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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終生為夫 文 / 親親土豆

    沈雲初想起蕭銘那絕情的嘴臉,冷哼一聲,「晉王殿下心裡面惦記的是我那嫡親的妹妹,我雖然不是好人,到底也不願意拆人家的好姻緣,所以我已經托人轉告我的父親,建議父親將妹妹許配給晉王殿下,想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與晉王殿下解除婚約。舒榒駑襻」

    「你捨得他?」荀陽再次往她跟前湊了湊,目光灼灼地問她:「你當真捨得將晉王讓給你的二妹妹?」

    「誓不嫁皇室!」沈雲初眸光閃閃,格外的堅毅,「阿初今生今世都不願意與皇室再有半分的瓜葛,只想安穩度日。」

    荀陽眸光微動,「如何安穩度日?」

    「從前醉吟先生說他平生大志就是大碗吃酒,大塊吃肉,論稱分金銀,他說這樣的人生才算得上是快活,我沒有醉吟先生那般灑脫,也不想活的那般粗狂,我只願嫁個尋常的男人,安享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尋常的男人?」荀陽心思微動,清泉般的眸中閃過一絲激動,大抵是閱盡千山萬水,終於找到了棲息之處,「阿初覺得怎樣才算得上尋常?」

    「醉吟先生跟我講過許多故事,我只記得有個叫紫霞仙子的,她說,我的心上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駕著七色雲彩來娶我。那時候我也盼著我的夫君是個蓋世大英雄,他能力挽狂瀾,指點萬里江山,他為天下百姓稱頌,能賜我無尚的尊崇與榮耀。」

    「可是後來我長大了只覺得那時候幼稚,若是他當真是個蓋世大英雄,他心中就藏了太多的東西,起碼我不及如畫的河山,不及萬千黎民,甚至他心中藏著萬千佳麗,這樣的夫君,我嫁給他又如何會幸福呢?」

    我想了許久,終於明白了,我要的根本不是那些,我只要他是個尋常人。他長得不要太好看,但是也不要醜的。他家世不要太顯赫,但至少不能讓我隨便被人家欺負。他不要富可敵國惹萬眾矚目,但至少要夠我花才好。他最好不要娶完嬌妻又納美妾,至少不能讓我在他的後宅裡面費盡心思手段才能保全自己。」沈雲初細細數著自己最理想的夫君應該具備的條件,荀陽神色淡淡,傾耳聽著,並不發表任何看法。

    沈雲初數來數去,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所以阿初覺得世間大抵沒有如此這般的郎君,阿初若是遇不見他,就誰也不嫁,若是整日裡跟後宅的婦人鬥來鬥去,我寧願只做個富貴安逸的地主婆。」

    「若是他家世顯赫,富可敵國,最要緊他長的很好看,他卻願意為你放棄他擁有的一切,他不納妾,連通房丫頭都沒有,你可願意嫁給他?」荀陽輕聲問。

    沈雲初嗤笑,「天下哪有這般傻的人。」

    她不奢望有人肯為她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只求那人不像蕭銘那般薄情冷性,將她的滿腔情意哄去,搾乾她最後一滴利用價值,然後翻臉無情,一腳踢開她。

    世間男兒多薄倖,就連父親這樣不喜女色的,尚且有四房妻妾,她還指望誰能不納妾,不說家中的長輩為了子嗣打算也不會同意,哪個男人又捨得捨棄嬌妻美妾的誘惑。

    「若是有呢?」荀陽如畫的眉眼顯得有些急促,先不說晉王如何,若是蕭九認祖歸宗,又肯為她捨棄他優渥的生活,沈雲初會動心嗎?

    「先生只說願不願意讓阿初入股就好,怎麼拐了這麼遠的路,將話題給扯遠了。」沈雲初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跟梁國的聖人談論著婚嫁問題,小臉頓時爆紅,伸手摀住滾燙的臉,轉移話題道:「阿初跟醉吟學了五年的廚藝,腦中有許多醉吟先生獨家的菜譜,千金難換,定能為醉仙居帶了豐厚的利潤,先生不妨考慮考慮。」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將銀子掙到兜兜裡才是要緊的。

    荀陽見她不願意再談她理想的夫君,知曉她是害羞了,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你這般賣命掙錢,究竟為哪般?」

    「自然是為了攢嫁妝!」沈雲初脫口而出,抬頭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恨不能將自己滾下馬車,直接暈過去,倉惶解釋道:「也不見得是為了攢嫁妝。銀子是世間最不會變心的東西,靠天靠地靠夫君,都比不上有銀子最實在,所以我只愛銀子。」

    「呵呵——」荀陽看她小女兒的羞澀情態,忍不住低聲笑了笑,沈雲初這才發現自己越解釋越糟糕,表情越發窘迫,暗罵自己腦子是被驢踢了麼,今晚竟然會主動開口談這種羞人的話題。

    「竟然是這般貪財的婦人。」荀陽的笑聲越發悅耳,突然俊臉湊過來問她,「少師府多得是銀子,你可願意什麼時候得閒了來數數麼?」

    「不用不用!」沈雲初連忙往後縮,盡量離他遠點,起碼得拉開距離平復自己躁動的呼吸,「我現在是沈府的掌家人,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有很多銀子要數,我很忙的,沈府的銀子就夠我數了。」

    「那怎能一樣,沈府的銀子數來數去也不是你的,都是你母親的,將來你嫁人她也不見得捨得給你,但是少師府的銀子,你數數都給你,可好?」荀陽緊緊跟著她,他音色溫潤如玉,聽在她耳中感覺癢癢的,一直癢到心裡面,最要緊的是,沈雲初發現荀陽的眸子很亮,好似近在咫尺的明月,蠱惑她伸手去摸摸。

    沈雲初只覺得暈乎乎的,覺得他講的都有道理,沈府的銀子說到底都是韋氏的,父親這些年的積蓄,早就給她做了嫁妝,然後又給拓跋尋這個挨千刀地劫走了。

    可是——

    「為什麼少師府的銀子,我數數就都給我了?」沈雲初腦子一團漿糊,難道荀陽與梵色斷袖情深還打算長相廝守,然後讓她來繼承少師府與神僧的衣缽?

    「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到底是姓沈,孝敬您老人家是應該的,但是繼承您與梵色的家業還是算了的好,你可以傳給阿九啊,阿九是醉吟先生的弟子,喚你聲師叔,你傳給他也是名正言順的。」

    「你說什麼?」荀陽溫潤的眉眼陡然凝了一層寒意,似是艷春三月驟降一場桃花雪,沈雲初本能想跑,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不僅被他懸空壓在身下,被他冷颼颼的目光逼視著。

    「我說阿九比我更適合繼承您的衣缽。」沈雲初忐忑,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了逆鱗,掙扎一番,卻被他壓制了手腳。

    「上面那句。」荀陽眉梢冷凝。

    「我說我姓沈,孝敬您老人家是應該的。」沈雲初覺得這樣的荀陽太嚇人,可她思來想去也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的大逆不道了啊。

    「不是這句,最上面那句。」荀陽聲音有些冷意,臉部線條都繃緊了。

    馬車內的夜明珠還是很亮的,亮到沈雲初能數的清荀陽的睫毛根數,她覺得喉嚨發乾,不自覺地咽嚥口水,「我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不對!」荀陽的俊臉緊緊地貼過來,納氣如蘭,「阿初,難道沒人教你知曉,有種說法是一日為師終生為夫麼?」

    就在沈雲初迷茫的目光中,有隻手摸上她的額頭,然後緩緩下滑,輕輕蒙上她的眼睛,她只覺得嘴唇被柔軟的東西覆上去,帶著荀陽獨有的杜若的香氣。

    濃郁的杜若的香氣,彷彿從很遠的東方飄過來,唇齒間輾轉入侵,於是幽幽的杜若香氣直接飄進她空白的心裡面,纏繞纏繞,氤氳氤氳,開出大片旖旎的芳香。

    於是她禁不住朱唇輕啟,留出縫隙,讓迫不及待的軟滑探進來,杜若的香氣越發濃郁,似乎是春日的潮水,漫過週身。

    呼吸急促起來。

    「呵呵——」低沉的笑聲帶著絲絲暗啞,沈雲初陡然驚醒,這才發現荀陽早就將她放在塌上,而他則側身躺在她旁邊,「阿初喜歡我,我心甚是欣喜。」

    沈雲初小臉爆紅,她不過是被他的美色給蠱惑了而已,聖人都說食色性也,這算不上喜歡他吧?於是她很不解風情地問道:「其實阿九也很喜歡先生,先生可是更加欣喜了?」

    「主子,沈府到了!」馬車外傳來磨痕的聲音。

    沈雲初見荀陽如畫的眉眼間凝起一股風暴,瞬間都煙消雲散,他對著她溫和笑笑,「去吧,估計程思揚都在馬車外面等你了,我明日來接你。」

    待沈雲初走了很遠才想起來,她用菜譜入股的事情究竟是答應了沒答應呢?

    已經入夜了,沈雲初惦記著關在梧桐苑的春柳,想起她怪異的提醒,她沒有與程思揚寒暄,對上蕭九寒涼的星眸,她微怔,「阿九,可有誰惹到你了?」

    蕭九冷哼,沈雲初沒工夫搭理他的擰脾氣,「梧桐苑還有事情等我去處理,你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小乖乖,今夜你要好眠喲。」

    她見蕭九俊臉爆紅,得意地咧嘴輕笑,然後直接進了梧桐苑。大老遠就看見院子角落中燈火輝煌的,簡陋的雜貨房塌成廢墟,而那裡圍了一堆人,見她回來,兩位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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