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是文明人,別靠來靠去,沒人要你靠的。」
全然無視某張氣得漲紅的大臉,秦歌揚了揚手上的愛瘋5,似笑非笑地道:「這麼精彩的錄音,如果上傳到網上,點擊率肯定火爆,標題我都替你想好了,保證讓你成為華夏最出名的公安局副局長,等以後大紅大紫了,別忘了請我吃飯。」
去你祖宗八代的大紅大紫!周建生冷汗直流,事實證明,網絡的確是**官員的一大剋星,但凡被擺上網人肉過的官員,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落得慘淡的下場。
僅餘的百分之零點一,那是因為有大後台扛著,幸運地被保護下來,但以後基本上也與仕途無望。
南關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在南城官場之中,就跟五品小官差不多。論後台,周建生雖然是蘇市長一系,但那也不過是站隊的一員,連嫡系都算不上,要真鬧出了事,蘇市長是萬萬不會為了他一個小人物,而大動干戈。
沒有任何徵兆,周建生突然伸手想要搶奪秦歌手上的愛瘋5,好在秦歌早料到他會搶,在周建生的手掌即將碰到時先一步抽手拉回,周建生徹底摸空,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把手機給我,我懷疑裡面有你罪證。」
經過短暫的尷尬,偷搶失敗周建生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秦歌主動把手機拿出來。
「我還懷疑你褲襠裡藏了大殺傷力武器,怎麼不見你那褲襠裡的東西掏出來。」秦歌滿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配合我們的工作咯!」那張臉陰沉得嚇人,周建生給旁邊的於書豪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站起身,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立在秦歌面前。用嘴巴搞不定,他於是打算用最直接辦法來解決,不光要消滅那段可能對他不利的錄音,還要把人揍個半死,這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咚咚!」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被敲響,周建生鬱悶地了,但想到現在對方是肉在砧板上,也不急在一時,恨恨地瞪了秦歌一眼,走到門口打開門,向外面探出半邊身子。
門外站著的是祝月眉,她是來向周建生匯報調查進度的。
聽完刑偵隊的最先調查,在秦歌伸手連連吃癟的周建生總算開心地笑了起來,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麼翻身吐氣的王牌。
揮手屏退祝月眉,周建生麻利地關上門了,一臉笑瞇瞇地走到秦歌面前,笑容無比燦爛,有那麼點吐氣揚眉的味道:「你剛才不是一直叫嚷著證據麼?不巧,我們找到了。」
「哦!什麼證據,說來聽聽!」四平八穩地坐在拿來,秦歌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刑偵隊剛剛接到天府娛樂城提供的證據」周建生得意地道:「你雖然很狡猾地避開了電梯的監控探頭,不過在那個套間門口,實際上還裝著一個針孔攝像頭,裡面清楚地記錄下你毆打天府娛樂城保安,還有進入套間傷害葉家少爺,外國投資商的經過。」
真是失算了!
秦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犯了一個錯誤,像那些大型娛樂場所,為了確保萬全,一般都是有一明一暗兩套監控手段。他想不到天府娛樂城居然也是如此,還真不小心落下了把柄。
「如今鐵證如山,容不得你抵賴!」望著突然間沒了笑容的秦歌,周建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真的怕了,頓時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衝動。
「那算什麼鐵證!」
短暫失神後,秦歌很快就恢復回來,嗤之以鼻地看著周建生:「就算有錄像錄到我進入套間,但前後也就那麼一會兒我就出來了,這麼點時間,難道你認為我有辦法在那麼短時間裡頭把武籐少夫和葉世榮他們搞得半死不活嗎?而且我敢保證,他們的身上肯定沒有任何有關我的指紋,纖維,皮屑……如果真的到了過堂,出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原則,你認為我真的會被入罪?」
好像吃下了一大把蒼蠅一般,周建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的確刑偵隊在現場和所有傷者身上都找不到皮屑和組織,一旦真的進入審判階段,還真不好把武籐少夫和葉世榮的事扣在他頭上。
「你也別得意,就算告不了你襲擊外國投資者,不過毆打傷人這條罪,幾十名傷者,我就不信你還有法子能擺平。」周建生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前面的事沒有十足證據,硬告也告不倒秦歌,而後面的罪名雖然相對較輕,卻有錄像為證,不愁告不倒秦歌。
「不好意思,恐怕你又要失望了。」眼角含著一抹淡淡的挪揄譏笑,秦歌笑瞇瞇地對著周建生,伸手右手食指晃動了一下,做了一個極其挑釁地動作。
這一次,周建生倒沒有再被氣得跳腳,有真憑實據在手,他還真不怕秦歌能鬧騰出什麼花樣來。只當對方是死到臨頭的最後裝作,其實內裡根本沒有一點底氣,就想一隻威武的紙老虎,看著威風凜凜,無人敢惹,實際上就是只要輕輕一戳就能把它收拾掉。
「我相信以貴局的刑偵調查手段,應該不難調查出你們口中幾十名傷者,其實都有幫派背景,我說的對吧?」聲音極其平靜,秦歌淡淡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周建生粗著脖子問道。
身為南關區公安分局的高層,周建生如何會不知道天府娛樂城的底細,那就是飛馬幫的斂財工具,那些什麼保安統統都是從小混混當中抽調過去的,底子基本上每一個是乾淨的,有錄像在,要找出這些小混混的來歷並不是什麼難事,因此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是我的證件!」二話不說把哪個蓋了大鋼印的軍官證扔到桌前,秦歌義正詞嚴道:「我是軍隊所屬,當時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因為突然被敵人發現,遭到圍攻,為了生存,我不得不奮起反擊。或許過程中下手,按照規矩,這類型的事情轉到軍區後,將有軍區法庭負責,內部聆訊,地方公安局無權干預。」
尼瑪的!這傢伙居然還是貨真價實的少尉。
望著蓋有大鋼印的軍官證,周建生憋屈得快要吐血,在官場混了那麼久,他只需一眼便能認出這本軍官證的真偽。但也正因為認出真偽,他才會這麼鬱悶得簡直要受內傷。
正如秦歌說的那樣,根據相關的規定,現役軍人在執行任務時如果因為突發*況,不得不對一些人出手攻擊,乃至擊殺,都將統一交由軍方的軍事法庭審理,他這個小小的公安分局的局長,還真是無權過問。
而這次秦歌所打傷的那些傷者,每個人在南城各地的警察局幾乎都留有案底,基本上屬於那種爺爺不疼,姥姥不愛一類的人物,像這樣的小混混打了也就打了,上了軍事法庭也不會有什麼重罰,了不起頂多就是一篇檢討。
最後一件能威脅到秦歌的證據,也在那本軍官證出現後徹底變得沒有了意義,周建生鬱悶得險些沒用鬧得撞牆,起先還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把這個可惡小鬼送進監獄的致命證據,誰曾想這根本就是可無可有的存在。
這下子,周建生徹底犯難了,不光是因為他還有一份錄音落在對方手上,更重要的是,這次他之所以大動干戈地對付秦歌,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就是有人請命令他這麼做的。
可現在他百般手段可謂是用盡了,但是對方愣是好像金剛不破,任何攻擊都對他無效,沒有完成那人的命令,反而自己的一個把柄送到對方手上,簡直是虧大發了,說不準還要承受那位的怒火,想想就讓他頭皮發麻。
「咚咚咚!」
正當周建生準備強行從秦歌手上搶走那台愛瘋手機,刪掉裡面的錄音記錄時,身後的審訊室大門再次被敲響,外面的人似乎相當急,不僅用力地把門敲得咚咚作響,頻率還相當的高。
「誰啊!」
被這敲門聲再度打斷自己的準備,周建生很是惱火,刷地邁開大步,三步化作一跨,飛快地打開門,然後很不客氣和耐煩地衝著外間吼了起來。
這吼叫聲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鐘,便如吊公鴨嘎然而止,近乎呆滯地望著站在門口那位四五十歲,方正威嚴的男子,那張嘴頓時變得結巴起來:「古……局!」
這位古局長並不是南關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如果他是,大家也就差一級,周建生也不會害怕成這樣。
問題這人不光不是,而且還是來自南城總局的局長,南城的三把手,南城地界所有警察的頭頭,隨便一句話就能搞掉像他這樣的分局副局長。
「聽說你捉了一個叫秦歌的年輕人回來,有沒有這回事?」古雲行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是!有這個人。」周建生一個勁地擦著冷汗,自殺的心都有了,審訊室裡那個小祖宗到底是什麼來歷,年紀輕輕就有少尉軍籍,這本就有夠變態的了,居然還把古雲行這尊大神給驚動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看古局長這架勢,似乎專門就是奔著那小子來的,不過話說回來,古雲行一向以鐵面無私著稱,難不成那小子還有什麼驚人的背景不成?
「就在裡面嗎?」古雲行看了看周建生背後的審訊室。
「沒錯。」周建生忙拚命地點頭,點頭如搗蒜。
「這裡沒你的事,叫上你的人離開,我有一位朋友要跟他談談。」古雲行古井無波地道。
南城地界最大的警察頭子發話,周建生豈有抗命不遵之理,登時把審訊室內的刑警於書豪叫了出來,兩人狼狽地逃離了這裡。
「奇怪了,這姓古的為什麼要幫我,莫非是李夢心拜託他來的。」
審訊室內,秦歌一直注意在外面的動靜,雖然審訊室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比得過練歌房,但是以秦歌進入先天境界後,經過改造的變態耳力,還是能清晰地聽到周建生和那古局長的對話,心中一片疑雲。
貌似自己所認識的人裡頭,也就李夢心能有那麼大的能量,請出這麼一位能讓周建生見著面腿肚子就發軟的猛人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