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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三十九章 悲喜交加 文 / 蘇與軒

    目送著歐陽正豪和歐陽炫明兩人的離去,整個縹緲峰上總算是寧靜了些。若是這一切真的都是無痕所為,恐怕他才是比沈觀虛更為可怕的敵人。

    隨風隱隱也猜到了些,金鼎門原先一直鶴立獨行,從來不與任何門派交好。甚至還想著吞併過其周邊的一些小派,恐怕歐陽正豪從未想過要併入七星盟之中。之前和之後所作出的種種決定,想必都是為了他的兒子了。併入七星盟中是受到了無痕的威脅,而所謂的反出七星盟則是為了挽救歐陽炫明瞭。

    而到了此時,整個並派大典的儀式已然差不多到了尾聲。只是讓隨風有些遺憾的是,藏花山莊和之前才剛剛定好的天瞳門並沒有來。

    他後來回到門內之後,和白真子細細商榷過。用白真子的話說,就是那黃海絕獄之中雖然是天山派的禁地,一般的弟子不能涉足,可是其中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天日的東西。便是讓天瞳門的人見上一見也沒什麼大礙,所以,隨風最後便敲定了下來,應下了和青竹之間的這麼一次交易

    「此間的儀式已然差不多終了,諸位賓客遠道而來,我們在縹緲峰上為諸位安排了食宿。一會會由內門的弟子攜著你們過去,道旁所擺放的靈果可以盡情享用。感謝諸位今日的捧場,隨風不才,年紀尚小,許多世故並不算瞭解。日後還需要諸位多多照拂才是。」

    隨風衝著下方一干掌門、長老拱了拱手,朗聲說道。

    眾人齊聲道:「不敢,只消是掌教真人有所需求,即便是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

    隨風嘴角含笑,又寒暄了幾句,便遣散了眾人。

    黑壓壓一片的人群緩緩散去,隨風淡然地看著眼前的諸門諸派。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掌教真人,這七星盟的並派大典定在三日之後,你說我們需不需要什麼表示?」白真子眼見眾人散得差不多了。湊到了隨風的耳畔,低聲耳語了一聲。

    「哦?」隨風有些驚奇,隨即笑道:「想不到這個沈觀虛如此急不可耐,表示自然是需要表示的。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隨風便送他沈某人一份大禮。」隨風說著,含笑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冷然。

    白真子看著隨風的眼神,心頭都忍不住狠狠一跳。心道:這掌教真人的實力莫非又有提升不成?眼神竟然如此可怕。

    隨風見他久久沒有說話,稍稍偏過了頭,掃了他一眼。白真子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掌教真人準備怎麼做?」

    「怎麼做?」隨風呵呵一笑,道:「我準備親自再去一趟碧青峰。」

    「什麼!?」白真子倒抽口氣,訝道:「掌教竟然要親自去往碧青峰?這恐怕有所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隨風絲毫沒有在意,淡淡地問道。

    聽著隨風話中淡淡的語氣。其中透著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的自信。就連到了白真子如此實力,都有些為之動容。忙收斂了心神道:「碧青峰說起來終究是七星盟的地盤,而且七星劍陣也在那邊。若是掌教真人親自去往,說不得這沈觀虛會臨時擺一個鴻門宴。到時,掌教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而且掌教如此身份,要顧忌的事情太多,恐怕難不倒沈觀虛這個老狐狸。」

    隨風微微一笑,拍了拍白真子的肩膀,笑道:「這個你儘管放心,我自會喬裝一番,以混淆視聽。」

    白真子見隨風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以隨風的膽識見識,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麼大問題。只好道:「也好,以掌教真人的實力見識,恐怕能威脅到你安危的人還不多。」

    「天瞳門掌門呂皆之真人駕到!」

    本來已然沉寂的白玉石階上,突然傳出了這麼一道呼聲。這是被安排在縹緲幻境入口也即是白玉石階低端的專門用來通報的弟子的聲音,專門用來通報來客的身份地位。

    隨風一聽之下,臉上就是一喜,瞥了白真子一眼,白真子也是滿臉的笑意。

    果然片刻之後,便看到呂皆之寫著青竹几人匆匆忙忙地向著上方趕了過來。一見隨風的身影,當即長施一禮,畢恭畢敬地道:「天瞳門掌門呂皆之因故來遲,沒能趕上大典,請掌教真人責罰。」

    隨風微微一笑,也不管他用意如何,手中虛虛一扶,道:「呂門主不必如此多禮,日後我們同為一門中人,再不分彼此。」一道無形勁力揮灑而出,呂皆之還未反應的過來,就覺得退腳下傳來一陣大力,一下便直起了身來。

    呂皆之笑道:「來之前便聽聞天山派新任的門主雖然年少,但是胸襟廣博,非是常人可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甚至還要更勝傳聞。」

    隨風聽他這一番誇讚之話,見他眼神凜冽,倒不似有假,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愛,替隨風美言了幾句罷了。卻是當不得真的。」

    說罷,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同哈哈笑了起來。

    笑罷,隨風忽然神情一變,正色道:「不知呂門主今日來此,是否為了並派一事而來?」

    呂皆之見他問起,也不隱瞞,索性開門見山地道:「正是如此,小徒回去之後與我說了掌教的想法。在下思慮了良久,並派一事既不會影響天瞳門如今的配置,甚至連通門內的一干長老等也都不會變化。天瞳門的名號依然保留,只不過整體併入了天山派而已。對於天瞳門來說,非但沒有什麼損失,反而還白白增長了威信。真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呂皆之非是頑固之人,自然能夠辨識到這一點。況且,掌教真人如此抬愛,呂某也是知進退之人,自然不會如此不識抬舉。」

    隨風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並派一事雖不是我隨風的注意。可是我既然成了這天山派的掌教,自然便要將先前前人的心血繼承好。我也細細思慮許久,並派一事非同小可。也曾想過,效仿七星盟那般將各派全部打亂,重新分組。只是若是那般行事,則整個門派上下便連最基本的默契都沒有了。而且那些弟子原先來自於各個不同的門派,想要統一調度恐怕也很困難。這才想出了現如今這麼個主意。」

    呂皆之還未說話,反而是一旁的青竹接過了話頭來,道:「沈觀虛那般行事全然不顧其他門派死活,只顧著擴大他自己七星門的勢力。如此倒行逆施的行事,終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青竹難得露出如此憤慨的神情,便是隨風看著都有些驚奇。不過驚奇歸驚奇,隨風還是淡淡地笑道:「他派之事卻是不好過多談論,是非功過,眾人心中自然明朗,卻是不用過多談……」

    他一個論字還沒說出口,突然就聽一聲「藏花山莊掌門莫名駕到!」

    眾人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大典結束這麼久了,這藏花山莊竟然才道。隨風臉上卻登時就起了一分喜色,他之所以會停留在此,很大程度上便是為了等候這藏花山莊。

    當初若不是華道沖全力相助,他又如何能夠過得了縹緲試煉中魔猿那一關?又如何會有今日擔任天山派掌教之日?說起來,這一切大半都是華道沖的功勞,隨風自然想要好好地感謝他一番。

    呂皆之和隨風談論正歡,本想要借此機會和隨風拉進一下距離,卻不想半路被人生生打斷,臉上稍稍閃過一絲不悅。可是見到隨風一臉喜色,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天瞳門也是在大典結束之後方才趕到的。便也跟著隨風轉過了身去,向著白玉石階之下看了過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只見,一行人身著白衣,臂帶黑章,滿面愁容。一群人分作兩排,似是抬著什麼。向著隨風所在之處緩緩走了過來。領頭一人眼簾低垂,眼眶泛紅,似是極為悲痛。不是藏花山莊的莫名還能有誰?

    隨風心頭一顫,微微起了一絲不妙之感。果然,等這些人靠得近了,隨風這才看了清楚,在莫名的身後,那行人所抬著的,不是其他,竟然是一口黑色的沉重石棺。

    莫名走到了隨風身前,竟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了一件麻衣穿在了身上。和原先的白色衣衫一配,竟是一副孝衣的模樣。隨風心頭「咯登」一聲,恍然間似乎猜到了什麼。

    「掌教真人……」莫名澀著聲音,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話語之中帶著滿滿的哽咽之聲,聽者無不動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石棺是為誰準備的?」隨風故作不知,生怕心中的猜測成真。

    一旁的青竹也是一臉的慨歎和痛楚,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忍細看。即便是不明就裡的白真子和呂皆之也都知道躺在這石棺之中之人定然非比尋常,定然和隨風大有聯繫。

    「裡面……躺著的,正是師叔祖,華道沖真人……」莫名一句話斷斷續續,抽搐了三次,才最終說完。

    「不……這不是真的……」隨風身子都晃了一晃,強行逼著自己鎮定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皺著的眉頭,聲音沉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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