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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見微知著 64、歪打正著 文 / 紅運關頭

    紈褲之所以稱為紈褲,就是因為這些人倚仗著父母的權勢,披著人皮不干人事,而且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得罪了一個,就惹上了一大群,沒完沒了的極為纏人。就像張效嚴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表情,安平基本上可以斷定這老小子要替他兒子出頭了。

    只是安平和張小明之間沒什麼大的矛盾和干戈,一家有女百家求,別說安平和李紅佳兩個人彼此傾心,互有愛慕,就是沒有明確關係,大家各憑手段,爭風吃醋,針鋒相對,輸贏勝敗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因為這麼點事情,他一個堂堂的縣委副書記就要強出頭,那心眼也實在太小了吧。

    對於安平的疑問,白婭茹沉思了半晌,也沒琢磨出個原因來,只是感覺其中隱隱有些不對勁,就像安平所說的,這麼點事情,不值得一個縣委副書記大動干戈,但他偏偏就這麼做了,怕是有其他的什麼道道,一時半會之間白婭茹還抓不出個頭緒來,最終只能放到了一邊。

    只是讓白婭茹沒有想到的是,領導的意圖沒有揣磨出來,但是領導家的小鬼率先跳了出來,張小明以上報的情況失實為借口,把隆興鎮的低保和優扶給斷了,擺了一個不大不小,而且有些損人不利已的障礙出來,這倒應了小人報仇不過的那句老話。

    前兩天,縣民政局打來電話,要求隆興鎮重新核實低保和優扶人員名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呂大龍本以為是這段日子鎮裡事多,往縣裡跑的不勤了,關係疏遠了,上口部門胃潰酒,腸缺肉了,拿話點自己來了,於是就急匆匆地殺到了縣裡,想著吃吃飯,打打牌,一切就照常了。

    可一到社保辦,呂大龍就傻了眼,張小明年紀不大,人卻滑不溜手,吃飯不吃,紅包不要,任自己怎麼商量,就是一句話重新核實,若被問的急了,就倒打一耙把話踢了回來,自己都年過半百了,還得受他一個小年輕的氣,呂大龍仗著資格老頓時跟張小明拍了桌子,然後鳥都沒鳥張小明,直接去找主管的副局長了,渾沒在意身後的張小明正一臉陰沉的冷笑不已。

    可是讓呂大龍沒想到的是,找到了民政局的副局長以後,他才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張小明居然是縣委張書記的兒子,別說張小明站在工作的角度要求核實,就是無理取鬧,拿隆興鎮逗著玩,他呂大龍和隆興鎮都得受著。

    而事實也跟這副局長說的一樣,呂大龍前腳走了,張小明後腳就開始借題發揮,一下子把隆興鎮的款項給停了,這一下,呂大龍的腦袋頓時大了起來。只以為是自己在言語上衝撞了張書記的公子才造成了這個後,卻不知道張小明是在給隆興鎮,給安平上眼藥呢,垂頭喪氣的回到鎮裡,立刻帶著民政助理找到了白婭茹。

    看著呂大龍一臉氣惱的帶著鎮民政助理蔣韻生來通報情況,白婭茹知道這是城門失火,秧及池魚了,張小明針對安平整出來的事,結果歪打正著的把這麻煩落到了隆興鎮和呂大龍的頭上。看呂大龍一臉的衰樣,替人受罪的滋味不好受,白婭茹的心裡一陣地竊笑。

    「老蔣,各村上報的低保戶都附和條件嗎,民政辦做過核實嗎,能不能經得起縣裡的檢驗……」事出來了,埋怨是誰的造成的責任沒有任何意義,何況白婭茹也不可能把責任往安平的身上推,關鍵還得主動的應對,積極地解決才是穩妥之策。

    而且,民政工作出了問題,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呂大龍仗著自己的老資格,混身是刺,對他所分管的工作摟的很緊,一直都是口是心非,不怎麼服貼,就是自己這個鎮長都輕易不能去過問,這對掌控**極強的白婭茹來說,可是不願意看到的。

    上一次藉著安平耍手腕,白婭茹把黨政辦的胡秘書掀了下去,鎮裡的行政權力都收回來,可是嘗到了甜頭,這一次若是做的巧了,民政工作也不是沒有可能從呂大龍的手中搶出來,白婭茹猶豫著是不是要敲打敲打他激流勇退,這事操作好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個,這個……」雖然白婭茹問的輕描淡寫,但蔣韻生可是忐忑了起來,怯怯的躲閃著白婭茹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老半天,才把頭轉向了呂大龍,眼神中帶著一種求助的哀求。

    對於蔣韻生來說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就拿低保和優扶這事說,若是情況屬實,經得起推敲,還至於如此被動嗎。偏偏這不屬實的話沒法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民政助理能吃的就是優扶補償,其中有多少進了呂大龍和自己的口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從白婭茹收拾於鑫的手段有多狠,蔣韻生是記憶猶新,如今這事掉了底,他可真怕被白婭茹抓了典型,走了於鑫的老路。

    「咳咳,白鎮長,按理說最低保障和社會優扶應該下發給最需要的村民,但各村的實際情況都不一樣,村幹部也需要些手段去平衡村裡的關係,所以一些不符合條件的村民也領了低保,嗯,各個鄉鎮的情況都是如此……」看到蔣韻生求助的目光,呂大龍恨不得衝上去踹他兩腳,白婭茹不過是問了一句,你就擺出這副慫樣,連句話都不敢說,這不是不打自招的告訴白婭茹民政補貼裡有問題嗎。不過看蔣韻生慫歸慫,還不能見死不救,畢竟這錢收的自己也有份,事到臨頭不保他一下子,以後的名聲可就壞了。

    「以前民政局沒提出異議,咱們怎麼做都行,但現在出了問題,再這麼稀里糊塗的是應付不過去了。呂鎮長,民政工作這一塊是你分管,你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呂大龍老奸巨滑,含糊其詞的拿出了一個理由,白婭茹再笨也知道這裡面有貓膩,基層工作就是這樣,哪塊來了錢,管你是救濟還是補貼,所有人眼晴藍汪的撲了上去,似乎不叨下一口來,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好了,現在出問題了,你就想把皮球踢出去,把責任扔出去,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對於踢皮球,白婭茹玩的同樣嫻熟,問問這塊,問問那塊,突然猛的一起腳,這問題居然又踢回了呂大龍的腳下。

    「我的想法嗎?唉呀,我昨天去了民政局,跟相關的同志也見了面,人家也覺得為難,這事不好辦啊……」呂大龍看著白婭茹,心裡是這個恨啊,這個白婭茹,白寡婦,老子若是有想法,有辦法,還用找你白婭茹來匯報嗎?還用低眉順眼的來跟你遞小話,接受你的批評嗎?這都一把年紀了,讓一個小年輕的女人批評,就不要臉了嗎?

    呂大龍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在民政補貼上伸手,靠的就是上下間的關係打理的明白,逢年過節該送紅包的送紅包,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有錢大家花,有好處大家一起拿,就是憑著這種利益均沾的直白手法,十幾年來,呂大龍是八面玲瓏,更在這民政補貼上撈了個盆滿缽滿,可就是這無往不利的招子,今天居然失效了,這一下呂大龍已經徹底麻爪了,哪還有什麼主意辦法。

    「既然溝通不下來,那就先核實吧,回頭我跟熊書記打個招呼,讓唐書記組織下人手,跟著老蔣一起下村實際調查一下,該發的發,不該發的就停了,省得上面說咱們工作不實,又是騙取低保,又是截留補貼的,至於村裡有困難,先克服一下,這兩年鎮裡的條件會越來越好,總有解決困難的時候……」本來呂大龍一把年紀了,摟著他自己的一堆一塊,雖說有點貪財,但總體來說還算是守規矩的,白婭茹雖然有些看慣他的品行,但一直也沒太削弱他的職權,但是今天呂大龍居然把刀主動的送到手裡來了,白婭茹覺得若是不藉機把他踢下去,似乎都有點對不起這麼好的機會。

    「這個,核實倒是應該的,但沒必要讓紀檢跟著吧,一鬧騰起來,好像民政辦的工作出了什麼大問題似的,這個影響是不是不太好。當然了,我是一向支持領導決策的,白鎮長有指示,別看我年紀大,保證能落實到位……」白婭茹一說讓鎮紀檢跟著核實,蔣韻生的臉頓時嚇的變白了,呂大龍的心也是咯登一下,臉上的肌肉猛的一陣抽搐,看向白婭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這個娘們夠狠,這是要對自己下死手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把柄都揪到了人家手中,再不識實務,這路可就斷了。

    「呵呵,有沒有必要,我也就是一個提議,你呂鎮長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什麼作風,我還不相信嗎。不過,這個問題還得解決啊,這樣呂鎮長,你去找下安平,讓他想辦法解決……」來到鎮裡一年多,又打又壓的都沒讓呂大龍屈服,偏偏一件小事逼得他舉了白旗,白婭茹不知道這是該感謝安平呢,還是該感謝張小明,不管感謝誰,這好處還是行收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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