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過了幾天,項目補貼款的事情還沒個影,熊書記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或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對此不聞不問,甚至一度以調研為借口,一頭紮到了村裡不見蹤影,徹底當起了縮頭烏龜。倒是倪書記又蹦噠了起來,雖然沒有把問題搬到檯面上大肆渲染,卻也在私下裡嘀嘀咕咕,有如發嘮騷一般,動輒就跟人數落白婭茹無能,說什麼到手的資金都保不住,什麼女人當家,牆倒屋塌之類的話,聽起來很讓人感到噁心。
而作為補貼款的直接當事人,白婭茹這個受害者反倒成了輿論攻擊的對象,壓力有如潮水一般的不斷襲來,搞的白婭茹應接不瑕,疲憊不堪。而對於安平來說,明明知道白婭茹,知道隆興鎮在這事情上佔著道理,卻也頂不住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僚作風,官字兩張口,怎麼說怎麼有理,魏縣長不聲不響地就把錢款拔給了縣農委,是無意之舉,還是別有用心,安平可講不出一個理來。
「茹姐,回去吧,今天是週末了,下午農委連人影都抓不到,有些事也急不來,咱們慢慢再想辦法吧……」走出農委的大門,安平看著白婭茹一臉的陰沉,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磨磨嘰嘰的一上午,又做了無用功,按照農委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張成虎的話說,縣裡既然把錢拔到了農委,那錢就是農委的,至於這錢是從哪轉來的,有什麼用處,有什麼道理,跟農委沒關係,也說不著。錢是農委的,和隆興鎮,和白婭茹更沒有一分錢關係。這份截留的決心可謂是徹徹底底,乾乾淨淨,這話說的讓白婭茹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一分錢都撈不到。
「安平,你讓李師父先回鎮裡吧,你跟我去市裡,縣裡的道理是說不出來了,但我還真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說理的地方了……」涉農帳戶平白多了五十萬的資金,白婭茹不相信魏縣長會不知道這錢打哪來,用什麼用處,更不相信魏縣長要劃走這筆錢的時候,財政局會不做出說明。那麼,魏縣長敢這麼做,那無疑就是有所目的,也做好了彼此撕破臉的準備。所以,從始至終,白婭茹都沒去找過魏縣長,也不想自取其辱,讓一個小人來數落自己。
「好吧,茹姐,中午到你家吧,我給你煮碗麵吃……」白婭茹要去市裡,還口口聲聲的說要討公道,甚至還擺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這份氣勢是有了,但安平知道白婭茹的心裡並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麼有底氣,而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色,更帶著一種不甘的決然。
安平知道白婭茹若是到清江市拉關係,找門路的話,就說明魏縣長的舉動已經把白婭茹擠到了懸崖邊,無論她找到誰來幫忙,都脫離不了她的父親白市長和她的公公洪市長這兩條線上的關係,這一次的討說法,跟上一次的申請立項不同,申請立項是履行程序,或多或少有著公事的帽子做遮掩,就是找到洪益民,也是從公對公的角度說話,但這一次錢款被擠占截留,卻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實打實的是在工作中受了委屈,而找關係,找人脈,都是不爭饅頭爭口氣的事情。哪怕最終領導出面把事情解決了,也無疑表明了白婭茹離開了家族就玩不轉了,就表示白婭茹妥協了,向權勢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這對白婭茹來說,半年多來表明心跡的堅持已然成為了泡影。
走在顛簸的公路上,汽車顛來顛去,顛的人胃裡直往外冒酸水,而白婭茹對這顛簸視而不見,始終滿腹心事的沉默不語,及至到了家中也不言語,一個人徑直坐在沙發上怔怔的出神。安平知道她的心裡在猶豫,在矛盾,甚至是在不甘,有心想要勸說她一二,卻又強忍住了性子,默默地進了廚房煮麵,這個心結除了白婭茹自己能理順過來以外,別人幫不上忙,既使幫了一次,也幫不了一輩子,倒底怎麼選擇,還得她自己去拿主意才行。
「茹姐,快來,吃飯了……」煮了一小盆麵條,灑上點蔥花,滴上些香油,青白相間之中飄著一層油花,輕輕嗅一口,撲鼻的一股香氣,直讓人胃口大開,安平覺得自己的手藝見長,這麵條煮的是越來越有水準了。
「嗯……」心事重重的白婭茹沒有太多的反應,默默地挑了兩碗麵條,一碗遞給了安平,一碗抓在手中,吸溜吸溜的,沒幾口碗就見了底。壓根就沒有女孩子家吃飯時的矜持,更別說對安平的手藝給出評價了。吃完了面,白婭茹抹了抹嘴,身子又倦回了沙發裡,接著抬頭向上的楞神。
「茹姐……」白婭茹失神的樣子,安平看得直心疼,哪還有心思去吃飯,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口中吸住了她那小小的香舌,忘情的親吻著。
「安平……」心事重重的白婭茹顯然把安平的愛撫當成了心靈的寄托,主動地迎合起安平發起的攻勢,沒一會兒的功夫,包裹嚴密的衣衫就在安平的魔手下一件件地褪去,任由那有如白玉雕琢而成的**展現在安平的面前而毫無羞澀,更拉過了安平的手,不停地在她豐腴的**上撫摸遊走,漸漸地白婭茹陷入了一片火熱的**之中,喃呢的叫著安平的名字,催促中儘是一片急切。
當感受到白婭茹花叢之中溪水潺潺之際,安平的身下已然昂首挺立,當即再不猶豫,找準了位置,連根進入,直搗黃龍,頃刻間,陣陣地喘息與呻吟聲有如黃鶯鳴啼,又如雄獅怒吼,交錯在房間內迴響著。一場激烈的遭遇戰,雙方抵死纏綿,安平知道白婭茹心中的煩悶,盡量地讓自己的動作更加舒緩,幫著白婭茹在這情愛當中發洩著心中的煩悶。
在安平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之下,白婭茹徹底地迷失在了安平的溫柔中,在**到來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有如虛脫一般,四肢發軟的躺在了床上,失神的目光一點一點恢復了神采,慢慢的回味著快樂到矗峰的餘韻,隨著臉上的潮紅一點點褪去,疲憊不堪,卻又身心放鬆的白婭茹委在安平的懷裡深深地睡了過去,神態是那樣的安詳。
「茹姐,讓我來幫你把這困難扛下來吧……」在**的餘韻中回過神來的安平滿目溫柔的望著躺在自己懷裡深深睡去的白婭茹,安平感到很心疼,一直以來,白婭茹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載著巨大的壓力,把所有的堅辛和委屈都埋在心裡,從不對人述說,無疑堅強是她的品行,剛烈是她的個性,特別是這些天裡,白婭茹處處遭受排擠和白眼,卻仍然百折不撓的據理力爭。這是自己的女人,有了委屈不能替她撐腰,那又算是什麼男人。
「時間抻的越久,要回錢的可能就越小,這個事情確實不能再抻著了……」扳過白婭茹有如青瓷一般的身體,安平將胳膊從她的身下抽了出來,拉過一條毛毯蓋在了她玲瓏有致的軀體之上,安平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臥室,略一思考之後抓起了沙發後的電話,拔通了向玉田的秘書小路的電話。
「路哥您好,我是安平,對對,是我,回來幾天了,一直想給您打個電話,可怕耽誤您的工作……」幾天以來,安平看著白婭茹東奔西走,心裡也是很著急,雖然一直耐著性子,沒有去做什麼動作,一是怕搶了白婭茹這個鎮長的風頭,怕白婭茹不領自己的人情,好心辦了壞事;再一個就是安平的心裡一直沒有琢磨好該怎麼擺平這件事情。不過,安平也沒閒著,不但通過馬鵬飛四下裡打聽情況,更一直琢磨著要從哪方面著手更容易抓住解決問題的切入點。
其實安平琢磨出來的解決辦法很簡單,無非就是內力和外力兩點,內力是從市裡和縣裡拉出關係向魏縣長和縣農委施壓,把吃下去項目款再吐出來,可事實是安平在郊縣除了認識一個馬鵬飛以外,再不認識一個哪怕稍稍有點力度的領導,而馬鵬飛貌似還是在魏縣長領導下開展工作的。所以,這個內部解決的想法無疑就是癡人說夢。
既然內部解決不了,那就只有外力了,錢是向玉田簽批的,是從省農委拔出來的,其中還有十萬塊的節水灌溉是向玉田單獨給安平的見面禮,連省農委一把手簽出來的錢都被人明目張膽的擠占挪用了,那就是清江和郊縣的領導不給向玉田面子,是在打向玉田的臉。所以,溯本還源,這個難題安平自然要踢回向玉田的腳下。不過,僅僅五十萬的一點小錢,似乎還用不到直接找向玉田出手,讓他的秘書小路幫著支應一下,都算得上是抬舉魏縣長了。
「安平,這事你不要管了,他想吞了,就給他。哼哼,我倒想看看這五十萬夠不夠清江活一輩子的……」小路就是個秘書,但他這個秘書可是能當領導半個家,從他牙逢裡擠出的話,透著一股子冷氣,更透著無以匹敵霸氣的話,無疑他已經代表向玉田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