了再次席捲而來麼?而你只不過是這其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我只是想看看,是他們的無恥厲害,還是我的真情戲碼厲害。」

    她停頓片刻,看著安晴漫不敢置信的眼神,連眼中的眼淚都來不及落下的看著他。

    「嘖嘖,看你現在的表現,我應該是贏了的,等你的楚唯哥哥回來的時候,我是不是該告訴他,你這個姘頭在我這裡做臥底做的並不成功喲!」

    他挑了挑眉,依舊英氣的讓人不忍移開眼神。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這場感情遊戲裡面,竟然還牽扯了這麼多的勾心鬥角,她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和周楚唯早就在暗下互相爭鬥的激烈無比,眼前他不僅是要玩弄自己,更是要利用自己。

    「天!你好殘忍,你利用我的愛,去傷害他!」安晴漫連續倒退了好幾步,向澤勳是她的死穴,她就是周楚唯的軟骨。

    他繼續笑,「嗯,怎樣?」像是在對她說,你能奈我如何?

    他把她當刀子,一刀插進楚唯哥哥的骨血裡,要他動彈不得。

    「向澤勳,你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齒,只覺得自己喉嚨間被一股**的氣流堵住,連喘息都覺得艱巨無比。

    「恨我了是不是?」他微笑的樣子好迷人,把她的臉捏了一下:「寶貝兒,我若死了你不是更傷心?你愛我呢!」

    該死的人是她自己,從頭至尾都是自己,只有她才這般的愚蠢,去相信他許下的天長地久,她喘息著,看著他,他竟然笑的如此陽光明媚。

    她只覺得胸口那股要奪走自己呼吸的力道越發的嚴重,她彎下身子,死死的護住自己的胸口,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心臟的地方就會吐出一口血來。

    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面對他,如果今晚是他們兵刃相見的時刻,那麼,她心甘情願就此倒下,不需要再去糾纏之前那些心碎的過程,只要活在現在,死於此刻,再無遺憾!

    他臉上扭曲的肌肉一顫一顫的在跳動,他完全無視她此時的痛苦,把她一下就揪過來,出言道:「安晴漫,你把我當傻瓜呢?你的心裡到底在想的是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不過是想在我和他之間來回上演真情的戲碼,看我送給你的大禮,你喜歡嗎?」

    他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她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望過:「你放開我!」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他朝她一個接一個的頑石扔過來,而她無處躲無處藏!

    「其實根本沒有綁匪,是我刻意安排的事故。」

    「我故意刻畫了我為你受傷差點死亡的場景,怎麼可能是我為你去死,你連為我去死的資格都沒有!」

    「我和你在機場深情牽手回國,高調宣佈我們重新舉行婚禮的消息,周楚唯在法國當場氣的差點吐血,你看,你才和他在法國深情接吻,馬上又要和我結婚,他當然想不通的吧!」

    「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有什麼陰謀我不想去挖掘,現在你又成功勾引宋一南,我真的很期待,過幾日周楚唯回國來,你們之間會有什麼精彩演出,我太迫不及待了!」

    她身體無力的倒下,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覺得,天與地都搖晃起來。

    「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讓我和周楚唯玩弄於股掌之上。你還可笑的去相信什麼愛情,去相信什麼地老天荒,真的太好笑了,這世上也就有你這樣的蠢貨存在,生活才有歡樂多啊!」

    他字字句句帶著嘲諷,大有用言語將她傷死,傷碎,傷的灰飛煙滅才開心的趨勢。

    她只能發出喃喃的聲音:「你好殘忍……」

    他不以為然的點頭,「對,說的太對了!」

    他是真正的魔鬼,帶著笑,帶著溫柔,帶著所有男人沒有的好,來到你身邊,在你身體裡注下一劑又一劑的嗎啡,讓你上癮,直到痛苦不堪的時候才發現,再也離不開。

    安晴漫已經停止了自己的眼淚,她的眼淚是可笑的,再流她自己都不忍再原諒自己。

    她緩緩的站起身,和他對視了一眼,低聲的說道:「你這麼囂張只不過是仗著我愛你而已,因為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去讓你騙。你真的以為你自己設計的陷阱天衣無縫麼?你向澤勳是誰,怎麼可能輕易就被人綁住,並且消失24消失以上你的保鏢團隊竟然沒有找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你消失半個月再和我見面,竟然身體恢復的沒有絲毫傷痕,你是高估了你自己的體質?還是太自負低估了我的智商?」

    她一字一句的說完,看著他淡淡的繼續笑,「我都知道的。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我仍然願意將自己的理智全部抽調,心甘情願變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讓你來算計,讓你來騙,因為我愛你,我不惜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愛你!」

    「恭喜你,你贏了,你贏的很漂亮!」

    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走出了房間,這房間裡彌留的都是她身體那股淡淡的清香,久經不散,她走了嗎?是真的走了。

    這就像是一場夢境的一個月,突如其來的的愛情之旅,帶著所有的陰謀和虛與委蛇,終於,到達了終點。

    他徹底地贏了嗎?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保持僵硬的姿勢多久,他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也不知道明天天亮,他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彼此。

    他曾反覆幻想著安晴漫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幻想她痛苦的無法自拔,幻想她跪在地上求自己,求自己再愛她一遍,淒慘無比,他才能解脫,才能徹底的釋懷當年失去雪雪那種痛苦無力感。

    然而正是因為他把那場景在心中預演了太多遍,當真實的一幕終於降臨,最初的快意過後,他卻發覺自己原沒有收穫那麼多的滿足,她承受的痛,並未讓他好過。

    幻想安晴漫為了她在乎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些個點,並沒有讓他想像的那麼快樂,與之相反的,他覺得很慌。這是一種不知所措的慌張,前所未有的驚慌。

    像被魘住了一般,意識醒了,身體沒醒,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掙扎,實際一絲也動彈不得,自己求的痛快,卻沒能真正的讓自己痛快。

    望著黑夜的窗外,除了一望無際的絕望還是絕望,這以後的每個無望的夜晚,再也不會有個軟乎乎的身體抱住自己,軟綿綿的喊,澤勳,澤勳,抱住我,我好冷……

    再也沒有了,他一個人勝利的無與倫比。

    安晴漫被搬到了她原來做女傭的屋子裡,她閉門不出三天三夜,期間除了有傭人端來三餐的飯菜,其他時間裡,沒有任何人來敲響她的房門。

    她就像是一夜間失了寵的妃子,現在居住冷宮,無人敢問津。

    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像是掏空了一般,不願意去想其他的事情,更不願意去面對向澤勳那張臉,她日日蜷縮在小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像是病了又像是好著的。

    此時的她全世界都是倒塌式的黑暗,她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對於傭人的任何話語,她根本聽不進去,把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白皙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的動人。

    向澤勳來看她時候,她用自我防範的方式將自己擁抱成蝦米形狀,他心裡原本的一點憤怒也全部消失殆盡,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到一旁,爬上床將她抱緊在自己的懷裡。他的表情依舊是那樣冷漠沒有表情,但他的溫度卻讓她感受到了安定。

    她的臉側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眼眶裡不停湧出的淚珠,打濕了他的襯衣,濕潤了他的皮膚。這樣源源不斷的濕潤,似乎更像最強的硫酸,腐蝕了他的皮膚,灼傷到他的心。

    不知道睡了多久,安晴漫似睡非睡的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夢裡她什麼也看不見,到處是白色的一片,只能聽見一陣陣的腳步聲,她覺著那腳步聲是要走向她的。

    無來由的她開始害怕,她轉身跑,可是白色的周圍讓她無處可逃,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那腳步聲始終在她身後「嗒、嗒、嗒」的響,她的心裡緊張的難受,狂跳著的心臟不能控制的繼續瘋跳,她更難受,她想跑的更快一點擺脫那個讓人害怕的腳步聲,但是她卻突然一腳踏空,掉進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大黑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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