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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腹黑荀陽 文 / 親親土豆

    「死了沒?」韋莊嫌棄地扇著那些因為他的動作而浮起的塵埃,無奈地拎著衣角,對著夜空吩咐道:「你們兩個死人給爺滾出來,把這賤人給爺帶回別院,爺有話問她。舒榒駑襻」

    韋莊話落,立即有兩條黑影出現在雜貨房中,眨眼的時間,連春柳都不見了身影,韋莊揮袖,「吧嗒」一聲,外面的鎖子落地,袖子帶起的強風,直接將門推開,他緩步走出去,踮著腳尖,牽著袖角,生怕門框上的塵土蹭到他身上。

    饒是如此,韋莊還是看到錦袍上沾染了大片的灰塵,魅惑的桃花眼中閃過寒星點點,他再揮揮衣袖,簡陋陰暗的雜貨房轟然倒塌。在塵土飛起來之前,他已經施展輕功而去。

    梧桐苑負責看管春柳的兩位婆子聽到聲響,急匆匆地往外衝,卻只看到一片廢墟,唬了一大跳。若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府裡面夫人病了,是大娘掌家,若是大娘追究她們的失職之罪,她們也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再定睛看,廢墟的邊緣壓著一截衣角,正是春柳今日身上穿著的,兩人趁著月色,將衣角拽出來,此人卻不是春柳,其中有個膽子大的,拎起旁邊的廢材直接往那人臉上砸去。

    醉仙樓天字一號房中,沈雲初悄悄嚥口水,眼睜睜看著三個男子大快朵頤,而自己只能硬生生忍著飽腹感,這種感覺委實是糟糕透頂了。

    「阿兄,你住哪個院子?」沈府是當年韋氏按照郡主禮下嫁的府邸,所以規格遠遠超出了將軍府,不僅景致很好,院落也很多很大。

    「青松苑與你的梧桐苑離的最近,又寬敞又別緻,我就住那裡了,已經讓孟管家收拾出來了。」程思揚明顯感到荀陽看他的目光中,帶著絲絲殺意,能夠讓少師大人如此失態的事情可不多,他果斷選了距離沈雲初閨閣最近的院子。

    「阿九,你是與阿兄住在一起麼?」沈雲初看蕭九一直悶頭吃,禁不住沒話找話,明知道程思揚住在沈府天經地義,而阿九卻沒有「沈將軍義子」這樣的名分做掩護。可是蕭九總不能住到程府去,府中儘是女眷,他住進去也不合適。

    「不是說青松苑很寬敞麼?」蕭九問,眨著漂亮的黑眼睛,有些靦腆,「既是足夠寬敞,我跟三阿兄一併住進去就好,離你很近,你想吃烤山雞的時候我隨時烤給你吃。」

    「不好吧?」荀陽剝蟹殼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看程思揚,「陛下既然有意磨練你,你不妨搬到楚飛揚的營房去住,與他多磨合磨合,以後到了戰場上也好有些默契。」

    見鬼的楚飛揚的營房,誰不知曉楚飛揚年前才娶的夫人,如今正是恩愛無比的時候,人家夫妻離別在即,連陛下都體諒幾分,讓楚飛揚每日會府中夜宿。

    「楚將軍深明家國大義,若是知曉你想要與他培養作戰默契,定然會理解你的,他夫人也會理解你的。」荀陽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補充道。

    公報私仇!

    荀陽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敢帶蕭九住進青松苑,我就讓楚飛揚接你去軍營吃苦,還得讓楚飛揚怨你拆散了人家夫妻恩愛。將這些利弊反覆對比一番,程思揚果斷往離沈雲初最遠的角落躲了躲,「其實住在沈府的前院也不錯,每日去營中處理軍務,能節省不少的腳力。」

    「前院的確不錯,你每日可多睡半盞茶的功夫,否則怕你熬不住訓練強度。」荀陽表示很贊同。

    程思揚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不甘地問荀陽,「我是掌書記,又不用衝鋒陷陣,還需要接受強度的訓練麼?」

    「你也知曉,陛下將征東的事宜全權交由我處理,我每日裡甚是擔憂,你雖是掌書記,不同於衝鋒陷陣的將軍,但是你若是實力太弱,容易被敵軍俘虜的話,會拖延戰事。」荀陽慢條斯理地拆著龍蝦張牙舞爪的殼,像是在撥弄著琴弦,說不出地優雅得體。

    程思揚去看沈雲初這個「罪魁禍首」,她卻盯著荀陽在嚥口水,不知道是嘴饞荀陽手中白嫩的蝦肉,還是眼饞荀陽淡雅的好模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程思揚早在五年前就見識過荀陽公報私仇的手段,如今正好被他攥著生死大權,自然不敢跟他擰著來,那沈雲初做擋箭牌,問:「還是少師思慮周全,我若是不住在沈府,萬一初初再被她那無良母親欺負,豈不是鞭長莫及?」

    「你是壯士,心中當有天下黎民,怎能整日跟一幫婦人在後宅耍手段,你不在京都這段日子,也沒見阿初就活不下去了。」荀陽諄諄教誨。

    沈雲初一聽提到自己,頓時從美色與美味中醒過神來,「我現在攥著沈府的掌家權,母親與祖母病著,想來那些姨娘姐妹們,也不敢這時候跟我過不去,你只管去建功立業,莫要讓程叔父瞧不起你。」

    蕭九抿唇去看荀陽,總覺得荀陽「熱情」為程思揚考慮的背後,沒按什麼好心,跟沈雲初商議道:「我的行禮安置在沈府了,不妨就住在前院的客房。」

    「醉吟將你托付給我,我總要好好監督教導你。」荀陽最後一句,終於將他的目的抖了出來,「所以阿九你住少師府就好。」

    沈雲初看蕭九清涼的眸子有些不滿,以為他跟她一般不喜歡荀陽,連忙安慰他,「少師府可不是誰想住就能住進去的,他難得善心大發要教你,你要好好練功,好好讀書,我以後常常去看你,給你做好吃的。」

    蕭九總算找到點安慰,沈雲初要去少師府做半個月的廚娘,他自然能日日見到她了,住在沈府也不見得能與她多說上幾句話,如此想著,頓時不生氣了。

    「我也吃好了。」荀陽終於優雅地起身去洗手,只留下滿桌子的殼。他瞥了眼被沈雲初擦髒的手帕,直接走到她身旁,拽過她的衣袖,輕輕擦了蹭了蹭自己修長的手指。

    這是將她的衣袖當毛巾了?

    沈雲初頓時怒目而視:「先生怎可這般欺負阿初!」這衣服好貴啊,是溫氏從仙衣坊幫她訂購的,就這麼被荀陽給糟蹋了,還能穿麼?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荀陽慢悠悠走在她旁邊,在她怒氣爆發之前,連忙溫聲安撫她:「好了,別氣了,不就是幾件衣服,我將你的衣服擦髒,不過就是為了賠你幾件更漂亮的。所以我早就從仙衣坊幫你定制了好幾條襦裙,花了我大半年的俸祿呢!」

    沈雲初聞言,頓時將利爪收了起來,摸了摸兜裡面的銀票,捨不得掏出來,對荀陽道:「那些衣服不過是先生補給我的及笄禮罷了,咱們師徒總談銀子委實是太過俗氣,若是先生誠心想賠阿初的衣服,今晚的飯錢暫且記在先生賬上吧。」

    光那罈子竹葉青就值不少銀子呢,按照梁國太子少師的俸祿計算的話,荀陽下半年就等著喝西北風吧,想到這裡,沈雲初胸中的悶氣頓時消散了。

    「嗯。」荀陽風輕雲淡地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來,「醉仙樓是湘王府的產業,記到我賬上的話,荀卿也不敢來收賬,又省了一大筆銀子。」

    沈雲初腳步一頓,「醉仙樓是湘王府的產業?」

    荀陽點點頭,「你坐我的馬車,我給你講講京中那些賺錢的鋪子是湘王府的,哪些最賺錢的鋪子裡有少師府的干股。」

    本來准本掀裙子跳向沈府馬車的沈雲初,頓時轉身跳上了少師府的馬車,「你方才說醉仙樓是湘王府的產業,我可不可以技術入干股?」

    「你這說法倒是新奇,我從未聽說過,什麼叫技術?」荀陽往榻裡面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技術就是技術啊,醉吟先生時常訓斥阿九上戰場殺人沒有技術含量。還說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才算有技術含量。」沈雲初也不太懂,那個醉吟先生總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說法。

    荀陽盯著她柔和的臉部線條,清泉般的眸子湧出許多溫軟,湊過去低聲問她:「那阿初有什麼技術呢?」

    他突如其來放大的俊臉,讓沈雲初頓時「受寵若驚」,雖然近距離接觸很能飽眼福,但是壓迫感太強,沈雲初禁不住往後靠了靠,「阿初最會做菜,這個先生應該知道吧?」

    「嗯。」荀陽淡淡哼,似乎為她的躲避很不高興。

    「阿初手中有許多醉吟先生留下來的菜單,還有燒菜的秘訣,如果那這個入股醉仙樓的話,醉仙樓的生意定然能再翻幾番。」沈雲初一想到大筆大筆白花花的銀子賺到自己兜裡面,小心肝興奮得不行,「所以先生覺得怎麼樣?」

    「你這主意聽起來倒是不錯。」荀陽神色淡淡,似探究地對她說道:「聽說晉州受了災,晉王殿下最近正缺銀子,將來你若是嫁給他,他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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