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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巫師會的失敗 文 / 水晶葉月

    p.s.關於前天請假條的一點補充:葉月低估了病情的嚴重程度,不得已多拖了一天,謝謝大家的理解和包涵。今天感覺已經好些了,先發上一章,請大家相信葉月的信譽吧。

    希望能早點恢復平時的狀態,希望大家一直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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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法杖放下!」

    就在這時,某一條船上響起一聲乾脆利落的命令,出乎意料的狀況讓那些反應有些遲鈍的巫師長老們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齊向後張望。一位和他們一樣身著白袍的長老戰戰兢兢地高舉著雙手,他的身側站著一個渾身濕透了的年輕人,而年輕人的右手藏在他的身後,像是用什麼東西抵住了那位長老的後心。

    「把法杖放下!」年輕人重複了一遍,嘴角揚起一抹凶狠的笑,「不然你們的同伴就會沒命哦!」

    「烏鴉!」艾夏很快辮認出了那被煤油燈光照亮的紅茶se髮絲,落湯雞一般的烏鴉回她一個笑臉,彷彿威脅似的朝著身邊人質的小腿輕輕踹了一下。

    沒有經歷過這種境況的長老立即打了個哆嗦,斜眼瞥了一眼烏鴉,他氣得嘴都歪了。

    「我數到三——」烏鴉猛地板起臉,他並沒有舉手示意,想必另一隻手裡還握著更多的匕首,「聽見了沒?只數到三!一、二……」

    「大家,請把法杖放下。」

    聽到這個聲音,克拉倫斯首先轉過了身,然後是黛芙妮與西維婭。

    出現在他們身後的話音遠比烏鴉要和善,但也是無比嚴肅、鄭重。坍塌的廢墟中,充滿了莊嚴感的白袍隨著老人的蹣跚的步子飄蕩。巫師會的又一名長老,阿爾傑農手拄著斷掉的木杖,一步一步朝這裡走來。

    「唉,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必要了,我們已經,什麼都改變不了了。」阿爾傑農似乎想要勸說其他長老放下武器,但是,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克拉倫斯、黛芙妮、西維婭與艾夏四人時,他的目光是那麼複雜,說不出是悲慼還是仇恨。

    「我跟你們一樣,渴望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我們最光榮的傳統,那就是我們所信奉的——流淌著古代賢者血脈的人們,就是為了繼承這傳統而存在。我們,我們從不理會世人的眼光,因為我們相信,總有一天,古老的眾神將引領我們,重新獲得我們應得的榮耀!」

    阿爾傑農手扶木杖高聲吶喊的模樣,就如同一位古老的君王,卻是在對敗退的將士們發出悲壯的宣告。克拉倫斯一手拉住西維婭,示意她往後退。

    「但是這個孩子,他讓我看到了和我想像中不一樣的世界。」

    克拉倫斯剛退到一旁,阿爾傑農猛然扭過頭,聚精會神地瞪視著他。「克拉倫斯·彌爾頓,他花費了比一般鎮民更久的時間去『外面』旅行,他用一雙年輕人特有的眼睛看見了世界的另一面,我知道,在場的諸位長老沒有一個人贊同克拉倫斯當年的主張,即使是我也難以接受……改變自己眼中的世界,這是非常、非常艱難的……

    「這個世界太大了。就算是我們藏在城堡裡的萬冊古書,也記不完歷史的全部,而我們每個人又太小、太小了。我們窮盡一生所追求的智慧,真的就是最崇高的智慧嗎?是不是因為我們生來就站在這個位置,所以,所以才望不見遠方了呢?古老的群山擋住了塔卡漠人的出路啊,也蒙蔽了很多、很多人的眼睛……」

    「阿爾傑農,你這是什麼意思?」

    隨著最前方那位長老一聲嚴厲的質問,有幾名相當資深的長老一臉憤慨的圍了上來,「你想說我們巫師的傳統不是最崇高的?你想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們更具有智慧的人?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打算屈服於那種屬於惡魔的力量嗎?」

    「噢,你誤會了,我親愛的華茲華斯長老。」阿爾傑農面不改色。

    「你!我早就發現你的想法變得越來越危險——」

    「噢,噢,這一點我承認……」

    「呵呵。」

    就在兩名長老開始爭執的時候,始終站在船上的烏鴉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在那位華茲華斯長老將要衝到阿爾傑農面前時,一道鋒芒倏地從天而降,捲著風旋的匕首直直插在他的面前。

    「注意點,雖然我不想過問你們這些長老之間的私事,可是那邊還有我的朋友咧。」烏鴉用戲謔的口吻說著,眼神裡卻透出十分認真的輝光,「『惡魔的力量』可以隨時奪走你們的生命喔,還是說你們現在就想為你們偉大的『智慧』獻身?」

    「烏鴉,別衝動!」克拉倫斯扭頭大喊。

    阿爾傑農長老到底怎麼了?在克拉倫斯的記憶裡,他雖然從未給人身居長老之位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不算一個十分開明的巫師,至少在對待「外面」的看法上,他和其他人一樣偏執,不,實際上阿爾傑農還要更加悲觀。

    他總是覺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恐怕是再也看不到巫師的傳統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了。這樣的阿爾傑農長老站在這裡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我老了,華茲華斯長老,你也不年輕了,可別被天上掉下的『禮物』給砸暈了。」阿爾傑農說著,側過臉端詳著羽族旅行者黛芙妮·雪靈,「那份力量可不是屬於我們的,我在這兒,什麼都看到了,你們已經無法控制你們引以為傲的元素精靈了。」

    頓時,華茲華斯長老那張瘦削的面孔現出遭受打擊的頹然表情,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僵硬。黛芙妮茫然地回視著阿爾傑農長老。

    「——而且,我們的大長老,尊敬的巫師尤利西斯·彌爾頓恐怕也回不來了,是吧?」

    他的目光在游移著,不知道是在問誰。

    西維婭低著頭,緊緊地咬著下嘴唇。艾夏已經取出槍來的手無力地垂下,她轉過臉避開阿爾傑農的目光,出神地凝望著更遠的湖面。克拉倫斯握著西維婭的手,但是兩人的手都在顫抖。

    「如今,已經有魔導聯盟的執行者可以順利混入這塔卡漠鎮,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哦不,應該說,沒有以後了,我們的大長老已經送給了魔導聯盟一個絕佳的開戰理由。我們殺死了他們的辦事員,這一戰在所難免了,但是,但是我們還能勝利嗎?我們還能保護我們的傳統嗎?」

    忽然間激動起來的阿爾傑農,握著斷裂木杖的手大幅度地揮舞起來。「尤利西斯他失敗了,我們也失敗了,整個巫師會都失敗了!」阿爾傑農漸漸沉下臉,「我雖然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身為古老智慧的守護者,我將會與這片屬於我們的聖地共存亡!」

    「不……」

    克拉倫斯的口中,低聲吐出了盈滿哀傷的模糊的歎息,「請您不要這樣說,阿爾傑農長老,請您……還有各位跟我一起……離開塔卡漠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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