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菲爾先生……」黛芙妮慢慢舉起雙手,眼光裡流露出一絲膽怯,以及一絲不被理解的難過。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我不是來抓你們的,那些守衛也不是,你們,你們誤會了。」
「你去哪了,雪靈小姐?」伊凡不想像秀琳那樣慢慢套她的話。他用戴著萊特吉爾的右手握住黛芙妮的魔法匕首,謹慎的指著黛芙妮的喉嚨。
一旁的艾夏屏住了呼吸。
「先跟我一起回去好嗎?這座塔——」黛芙妮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頭頂感覺到魔法震盪的氣息。羽族的守衛們讓乾燥的塔裡下起了雨。
「塔不會有事,先回答我。」伊凡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地步。黛芙妮注視著他。
「我去了天空官邸,被代城主海瑟關在了魔法結界中。」
黛芙妮快速地將她那些解釋又說了一遍,說她一直都沒有能夠脫得了身,說代城主違背了她的意願,派人暗殺芙蕾婭女王,還想嫁禍於人類。中途艾夏輕輕驚叫了一聲,喃喃一句「她是女王啊」,之後就沒再出聲,只是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剛從雪蓮上街區回來,瓊小姐,普朗特先生、娜兒,還有芙蕾婭都平安無事。」
黛芙妮停了下來。
「代城主到底是你什麼人?」伊凡並沒有放下匕首的意思。
「我……」出乎意料的問題讓黛芙妮怔了一下,「他是我的……遠親弟弟。海瑟.雪靈。」
「雪靈家族的人麼?」伊凡忽然想起芙蕾婭提到過「雪靈家族」,當時她還不相信伊凡認識「雪靈家族的人」。那是羽族中的一個貴族?
黛芙妮的雙瞳明顯一晃。
「……是啊。」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十分牽強的微笑,「亞菲爾先生,可以讓我多說一句麼?我從來沒想過要得罪人類,我去過北方,我知道如果和人類開戰,對我們羽族,尤其是我的阿爾卡蒂亞城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點請您放心。」
「嗯,我也覺得雪靈小姐不會想和人類開戰。」伊凡沒有錯過黛芙妮的表情變化,恐怕她還是有所隱瞞。算了,就這樣吧,羽族之間的矛盾伊凡並不想管,只要秀琳他們平安無事就好。
「好吧,那我們一起回去。從地面上走,可以嗎?」
黛芙妮無奈地苦笑。
「如果他們確實全都平安,你願意相信我嗎?」
「雪靈小姐也沒有完全信任我們吧。」伊凡慢慢放下匕首。黛芙妮解釋的這段時間都沒有羽族守衛出現,看來黛芙妮是不想傷害他們。
「抱歉。」他盡量用溫和誠懇的語氣說。
「沒關係的,謹慎是應該的。」黛芙妮稍稍舒了口氣,「瓊小姐和普朗特先生也很謹慎。不愧是魔導聯盟的執行者呢。」
一路上黛芙妮解釋了她為什麼隱瞞自己城主身份的原因。
「阿爾卡蒂亞城住著各種各樣的人類,作為城主,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個人愛好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旅行的時候,我總是盡量隱瞞,假裝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羽族女子。實在不行,就說我在阿爾卡蒂亞城有不小的勢力。我擔心如果有心懷叵測的人知道我是城主……當然我不是在說你們。」黛芙妮似乎感到很抱歉。「我想,我一直隱瞞身份,如果突然告訴你們我是城主,你們也會覺得難以接受吧?」
「還,還好啦。」艾夏訕訕地說。第一次聽說黛芙妮是城主時,她是吃驚了一會兒,後來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城主就不能出去旅行了麼?
「總而言之,請不要太過介意,我真的沒有欺騙你們的意思。」黛芙妮柔和的聲音一如往常。
前往雪蓮上街區的路程十分順利,羽族守衛知道黛芙妮是城主,根本沒有攔她。
伊凡看見黛芙妮的傭人老老實實地守候在塔下,但是黛芙妮擺了擺手,不準備搭乘纜車,她知道伊凡不會放心。
通向上街區的高塔裡空無一人,萬一打起來,還是帶著魔導秘器的伊凡和艾夏佔優勢,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黛芙妮的庭園前方一片狼藉。
倒塌的拱門和鐵柵欄下,草地燒成了焦黑色,房屋那淺紅色的屋頂彷彿多了一抹夕陽西下的悲涼。
遠遠聽見芙蕾婭大聲喊著黛芙妮的名字,聽起來她好像還挺有精神的。
伊凡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點上黛芙妮沒說謊,庭園裡的大家都沒事。芙蕾婭迫不及待地奔向黛芙妮,好像生怕黛芙妮不回來了似的,小娜兒激動地直蹦。
「伊凡哥哥!艾夏姐姐!」
「怎麼弄那麼髒?」秀琳打量著兩人的衣服。尤其是伊凡,身上沾了一片血跡。
「和羽族打起來了。」伊凡有些尷尬地瞥了一眼血跡,又瞥了一眼忙著安慰芙蕾婭的黛芙妮。大概黛芙妮也知道羽族襲擊者想殺他們,甚至燒燬了商業街盡頭的倉庫,不想追究他殺了一個羽族這件事。
「你們——」
「真不巧,我們也跟羽族打起來了呢。」秀琳嫣然一笑,「我猜,跟你們打起來的羽族也是披著黑色斗篷、打扮得跟巫師一樣?」
「秀琳姐已經都知道了啊……」艾夏歎了一聲。
心情太好了,就連雪蓮上街區的空氣似乎都清新了許多,劫後餘生的感覺就如同一場噩夢醒來,發現窗外春光明媚,鳥語花香。
伊凡很快注意到卡洛盯著他的眼神裡好像充滿疑慮、又隱藏著壓抑的憤怒,他不禁有種脫力的感覺,估計巫師們住在這裡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不過那件事可以以後再說,在那之前——
「雪靈小姐……」
他剛開口,就看見黛芙妮牽著芙蕾婭的一隻手,正以彷彿求婚一般鄭重而又誠摯的目光凝視著芙蕾婭的雙眼。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女王陛下。」黛芙妮好像也沒有聽見伊凡叫她,「您願意隨我一起回天空官邸嗎?您的『神聖之翼』,我們已經找到了,就保存在天空官邸。我已經逮捕了海瑟,不知道女王陛下您希望如何處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