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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玄光寶鏡 文 / 蘇與軒

    梁偷兒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話語一下嚴肅了許多,甚至可以說是帶上了幾分恐懼之色,「我不過剛剛將玄光寶鏡從牆面上摘了下來,誰知一觸之下,這玄光寶鏡射出的光暈整個一變,一下消失地無影無蹤。而那個放在房樑上的漆紅色木盒沒了玄光的籠罩整個便碎裂了開來。從中湧出了一道銀白色的玄光,直衝出了屋簷。周家的那兩個先天高手,一見其破碎,各個都很是驚恐,想來應是什麼了不得之物才是。」

    隨風也是一陣的沉默,他原以為可以從梁偷兒那裡獲得更為具體詳盡的消息,誰知梁偷兒也是一頭霧水,依舊回答不了他的疑惑。

    隨風細細回想起當時那一幕,也只隱約記得恍惚間那道銀白色的光芒是朝著西方去的。其他的諸多細節都不大記得了,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也許那三個先天高手真正看守的並不是周家的玄光寶鏡,而是那個封著那道神秘玄光的木盒吧。只是,除了周家的人之外,這些隱藏的秘密,旁人確是很難知曉了。

    隨風還在沉思之際,突然聽到梁偷兒說了一句,「此物便贈予你了。」說罷,將手中的那塊灰濛濛的銀鏡遞了過來。

    「這是何意?」隨風又是一愣,更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此物是你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周家盜出的,怎可如此輕易地便送給我了?」

    回答他的卻是梁偷兒的一陣搖頭,「先前我以此物為目標的時候便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作為了今年一年在江湖上闖蕩的一個憑證。我卻不差護身類寶物,這玄關寶鏡從等級上看並不算低。送與你再適合不過了,你既也到了如此層次,身上不可沒有一件靈物。你我二人相交如此之久,就不必推辭這個了。」說著以不容置疑的姿態將玄光寶鏡塞到了隨風手中。

    隨風見他堅持,也不好再推辭,便接了過來。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了手中這面靈鏡,此鏡的鏡面上雖是靈光一片,可是卻像罩著一層薄霧,看起來有些朦朧和虛幻的感覺。邊緣似是金屬所鑄,篆刻著鳥獸魚蟲的花紋,看起來滿是古樸滄桑也不知有多久的歷史了。

    在燭光的映照下,隨風手中的寶鏡反射著片片靈光,很是靈動不凡。隨風不知其用法,便向其中緩緩地輸了一層內力,沒想到這隨意的一個舉動竟一下使得原本有些暗淡的鏡面整個亮了起來,通透一片,就像是旭日東昇照亮了鏡子上迷濛著的薄霧,看起來更是流光溢彩,不似個凡物了。

    梁偷兒見隨風不知其用法,掩嘴輕笑道:「沒想到,你雖有先天之力,可是這眼界還差了一些。」

    「梁大哥,此話何解?」隨風被梁偷兒突兀的話語說地一愣。

    梁偷兒見他真的對此絲毫不知,就連一旁的凌雲霄都是滿臉的好奇之色,有些無奈地笑道:「也罷,既然你們都不知曉,我便來跟你們好好說說。關於這個世上可有先天境界之上的境界一直還是個爭論,我們不探究此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世上一定有遠超先天之境的靈物。只是這些靈物有些是古時先人所留,乃是人工所造,有些則是完全處於自然天成。」

    隨風也是第一次見聞此種說法,當時便來了興趣。經梁偷兒這麼一說,他當即便想起了當時在扶桑時所遇見的那個神秘男子脖子上掛著的招魂鈴和那個所謂的兜天大聖所掌控的彌天傘。想必應該就是梁偷兒口中所說的靈物了。

    他也不插話,就聽梁偷兒接著道:「只是這些靈物可遇而不可求,特別是那些上古流傳的禁器,更是有著移山填海之能。不過此類靈物少之又少,從古至今也沒聽說過出現過幾次。相比之下,大多的靈物都是後人人工所造。像你手中的這塊玄光寶鏡,大半出於自然,只有少數人工的痕跡,也是難得的精品。」

    「人工所造?這靈物還有辦法造出來嗎?」不但隨風,就連凌雲霄也是大吃了一驚。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語,也是第一次聽聞。

    梁偷兒卻不覺得驚訝,而是壓低了聲音道:「此事我是聽聞我師父所言,千真萬確。你們不知,步入先天之境的高手,都可或多或少感悟到天地自然,若是他們將這份感悟以及靈性注入到器物之中,再輔之以其他手段將其孕養,便能人為地做出靈物來。不過以如此方法造出靈物卻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極大的代價?」隨風一愣,順著他的話一問,才發覺梁偷兒話語的音調有些不善。

    梁偷兒重重一點頭,應聲道:「正是如此,整個大千世界最為難得的便是靈性。無論是一個人對於武學的靈性,或是其他什麼生靈的靈性,這些均是萬中無一的存在。想要於平凡中孕出不凡來,怎麼可能不需要代價。一般來說,想要孕出靈性來至少需要先天高手一身的功力聚集,還需要消耗極大心神,才只是有可能成功。這也是為何許多世家門派出過許多先天高手卻沒有一件通靈之物的原因了。」

    隨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孕養出一絲靈性來竟如此之難,一邊摩挲著手中的玄光鏡,一邊細細地體會其中的神韻。

    梁偷兒看著他們兩人有些呆愣的表情,笑著又道:「當然這通靈之物的威力很是不凡,不然也不會有人願意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去換取它了。小風,你試著在這玄光鏡上滴一滴心血。看看會有什麼變化。」

    隨風聽梁偷兒這麼一說,不禁就想到了當初在扶桑之時,他便是無意間在那些神器上染上了鮮血才顯出了其中藏著的字跡來。

    是以聽梁偷兒這麼一說,二話不說,當即便咬破了手指,小心地在玄光鏡正中滴下了一滴鮮血。也不知為何,似乎此鏡的表面竟然能和鮮血相融,隨風的血液一滴在上面,很快就滲了進去。而玄光鏡在吸收了隨風的心血之後,表面流轉的光暈又盛了一分,看起來愈發地靈動自如了。

    不等隨風發問,梁偷兒便解釋道:「像是通靈之物想要與人心神相通,一般都是通過心血作為媒介。據師父說若是到了可以不借助外物便可自由將心神散於體外的境界之後便無須如此了。怎麼樣,小風,此刻你有什麼感覺?」

    隨風還在閉著眼睛細細地體會著其中的滋味,許久才睜開了雙眼,道:「現在我覺得似乎這面寶鏡已經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這種感覺很是奇特。」

    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玄光鏡,向著其中輸入了一道內力,將其對準了地上的一個椅子。只見從玄光鏡中投出了一道灰濛濛的玄光落在了椅子上,接著就在凌雲霄吃驚的眼光中,那張椅子竟然越來越小,順著玄光飛了起來,最後直接被吸入了玄光鏡中!之後一切的玄光、異象盡數平息了下來,就好像地上原本就沒有椅子,根本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張椅子呢?進入了鏡子中了嗎?」凌雲霄湊了上來,撫了撫一片平整的鏡面,四處看了看,哪裡有那張椅子的身影?

    不但是他,梁偷兒也是大吃了一驚,「這玄光鏡竟有著儲物之能,須彌納於芥子之中,實在是太不不可思議了。」

    隨風搖搖頭,道:「我不知什麼儲物之能,我也不知什麼芥子納須彌之說,我只知我感應到了這鏡面之中連通著另一方空曠的空間。我便試著以它作為媒介,將剛才那張椅子轉移到了那方空間之中。說起來便是如此簡單。」說著,在又一道的玄光中。他又催動著玄光鏡將椅子放了出來。

    梁偷兒點頭道:「果然如同傳言所說,這便是芥子靈器,是所有靈器中最為特殊的一種。往往需要極為複雜的陣紋配合才能衍生出如此功效來,只可惜那些陣紋大多已然失傳了,像是此中幾乎全是天地生成的芥子靈器更為稀少。我聽師父說時還以為早已不可尋了,沒想到今日竟然就碰到了一個。看來這周家的靈器確實難得,想必除了這一功效之外,一定還有其他功用吧?」

    隨風輕輕點了點頭,他不過粗略品位了一下,這玄光鏡果然非同一般。雖談不上千變萬化,但也確實算得上是功效非凡。

    看著隨風手中的玄光鏡,凌雲霄倒也沒有嫉妒或是不滿,反而滿是疑惑地問道:「偷兒,這靈器只有先天高手可以駕馭嗎?」

    梁偷兒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也是微微一愣,「倒不是如此,只是此類通靈之物想要施展出威力來需要極為高深的內力催動。一般來說,只有先天高手有如此功力,當然也有些靈物比較特殊,不需要那般深厚的功力便可催動。只是如此靈物大多功效有限,或是有著什麼限制或是缺憾。而據說有些極為靈異的天生仙物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使用的,那些就如同野史神話中的仙兵一般,只有仙人才能駕馭。當然這些也只是傳聞,並未真的有人見過天生的仙物。不過據說確實存在著連最為頂尖的先天高手都催不動的靈物,聽說少林寺的降魔杵便是一件。有人便傳說當年的無參和尚便是持著此物才打遍九天十地絕無敵手的,至於事實究竟如何,卻不是你我所能揣測的了。」

    隨風聽罷他這麼一番話,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一來關於他腰間的純鈞劍他都很是疑惑,之前王昌明說此劍乃是天地所成之物,堪稱是無匹神器。可是,他早在扶桑之時便用自己的心血滴過,絲毫反應也無,按理說就連玄光鏡都很難引起純鈞劍的顫動,其應該也是一件極為厲害的靈器才是,可又怎會遲遲不顯出異象來呢?

    這一點卻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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