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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卷 北洋陰謀" 第6章 第二百零二章 無慾則剛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周先生,你沒有喝高吧?」盛懷宣終於第一個起來,向周星發難:「兩億兩白銀?您沒有說錯吧?」

    大清帝國此時的財政全收入,一年不過八千萬兩。

    「沒錯。就是兩億兩!」周星說:「絕對一枚銅子都不會少,是兩億兩,而且,我估計,只有這麼多的經費,才能夠保證我們大清北洋水師,不至於落伍於日本倭寇,也才能夠抵禦西洋列強艦隊的入侵。」

    沒有人會相信,李鴻章越發覺得周星有些古怪。「周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租借數百萬畝田地,以西洋化肥種植所得,二十年捐獻?」

    「沒有,只有一個點子。一個主意。」周星侃侃而談:「這個點子,價值之大,遠超過數億兩銀子。」

    於是,周星將自己的香煙生產計劃和盤托出。

    李鴻章聽得很仔細,盛懷宣等人也很認真,因為,這畢竟是一條實業的道路,周星計算了香煙事業開辦以後,每年的收入程度,但是,前提是,實現國家對香煙生產和買賣的壟斷。

    周星的數據,分析得頭頭是道,讓幾個晚清大員,聽得熱血沸騰,因為,人家周星的話,確實有可行性。再說,周星在大清朝廷上,以善於謀劃經濟聞名,利用本行作業,誰也難以駁斥。

    李鴻章聽得沉默不語,他暗暗欽佩周星的眼光,不錯,他根據周星的指點,略微思考了下,就覺察出了這裡面的巨大商機。

    煙草自美洲傳入,已經數百年,在民間官場,流行平常,成為尋常男人的解悶藥引,可是,以水煙槍為代表的中國土法吸煙,有很多的問題,洋人的香煙製作,已經傳入中華,製作高檔香煙,佔據全國中高檔市場,壟斷全國的煙草買賣,將是多麼巨大的一片事業!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北洋事務開辦,千頭萬緒,經費捉襟見肘,想來想去,怎麼就是沒有想到小小的香煙之上呢?原來,絲毫不屑一顧,現在仔細算來,居然別有洞天,財富驚人。

    周星對於香煙製作和銷售,自然是熟悉的,就是任何一個現代社會的成年人,也能知道作為我們國家壟斷事業的香煙,每年能為國家取得多少多少千億人民幣的收入。封建時代真傻呀,鹽壟斷,茶壟斷,就是沒有對煙草進行壟斷。

    周星將香煙分為幾個等級,每個等級每年能夠銷售多少,在這二十年間的預期是多少,怎樣變化的趨勢,都做了說明。總之,只要北洋系統真的起來經營香煙事業,則其二十年間的收容,將遠遠超出二億兩!

    為了直觀形象,周星說了一句話:「我大清全國四億人,其中吸煙者以五千萬計,每年的煙草購買將是數億元之巨的額度!」

    為了強調這一事業的正義性,周星對比了鴉片的危害,指出,國家控制和發展煙草事業,將利國利民,一定程度上減少鴉片的危害。自然,能夠和洋人相抗衡,減少外國經濟侵略的危險。

    周星一張公關人員的專業嘴巴,將香煙的開辦,說得天花亂墜。

    「當然,香煙雖然香甜,可以提神養目,卻依然對人精神身體有害,不過,其危害之下,一般難以直覺,」周星還很客觀地講述大力發展香煙事業的弊端,以表明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思考,從來不是單純和頭腦發熱。

    就這樣,周星一個人在講,其他人在聽,一直進行了一個多時辰。

    「好,講得好!確實好!」盛懷宣已經衝動地跳起來,鼓掌加油了:「誠如周先生所言,我們北洋若能負責香煙的製作和銷售,則將輕易積聚大量的錢財,用做海軍開辦和維持的經費,那時,別說戶部撥款,相反,我們還可以向國家交付大量稅金。」

    作為李鴻章幕府第一人的盛懷宣的態度,就是李鴻章的態度。現在,李鴻章對於周星的態度,徹底地定位了:「哈哈哈哈,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周先生的考慮,果然高明,二十年二億兩銀子捐獻,果然不是信口開河。老夫在這裡多謝你了!」

    因為看著天色已經晚了,李經方建議,會談可以結束,讓周星回家,第二天再來,不過,李鴻章卻談興大起,他很高興:「周先生,你現在既然沒有實職,能否委曲求全,在我北洋擔擔當責任,輔助老夫?」

    周星當然高興了。嘿嘿,咱忽悠了你大半天,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啊。不過,他可不是「隨便人」,要是輕易地答應了,還顯得咱賤,眼讒人家的破官兒,將來在北洋地區,為人處世都受到牽制,第一步必須走好。

    「不行!」他乾淨利落地拒絕了。

    「啊?」盛懷宣連連對周星示眼色,要他趕緊答應,別不知好歹。

    李鴻章也是大吃一驚,居然有人拒絕自己的邀請?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求官領職的,我不稀罕那個,」周星超然地一笑:「因為嘉禾事,皇上多次接見我,太后老佛爺也多次召見我,賞我官銜,逐級上升,直到三品,我自己家裡,嬌媚妻妾,五人之多,家財數百萬兩,已經心滿意足。就想做一個快樂神仙,逍遙百姓。所以,無意於官場逐鹿,這一點兒,想請諸位大人能夠諒解,更請李中堂多多寬恕,小人不能從命!一來,下官是皇上恩拔,沒有實際做事做官的經驗,二來,年紀輕輕,少不更事兒,所以,既不願意為眾官所輕,也不想蔑視眾官,只想將著自己一番精力見識,造福國家百姓,也不枉然來世上一遭。更不能愧疚了皇上和老佛爺的一番寵愛美意。」

    周星說到此處,又對在座的官員進行了一番讚美:「下官不願為官,也有自己的秉性在內,疏懶慣了,難以驅馳,不堪嚴謹官家事業,所以,下官對於諸位大人,實在是欽佩得很,在我看來,如果辛苦枯燥的官場,諸位如此盡心盡力,真是難得,所以,下官雖然不願為官,確是深知為官的不易。也很願意協助諸位,多點兒實事。」

    周星的話,表達得滴水不漏,特別是對官員們的一番吹捧,更是深得職場交際的精髓,讓每一個官員,都虛榮心膨脹,飄飄然起來。

    李鴻章很感慨,「周先生,像你這樣的年輕英俊,我大清實在是太少了,老夫也說句實話,我北洋人才雖眾,可是,對於經濟一項,實在緊缺,各項事務,都張著大口子缺錢,你今天獻上一計,就使我等各官,豁然開朗,你若是不嚴能在我北洋任職,實在是老夫的遺憾。」

    聽李鴻章這麼說,又見周星這麼淡薄,盛懷宣等人,本來是很嫉妒的,現在也都焦急起來,極力地挽留周星,即刻加入北洋系統,為國家效力。

    時間已經是一八八八年,距離甲午戰爭僅僅只有六年了,腐朽的滿清,能不能因為自己的幫助而力挽狂瀾,安然度過這一國家危機,使國家民族,避免災難性的後果?

    如果不是甲午戰爭,中國的國民生產總值還是世界上前列,百姓雖然窮苦,也有改良發展的餘地,就算晚清再**,可是,總也比軍閥割據的民國更安定些吧?如果能夠和平改革成功,則中國發展,自然能夠避免以後一系列的災難,更不會有小日本的全面侵略,三千五百萬同胞悲慘遇難……

    周星不認為自己的思想境界有多好,問題是,自己的好色好財好名好利,酒色財氣之;類的心願,已經統統的可以滿足了,對於個人,還能有什麼要求呢?不是俺境界太好,而是俺的條件太好。

    「中堂大人,諸位大人,鄙人不願意參加北洋,意志堅決,不需要再說,但是,鄙人願意將一腔熱血,都傾灑在我大清北洋的事業上,也是真的。所以,我周星來北洋求見諸位,確實是沒有私利可求,有的只是想借助北洋諸位大人,成就一番美名!」周星慷慨激昂地說。

    「說得好。」

    當然說得好,在現代職場裡滾爬良久的周星豈能不知道,所有的上級都喜歡什麼人。一,有才能。二,尊重老闆,三,沒有不良嗜好。總之,是既能幹又能擺的能人和賢人,乾脆說就是完人。

    周星這一番前來,既不要回報,又有真知灼見,誰不喜歡?就是盛懷宣等人,也因為沒有受到地位的威脅而暗暗感激。

    只有李鴻章,暗暗地生出了一些警惕:這小子,太會煽惑了,太會做人了,要麼,是一個超級大好人,要麼,是一個超級巨奸。

    周星的舉止作派,彬彬有禮,溫文爾雅,顯示出高超的涵養,對於禮節上的細緻地方,也非常嚴謹,因此,迅速博得了在場諸位的讚賞。

    「大人,我想看看我們大清的軍用地圖!」

    「軍用地圖?」

    「對,我想借助地圖,給諸位講一件事情!」

    「也好!」

    所有的人,對於周星,已經有些崇拜了,就是李鴻章,對他的氣度也讚賞不已。現在,聽他還要看地圖,頓時大吃一驚,這人還懂得地圖?他要做什麼?他能看出什麼?

    「大人?這個……」李經方猶豫不決,想提出建議,看到他父親已經決定性地擺擺手,也就罷了。

    李鴻章確實很好奇,想知道這個小伙子能夠在地圖上看出什麼。

    很快,在幾個官員的引導下,來到了另外一間屋子,只見幾個小官員急急忙忙地搬開了櫃子,打開一軸軸的畫卷。然後翻開:「大人,請看。」

    周星發現,這麼些的軍事地圖,居然很嶄新的質地,客商,製作的標準卻很一般,比起現代隨便一個中學生的地理教材上的圖畫,都差了許多。

    找了半天,周星都沒有滿意的,「別找了,這樣,中堂大人,鄙人在一張紙上,給諸位做一個潦草的演示吧。」

    在李鴻章的詫異目光裡,周星在一張大紙上,完成了一張簡易的中國地圖,並且標記了東海,黃海,渤海的位置,以及對面朝鮮半島,日本列島的情況,順便,將菲律賓也勾勒出輪廓,他嫻熟的技巧,流暢的筆法,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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