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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傳說.天地初開之時.有兩件神器流落.一件.是護神鐲.不論是誰的神魂.都可以護住.真正說來.只要有了護神鐲.它的主人.便可以保持本性不泯.靈性不滅.
轉世重生.若是真的轉世.那個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呢.生存環境的不同.記憶的不同.改變人的威力.是不可小覷的.
護神鐲的珍貴.可見一斑.若說護神鐲還是實物.還有際可循.另一件.則是鴻蒙神光.據說七彩斑斕.融匯世間所有綺麗.功可.造化萬物.
桃花谷中.白衣白髮的女子.輕擁著黑衣男子.在樹下淺眠.桃花紛紛.將兩個人蒼白的容顏.映襯的仿若春日勝景.自有一份風情.
白衣女子的身上.只是一襲紗衣.清涼自在.而黑衣男子的身上.則是穿著厚實的棉袍.兩個人彷彿生活在兩個節氣之中.可是.那份獨特的親暱.卻將一切的阻礙打破.
一枚桃花瓣墜落在女子白色的羽睫之上.白羽紅花.格外透著一份誘惑.隨著睫毛的輕顫.搔癢著眼瞼.
「唔……」
一聲輕吟.白聰聰抬起一隻手.將沾染在自己羽睫上的花瓣摘去.想要隨手扔到地上.卻在看到一直靜靜躺著.恍若熟睡的男子時.笑彎了一雙眸子.抬起小手.輕輕地為男子理理鬢角.那片花瓣.便點綴在了耳邊.清冷的人.恁的多了些妖嬈與溫暖.
白聰聰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又纏起寂清塵耳際的另一縷烏髮.順勢向後.指尖與男子的肌膚緊密接觸.他臉上的冰涼.讓她的眉宇微蹙.
「總是睡.總是睡.睡了多少年了.早晚睡死你……」
嘟嘟囔囔的.白聰聰卻將樹下的披風展開.黑色刺繡著暗紋的華麗披風.帶著絨絨的領子.將寂清塵的脖頸.整個裹住.小手仔細地理著.務求沒有一絲一毫露出來.
白聰聰的頭.小心地倚在寂清塵的脖頸處.瓊鼻輕輕地嗅著他身上的冷香.滿足地揚起了笑:
「你看.現在不冷了吧.真是的.總是那麼冷冰冰的.這裡的氣候這麼好.也沒有讓你暖起來……」
「你上一回睜眼.離現在過了多久了.再不睜開眼睛的話.小心都不認得我了……」
白聰聰的眸子仍然彎成了月牙.潔白的貝齒微露.笑的燦爛迷人.只是.空氣中一股子蒼涼寂寞.卻透露了出來.
「我現在變成了這樣.你要是不認我.我會一直一直糾纏你的.你知道.我很能纏人的.就像是當初一般……」
白聰聰的手.在自己雪白的髮絲間掠過.輕笑著.將寂清塵身上稍微掉落的披風.向上面提了提.
「你都沒有變過……」
看著仍然朱顏玉面的男子.白聰聰雖然抱怨著.眼底卻儘是欣慰與慶幸.
「幸虧爺爺來了.告訴了我護神鐲的來歷.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還有.等你醒了.我們一定要感謝牛牛.混沌神光.若不是他拚命求助他的父親.我肯定是得不到的……」
白聰聰的手.按在寂清塵胸前.應該是心臟的位置.那裡.沒有一絲的跳動.卻是滿滿的.不再是一個空洞.
「爺爺說.你的身體與神魂都沒有問題了.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罷了.已經看了數不盡的花開花落.究竟.要到何時.」
喃喃低語著.白聰聰的臻首.倚在那一瓣落花之上.
高崖之上.一角紅衣.若隱若現.那銀白色的髮絲.隨風飄舞.流瀉出一瀑銀流.他的手.按在自己臉頰的位置.那裡.一支銀花.隱隱現行.
「笨笨……」
一聲歎息.紅兮然的眼中.是悲傷的彷彿要將人溺斃的洪流.白聰聰守了寂清塵多久.他便守了白聰聰多久.
「輪迴.輪迴……該是下決定的時候了……」
自言自語著.紅兮然的眸子.輕輕地閉上.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了銀花花蕊之間.
「嘩嘩.」聲響.仿若水聲淙淙.
銀色的氣流.在半空旋轉.氣流匯聚.形成了一個虛幻的鼠影.
「您將我召喚而來.可是想通了.」
鼠影化為實體.一隻黑色的大老鼠.口吐人聲.明明應該是賊眉鼠目.他的眼中.露出的卻是鄭重與認真.
紅兮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輕點了一下頭.
「此事關係重大.您是否需要再考慮.」
空看著高崖之下的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只想要歎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開始吧.」
三個字.紅兮然張開了雙手.眸子向天.臉頰上的銀花映射出了滿目銀光.與天相接.
「為什麼.」
最後.空還是忍不住詢問.紅兮然的身子.已經有些虛幻了.為什麼要犧牲自己去救情敵.既然愛.便等待.
「她恨毒了我.連見我一面都不願了.這麼多年了.我只是想要一直看著她.融合天道的話.讓天機運行.不止可以讓寂清塵的魂魄身體真正甦醒.我也可以永遠陪伴她了……」
紅兮然的唇角.流露出一抹滿足的笑.他試過了.真的.沒有辦法了:「我賺了的.修煉五百年.只是為了成仙.現在.卻可以成為天道主宰了呢.」
「情……」
空的身子旋轉.空氣亂流.逆天改地.砰然巨響中.那道璀璨的艷影.化為一縷紅煙.向著天際融去.
同一時刻.白衣女子懷中的黑衣男子.緩緩地張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