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見隨風如此神情,臉上悲愴之色更是濃重了幾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師叔祖本來一切都很安好,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就是在前幾日,和掌教真人你闖過那縹緲試煉之後,回到門中之時已然身受重傷危在旦夕了。」
「什麼!?」隨風大吃一驚,華道沖坐化一事已然讓他很是吃驚了,之前還以為是後來華道沖遭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哪裡能夠想到是因為是和他闖蕩了縹緲試煉的緣故?
莫名又是哽咽了一聲,重重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後來聽師叔祖臨終時說起我們才知,原來他早年便身懷重傷。後來一直都未痊癒,由於遲遲沒有發現,所以便拖延了下來。後來想要根治,已然沒有辦法了。似乎是因為在縹緲試煉之後遇到了難以匹敵的對手,強行調動了真氣,因此而傷了元氣。原先已有的舊傷再度復發以致於回天無力了。」
聽莫名這麼一說,隨風這才想了起來,在縹緲試煉之中的時候,青竹和他說過此事。只是他當時一廂情願地以為以華道沖的實力,最終一定能夠將其給應付過去。誰知,最後卻還是如此結局
隨風不禁閉上了雙眼,回想起了從剛剛認識華道衝到現在。短短不過半月的時間,可是就是這半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從一開始闖入黃海絕獄之中從而得到了君無心的傳功,到後來相助其通過了縹緲試煉而成了這天山派的掌教。似乎隨風在天山之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這華道沖的影子。
越想越是悲涼,到最後滿臉的痛楚,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撫著棺材,滿是悲慟。
莫名也是一臉的悲涼,雖然說起來這麼一個師叔祖他也不過剛剛認識不久。可是就是這麼短短不久的時日裡。在藏花谷,華道沖也教給了莫名許許多多他之前不知道的道理秘訣。更是將許多自己所獨有的修煉心得傾囊相授,甚至讓他又回憶起來當初剛剛拜入藏花山莊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低輩弟子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一想到華道沖那亦師亦友的尊尊教誨。莫名臉上更是悲痛萬分,忍不住兩行濁流順著眼角便流了下來。
就連一旁的青竹,一直淡淡的神情之中也多了幾分惆悵。其實當時在縹緲試煉之時,隨風先一步離開了魔猿所在的浮橋。所以並不知情。當時那魔猿突然發飆,變得更為生猛。那個時候本來是青竹壓陣,可是憑他的實力決計擋不下來。一旦被這魔猿擊實。定然是有死無生之局。
就在那關鍵的時候,便是華道沖挺身而出,代替青竹攔下了這魔猿。當時青竹便感到了有些不太對勁,這華道沖似是用上了什麼短時間內爆發的功法,功力在短短一瞬之間翻了數倍之多。這才給青竹創造出了逃跑的機會,後來當兩人最終逃出生天之後,青竹便發現華道沖連噴了好幾大口的鮮血。臉色更是一片蒼白,一絲血色都無。
可是任憑青竹怎麼詢問,華道沖永遠都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如此青竹也不好多說什麼,甚至他還記得,當初兩人在縹緲試煉之前分別之時。華道沖誇讚自己道:「小子你資質不錯,日後定然能成大器。但願下次你我相見之時,你會變得更加的出色。」
沒想到,這才短短幾日的光景。話猶在耳,可是和自己說話的人卻早已悄無聲息之間消失不見了。
念及此處,青竹臉上也不禁鬱結著滿滿的愁緒。對著隨風身前的石棺深深地鞠了一躬,一旁的呂皆之,雖然滿是不解,但是如此情景之下,倒也什麼也沒有問出口。
「掌教真人……」莫名突然的一聲,一下打斷了隨風的思緒。
隨風抬起了頭來,有些好奇地看著他,道:「莫門主,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莫名長歎了一聲,使勁地瞇了瞇雙眼,不讓隨風看到他眼中迴盪的水花。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意,想要掩蓋話中的沉重,說道:「掌教真人,據師叔祖生前的意願,我藏花山莊將會舉派併入貴派之中。」
隨風眉頭一跳,心中一陣暖意,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臉上的憂愁之色也為之沖淡了一些,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有了貴派之助,我天山派又多了一道強援。如此,華前輩的在天之靈應當能夠安息了。」
莫名突然抬起了頭來道:「如今掌教真人剛剛入主天山派,想必還沒有多少屬於自己的嫡系弟子吧?」
隨風一愣,下意識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不知莫門主有何指教麼?」
莫名沉吟了一下,轉過身來朝著後方招了招手,之後便有一個少年從後方的隊伍的尾部走了出來。三步兩步走到了莫名身前,隨風這才看了清楚,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很是靈動。
隨風心裡忍不住一歎,真是一位天資卓絕的少年。恐怕比之先天靈體的方淑佳都絕不遜色,暗中尋思了一番,以藏花山莊的門派實力來說,即便能夠尋到如此資質的少年,想必數量也不會很多才是。卻不知他是何用意,當下也不多說,只滿是好奇地看著他。
莫名見到隨風詢問的眼神,當下也不再賣關子,拉過了身旁的少年,笑道:「這位是小徒善淵,入我門中時間也不算長。正好師叔祖說起過此事,你既然已是天山派如此大派的一代掌教真人,身邊自然不能沒有幾個弟子。善淵這徒兒資質實在是難得,跟在我身邊卻是有些浪費了。不如改投到掌教真人的門下,日後對其發展定然又是一番助益。」
隨風一愣卻不知該怎麼說是好了,這善淵的資質確實算是極為難得。若是給他好好調教一番也定然能成大器,只是他總還是覺得這樣奪人所愛不大妥當。
正當隨風沉吟著思索的時候,也不知這善淵是不是受到了別人暗中的指點,竟然「撲通」一聲直接就朝著隨風跪倒了下來,口中說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隨風還沒來得及阻攔,這善淵已然「咚咚咚」磕完了三個響頭。
對此,隨風也只好苦笑笑,一把將其拉了起來,道:「還是先起來吧。」
「這麼說掌教真人是答應了?」莫名眼中多了幾分希冀之色,怔怔地看著隨風。
隨風一見他的如此眼神,很自然地便想到了此刻正躺在這石棺之中的華道沖。一時間心頭一軟,竟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道:「也罷,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第二個弟子了。你還有一個師兄,等會你便能見到了。」
隨風邊說著,邊伸出手去,將其給扶了起來。
莫名見到隨風應了下來,眉宇之間總算是有了一絲的笑意。一旁的呂皆之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之中似是也多了幾分羨慕。畢竟若是能將自己的弟子轉投到隨風的門下,日後天山派再次易主之時,便很有可能輪到自己的徒弟擔任這天山派的掌教了,對於其原本的門派在門中的發展可謂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如此便宜的美事,又該到哪裡去找?呂皆之看了身旁的青竹一眼,青竹雖然年紀也極為幼小,只可惜他與隨風早已認識在先。卻是沒有辦法行這師徒之禮的了。
那此刻的天瞳門之中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麼?呂皆之卻在旁動起了歪心思,正當他一一思索排除之時,卻突然聽一旁就不開口的白真子道:「掌教真人,這華師兄的屍骨總不能一直陳在此處吧?還是早日入土為安吧,既然藏花山莊此刻已然並為了天山派的一個分支,而且他還對於掌教真人有著如此的知遇之恩,那麼這華師兄也能算是我天山派的半個長老。不如就葬在這天山之上吧。」
隨風一愣,訝道:「門中竟然專門有一塊殉葬之處麼?」
白真子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地道:「掌教真人竟然不知麼?在這後山的山谷之地,卻是有一塊墳地,歷代坐化的門內長老都會葬在那裡。既然莫門主都將華師兄的屍骨背到了此處,不如就早日安排下葬吧。」
白真子這麼一說,非但是隨風,就連呂皆之和一旁的莫名都來了興致。似乎只要是和天山派掛鉤的什麼地方,一定很是神秘一樣,聽著便想要去一探究竟。而隨風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這天山上下說起來像是山谷的地方也之後雲橋之下的那道天塹了。
自從知道縹緲峰之上的那道鴻溝是源於魔神蚩尤之後,隨風本能地便對其有些抗拒。不過既然白真子都已然提及了此事,隨風想了想覺得,也許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根據在那縹緲試煉之中的浮雕中所刻畫的故事來看,當初魔神的那柄兵刃便是墜落在了那山谷之地,只是不知道的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那把兵刃還在不在了。
隨風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還是煩請白真子長老帶路了,我們此刻先去一探究竟,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便將華前輩葬在其中了。」
白真子直接點了點頭,道:「如此,你們跟緊我便是了。千萬注意不要中途走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