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城蹭了蹭葉茵的額頭,目光如炬,彷彿蕩漾著星辰。「你說是不是,寶貝兒?」
她不知道怎麼會扯到自己這,張大嘴巴,不知該說什麼,模樣有點傻。
席白城笑著捏捏她的臉,「真可愛!」
顧傾城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即消失。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對其他女人百般溫柔,那比死更痛苦。而一旁的顧隱蓮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對葉茵更加憎恨。
「傾城,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顧傾城吸了吸氣,擠出笑容。「你說,舅舅!」
「你能當小茵的伴娘嗎?」
「……」葉茵錯愕地望著他。之前他沒跟自己商量過啊!他明知道顧傾城討厭她,怎麼能強迫人家當她的伴娘?更何況,她的伴娘不是薇兒嗎?
席白城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一來他知道顧傾城是個通情達理的女生,想借此緩和兩人的關係。二來,讓徐薇兒那種心機狡詐的女人以伴娘的身份參加婚禮,他實在覺得噁心。所以,在葉茵提議讓徐薇兒當伴娘之前,就先選擇顧傾城。
只是他沒有想到,顧傾城一直愛著自己,這對她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顧傾城一剎那面如死灰,好像全部力氣都被抽乾了,嘴唇發白,簌簌發抖。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殘忍?他不會知道,這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
席佳芝自然知道顧傾城不情願,但既然席白城都當面提出來了,她自然還是得問。「傾城,舅舅在跟你說話,怎麼不回答?」
嘴唇嚅囁,顧傾城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隱蓮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怒之下咆哮。「夠了!舅舅!你別再逼姐姐了!」
他激烈的反應的令眾人錯愕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席白城挑眉,波瀾不興。「我沒逼她,我在問她的意思!她不同意,我自然不會勉強。」
「姐姐不會同意!」
「你怎麼知道?」
顧傾城怕顧隱蓮一時衝動將自己的感情說出來,忙拉住他,搖頭。「蓮,別說了!」
「姐,我不想再看你那麼痛苦!」
「蓮……求你了……」
「舅舅,你太自私了,你讓姐當你的伴娘,等於拿刀割她的心,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嗎?」顧隱蓮愈說愈激動,想到她哭泣的模樣,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相當憤怒。
「蓮,你別說了!」
席白城自然不會想到顧傾城喜歡自己,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純粹認為顧隱蓮這麼強烈反對,是出於私心,藉機反對他們的婚事。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不覺得你太誇張了嗎?當個伴娘,怎麼就拿刀割她的心了?再說,我問的是傾城,不是你!」
「蓮……」顧傾城一個勁在桌下拉扯顧隱蓮,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她越隱忍,他就越想替她出頭。一把甩開她的手,「夠了,姐!你還嫌不夠痛苦嗎?你所承受的那些,差點徹底毀了你……」他望向席白城,目光如炬,「舅舅,姐不可能當你的伴娘,因為她喜歡……」
「閉嘴!」
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顧傾城一時情急,狠狠甩了顧隱蓮一巴掌。白皙俊美的右臉,多了一道的猩紅的五指印。
顧隱蓮僵在原地,目光錯愕,完全沒有料到顧傾城會這麼對自己。反應過來後,他緩緩轉頭,不可置信地望向顧傾城。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了眼顧隱蓮,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悔莫及。「蓮……對不起……我……」
顧隱蓮目光薄涼,諷刺地看著她,「姐,你這是自作自受!」說完,霍地站起來,踢開椅子,大步離開了。
「我、我去看他……」顧傾城也匆匆離席,跟了上去。
宛如一場鬧劇,來得快去得快,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席位已經空了兩位。
顧占邦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逆子!」
席佳芝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心中對葉茵不滿,卻又不能當場發作,只能強顏歡笑。「他們還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們吃!」
席白城倒跟個沒事人似地,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繼續給葉茵夾菜。「來,寶貝兒,多吃點!燙牛肉不錯!」
葉茵處於相當尷尬的境地,完全不敢直視席佳芝的目光。她能感覺出,她在埋怨自己。本來就不喜歡她,是看在席白城的份上,才勉強給她好臉色看。結果好好的一頓年夜飯被她搞成這樣,她不趕她出去,已經仁至義盡了。
席白城夾菜給她,見她不動,直接餵她。「來,寶貝,張嘴……」
葉茵只能硬著頭皮吃下去,味道再鮮美,卻味同嚼蠟。
席白城對葉茵的百般體貼看得席佳芝一肚子氣,覺得他太自私了。
顧傾城從小最疼這個弟弟,捨不得碰他一下。現在卻因為葉茵鬧成這樣,足見事情的嚴重性。可席白城居然還對葉茵……難道他們全家人在他看來,還不及一個外人?
……
回到家後,葉茵精疲力竭,洗了個澡,窩在客廳裡發呆,連連歎息。
席白城洗完澡出來,發現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格外憐惜。坐到她身邊,將她輕輕摟入懷裡,親了親她的臉。
「……你……洗完了!」
「嗯!在想什麼?」他用鼻子去蹭她的髮絲。他一直很喜歡她頭髮的香味,早幾天特意問了牌子,買了兩大瓶回來,兩人一起用,他喜歡他們身上有相同的味道。
有人說過,喜歡一個人,是從她的氣息開始。她香味令他眷戀,這大概也是他對她動心的原因之一。
葉茵抿了抿唇,像做錯事的孩子般看著他。「我是不是糟糕透了?」
「嗯?」
「我一定很糟糕,才會被你們家人討厭!年夜飯,是一家人開開心心團聚的時候,結果被我搞成這樣,對不起!」
「傻瓜!要道歉,也應該是那小子向你道歉!」席白城勾勾她的小鼻子,「是他心裡不平衡,是他狹隘,你何必把別人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你姐討厭我,傾城也討厭我……」葉茵很苦惱,「我覺得,她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我!」
「事在人為,只要她們瞭解你的為人,就一定會喜歡你!再說,就算她們不喜歡你又怎麼樣?我喜歡你就夠了!」席白城湊她耳邊,認真而又輕佻地吹了口熱氣。「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只要你……」
葉茵耳朵一熱,哆嗦,縮縮脖子。「我不想你與全世界為敵……我想要的,是一段被祝福婚姻,不想你為難!」
「傻瓜!世界上的事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有人喜歡你,就有人討厭你。但那又怎麼樣?那是他們的事!太在意他人的目光,豈不是活得很累?我認為,只要自己活得好就夠了!」
葉茵撇嘴,「那是你!你是『天逸』總裁,響噹噹的大人物!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臉色行事,你哪需要顧忌別人的看法?可我不一樣啊,我只是個平凡的小人物,我在意別人的看法,尤其是你的家人!」
她一個勁鑽牛角尖,席白城都有些詞窮了,索性直接捧起她的臉,盯著她的明眸。「你聽清楚了!我想要的,只有你葉茵一個!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我喜歡你就夠了。其他人,都他媽滾蛋!」
印象中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髒話,感覺居然很心動,葉茵的心酥了酥,皺成一團的小臉上終於綻放開笑容,「你真霸道……」
「你喜歡我的霸道嗎?」
「……」
「喜歡嗎?」
「不喜歡。」
「真的不喜歡?」
「不喜歡!」
「口是心非!看來我得用其他方法讓你誠實了……」席白城撲上去咯吱葉茵,將她困在沙發中,無處可躲。她笑得喘不來氣,癢得不行。「唉……別、別……好癢……救命……哈哈……」
「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她嗓音裡帶著哭腔。
席白城這才收手,抱著她親了又親。「乖寶貝!」
葉茵還沒喘順氣,好氣又好笑。「每次都用這招,很卑鄙耶你!」
「沒辦法!誰讓你嘴硬!」
兩人膩歪了一陣,席白城抬頭看了眼鐘,還有五分鐘就到十二點,便拉著葉茵起來,走到落地窗邊。
窗外是繁華的白城,燈火闌珊,霓虹璀璨,車燈如流。除夕夜,更是到處張燈結綵,繁華得不似人間。
葉茵忍不住感歎,「好美……」
「還有更美的……」席白城從身後環住葉茵,在她耳邊溫柔呢喃。
話音剛落,對面樓頂忽然綻放開一朵絢爛的煙花,緊接著,一朵接一朵,璀璨的光輝照亮了葉茵的眼球。她驚喜萬分,捂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煙花一朵又一朵,花形,心形,還有一些是字……
「茵?」葉茵驚喜得不得了,「這些煙花是你放的?」
「嗯!新年禮物!」
還沒有人給過她這麼大的驚喜,葉茵紅了眼眶,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落地窗映出兩人的身影,緊緊連在一起,密不可分。
遠處傳來人群興奮的倒數聲。
五……四……三……二……一
席白城溫柔地吻上葉茵的唇。「寶貝,新年快樂!」
溫暖有沒有?有愛有沒有?幸福有沒有?但是接下來就要開始虐啦!
今天是六月的最後一天,2013年已經過了一半了,親們要多多加油啦!大椰子也會加油的,會給大家呈現更加精彩的故事(==這強烈的完結感言即視感!)!
七月,故事精彩升級,虐戀癡纏!親們,準備好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