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和白婭茹關於簡政放權的討論陷入了僵局,安平致力於改革,用改革適應新形勢的需要,白婭茹卻顧忌良多,擔心步子邁的太大,一時開了這個口子,鬧不好就會覆水難收,兩個人各持理由,據理力爭,誰也說服不了誰,
下班以後,討論繼續,不過討論的地點從白婭茹的辦公室轉到了她的臥房,一直延續到了深夜,一夜疲狂,白婭茹有如深閨怨婦一般,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致,肆意的瘋狂,往死裡的索取,直到連番征戰之後,徹底地變成了一灘軟泥,才意猶未盡的沉沉睡去,
而安平來說,面對白婭茹的挑釁,輸人也不能輸勢,床第之間盡顯風流本性,然而,實事證明,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一個女人要是鐵了心的想要索取時,那是無所不能的,若非安平平日裡又是站樁,又是打拳的磨煉身體,怕還真降伏不了這個妖精,
當然了,這代價也是慘痛的,一夜**,安平都不記得自己身下的兄弟倒底雄起了幾回,只記得在那片溫暖濕潤的所在受到一次一次擠壓,自己的精神也隨著那刻骨銘心,**蝕骨的感覺迷亂的越來越深,最終竟昏昏的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腳步虛浮,直有站都站不穩的架式,
不過,安平的收穫也不小,一夜滋潤之後,白婭茹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帶著一臉的春潮,望著安平淺笑連連,眉宇間流露出了一萬個滿意,滿意的背後,就是對安平執意推進的簡政放權,再沒了半點的堅持,算是對安平的一夜耕耘給了一個頗具誠意的交待,犧牲小我,實現大我,安平覺得這努力沒有白費,並且下定了決心,以後再與白婭茹發生類似僵持不下的情況,就是為了隆興鎮的二萬群眾,也要堅決到底,絕不退縮,
黨政一把手有了共識,簡政放權的改革很快就在隆興鎮推行了下去,頓時成為了全鎮幹部熱議的焦點,並且深受歡迎,特別對中層幹部來說,權力下放就等於對分管的工作有了基本的決定權,不必再專門等著上面的喲喝,這好處自然是多多,
而相比與分到手的利益,等同的責任卻被這些幹部直接忽視了,幹什麼事沒責任,喝涼水還噎人,沒點魄力還能幹成什麼事情,再說了,領導能把權力下放,就說明領導有意要給大家謀取福利,只要做的別太過份,能說的過去,交得了差,把握住一個適當的尺度,領導也不會太過苛刻了,
正是基層幹部都有了這個共識,隆興鎮的各項管理制度都得到了有效落實,有人管事,有人幹事,工作效能自然迸發出了強大的活力,以往見事就躲,見事就推的踢皮球現象沒了,齊抓共管,通力合作的現象卻越來越多,機關工作作風和黨群干群關係都有了顯著的提高,
機關的風氣理順了,安平也終於有了空餘的時間,可以做一些領導才需要做的事情,例如交交朋友,打打麻將,有事沒事的找高晨光匯報一下工作,偶爾抽個時間跟白婭茹和李紅佳打場友誼賽,生活是十分的愜意,直到這個時候,安平才真正體會到當領導的悠閒,也找到了熊克賢當初風光和感覺,
不過,玩也好,鬧也好,該干的工作可一樣不能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安平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這個鎮長位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牢靠,一年之後,若是不能給縣裡交出一個滿意的答卷,也就到了掃地出門的時候,就是高晨光再能主導縣委的方向,也保不住自己,這會兒,安平在時間上有了空閒,就爬在隆興鎮的區域地圖上,開始琢磨著能不能在隆興鎮搞個工業小區,
高晨光通過趙海龍的手,在郊縣小清江沿線搞了個工業產業園,這個園區的規劃不太大,入駐的企業規模也不算多強,像五金廠,機械廠,油漆廠等企業,規模並不比隆興鎮的企業大多少,但在高晨光有針對性的扶持下,這些中小企業依托縣裡的木業龍頭企業鴻泰木業而存在,
像五金廠生產的家俱合頁把手,機械廠生產的木工機械,主要的銷售對象就是鴻泰木業,從而形成了一條完善的產業鏈條,這給安平提供了很多的借鑒,更給安平打開了關於企業發展方向的大門,若是隆興鎮也能成立一個工業小區,並以此為平台,有針對性的引導企業去延伸產業鏈條
,那隆興鎮就是想不火都難了,
「鎮長,鎮長,來客人了……」正想的投入,只聽門口傳來一聲粗獷的招呼聲,把安平從沉思中喚醒了過來,抬眼一看,鎮武裝部石部長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身著軍裝的軍官,為首的竟是縣武裝部的政委劉鈞,頓時安平的臉上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快步繞出了辦公桌,一邊走,一邊伸著手笑道:「哎喲,領導來了,稀客,稀客啊……」
「領導,你算來著了,我這有秋天剛下來的野山茶,雖然沒有南方那些名茶的清香,但喝上一口,不只別有一番風味,還具有降血壓,降血脂的功效,回頭啊我給您捎上二斤……」武裝部屬軍隊建制,歸軍隊和地方黨委雙重領導,主要負責地方民兵訓練、徵兵工作和為駐軍部隊提供後勤保障,是溝通軍隊與地方的橋樑,
一般來說,縣級武裝部的政委都要在縣級黨委掛個職,擔任黨委常委,享受同級黨委副職的政治待遇,也在常委會擁有一票的權利,就是劉鈞手中的這一票,被高晨光悄然的拿到了手中,打了雷縣長一個出奇不意,措手不及,從而一舉扭轉了效縣常委會的格局,也奠定了郊縣發展的新方向,
所以,高晨光能夠主導郊縣常委會的進程,跟劉鈞的突然站排有很大關係,甚至有著決定性的利害關係,也正是因為高晨光把握住了常委會的話語權,才直接導致了安平能在選舉跳票之後,只是不痛不癢的寫個檢查,然後屁事沒有的該當官就當官,該喝酒就喝酒的涉險過關,可以說,是劉鈞挽救了安平的政治生命,都毫不為過,
當然了,安平也知道,劉政委在常委會之所以突然表態,不是衝著高晨光的面子,更不是安平的面子,而是遠在賓州的方明遠,所以,無論是從方明遠的角度,還是從個人感謝方面來說,安平都沒理由不拿出應有的熱情來,
「安鎮長,別客氣,別客氣,這不徵兵工作剛剛結束嗎,受徵兵部隊的委託,我們到軍屬家裡走一走,今天就到隆興鎮走訪來了……」安平的熱情,請劉鈞的臉上也洋溢著燦爛的微笑,雖說他在縣裡掛著常委的頭銜,但還真不敢跟安平排他的領導架子,甚至還隱隱地希望安平能給他提供一些方便,
軍隊是國家威懾力量的存在,自成一個體系,外人很難插手進去,但既然是國家機器的組成部分,同樣也屬於體制之中,官場中的規則同樣適用,甚至為了確保軍事命令能夠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一干軍事首長都會選擇信得過,靠得住的下屬去帶隊伍,在某種程度上說,比地方上還要講規則,
而在北江省所屬軍隊中,話語權最大的無疑就是方明遠的老子方懷起,誰能搭上方懷起的線,那也就意味著找到了組織,要進入發展的快車道,劉鈞的年紀大了,不出意外的話,五年之內可能就要退居二線,對發展什麼的已經沒了念想,但沒念想不代表他不考慮自己的政治待遇,正團級和副師級看似只差了半級,但在退休後享受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別,
而且,實現了從正團級到副師級的跨越,不只是給劉鈞一輩子軍旅生涯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更是組織對他軍旅生涯認可的一種表現,這更是劉鈞所看重的,不過,狼多肉少,整個軍區抱著自己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想在退休前混個待遇出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是,自打前段日子,通過戰友結識了方明遠,知道了跟方司令員一家關係親厚的安平就在郊縣工作,這讓劉鈞似乎又看到了一絲成事的希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論最終的結果怎麼樣,多走動走動總沒什麼壞處就是了,於是,劉政委找了徵兵回訪這樣很勉強的理由,直接找安平來了,
「戰士們風餐露宿,保家衛國,不容易,作為地方黨委和政府,有責任搞好軍屬的後勤服務,解決戰士的後顧之憂,這樣政委,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有什麼需要鎮裡幫著協調的,我們責無旁貸……」安平敢斷定劉鈞的話不盡其實,走訪軍屬不是什麼大事,根本用不著劉鈞這個武裝部的二把手親自深入一線,如今這世道,一心為公的官員可真不多見了,怎麼看劉鈞都很難劃到這一層次中去,但是他偏偏就來了,而且還走近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安平再笨也能猜出他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