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幽閉的空間之中,何為道盤膝而坐,正在汲取著四周虛空之中的靈氣,一點一點地修復著之前所受的創傷。
之前他受了方先子一聲大喝,那喝聲如同九天神雷,震動得他的心神震盪不休。體內的經脈毀損了大半,直接重傷而歸。
「想不到那方先子竟然還有如此來歷,早知如此當初我根本就不該從玄都道觀之中離開。有著這麼一個仙界大帝轉世的徒兒,日後還愁些什麼?哪裡像現在這樣,想要開啟一道上古寶庫都生出了這麼多周折。」
何為道長長吐了口氣,經過了數天的休整,他的臉色終於恢復了許多。只剩下一些頑固之處還不曾康復,那需要長久的調養才能徹底祛除。
「噗」何為道剛剛收功,突然大口一張,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這……」何為道神色大變,遙遙地感知到自己寄存在某一處特殊虛空之中的神念已然被絞殺一空了。
掐指一算,何為道神色變得更加難看,「果然是我寄存在那隨風體內的神念被抹殺了,那神念之中存著我近三成的力量,加上星辰殺伐秘術足足能發揮出五成的實力來。又是突然襲擊,他竟然也能擋得下來?」
「難道他終於突破了障礙,踏入了離塵境之中?」何為道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皺,掐著指頭又測算了起來。良久,他身軀一顫,臉上一下蕭索了許多。輕輕歎了一聲,「竟然測算不到,看來他果然已經突破成功,和我邁入同一層境界。如此一來便有些棘手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尋到那真武大帝所留的秘藏。」
與此同時,一處不知名的虛空之中,方先子身影閃爍穿越層層虛空也不知向著何方而去。
突然,他閃爍的身形一定,在那層層虛空交界之處現出了形體來。這裡乃是虛空亂流,混亂虛空。若是一有不慎陷入了其中便是萬劫不復的結局。可是這方先子滿臉輕鬆。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雙眼看著虛空之中某一個方向,伸出手來掐指算了算。眉頭一動,已然有了結果,笑道:「這小子果然不出我意料。這東嶽印交給他我卻也能夠放心了。」
說罷。方先子又捏了一個道印。身形如同幻影般閃爍,眨眼之間已然消失在了這層層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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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君下界果然不凡,想不到這星辰殺伐秘術竟然有著如此威力。」隨風收手而立。雙眼之中閃爍的七彩光華已然停止了下來。靜靜立在當場,全身上下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自然環繞。
一套由仙氣凝聚而成的刀劍顯現在了他的手掌中心,起起伏伏,晃動不休。正是那之前何為道用來對付他的星辰殺伐秘術,那星辰之力被隨風整個連同空間收入了萬化玄瞳之中。
剛剛借助著這東嶽印之中源源不斷的仙界靈氣,徹底將萬化玄瞳的心法又運轉了一遍。登時突破了原先卡殼許久的瓶頸,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如今他的萬化玄瞳之中的億萬法界已然逐漸凝聚出了實體,不再是之前虛無縹緲的一片,只能夠吸納一些虛幻之物,如今已經能夠真真切切地裝下實體了。
此刻的他若是全力施展,足以能夠將整座泰岳山脈都裝入他的瞳仁之中。更能夠破開層層虛空,上窮碧落下黃泉,威能無窮無盡。
「我在此修行了近半載歲月,按照這東嶽印換算起來,豈不是外界只過了近兩日兩夜?也不知外界是何方,待我收了這東嶽印出去探查一番。」
隨風臉上含笑,輕輕捏了一個道印。
其身軀一陣閃爍,已然消失在了這一片虛空之中。
隨風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次恢復了明亮的時候,已經徹底換了一方虛空。這東嶽印乃是他紫府之中符咒之中藏著的一片空間,其中時間扭轉,更是能夠溝通仙界,源源不斷地從仙界汲取仙靈之氣,補充著其中的消耗。
如此神奇的空間自然不容存在於世,否則一出現便會受到天道責罰,天降神雷毀滅一切逆天的存在。
是以這也是為什麼方先子要將這東嶽印藏於一道符咒之中,說起來很是奇怪,明明東嶽印在隨風紫府之中的符咒內部,可是每當隨風調用東嶽印的時候,又會連同紫府,真身降臨其中。
東嶽印在紫府之中,可是紫府卻也會在東嶽印裡。如此這般看起來詭異非常,根本荒謬無比。卻著實體現了仙法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
而且這東嶽印還有一種特性,每當隨風進入東嶽印內部空間的時候。他的真身雖然在這天地之中徹底沒了蹤跡,可是那東嶽印有舊會記錄原先的位置。當他從其中出來,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
可這卻是隨風第一次使用這印訣,之前的時候卻不是他自己主動進入其中的。
正當隨風好奇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耳旁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隨風打量了一番四周,發現自己所處的乃是一處簡易的營帳之中,看起來倒有些像是戰場之上的軍營。難道之前方先子將自己送入了軍營之中來了?
他好奇的時候,就看到營帳被掀了起來,一道人影走入了其中。
這人他也熟悉,竟然是天山派的弟子——張小行。
張小行看到了隨風登時滿臉欣喜之色,驚呼道:「掌教真人,你已經恢復了?」
隨風一愣,有些訝異地問道:「恢復?」
張小行走上了前來,道:「是啊,當時聽方先子道長說你身受重傷,需要好好調養,讓我們兩日之內千萬不要進入這營帳之中來,以免打擾到掌教真人運功。我在外守了幾日,一直聽聞其中沒有絲毫動靜,今日是在等不下去了,便想悄然進去看上一看。看樣子掌教真人已經恢復了,聖上聽聞掌教真人受了重傷,還特意關照過我們等你醒來之後要親自召見你。」
「聖上?」隨風一愣,這才想了起來,當時自己和何為道對決之時正是長安城遭受大劫之際。趕忙又問了一句,「此刻我們在什麼地方?長安城怎麼樣了?」
張小行神色一黯,照實答道:「那一ri魔獸狂舞,雖然最後被方先子道長收了大半,可是敗局已定,卻也無力回天了。好在聖上的車架之前便出了城,這才不曾受到叛軍的侵擾。後來方先子道長帶著我們找到了陛下的車架所在,當時恰好陛下的車架被一隊叛軍追了上來。道長揮手間便揮退了他們。」
「這裡乃是長安城外,前方好像是一處叫做馬嵬坡的地方。」張小行想了一想答道。
隨風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冥冥之中一道天人交感傳入了心頭。屈指一算,臉色一變,驚呼道:「不好,似乎將有大變發生,陛下現在何處?我這便去見他。」
張小行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隨風反應如此劇烈。
「陛下此刻就在最中心的營帳之中,大軍駐紮在此等候原先城中的禁軍退出來,剛好掌教真人受了重傷,需要調理,便在此稍稍停留了一番。等那禁軍到達,想必應該就要啟程了。」
張小行道。
隨風不語,逕直一步走出了營帳向著正中的帷帳而去。他剛剛測算天機,卻是算到了一處極大的變數。雖然對於自己毫無威脅,可是稍有差池卻是會影響到日後李唐國運。
方先子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從其相助自己來看,明顯他也是站在大唐皇室一邊的。(……)
ps:今天與軒感冒了,有些不在狀態,還請各位原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