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離開那會兒,不會是打劫銀行金庫去了吧!
一連串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大廳內所有人的心頭,不約而同地升起同一個念頭,就連立場堅定地站在秦歌那邊的韓喬喬也不例外。
只見那黑色手拉箱裡頭,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一大堆金磚,粗略一看,保守估計至少有百塊之多。
除此之外,金磚表面上層還放著兩顆圓球大小的夜明珠,從珠子表面散發出那柔和清亮,盈盈翠綠的光芒可以判定,這絕對不是山寨出來的假貨。
所有人眼中儘是震驚意外的神色,秦歌臉上掛滿笑容,剛才他在外面鼓搗了這麼久,是因為準備這些道具,時間脫久了。現在看到大夥兒精彩的表情,他覺得浪費了那麼多功夫,並沒有白費。
「最近國際金價漲勢不停,這裡頭一噸黃金,放到外面換個兩三億也不成問題,還有這兩顆夜明珠,品質上成通透,個頭也不小,少說也值七八千萬。」秦歌如數家珍地報出一系列數據,笑瞇瞇地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接著就盯上了韓磊這號暴力老泰山:「不知道這點家當,能不能為我證明呢?」
這話本身是詢問性質,但從秦歌口中說出來,語氣卻是格外肯定。
據韓喬喬這個小特務爆料,她老爹韓磊開著一家製藥廠,年收益幾千萬,總資產約合兩億左右,撐死就三億,所以秦歌從寶典空間弄了一頓黃金出來。為求保險,還挑了兩個夜明珠加進去。
一噸黃金,加上兩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其價值已經超過了三億。
你不是認為咱是圖著你家產來的麼?
老子就直接一噸金磚砸出來,完爆你那製藥廠外加全副身家都夠了。
「能!」
剛強的臉龐罕有地露出了一抹苦澀,韓磊良久才歎息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低估了秦歌。原本看到秦歌那個特別的手拉箱,他估計裡頭就算裝滿鈔票,也就一兩千萬左右。
這個數目縱然能讓他驚訝,也決計不會讓他有這種苦澀的無力感。但是偏偏裡面裝的不是鈔票,而是一箱子黃金,外帶兩顆夜明珠。
最新國內市場金價,一克黃金兩百四十四人民幣,一噸黃金折合下來也就是兩億四千多萬,那兩顆夜明珠也不是凡貨,前不久港島那邊才拍出了一顆夜明珠,成交價四千多萬,那顆夜明珠還不如箱子裡那兩顆,如果真拿去拍賣,拍出一個億也不足為奇。
人家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價值超過三個億的『硬貨幣』和稀世珍寶,這樣的人會圖他那點家產嗎?
韓磊很清楚,這個答案或許未必是否定,可是從這裡能看出來,秦歌不差錢,至少不會是是為了錢,才跟自家女兒在一起。
一箱子黃金外加兩顆夜明珠,徹底推翻了秦歌在韓磊心目中,貪財好色小白臉的惡劣形象。
「這麼說,伯父是同意讓喬喬自由選擇她未來的路?」秦歌微笑著問道,他察覺到韓磊看向自己的目光發現了一些變化,雖說還不算友好,至少也沒有之前那種,看自己前面,就恨不得把人從窗戶扔出去的衝動。
「韓叔叔!不要被他騙了,這種小地方出來的窮鬼,哪裡可能拿得出真金白銀。」
看到未來岳父有服軟的跡象,程遠兵再也坐不住了:「假的,這些黃金,還有那兩顆夜明珠,一定是假的。」
「小程,別說了,真的假的,我還分得清楚。」韓磊擺了擺手,到底是真是假,他心裡明白。
做多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單筆買賣,坐擁數億資產。韓磊不是天天跟黃金打交道的金庫守衛,卻也有這個眼力勁,可以辨認出箱子裡那堆金磚絕對是真金,而且純度還相當高,裝滿一箱子,一噸這個數字應該差不多。
生意場上順風順水,沒想到在女兒一個學生身上卻栽了觔斗,韓磊不禁苦笑起來:「我說話算話,從今天起,不會再介入喬喬的選擇,她今後的路該怎麼樣,由她自己選擇。」
這箱子黃金夜明珠總算沒白拿出來,秦歌滿意地點了點頭,韓喬喬父親脾氣是衝動了點,這態度還是蠻不錯。
一聽到父親的話,韓喬喬頓時歡呼一聲,看向秦歌的眼神充滿感激,俏麗眼眸深處不知何時多出一絲別樣情緒。
韓喬喬和秦歌是高興了,程遠兵倒是截然相反,那張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同時他對秦歌的敵意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如果讓韓喬喬自己選擇,韓家女婿這個位置,就是下輩子也輪不到他,
更別談什麼財色兼收。
眼看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誰還能高興得起來。
父子連心,程剛看到兒子失魂落魄,也對秦歌怨恨甚大,望著那一箱子黃金,心中頓生一計,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磊哥,快報警,我懷疑這小子可能跟從事盜墓活動的犯罪分子有關,這箱子裡的東西就是罪證。」
黃金在國內基本上掌握著一些銀行金庫裡,散戶手上或許也有一定量黃金,那頂多是幾千克,要一下子拿出一噸黃金,就是一些大型銀行業也不容易。
程剛調查過秦歌的背景,父母沒出意外之前,家境還算小資。可自從出了意外以後,雙親一死一重傷,短時間內淪為貧困階層。
以秦歌的背景,要拿出這麼一大批黃金,根本不可能。
如此一來,這批黃金的來歷,就有問題了。
最有可能就是盜墓者從古墓中盜取出來,因為在古代就很流行用黃金等金屬作為殉葬品,在一些王侯墓穴裡找到大量黃金,這在以前也曾經有過。誰也不敢保證,秦歌家鄉那小地方,會不會存在類型的墓穴。
萬一真被他那麼走運發現了這等極品墓穴,要拿出這麼大批黃金,也並非不可能。
「程主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秦歌不屑地挑了挑眼眉,你丫呸的,兒子追不到韓喬喬,就用這種拙劣的理由重傷自己,這也太沒品了。
虧你還是為人師表,簡直就是老師隊伍中的老鼠屎。
「我亂說。」程剛大氣,當了系主任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遭被學生當著面指責,怒喝:「既然你認為我是胡說,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些黃金不是你用非法途徑得回來的。」
「真是好笑,你要我證明,就證明,當你是我的誰啊!為什麼我就要聽你的。」右手無名指扣了扣耳窩,秦歌一副輕佻的姿態,似乎全然沒把程剛放在眼裡。
「哼!是不願意證明,還是根本沒辦法證明。」程剛沒被這點小刺激就惹怒,冷哼一聲:「恐怕是後者的可能居多吧!」
「看來我今天不給個交待,程大主任是不打算放過我咯!」秦歌聲音突然弱了幾分。
「對付任何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每一個國家公民都有義務和權利,檢舉揭發,保護黨和人民,還有國家的財產安全。」
不愧是在系主任這個位置上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老黨員,程剛這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大義凜然,滴水不漏。三兩句話就將自己行為提升到保護國家人民生命安全的地步,站在道德的頂峰向秦歌發難,還不給人留下以大欺小的印象。
「好吧!既然程主任逼到這地步,那我也只好實話實說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秦歌臉色忽然變得凝重。
韓喬喬已經緊張得不行,一個暑假沒見,秦歌就變得很有錢,這一點她也很奇怪,但也沒其他方面去想,只當他是中了彩票發了財。經程剛這麼一陣炮轟,而秦歌表現出現的表情又好像真的煞有其事,韓喬喬也不禁要懷疑,秦歌是不是真干了盜墓的勾當。
韓磊夫妻也是面有異色,倒是程遠兵重新煥發活力,一掃先前的頹然,就差沒有扯著大旗,為父親搖旗吶喊。
「最好把你的同夥全部交待出來,爭取黨和國家的寬恕,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程剛用仁愛師長的口吻,循循善導,目的卻是希望秦歌真能供出一些犯罪份子。這樣不僅能坐實對方參與盜墓的名頭,把人關進牢裡,讓自家兒子抱得美人歸,還能順道撈取政績。
檢舉一個犯案金額幾億元的盜墓團伙,這份功勞可是不小,足夠助他穩穩在下一次換屆坐上學校副校長的位置。
「其實」秦歌有些『艱難』地開口,才說了兩個字,音節就拖得老長,後面的話始終說不出來,似乎由於太害怕的緣故。
「放輕鬆點,主任會向法官幫你求情的。」程剛急得滿頭大汗,一方面還盡量保持著溫和的語調。
別開玩笑了,他沒向法官多指控一些秦歌的罪名就算不錯了,之所以這麼說,純粹是擔心語氣太重了,把人嚇著就沒了下文。
在程剛好說歹說,費盡心力的開導鼓勵下,秦歌終於繼續說了下去:「其實,這些黃金是我乾爹送給我的。」
乾爹!
一聽到這個極具華夏特色的奇葩稱呼,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頃刻變得異常精彩,尤其是程剛那張老臉一時青一時白一時紅,真是比川戲裡頭的變臉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