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市長寵愛的小兒子,洪濤在整個清江走到哪都是被人關注的焦點,說一句含著金湯匙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都毫不為過。自打記事起,洪濤就習慣了被人高高捧起的恭維,自然也就養成了洪濤傲慢異常,目空一切的性子,整天昂著頭,彷彿天下間誰都該他欠他一般。
相貌英俊,家世顯赫,無疑洪濤成為了那些熱愛幻想,一心嫁入豪門的女孩子們的首選目標,而久經歷練之下,洪濤也逐漸從一個清澀少年成長為風流陣裡的急先鋒,身邊漂亮的女人有如走馬燈一般是換了一茬一又茬。不過,洪濤並不喜歡年齡相當的小姑娘,反倒對那些已經結婚成家,甚至是生兒育女的成熟美艷少婦情有獨鍾,究其根緣就落在了他的嫂子白婭茹的身上。
洪家和白家有通家之好,兩家的孩子自小就在一處玩耍,彼時正值洪濤青春懵懂之際,對異性的渴望就落在了成熟嫵媚,溫柔體貼,有如自家姐姐的白婭茹身上,然而兩個人在年紀上的差異,注定了不可能有任何交集,隨著時間的推移,洪濤慢慢地學會了將心中的渴望壓在了心底。
只是,就在洪濤即將把白婭茹忘到腦後的時候,白婭茹居然又嫁進了洪家,而且成為了洪濤的嫂子,朝夕相處這下,嫂子成熟的風韻,婀娜的身姿,靚麗的面容再一次將壓抑在洪濤心底的那種禁忌的渴望掀了出來,哪怕明知道與白婭茹不可能有交集,心中的**也有如火山一般的崩發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從那以後,洪濤開始迷戀上了成熟美艷的少婦,憑藉著英俊的相貌,顯赫的家世,自然斬獲良多,洪濤少婦殺手的花名在清江某些圈子裡不脛而走。
如果洪濤玩他的人生,白婭茹過自己的日子,一切也就相安無事了。然而,自打嫁進洪家大門的那一天,白婭茹與洪濤的大哥洪波就犯了沖,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差,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搞的家宅不寧。而洪波在一氣之下選擇了外放,跑到了遠離清江市區的長川縣任職,這一去就再沒回來,離奇的死在了任上。
丈夫死了,白婭茹與洪家的關係名存實亡了,夫妻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白婭茹自然也就不想再呆在洪家。然而,痛失愛子的洪母將兒子離去遷怒到了白婭茹的身上,偏激的認為若不是白婭茹與兒子發生口角,洪波也不會選擇遠去長川。所以,一口咬定是白婭茹剋死了自己的兒子,對於婆婆的無理取鬧,白婭茹敬而遠之,婆媳關係就此徹底惡化。
哥哥死了,洪濤很傷心。不過,在傷心之餘,也讓洪濤看到了寡居的白婭茹梨花帶雨,投懷送抱的希望,為此洪濤刻意的維護白婭茹,甚至因為白婭茹與遷怒於她的母親大吵大鬧了一場。從小嬌奢的生活養成了洪濤偏激且又扭曲的性格,在他自私自利,一切都能當做交易的想法看來,自己處處圍護,白婭茹就是投桃報李也該自己些甜頭嘗嘗。然而,白婭茹卻不聲不響的搬出了洪家,甚至連工作都調到了郊縣,這讓洪濤有了一種被戲耍了的感受。
為了讓白婭茹迷途知返,進而投懷送抱,洪濤可是下了一番苦心,最初他私下裡和母親吹風,想要攪黃白婭茹到隆興鎮工作的實事,卻受到了父親和白家的一致反對,最終也沒能把想法變成現實。隨即又多方聯繫,在郊縣找到了幾個實權人物,暗示著給白婭茹設置障礙,目的就是白婭茹知難而退,重新返回洪家來,替他哥哥守一輩子的寡,順便充做自己違背人倫的禁臠。一舉兩得,何其美哉。
今天白婭茹一到農業局,就有內線將情況反饋到了洪濤處,而洪濤打著老子的名號,大費周折的挨個部門打了一通電話,堵住了白婭茹申請項目的所有通路,在他看來,除了他自己,再沒有人能幫著走投無路的白婭茹打通關節,只要白婭茹來找自己,勢必要逼她就範,這套手法,可是經過了清江多少成熟美艷少婦的驗證,白婭茹同樣也不例外。
不過,履履碰壁的白婭茹一氣之下找到了洪家唯一頭腦清醒,且還明白事理的洪市長。無論是顧念曾經的親情,還是顧忌白婭茹背後的白家,洪市長都沒有拒絕白婭茹的理由,這讓洪濤的想法再一次落了空。聽聞了結果的洪濤躲在辦公室裡生了一中午的悶氣,及至肚子餓的咕咕叫,才想起還沒吃午飯,這才匆匆地趕到了清江食府。不想偏偏冤家路窄,一進食府的大廳就看到白婭茹笑的花枝亂顫,這一下洪濤的怒火徹底燃燒了理智,衝上前來就叫罵不已。
「白婭茹,白蜘蛛,你不要在哪擺出一副端莊賢德的樣子,這些年來你們白家靠著女人曲意奉承,吹枕邊風上位,到底都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大哥沒了,洪家早晚有一天會交到我的手中,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因果,讓你們白家知道什麼叫後悔……」感受到自己與白婭茹的爭執,引來了周圍就餐的客人異樣的目光,已然處在了暴走邊緣的洪濤突然間冷靜了下來,雖然恨不得就此上前將白婭茹掀翻撂倒,壓在身下狠狠蹂躪,但洪濤也不得不承認白婭茹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眾目睽睽之下大吵大鬧,丟的只能是洪家,是自己的臉。一念至此,洪濤撂下了一句張揚的狠話,轉瞬間消逝在樓梯的拐角處。
「哼哼,一個紈褲膏梁,就是沐猴而冠,也敢大言不慚……」對於洪濤撂下的狠話,白婭茹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沒有跟他去爭辯,去反擊,但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的一種輕蔑地譏諷,暴露出她對洪濤這番狠話的不屑。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白家在清江扎根過百年,家族勢力延續了幾代,人脈和利益根深蒂固,錯蹤複雜,別說是目空一切,志大才疏的洪濤,就是他威名赫赫的老子洪益民都不敢說能把白家連根拔起。
「小安,不好意思,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讓你看笑話了。這飯吃完了,咱也走吧。不過對於我個人的情況,還請……」罵跑了洪濤,白婭茹才記起身邊還有著一個安平一直關注著和洪濤之間的爭執,想到上午被同事叫破了綽號,這會又被洪濤揭開了**,白婭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不好意思去面對安平,一抹尷尬的紅暈也不知不覺地爬上了臉。
「沒有,沒有,我都能理解,而且我也不是長舌頭,碎嘴子的人,你放心好了……」眼看著白婭茹和洪濤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的你來我往,安平的心再一次變得不平靜起來。從兩個人的對話中不難分辨出,白婭茹是這個洪濤的寡居的嫂子,而他姓洪,白婭茹今天又找了他爸爸,那麼不用說這是洪市長的公子了。
一瞬間,安平對白婭茹與洪市長、白市長的關係有了一種通透的明瞭,心中隱藏的疑問似乎全都解開了。還好,白婭茹只是洪市長寡居的兒媳,並不是之前自己猜測的什麼情人,什麼小秘之類的關係,這讓安平的心裡在感到一種說不出地輕鬆愜意,但是同時,也為白婭茹為了隆興鎮的發展,為了的隆興鎮的老百姓,不顧自己的委屈,低三下四的去乞求洪市長幫忙而心生敬意,而在敬意的背後更有想以身代替白婭茹承受這種委屈的衝動。
再有就是洪濤這個堂堂市長公子的涵養實在不怎麼的,一臉傲慢,滿嘴惡毒,被白婭茹一喝斥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氣急敗壞,這副德行連街頭的小混混都不如,讓人看上一眼就有一種狠狠削上一頓的衝動。不過,這是白婭茹的家事,自己還真不方便參與進去,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適得其返,讓白婭茹委屈中帶著尷尬。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早點把申請辦理完,也好早一天到省裡去跑關係……」經過了洪濤這麼一搗亂,白婭茹和安平之間好不容易才烘托出來的好心情,好氣氛再也找不回來了,雖然白婭茹一如常態的冷靜和淡定,但安平還是能夠透過她的眼神看出她內心中的疲憊和無助。
「洪濤?市長的公子又能怎麼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無疑白婭茹的疲憊和無助,觸動了安平心底那根最柔弱的心弦,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站在這個城市權力的頂端,到那個時候,就是洪濤,亦或是整個洪家徹底傾覆的時刻。沉默中,安平暗暗地給自己設定了一個遠大而又宏偉地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