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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雲初中毒 文 / 親親土豆

    眾人神色各異,敢在長輩面前就如此放肆輕佻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韋莊了。舒榒駑襻沈老夫人素來知曉他的脾性,輕輕咳了一聲,「四郎年逾二十四,也該有個穩重的樣子,否則京中的嬌嬌誰敢嫁你為妻?」

    雖然他的後院中通房小妾一大堆,然而沒有嫡妻就算尚未娶妻,韋莊的桃花眼溜溜地掃了沈雲初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你怎麼了,大姐姐?」沈雲虹突然驚叫一聲,她的聲音中的「喜」大於「驚」,似乎是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眾人只見沈雲初兩眼一閉,直挺挺往地上栽倒過去,韋莊站的位置離她最近,他本能伸手去扶,卻被蕭銘撞開了,眼看沈雲初的小腰就要被蕭銘扶住,韋莊負氣一推,沈雲初軟軟地趴到在桌子上。

    她的胳膊腕子磕在石桌上,有氣無力地說:「祖母,這只貂的爪子上塗著劇毒,孫兒恐怕已經時日無多了!」她的聲音染著悲慼,眼中卻透出堅強的神色。

    韋莊瞇眼看過去,總覺得此事跟沈雲虹脫不了干係,想不到沈家嬌嬌內鬥的這樣厲害,他的目光落在沈雲初蒼白的玉顏上,既無娘親庇佑,又無父親相護,她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一著不慎就會被吞噬得屍骨無存,委實是大不易。

    蕭銘看她死氣沉沉的模樣,心猛地痛起來,他慌忙將自己的令牌解下來遞給貼身侍衛,交代他拿著令牌去府中請善於解毒的楊太醫,一顆心在等待中七上八下的,想當初知曉她在婚嫁路上被人設計擄走的時候,他還是無動於衷的,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讓他如此掛心了呢?

    比起蕭銘的慌亂,坐在沈雲初旁邊的老夫人看起來鎮定多了,冷聲問沈雲顏,「顏娘你的貂爪上究竟塗的什麼毒?你可有解藥?」

    蕭銘彷彿是黑暗中抓住了一絲曙光,素來柔和的眸中驟然射出寒厲的光,逼問沈雲顏,「你的貂爪上因何塗著毒藥?」

    沒說出口的話是,看你純善柔弱,何時變的如此心如蛇蠍,唆使自己的寵物撓花你姐姐的臉不說,還在爪子上塗了毒,竟是要置她於死地嗎?

    沈雲顏自恃傾國傾城,所到之處,那些郎君看她的眼神都是青睞與愛慕,何時被男人如此冷聲呵斥過,還是個曾經的裙下之臣,她心中的委屈頓時翻騰起來,眼淚流下來,「我不知道晉王殿下在說什麼?」

    從前見她梨花帶雨,他的心就像是被只隱形的手揪起來,疼得厲害,可是如今再看她美眸含淚的樣子,總覺得她虛偽做作,竟不似沈雲初那般隱忍來的好看,「你的貂爪子上抹了毒,你不知道誰知道?若是孤未來的妻子有什麼閃失,孤不會就這麼算了!」

    沈雲顏沒想到蕭銘居然會為了沈雲初對她說出這麼重的話,再看韋莊無心幫她解圍的樣子,哭的更凶了,「阿兄,你也不相信阿顏是清白的嗎?」

    韋莊自然是站在沈雲顏這邊的,就算心底有些瞧不上這樣的花瓶,表面上總要維護韋家的利益的,「就算貂爪子上有毒也不見得顏妹妹就知情,還請晉王在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要胡亂猜測。」

    沒多久,沈府常用的林太醫提著藥箱子匆匆而來,對著蕭銘與韋莊分別見了禮,才從藥箱中掏出白色的素絹墊在沈雲初的手腕上,仔仔細細把起了脈,半晌他重重地歎口氣,換了了另一隻手繼續把脈。

    蕭銘從未發現自己如此沉不住氣,忍不住詢問:「林太醫,她究竟如何了?」

    「嬌嬌的脈象時而沉穩時而急促,虛虛浮浮,緩緩沉沉,時而又摸不到,如此怪異的脈象,老夫也不知這是為何!」雖說晉王親和,可到底是皇室中人,說卡嚓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林太醫有些惶恐,他偷瞄了一眼蕭銘,壯著膽子道:「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就快說!「蕭銘委實煩悶,恨不得一腳踹飛吞吞吐吐的林太醫,不由得惱怒道。

    「微臣五年前倒是見過這樣的病例,微臣記得已故的九皇子殿下,當時的脈象也是如此混亂無序,大急大緩,時隱時現,嬌嬌怕也是中了什麼稀世之毒,微臣不通毒物,微臣建議殿下另請高明。」

    林太醫的話讓眾人心思各異,蕭銘猛地看向韋莊。

    五年前的九皇子正是因為韋莊才被迫送往齊王朝做人質,後來說是在途中暴斃,據可靠消息稱,實則是中了韋家特有的藍玉草之毒。

    藍玉草,生長在韋家的封地煙州,瘴癘之地毒霧瀰漫,藍玉草是毒中翹楚,其葉偏藍,葉面潤滑,固稱藍玉草,其根須莖葉劇毒,可潛伏在體內數年之久。

    韋莊坦然迎上他猜忌的目光,不躲不閃,「我還是那句話,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殿下與其在這裡追究責任,不如趕緊遣人去請神醫醉吟先生,否則殿下府中的紅綢,怕是都要改成白綢了。」

    「祖母,還是請林太醫將大姐姐的傷口清潔包紮了吧,若是以後留疤的話——」她說到此處羞怯地看了蕭銘一眼。

    蕭銘警惕地看了沈雲虹一眼,出聲阻止林太醫,「娶妻當娶賢,無論她的手背留不留疤,孤都不會嫌棄的。」

    沈雲虹臉色一白,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娟帕,爭辯道:「祖母,大姐姐方才說,她已經向皇后娘娘遞了退婚折子,孫兒私認為還是不留疤痕比較好。」

    沈雲顏對於她的反常很不能理解,韋莊看她神色就知道她知道些事情,站起來道:「顏妹妹,雪山貂乃是太后娘娘御賜,如今不幸夭折,你要找個好地方將它安葬了,才算不辜負太后娘娘的恩澤,我那處風景秀麗,你隨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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