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止是動了殺意,韓老爺子現在連宰了秦歌那頭寵物燉肉吃的心都有了。
秦歌的態度很明顯,如果那本古醫書的確存在,他應該不會介意借給自己看上一看。這對韓老爺子而言是何等幸運的眷顧,只要能看上一遍,哪怕就一遍,韓老爺子都有信心可以掌握一套完整『奪逆陰陽針』。
因為無論是『奪逆陰陽針』,還是『奪逆十三針』,要想發揮出真正的威力,最關鍵的地方,是在於能否掌握那套獨門的內勁修煉功法,必須要輔以獨門內息御針,才能發揮出『奪逆陰陽針』,奪天逆命的效果,那幾十路針技反倒沒那麼重要。
拋開獨門內息,『奪逆陰陽針』幾乎起不到多少功效。
身為韓家的頂樑柱,中醫界名聲響亮的『逆命神醫』,韓老爺子當然會韓家的獨門內功,所欠缺的僅僅是那些行針技法,因此韓老爺子信心十足,就算只看一遍,他也可以記下『奪逆陰陽針』另外那一部分行針技法。
甚至於剛才韓老爺子都在滿心歡喜夢想著等到他為韓家補全失傳的『奪逆陰陽針』,然後被記入家族文獻,讓後人能夠謹記他韓青木對韓家的功績。
偏偏天不遂人願,秦歌這邊都同意,卻讓一個寵物撞進來攪局,還把那本記載了『奪逆陰陽針』的中醫孤本給弄沒了,功敗垂成,你說韓老爺子能不生氣得想殺寵了吧!
名為棉花糖的變異黃鼠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個無良主人,誣蔑為『毀寶不倦』的頑劣寵物。要不然,這頭聰明勁兒不比人差的變異黃鼠狼,也許都要做著這個機會,好好敲詐那個無良主人一頓。
「老爺子消消氣,醫書雖然被毀滅了,還好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兩本醫書的內容都在我的腦子裡!」或許是良心突然發現,生怕韓老爺子一氣之下派出那位先天高手水伯到二號別墅宰了棉花球,秦歌連忙上前解釋了一番。好說歹說才把韓老爺子的殺戮念頭打消。
「真的?」
猶如落水者捉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韓老爺子兩隻皺褶如樹皮的手掌靜靜地握著秦歌的雙手,一臉激動地看著他。失去過才懂得珍惜,雖然說由始至終韓老爺子都沒有得到過『奪逆陰陽針』,但是『奪逆陰陽針』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以至於哪怕只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願意輕易放過。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我這就那給您示範一路針法。」
事實勝於雄辯。儘管經過那麼多宗師獎勵的強化,秦歌的確是做到了過目不忘這一點。只是秦歌也不想再傷腦筋,編下一個故事來掩飾剛才的謊言,於是就打著示範的名頭轉移韓老爺子的注意力。
他看得出來,韓老爺子對於『奪逆陰陽針』那還是志在必得,用這個名頭百分百頂用。
果不其然,秦歌這才開口要示範,韓老爺子就親自把金針銀針捧著送到秦歌面前那張玻木茶几上,旋即馬上退到一邊,唯恐打攪了秦歌示範。
望著韓老爺子那一副虛心傾聽的姿態站在哪裡。秦歌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抓出一把銀針,站到那個針灸銅人面前,右手極電般將捏在手上的銀針插入針灸銅人相應的穴位。
這次演示的是『斷識針』,配合內息御針,可切斷中針者五識感官和神經系統的聯繫,就好像把人關在了一間小黑屋。端的是可怕異常。
擁有宗師級『針灸技藝』,秦歌下針的速度,角度,深淺。時機,那可是毋庸置疑,幾十根銀針,不到十秒鐘就插到了那個針灸銅人的頭部,頸部,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相對於剛才的『寧息針』,這一路『斷識針』,秦歌動作非常的流暢,儘管是第一次使用,卻也是沒有半點生澀感,早已經純熟無比了似的,眼睛慢的,都未必能跟上他的施針手速。
即便如此,韓老爺子還是把秦歌的整套動作都看得眼中,原原本本地用眼睛和腦袋,記錄下秦歌每一次下針的動作,並且判斷出相應的力道深淺,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怕錯過了一個動作,就會讓這個好不容易送到面前,補全祖傳絕技的機會在自己面前就這麼消失。
當秦歌插完最後一根銀針在的時候,那個針灸銅人體內突然傳出嗤嗤的悶響,緊接著一些紅色的液體從針灸銅人的眼耳口鼻緩緩溜出,看上去還真有一種『七孔流血』的慘狀。
這幅詭異的畫面,看得秦歌和韓老爺子都是一呆,感覺似乎有點兒不可思議了。
當然,這些紅色液體並不是人學,而是染料。用於提供給中醫練手的針灸銅人,其內部一些要害部位,注入心臟,大腦,都準備了裝有染料的血袋,一旦施針者的行針存在太大失誤,很容易就會刺穿這些血袋。
針灸銅人的頭部自然也有血袋,一旦破了就會使現在看得的『七孔流血』,只不過秦歌下針的地方附近根本沒有血袋,而且他下針的幅度也不是很大,並沒有刺到血袋的可能,偏偏血袋就破了,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秦歌和韓老爺子都是對『奪逆陰陽針』有著不少的瞭解,以『奪逆陰陽針』的威力,並非就不能使得針灸銅人『七竅流血』。因為『奪逆陰陽針』是一門配合內勁使用的神奇針法,只要控制得到,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是難事,況且只是讓一個針灸銅人『七竅流血』。
眼見秦歌這套針法可以配合內勁使用,韓老爺子內心已經相信了九成。對剩餘那部分的針法自然相當熱切。而秦歌也正是有心想要巴結韓老爺子,識趣地將『奪逆陰陽針』所有針法就著已經『七孔流血』的針灸銅人繼續做著演示。
演示過程中,對於一些速度太快實在看不清楚的地方,韓老爺子還是提了出來,而秦歌也很客氣地耐心解答,幾個小時就在這般演示教學下飛快過去。
很快就到了中午時分,賢良淑德的韓母敲響書房的門,請韓老爺子去吃飯,也順帶邀請秦歌也一起過去。
上回拒絕了韓母一次,反正下午的課也不準備上。秦歌也就留在了韓家用餐。
韓家的人丁不算太旺,韓老爺子的長子在另一個一線城市當院長,聽聞快要當上衛生部下屬衛生廳的廳長,因此一家人都不在南城。韓喬喬今天上早班中午飯在醫院吃解決,不會回家吃。
因此真正做到一塊吃飯的人,也就韓老爺子,韓磊父親,再有就是秦歌這個外人,看上去顯得有點兒冷清。
餐桌上。韓老爺子不停地讚許秦歌,還破天荒地給他夾菜。可把一旁的韓磊看得妒火狂升,恨不得一腳把秦歌踹到飯桌底下。要知道,在這個家,韓老爺子無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不會特別厭惡,自然也就不會特別關照。
自家老頭子在飯桌上說話,還大肆稱讚別人,這在韓磊看來已經是相當詭異的情況。
要知道,自家老頭子是出了名的老古董。老頑固,一向常把『寢不言,飯不語』作為準則,教授給所有子孫。而如今,他卻主動違反了這一點,這還不算,韓老爺子居然還頻頻給秦歌這個外人夾菜。
這個舉動可比吃飯說話更讓韓磊震驚。若不是調查過秦歌和自家老爺子之間絕對不存在任何親緣關係,韓磊都要懷疑秦歌到底是不是自家老爹親身的,這對他也忒好了點。
就連自家婆娘也不例外,老頭子這邊剛給秦歌夾完菜。老婆就有夾著一條雞腿送到他的碗裡。從她看秦歌那小子的眼神,簡直就是丈母娘在看女婿。
身邊兩位親人都在給秦歌夾菜,反觀自己的碗裡卻是不見有任何動靜,韓磊心裡頓時就不平衡了,一個勁地暗罵秦歌搶了自己應有的待遇。如果他不在,老爺子或許不會有什麼動靜,至少老婆還是會乖乖的,現在連老婆也是胳膊往外拐,這讓韓磊大為惱火,在心中早就把秦歌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一頓飯在韓老爺子的不停讚許,韓母的熱情招待,還有韓磊的賭咒下吃完,也還算賓主都滿意。
飯後,秦歌和韓老爺子又回到了書房。
剛才那幾個小時,韓老爺子已經把『奪逆陰陽針』失傳的那一部分針技基本上都過了一遍,倒也沒急著拉上秦歌繼續演示,兩個人坐在酸枝木椅上聊著天。
「對了,老爺子,你認為如果憑靠『奪逆陰陽針』,可以不可以喚醒一些沉睡的植物人?」藉著聊天的機會,扯了幾句家常,秦歌終於是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儘管『奪逆陰陽針』的確有通淤活絡,疏導經脈的功效。但是大腦這地方實在太複雜了,有著太多的可能性,秦歌也不敢確定,只能向韓老爺子請教。
畢竟,韓老爺子在中醫領域建樹頗豐,治過的病人裡說不定就有類似的案例,可以提供意見和分析見解。
「你是想問我,『奪逆陰陽針』能不能把你的母親救醒吧?」出乎預料,韓老爺子似乎一早就看穿了秦歌心裡那點小小門道,捋了捋下巴上那束山羊鬚,笑瞇瞇地看著秦歌。
「沒錯!」既然被對方看出來了,秦歌也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今天他把『奪逆陰陽針』展示給韓老爺子,也就相當於讓韓老爺子欠了自己的一個大人情,讓他幫忙解答一點問題,也不算過分。
「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韓老爺子面無表情。
「老爺子,我聽別人說,您不是就曾經借助『奪逆十三針』替一位腿部神經受創的病人治療過,讓他可以成功地再站起來。」秦歌表示不理解韓老爺子這番話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我用上『奪逆陰陽針』,難道還不能起到作用,把我的母親救醒?」
「你是把事情看得太過簡單化了。」韓老爺子輕歎一聲,道:「喬喬那丫頭也曾經請過我出手,希望老夫可以出手救治你的母親,但是我卻沒有這麼做,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聽聞韓喬喬曾經請過韓老爺子出手救治自己的母親,秦歌不由得有些感動,同時也是有些疑惑地著韓老爺子,他還真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韓老爺子不肯出手。
「『奪逆陰陽針』也好,『奪逆十三針』也罷,它們之所以可以起到逆命的效果,都是建立在激化病人的潛力,通過刺激它們的防禦機制,讓身體進行自主修復。」韓老爺子耐心地解釋道:「我看過喬喬帶回來你母親的那份病歷,上面她的身體機能各項指標遠比常人要差,尤其是一拖就好幾年,用句不好聽的來形容,簡直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而且受損的神經又在頭部顱內,治療難度相當大,如果貿貿然對她使用『奪逆陰陽針』,很可能會將她的身體徹底沖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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