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席白城住院後,照顧他的責任就全部落在了葉茵身上。每天不但要照顧其他病人,還要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三餐定時投喂。
席白城完全成了大爺,大喇喇躺在床上,手和腿都打著石膏,心情卻好得不得了,嘴角一直彎著。笑得……很悶騷,很蕩漾,很……含春。
葉茵按照他老人家的要求買了蝦米粥投喂,見他一個勁衝自己傻笑,都無奈了。「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吃?完事我得趕緊回科室。」
席白城笑而不語,就是知道她喂完就走,他才故意放慢速度。這個小傻瓜,這點道道都不明白?真是蠢萌蠢萌的。
「還笑?趕緊張嘴!」葉茵好氣又好笑,「喂!別看了!」
「寶貝長得真漂亮,怎麼看都看不夠。」
葉茵臉頰一熱,發燙,嗔怪,「喝個粥都油嘴滑舌的,一點都不正經!」
「寶貝本來就長得漂亮,我只是實話實說!」席白城表情十分誠懇,爾後又揶揄。「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怎麼可能正經?要正經,就不像男人了,是不是?」
「……」葉茵被他繞的沒話說,「我看你不是摔壞了手腳,是摔壞了腦子!」
他點頭,「在你面前,我腦子一直不正常……遐想連篇!」
葉茵愣了愣,極度無語地吐出兩個字,「情、獸!」
「寶貝真可愛……」
「可愛你個頭啦!快點張嘴,再不喝,粥都冷了!」葉茵沒那麼多耐心和他耗,直接撬開他的嘴,「來,喝……」
席白城沒想到她直接來,差點沒給她嗆死,好笑地埋怨。「簡單粗暴,一點也不溫柔,這是白衣天使該有的態度嗎?」
葉茵擠出一抹虛假得不得了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哦……像您這麼麻煩的病人,脾氣再好的白衣天使,也會被你磨得抓狂……沒把粥砸在你臉上已經不錯了……知足吧……」
「我怎麼磨人了?我自認為可以評上十佳優秀病人……」
葉茵埋汰道:「你的『佳』都體現在對小護士們搔首弄姿上吧?我可聽說你引來了不小轟動,其他科室的護士都在籌謀著組團參觀你,而你也來者不拒,非常騷包……」
席白城因她著可愛的說法哭笑不得,「我那不叫騷包,我那叫禮貌!我對待所有人都很客氣,尤其是照顧我的醫生護士。她們都很辛苦,我對她們有禮貌不是很正常嗎?若不然,她們在我藥裡面下毒怎麼辦?」
葉茵瞇著眼睛,虛偽客套。「放心,就算她們要下,也不是下毒,而是下唇藥,來個霸王硬上弓。但我想,以你的節操,一定會欣然接受,半推半就就……」
席白城實在無語,佩服她腦瓜子驚人的想像力。「咳咳……我該說你可愛,還是腹黑?」他風姿綽綽,眉開眼笑。「聽上去你很介意?該不會吃醋了吧?」
「吃醋?呵呵!我吃什麼醋?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看不慣某只花蝴蝶仗著自己的外表在醫院招蜂引蝶,影響護士們正常工作而已。」
「哦……這樣嗎?」席白城拉長嗓子點頭,狡黠地衝她壞笑,目光灼灼地問:「那你呢?你有沒有被我吸引?」
葉茵相當果斷地搖頭,「沒有!」
「嘴硬!」
「本來就沒有,你以為你是潘安?」
「當然不是,」席白城得意洋洋,驕傲地揚起下巴。「我甩潘安好幾條街……」
「臭美!」
她嬌嗔的模樣可愛極了,引得席白城的心養得不行。像被爪子撓似地,躁動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粉粉的,充滿彈性的臉頰,咬牙切齒,抽著涼氣道:「我的寶貝怎麼會這麼可愛,愛死你了……」真是怎麼喜歡都不夠,怎麼疼都不夠,就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才甘心,才媽祖。
「唉……別動手動腳的……」葉茵拍開他的手,也不知道是被他親暱的動作撩的,還是被他的話撩的,羞得那叫一面紅耳赤,心頭小鹿亂撞。「老實點,被人看到,會誤會我們的關係……」
「本來就是那種關係,需要誤會嗎?」
「誰跟你那種關係?」
席白城的笑容極盡邪惡,「哦?你又知道我說的是哪種關係?」
葉茵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那個羞惱呀。「席白城,需要我提醒你你現在還在考核期嗎?你的一舉一動,都對我會否接受你有影響。你要是想我現在就宣佈你out,你大可以繼續調戲我……」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席白城簡直要笑瘋了。可是……當著她的面直接大笑出來,她應該會氣得跳腳,直接走人吧?他可不捨得。於是,他只能咬緊牙關忍著,也就認認真真點頭道歉。「抱歉!我錯了!我錯了!」
葉茵挑眉,「知道錯了?」
「嗯!」
「真的知道?」
席白城用力點頭,顯得特別嚴肅誠懇。「知道!真的知道了!我保證!」
她這才滿意。「嗯哼,那就暫且原諒你一次,下不為例!」
席白城憋笑都快憋得岔氣了。「謝謝……」緩了一陣,他才說:「其實我沒想調戲你,就是感覺太幸福了,才忍不住……知道你關心我,心裡暖暖的,有時候自己都控制不住……因為太喜歡你,喜歡到不知該如何是好。就是想逗逗你,想讓你笑。看到你開心,我也覺得很開心,就是這種感覺……」
誠懇的語氣,柔和的語調,以及充滿磁性的嗓音,聽得葉茵心裡暖暖的,一陣陣熱潮,心悸。
他的感覺,她何嘗沒有?喜歡一個人到一定程度,真的會拿他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她表面上冷淡,非得等他打電話催,才裝作不情不願地過來,心裡卻一直想著他。聽到小護士們要組團參觀他,心裡酸溜溜的,有點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吃的哪門子的醋。
就在她感慨之際,席白城很破壞氣氛地蹦出一句,「我要上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