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小姐,怎麼了?」
走廊的另一端,傳來那個人類女人的聲音。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秀琳微笑著打量了一眼芙蕾婭的穿著,讚賞地點了點頭。
「身材不錯喲。」她調侃著,邁著一貫悠然的步子,順著走廊朝芙蕾婭走去。
芙蕾婭回過身來。幾乎是同時,秀琳的眼睛猛然睜大,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影子好似幽靈從走廊盡頭飛掠而過,那動作彷彿真的是飛過去的!
看見黑影手裡所拿的東西,秀琳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寒光陡然刺破空氣,秀琳上前一步,狠狠地撞向芙蕾婭。
芙蕾婭往旁邊一歪,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一陣涼風撩起了她的額發,秀琳的淺紅色馬尾辮飛散開來,但她居然沒有跟著芙蕾婭一齊倒下。她一腳蹬住地面,唯一能動的左手緊緊扯住芙蕾婭那身漂亮長裙的前襟,猛然旋身,然後滑了一步,半跪在牆腳下。隨著她的拉扯,芙蕾婭不由自主地趴倒在牆邊,剛剛好避開另一支射向她的弩箭。
「卡洛!」秀琳揚起頭,她仍然單手抓著芙蕾婭,起身踹向芙蕾婭剛才換衣服的那個房間的木門。芙蕾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甚至不知道秀琳的力氣有那麼大,拖著她就像拖著一個裝東西的口袋。秀琳把芙蕾婭推進房內,自己緊靠芙蕾婭身邊,目光如閃電迅速掃過整個房間和柱廊,她看見那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就躲在一根白色廊柱的後面,似乎不願放棄,又不敢貿然行動。
他好像動了一下,像是在跟誰做手勢。
秀琳的胃裡好似突然滑過一塊冰,敏銳的直覺立即提醒她,這不是個好兆頭。還未來得及把芙蕾婭藏起來,不遠處陡然響起詭異的尖嘯,就像是狂風湧進了狹小的地方。
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在柱廊的另一頭。不止一個人。秀琳屏住呼吸,一個翻身,按住芙蕾婭的頭,並關上房門。她感覺從柱廊吹來的風已經不再是陽光下的溫暖,而是像這沙漠的深夜一般寒氣逼人。
「卡洛哥哥,巫師!」
是娜兒!風聲裡混雜著小女孩的驚恐的尖叫,秀琳的腦海立刻閃過芙蕾婭不久前講述的故事——曾想殺害她的那些人。她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芙蕾婭的下落是怎麼洩露出去的。而是,伊凡和艾夏那兩個孩子現在在哪裡……
「弓!」芙蕾婭驀地伸出左手,她的銀色手鐲是個具有空間魔法的物品,秀琳猛一回頭,看見芙蕾婭和艾夏對決時所使用過的那把木質長弓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芙蕾婭射得很準,如果她能瞄準那個偷襲的弩手……
「我。我,糟了!我忘了把箭筒放進去——」芙蕾婭突然露出絕望的表情。
「借我用一下。」秀琳一把搶過她的長弓,「等會,我一開門你就跟著我跑,記住!」秀琳貼到芙蕾婭豎起的像小翅膀一般的白色耳羽旁,嚴厲得不容置疑的口吻驚得那些白色的小羽毛都抖了開來。秀琳說完,左手拿著長弓。放到門縫旁邊,再次扭過頭向芙蕾婭示意做好跑的準備,直到芙蕾婭用力地點頭確認。
她用膝蓋頂著門,緩緩推開,差不多到一個人可以通過的時候,她猛地豎起長弓。不出所料,柱廊裡藏著的那個弩手根本就沒有走,就等著趁她們沉不住氣開門時。襲擊她們。弩箭登地一聲釘在了長弓上,秀琳突然踢開門,用長弓碰了一下芙蕾婭,兩人拔腿就跑。
「拿著!」秀琳把長弓還給了芙蕾婭,眼睛盯著廊柱旁那抹黑色,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當他再次將裝好箭的弩弓舉起時。秀琳猛地掃了一眼他身後。
彷彿是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那人趕忙回頭,緊接著他發現自己被誆了,而沿著牆壁疾奔的秀琳和芙蕾婭。卻已經消失在柱廊另一端岔道的陰影裡。秀琳瞥了一眼死死地抱著長弓的芙蕾婭,停住腳步,任由芙蕾婭撞在她身上,然後她貼著牆根站好。
「你會召喚元素精靈嗎?」
黛芙妮可以以水的精靈為箭,這個羽族專門學習過箭術,難道沒有學習過黛芙妮的那一招?芙蕾婭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等到她聽清了秀琳的話,她的表情,就像是被人一拳給打蒙了似的。
「不會?」秀琳揚起眉毛,倒也不覺得失望,「這些人的目標是你吧。跟上,娜兒跟卡洛就在這附近——」
一陣尖利刺耳的狂笑聲硬是淹沒了秀琳的聲音。芙蕾婭一把抓住秀琳,左手顫抖地舉著那把脆弱的木質長弓。秀琳頓時臉色一凜,周圍的空氣像是在劇烈震盪,那不是由於本源魔力產生的魔法,是類似巫師、羽族的那種魔法,芙蕾婭比她更容易察覺得到。芙蕾婭捏著弓弦,臉色就像白紙一樣蒼白,顫抖的嘴唇念出一個羅密薩語的名字來。
「拉,拉法……」
「趴下!」秀琳的喊聲令她猛地打了個哆嗦,視線被遮住了,秀琳整個人撲倒在芙蕾婭的身上,頭頂是亂舞的風之精靈。輕輕地一聲鈍響,芙蕾婭驚訝地看見那些無色的精靈尖叫著湧上更好的天空,在廊柱之間的陽光裡消散,一個黑衣人影倒在了地上。
「秀琳姐姐!風靈姐姐!」
人類小女孩的手裡竟拿著短弓和箭,她像模像樣的把箭搭在弓上,一邊四下觀望一邊朝兩人跑來,剩下的箭裝在箭筒裡,掛在她背上。然後,另一個黑衣人也出現了,穿著黑色的短衫和青色長褲——他是那個芙蕾婭見過的人類,叫卡洛?剛才還聽過來著……
卡洛幾步跨到秀琳旁邊,那些風之精靈剛一包圍過來,他就及時打昏了偷襲的巫師,然而那些精靈風一般的利爪還是在秀琳背上留下了幾道鮮紅的傷口,還好不算深。卡洛帶著略顯責備的目光注視著芙蕾婭,那雙暗青色的雙瞳裡透著冰一般的寒意。
「我不是!我,我召喚元素精靈有點……我沒有把握,我一直都是用『神聖之翼』,我,我怎麼知道……」芙蕾婭被卡洛盯著渾身毛骨悚然。卡洛很快移開視線,瞟了一眼走廊的方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像是藥粉包的東西丟給芙蕾婭,轉身向娜兒伸出手。
「箭。」他簡短地說。
娜兒的表情好像很不情願似的,但是她還是把背在身上的箭筒拿了下來,放在芙蕾婭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