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陰雲密佈,瀰漫著危險的氣息。舒榒駑襻顧隱蓮蹲在葉茵面前,臉色很冷,面部緊繃著,毫無表情,彷彿身體裡的不是血液,而是冰水,冷得讓人由心底鑽出一陣寒意。
他衝著葉茵,陰氣逼人地磨牙,「現在先從這隻手的帳算起!」
葉茵梗著脖子,逼自己態度強硬。「你想怎麼算?我讓你咬一口?」
「咬回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lao子像是會做這種虧本生意的人嗎?」顧隱蓮站了起來,一米八六的身高,影子完全將被困在角落的葉茵籠罩住,從氣勢上給了她壓迫感,就像來自地獄懾人的妖魔。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嘴角勾著魔鬼般殘冷的笑容。「你跪在我面前磕一百個頭,說一百聲『對不起,我錯了』,我就考慮原諒你……」
葉茵眨了幾下眼睛,表情有些困惑,似乎聽不懂,茫然地望著他。
顧隱蓮不耐煩地催促,「像個傻子似地看著我幹什麼?還不趕緊照做?想死嗎?」
葉茵還是茫然地看了他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你是從封建社會穿越過來的吧?還跪在你面前磕一百個響頭求你,滿足你帝王般可笑的自尊心?幼不幼稚?」
「你所謂的找我算賬,就只是這樣?太沒新意了吧?我還以為你有多獨特多狠辣的辦法折磨我,你這樣沒創意,我身為被折磨的對象,是會失望的!」
「虧我還期待你會精心準備一個裡面全都是毒蜘蛛毒蟲的瓶子,讓我把手放進去,被蜘蛛咬,忍受錐心之痛什麼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面對她所謂的挑釁,顧隱蓮臉色發黑,感覺自己的尊嚴被嚴重挫傷了。「你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就這麼不怕死?」
「怕!當然怕!誰說我不怕?但死也得死得轟轟烈烈一些不是嗎?也沒聽說過誰是磕頭死的。」
見他要發怒,葉茵偏要捋虎鬚,頂撞他,就想把他氣死。
「你要真想跟我算賬,麻煩你動動腦子,找一些極致bian態的折磨人的招數!好歹折磨我也折磨得負責任一些,別這麼敷衍!」
「要是以你的智商想不出來,還可以找那些跟在你身後的馬屁精一起想。你們這些小孩啊,一看就知道讀書很差,腦子都用在那些旁門左道,危害社會上了,肯定能想出來。不著急,姐給你時間!」
葉茵一番夾槍帶棒的諷刺,只差沒將顧隱蓮氣得跳腳。饒是他再想冷靜,慢慢折磨她,也受不了這種挑釁。
一下衝上去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怒氣衝天的冷眸,一字一頓,「該死!lao子讓你向我道歉!」
葉茵最受不了被人威逼,傲氣一下直衝大腦,也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強硬地說:「我道歉?休、想!」
「你說什麼?」
她壯著膽子,堅定地重複了一次。「我說你休想!」
顧隱蓮的手指一再用力,如同要將她的下巴整個卸下來,「你道不道歉?」
「死都不道!」葉茵眼裡閃動著強大的,不服輸的光芒,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我向你道歉,除非『葉茵』兩個字倒過去來寫!」
顧隱蓮額頭上,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得厲害,彰顯著強烈得恐怖的怒意。逼視她幾秒後,他怒極反笑。「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說罷,粗暴地一把甩開她。
葉茵的頭撞在床板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額頭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想是被割破了,鼻息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臉頰兩邊,額頭也磕破了,但骨子裡的倔強使得她並不屈服。
反倒冷冷地笑起來,轉頭望向他,諷刺道:「你就這點能耐嗎?」
顧隱蓮握拳,「你這該死的女人!」他本來想慢慢折磨他,不斷加重折磨的力度。可誰知她如此不知死活,那就怪不得他狠心了。
他原本就是脾氣火爆,性格暴戾的人,經不起人挑釁。葉茵死到臨頭的反抗,更是徹底壓垮了他的底線。他帶著「哼」聲笑了笑,「這可是你自找的!」說著,衝門外叫了聲,「進來!」
葉茵警惕地望向門口,五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都只穿了一條nei褲,而且是緊身的黑色nei褲。某處被勒緊,勾勒出大得可怕的形狀。強壯的四肢,胸膛的肌肉大得可怕,好像還在「突突」跳動,把葉茵嚇壞了。
她驚恐地望向顧隱蓮,是真的恐懼到了極點。「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
「知道怕了?但已經來不及了!」顧隱蓮抓起茶几上的手銬,丟給他們,幽幽命令道:「你們給我好好『招待』她。」
見他們朝自己圍了過來,那裡蓄勢待發,眼神中充滿了慾望,葉茵恐懼極了,瘋狂掙扎,「你們別過來,滾開!滾開!」
「光光光——」手銬被敲得激烈作響。
顧隱蓮懶洋洋地坐下,翹起二郎腿,讓傭人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悠悠地品嚐。一邊噙著笑意,欣賞好戲。
葉茵像只落入狼群的羊羔,奮力撲騰掙扎,啃咬尖叫,阻止他們的靠近,可都是白費力氣。面對五個六個粗壯的男人,她根本無法逃脫。
這讓顧隱蓮感到了一種莫名的kuai感,她越絕望,他就越痛快,越開心。
手腕上的手銬被解開,葉茵被他們拖到床上,想爬起來,但被按住手腳。「放開我——放手——你個bian態,快叫他們助手啊——救命——」
顧隱蓮滿不在乎地笑笑,「我給過你機會,你嫌幼稚,小兒科,現在不是正好符合你心意?」
「放開我——不要碰我——放手——」葉茵被他們七手八腳地按在床上,他們在她身上亂mo,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動作極為野蠻,就好像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
「放開我……」她拚命踢打,劇烈地掙扎。可他們的力氣那麼大,凶殘地掰著她的腿,撕扯她的衣服。
「啪——」一個巴掌甩在葉茵臉上,她眼前一黑,幾乎順不過氣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腫了起來。
恐懼和痛苦肆虐著她的心,她終於忍不住哭喊出來,「求求你放了我——放開我——求你——」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辟里啪啦」往下掉。
身上那些手還在胡作非為,而她抵擋的力氣越來越小,只能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求你放了我——」
顧隱蓮一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搭在耳朵上,「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求求你——放了我——求你——」悲慼的淚水簌簌落下,葉茵臉上全都是淚,眼睛也被淚水迷濛了。一邊臉腫了起來,看上去楚楚可憐,蒼白的嘴唇顫抖著,胸膛劇烈起伏。
顧隱蓮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們停下,但他們還是保持原有的姿勢,壓在葉茵身上。
顧隱蓮放下酒杯,懶懶地起了身,緩步走到葉茵面前,不帶什麼感情地將她打量了一遍,搖頭。「嘖嘖!真可憐呢……」
葉茵閉上眼睛,哽咽,「求你……放了我……」
「我要聽的不只是這個,你的道歉呢?」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我不自量力,得罪了你……」葉茵羞憤地哽咽。
她不甘心,她恨他,可又能怎麼樣?
之前她雖然也很害怕,但一直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屈服。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有多卑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一隻手指,就足以捏死她。
她之前的狂妄,在此刻看來,顯得那麼可笑!
「你不是很倔強,嘴巴很厲害嗎?居然也會道歉?」
她睜開雙眼,痛苦地控訴他,「你還想我怎麼樣?」
「這不過是個開始,以後還有你受的!」顧隱蓮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凶殘面目,彷彿她哭得越傷心,他就越開心,越痛快。
彎下高貴的身體,在她耳邊涼涼地呢喃,「我說過,我會讓你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等著瞧吧!」
他拍拍她紅腫的臉,得意洋洋地笑起來。笑聲從胸膛裡一陣陣逸出來,非常痛快。那張原本俊美的臉,此刻殘忍得扭曲可怕,像地獄的魔鬼。
空氣中迴響著他殘酷的笑聲和命令,「把她鎖在床上!看緊點!她要是逃了,你們也別想活!」
「是!少爺!」
第二天。花園。
綠草如茵,風景宜人。人工湖上波光粼粼,白色的天鵝在上面自由自在地游動,十分悠閒愜意的畫面,很適合打高爾夫。
顧隱蓮穿著整套球衣,揮動球桿。一米八六的頎長身材,加上標準的架勢,極為養眼。更別提鴨舌帽下,那張漂亮得雌雄難辨臉,嘴唇彷彿紅玫瑰。
可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他表面上像天使,其實骨子裡是個非常可怕的魔鬼,殘忍得彷彿連血液都是冷的,是黑的。
因此家裡的傭人都非常懼怕他,比如站在沙坑面前的花匠。
顧隱蓮握著球桿在球邊比劃,一邊皺眉衝他嚷,「你躲什麼?給我站直,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是!是!少爺!」花匠嚇得臉色慘白,努力按著自己的雙腿,不讓它們哆嗦。可是要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一隻球朝自己身上砸過來,任何人都會怕得要命。
顧隱蓮專注地看著球,幽幽道:「噓……別動……」
目光一厲,他旋身同時利落地揮動球桿,將球打了出去。花匠閉眼慘叫,右腿一哆嗦,身體一斜。
球並沒有打中他,而是從他身體右側穿過,直接入洞。
聽見球滾動的聲音,花匠這才睜開眼睛,臉上全是汗,心跳快爆炸了。他急忙鼓掌,「少爺好厲害!」
顧隱蓮摘下手套,遞給傭人,目光冷冷地落在花匠身上。衝他笑了笑,但眼裡被沒有笑意,只有寒意。他朝他走了過去,停在他面前。
花匠汗如雨下,「少、少爺!」
「我不是讓你站穩嗎?躲什麼?不相信我的技術?」
「不、不是的,少爺!」花匠心急地解釋,「我當然相信少爺的技術,只是、只是本能反應,控制不了!」
「哦……本能反應!」顧隱蓮邪惡地笑著點點頭,目光倏然一愣,一腳踹中花匠的腹部,將他踢飛兩米。花匠趴跪在地上,捂著肚子,痛得臉都白了。
「剛剛怎麼不本能反應躲開?」顧隱蓮就像個魔鬼,冷冷一笑,轉身離開。「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女傭迎面走了過來,恐懼地低下頭,「少爺!」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您是指葉小姐嗎?」
顧隱蓮漂亮的眉毛皺起,好像又要發怒,眼神極為危險。對她的愚蠢,表示很不滿意。
女傭一哆嗦,「葉小姐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吃飯!我們每餐都準時送,但都被原封不同地退了回來!」
「死女人!想玩絕食抗議?」顧隱蓮嘀咕了這麼一句,就快步離開了。
女傭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每年少爺都會回島上度假,只有半個月。可這半個月,她們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生怕哪裡惹他不高興,被炒魷魚,甚至招來更嚴重的大禍。
少爺長著一張漂亮得像天使一樣的臉,卻為什麼這麼冷血?真不敢想像,以後少爺夫人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葉茵也不知自己是被餓暈過去的,還是痛暈過去的,昏昏沉沉地睡了一陣。
再睜開眼,還是在那間房,一種悲涼的感覺瞬間包圍了她的心。
她多希望,這只是個噩夢。可是每一次清醒,她都在原地,像一隻悲哀的囚鳥,被人銬在床上。
有時候她甚至有些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自己是怎麼招惹上那個可怕的大魔王,淪落到這種悲慘的地步。她很餓,胃像絞著一樣疼,全身很痛,心也被屈辱折磨著。
有種感覺,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門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投映過來,陰森森的。
她側頭望了一眼,見是顧隱蓮。又移開目光,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