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麼難嗎？」於洪軍中正的臉龐噙著一抹戲謔神色，似笑非笑地瞥看向秦歌：「據我所知，你弄出第一瓶生肌露，僅是用了還不到一天時間，估計你沒嘗試多少遍就把生肌露給造出來，除非你想說那次只是單純的個例？」
「沒錯！」儘管於洪軍臉語氣中的戲謔傻子都能聽得出來，秦歌還是不紅氣不喘地點頭：「其實這玩意煉製起來成功率是非常低的，嘗試百十次煉製也未必能有一次成功。那次不過是我人品爆發，才那麼順利一次就成功了！第二瓶生肌露可是足足反覆煉製了七十多次之後才成功的，所以說你還是別惦記了。」
為了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秦歌毫不猶豫地把難度往高裡說，最好就是希望於洪軍望而卻步，以後子再也不要提這件事情。實際上以他目前一日千里的煉丹技術，煉製活血生肌丹成功率不說百分百，九成以上的成功率還是可以保證的。
於洪軍瞇起眼睛笑道：「才百十次成功一次，本來我還以為你會說一千次才成功一次，還不算太離譜。」
「組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表情微微僵硬，秦歌一臉迷糊地撓了撓頭，一絲慌亂快速從眼中掠過。這隻老狐狸難不成知道自己在吹牛故意作大？不對啊！他應該不知道煉丹的成功率才對。
「裝啊！繼續給我裝啊！我早就請相關專家分析過你那生肌露的成分比例，再對照過陳光提供，幾次送出藥材的相關數量和種類。可以得出結論的是。以你用來煉製生肌露那十幾種藥材的份量頂多夠你煉製八十份左右。而你卻十天之內連續煉出了五瓶生肌露，平均算下來最多失敗十來次就會有一次成功。
關鍵這還只是我能查到的數目，暗地裡煉出了多少瓶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過我敢寫保單，成功率絕對不像你說得那麼可憐。」撫了撫那條咖啡色領帶鬆開了一些空隙，於洪軍笑容不減，盯得秦歌渾身發寒：「怎麼樣？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天殺的陳光，原來是你這狗日的出賣老子！秦歌這時候終於明白。原來把生肌露交給於洪軍的人居然是陳光這個人人稱道的老實人。記得前幾天他提著禮物來給自己拜年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舉著手指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向外人洩露生肌露的秘密，結果一轉眼就把自己給賣了。
這廝也太能裝了，扮豬吃老虎也沒他演的那麼像，不光騙了自己，相信就連孔孟林也被陳光給騙過去的，果然是老實人騙人，騙死人不償命。可話又說回來，陳光跟於洪軍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將生肌露的消息告訴洪軍。還這麼配合，提供了那麼多資料給於洪軍搞得自己大出洋相。
於洪軍眼神炯炯。彷彿是看穿了秦歌心裡那點想法：「我猜你現在一定是很奇怪，憑陳光在南城的身份和地位，為什麼肯這麼配合把你的事全都交代出來？」
「如果於組長肯說，我也非常願意知道，到底你用了什麼條件，能讓陳光違背對我的承諾。」到了這份上，秦歌也知道再掩飾也沒什麼用，人家既然能分析出藥物成分和配比，再通過陳光那邊提供的數據倒退出的成功率，自然也能判斷出自己剛才說的都是假話。
「嚴格說來，陳光並沒有違反諾言。」見秦歌已經放棄，不再耍滑頭亂掰，於洪軍微笑著說道：「你只是讓他不能向外人透露相關消息，但他和我可不算是外人，大家可是一條戰線上的。」
「陳光也是特勤局的？」這消息倒新鮮，秦歌萬萬想不到在生意場上混得如意的水成功商人竟然也會是特勤局的成員，相信包括納蘭曦在內很多認識他的人也絕對想不到。
「勉強算是。」於洪軍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秦歌卻已經通過從他的話認定陳光也是特勤局的成員。
因為特勤局有嚴格的保密程序，對於成員的身份必須嚴格保密，哪怕於洪軍是組長級別的管理層，也不能隨便透露其他成員的身份，即便秦歌也是特勤局的，規矩擺在哪裡，人人都要遵守。
「不對啊！如果陳光也是特勤局的，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他的實力，不要告訴我他的境界比你我還高。」突然間，秦歌又發現了一個問題，眉頭不禁皺起。雖然跟陳光接觸不算多，起碼也見過三兩回，自己每次見到他都感應不到陳光有古武者，或是進化者的痕跡，一是他的實力超過自己，要麼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
前者可能性極低，經過連日來近乎摧殘式地瘋狂煉丹，秦歌早已穩固在先天二重境界，哪怕先天三重的強者在他面前也很難隱藏實力，陳光要有這能力坐到於洪軍頭上跟分部的局長石原平起平坐都行了，幹嘛還要配合於洪軍，這完全說不過去。
既然前者不可能，那也只可能是後者，陳光根本就是個普通人。但問題能加入特勤局，要麼是身手了得，要麼在某個領域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就像林宏弱不禁風，不也照樣能加入特勤局，還能跟於洪軍地位相同，但陳光橫看豎看也看不到什麼出彩的地方，憑什麼能成為特勤局的一員。
於洪軍看秦歌兩道眉皺得都快絞在一塊，好心地說道：「陳光境界比我高當然是不可能，他只是特勤局的編外人員，根本一點戰鬥力也沒有。」
原來如此！秦歌總算明白過來，特勤局之所以向來消息靈通，擁有那麼大能量，除開靠自己這樣的古武強者和林宏這類行業頂級精英，還要得益於大量的編外人員。特勤局的編外人員，說得好聽點是外圍成員。說得不好聽的就是一幫臨時工。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啟用他們。平常這些編外人員都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連個正式證件也沒有，待遇也跟正式成員簡直是天差地別。
只不過，編外人員也有編外人員的好處，也不用不著執行什麼危險人物，只需在必要時提供一些幫助，配合特勤局的人執行一些人物就足夠了。作為回報，關鍵時刻編外人員有一次機會，可以請求特勤局的人替他們解決一些麻煩。也算是互惠互利。
「沒想到陳光還是特勤局的編外成員，是我失算了。」事已至此，秦歌也找不到後悔藥吃，要怪就怪自己太容易相信人。這回的教訓讓自己明白，千萬不要相信什麼誓言，像陳光這樣披著老實人外皮的商人老早就練成一顆狐狸心，要想法子鑽漏洞絕對輕而易舉，自己這次就是著了他的道。
「現在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准信，到底生肌露的產量是多少，局裡對這事非常重視。石原局長下了死命令，要把生肌露列入後勤組常備急救品之列。價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提供生肌露的配方，用內部的貢獻點跟你換也不成問題，數目保證讓你滿意。」於洪軍也是被逼急了，直接拋出了一個大價碼。
「配方你就別想了，我就算給你，你們也絕對弄不出來。」秦歌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情：「至於錢和貢獻點我也不怎麼稀罕，如果你真要拿到生肌露，就把我之前跟你提過那些靈藥拿出來交換。」
「不行！」見秦歌這麼自信滿滿，於洪軍雖然也覺得得到配方不一定就能弄出生肌露，但要拿靈藥交換，那是萬萬不可。靈藥那可是生長超過百年蘊含靈氣的珍貴藥材，尤其靈氣日漸枯竭的現今，每一株靈藥可都是極為珍貴罕有，用一株就少一株，自己手上持有的庫存也沒有多說，還等著給別人衝擊瓶頸，受傷保命所用，豈能輕易拿來交易。
看出於洪軍著急，秦歌倒是不急了，心平氣和地說道：「先不要那麼著急著拒絕，你可要想清楚，靈藥撿在你手裡，不是一頭會生金蛋的雞，大靈藥還能生出小靈藥。你收得越久，流失地藥效就越厲害，等過了幾十年，可能就變得跟蘿蔔沒什麼兩樣，到時候就算你願意拿出來，我還不稀罕要呢！」
於洪軍一下犯難了！
這事情是局長石原吩咐下來，自己只是一個組長，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力。
不得不說，秦歌所說的確在理，靈藥這玩意哪怕收藏保管得再好，終究不如長在地裡的好。離開土地一天就會不斷地流失藥性，久而久之，儘管未必會變成胡蘿蔔似的，卻也跟普通藥材沒什麼兩樣，還不如趁著靈藥價值還是很高的時候，把它給兌換出去，至少能多賺取到一些利益。
「這事情關係重大，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需要先回去向石局長請示，才能給你答覆。」思索片刻，於洪軍還是決定把事情交給上司處理。
「沒問題，若是你真能說服石局長把靈藥拿出來交易，我可以提供一些比生肌露厲害十倍的療傷聖藥，甚至是適合先天境界使用的丹藥跟你交換。」為了進一步說動於洪軍，拿出特勤局的寶貴存貨交易，秦歌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還不惜重下血本，連活血生肌丹和狂暴丹也準備拿出來作為交易籌碼。
「行了，我就先走了，要是石局長同意你開出的條件，到時候我會再跟你聯繫。」於洪軍不懷疑秦歌所說的療傷聖藥是否存在，分析生肌露的專家指出，這東西是兌過水調稀了藥效，如果純度提高，藥的效果很可能會更厲害，稱為療傷聖藥一點也不為過。如果連這麼珍貴的療傷聖藥都能拿出來，那麼秦歌要再拿出適合給先天強者使用的丹藥也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見於洪軍站起身來，準備走了，秦歌伸手進衣兜裡，假裝掏了掏，實則從寶典空間取出一個小玉瓶放到於洪軍面前：「這瓶子裡裝的東西叫活血生肌丹，生肌露就是用它兌水調稀弄出來的產物，你拿回去給石局長瞧瞧，如果他肯拿出靈藥作為交換。我可以給你一批這樣的活血生肌丹。或是其他更珍貴的丹藥。具體的兌換方案，等你們那邊確定下來以後，再進行討論商議吧！」
「嗯！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帶回去。」看了看面前那晶瑩翠嫩的小玉瓶，於洪軍沒有客氣，伸手就拿了起來，拿在手上晃了幾下，聽出裡面的確存了幾個藥丸，發出咚咚的細響。聽著那動靜大概有兩三顆，雖然沒能達到一開始來之前的目標，起碼也有東西可以交給自己的頂頭上司交代了。
「我很期待未來的合作。」秦歌微微一笑，儘管是陳光提供的藥材幾番煉丹下來還剩下不少，不過要煉製品質更好，層次更高的丹藥少不了要用到靈藥，這種高級玩意想必陳光就算能找到也老早就交到特勤局手中，想通過他的路子找來真正的絕品藥材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只能從特勤局中想辦法，想必見識過活血生肌丹的功效。那位石原局長應該會很樂意跟自己做交易。
「今天就先這樣吧！」將小玉瓶小心翼翼地塞進衣衫內袋，於洪軍隨即站起來。腳步才邁開，忽然之間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向秦歌：「差點忘了，有件事林宏托我提醒你。」
「是什麼？」秦歌精神一振，林宏最近應該在破譯從隱殺網絡平台竊取出來那部分被加密的資料才對，難道說他已經破譯了那部分加密資料的內容，擔心被竊聽走漏消息所以才托了於洪軍跟自己說？雖然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也不能否認它也是有可能出現的。
「他托我提醒你，最近這段時間小心一點，他調查到殺手界排行前十的殺手火魔，最近準備前來咱們南城周邊地區來，所以你最好小心點，不不要太招搖，免得被火魔惦記上。」於洪軍語重心長地囑咐道：「火魔這傢伙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最喜歡就是虐殺對手，把人活活燒死，你才剛晉級先天二重不久，境界不穩要是遇上火魔這種異類，怕是也討不了好。」
火魔？聽名字就是跟魔影是難兄難弟，如無意外應該也是隱殺殺手集團的殺手，秦歌就納悶了，為什麼這些殺手取綽號就不能有點個性，不是魔影，就是火魔，好像總是跟魔字脫不開關係。
假如沒有猜錯，這火魔應該是擅長火系異能的進化者，正好自己才得到了『丹心』，能夠凝練出煉丹專用的極陽真火，就是不知道極陽真火碰上火系異能到底哪一個更厲害。
想歸想，對於進化者，秦歌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上回光一個魔影就差點讓自己交代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這次的火魔來勢洶洶，明顯是一塊硬骨頭，不知道比起魔影，到底是火魔強一些，還是魔影強上一些。
帶上裝著活血生肌丹的小玉瓶，於洪軍很快走了，留下兩袋子包裹精美的禮物。秦歌看也沒看那些禮物，見傭人從外面取了午餐回來，就坐到餐桌上等著開餐，其他事情容後再說也不遲。反正自己現在是在國內，這裡不同於國外，就算火魔自持實力高強，相信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向自己發動攻擊。
再者，相信火魔潛入國內的目的，應該也是奪回那部分被竊取的資料。東西現在就在林宏手中，相信那叫火魔的傢伙也應該會向林宏出手，而不是向自己發動襲擊。
不過預防萬一，這段時間秦歌還是決定盡量不要在外面走動，留在別墅區這裡，起碼安全是有保障的。就算萬一真的打不過那火魔，只要能堅持一會，相信戰鬥波動一定會讓水伯發現，水伯明顯是沒找著什麼對手，手早就癢癢了，若是讓他發現火魔，肯定會非常有趣。
打定了抱住水伯的大腿之後，秦歌快速幹掉女傭從酒店帶回來的午餐，擦乾淨嘴巴，準備先回地下室多煉幾爐丹防防身，等下午再過去韓家串串門。聽說韓喬喬還沒有回來，韓老爺子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韓家就剩下韓喬喬的父母，幾個傭人和水伯在家，上門拜訪倒也沒有多少顧忌。
「天青色等煙雨」沒走進地下室，身上突然響起一陣鈴聲，秦歌低頭摸出手機，看了看備註人是楊展鵬，詫異肥羊這廝無端端為什麼給自己來電話，新年也就見他發給自己一條拜年短息，人就沒見著，好像回到江平跟爹媽過年去了。
手機一直在抖，秦歌想了想還是很快接通了電話：「肥羊，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無關重要的問候，那你就省省得了，我現在很忙。」
楊展鵬聲音很急：「老大，你千萬不要掛線，十萬火急啊！」
「你急的話，那就上廁所啊！給我打電話幹嘛。」秦歌撇了撇嘴，這傢伙還是那麼的不著調啊！
「不是的老大，大事了不好了，嫂子遇到麻煩了，你快回江平啊！」正想著掛斷電話，突然聽到肥羊下面的話，秦歌一張臉登時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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