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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寸步不讓 文 / 風凌若

    洛錦謙這裡的鑰匙程諾也有一把,以前他們也在這裡一起喝過酒,其實洛錦謙以前也不是住在這裡的,這裡雖然寬敞乾淨,但是卻離市區比較遠,工作起來也不方便。

    進了別墅,洛錦謙快速的洗了一個澡,出來的時候就見兩個還在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而廚房裡傳來了一陣陣的香氣。一直都知道程諾做飯很擅長,以前也常常壓迫他,但是此刻洛錦謙卻有不同的感受。

    「爹地,程諾叔叔在做飯哦!程諾叔叔做的飯很好吃,以前在美國媽咪不在家的時候,程諾叔叔也常去給我們做飯,他的廚藝比媽咪還好,媽咪還跟程諾叔叔學過呢!」蕭逸欣見洛錦謙出來了,撲到他懷裡撒嬌。

    「哦?以前你們也常讓程諾叔叔照顧嗎?那程諾叔叔是不是常去家裡見你媽咪?」洛錦謙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頭,狀似無意的問到。

    正專心致志的看著動作大片的蕭逸寒古怪的看向自己老爹,這是不是吃醋了?蕭逸欣剛才不是說了程諾叔叔是去照顧他們的嗎,怎麼到了老爹耳朵裡就變了?

    蕭逸欣似乎也聽出了什麼不對,她忽閃著大眼睛突然狡黠的一笑。「爹地,其實我和哥哥還有媽咪都很喜歡程諾叔叔的廚藝,媽咪還經常請程諾叔叔到家裡去坐坐。」

    「哼……」微不可聞的輕哼聲從洛錦謙鼻中響起,他似乎對程諾以這種方式籠絡蕭莫母子很是不屑。「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可是媽咪和欣欣都很喜歡吃美食啊!程諾叔叔會做國內很多地方的小吃,在美國的時候媽咪總喜歡用這種方式懷念故鄉。」原本是想要讓洛錦謙給點承諾的,但是說著說著就有點跑題了,而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蕭逸寒的臉色一變,看著洛錦謙黑沉的臉,他看了一眼還不自知的蕭逸欣,心中無限的哀嚎。但是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蕭逸欣的笑臉無語。

    「你媽咪在美國的時候一定很想家吧!那為什麼不回國呢?」無數個冰冷孤寂的夜晚,他對著月亮思念那張笑臉。更是多次伴著她的呼吸度過繁瑣的工作。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滿臉燦爛笑容的女孩,有一天也會迷茫彷徨,甚至痛苦絕望。

    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對著故鄉默默流淚,曾經無數個夜晚孤獨難眠,想到她是因為他的原因背井離鄉六年,他冷硬的心就如同被鈍刀凌遲一般,痛的鮮血淋漓。

    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有這麼多的感情,在蕭莫之前,他的生活就是一部黑白電影,他的心也是一般,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殺人也不過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他甚至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認識她之後,每當看到那張笑臉他總覺得無力,覺得自慚形穢,在純潔無暇的她面前,他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地獄修羅,如何能與她匹配?

    六年兩千多個日夜,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刪除掉手機裡那張照片,但是每次都是到了最後關頭不捨得。即使知道他們可能永遠也沒有可能,他依然不惜飲鴆止渴。

    蕭莫,原來愛情從來不需要驚心動魄的來,只是在你不知不覺中悄然而至。並不在你的預計之中,或者說是不期而至。但是卻像是罌粟一般,帶著致命的誘惑,即使明知是毒卻還樂在其中。

    意外於父親真正動怒的原因,蕭逸寒的惶恐全數消失,留下的只是滿意。「老爹,並不是媽咪不想回來而是外公不讓她回來。」歎了口氣,蕭逸寒擺擺手。「媽咪一直以為是外公不能原諒她,實際上外公是真的很想念媽咪,他曾經偷著去美國看過媽咪。其實外公還是想要讓媽咪嫁給程家人,也就是程諾叔叔。」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不知道的可能真的會認為是蕭正軍沒有原諒蕭莫,所以蕭莫才不敢回國。實際上是蕭正軍想要撮合蕭莫和程諾,想要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單獨相處。因為一旦回了國之後,不確定因素就更多了。還有蕭正軍一直不曾知道的蕭莫的1夜情男主。

    「原來如此!」洛錦謙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背靠在沙發上,緩緩的閉上那雙寒光乍現的漆黑瞳眸。

    因為洛錦謙的態度,蕭逸欣和蕭逸寒對視一眼都沒有再說話,老實的看電視。

    程諾將晚飯準備好,大家一起吃過之後,洛錦謙讓蕭逸欣和蕭逸寒上樓去玩。而他和程諾則是在樓下的吧檯各自端了一杯酒,沉默的靜靜坐在那裡。

    沉默畢竟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程諾最先破功,他看著洛錦謙。「你應該知道我愛了她有多久,為什麼要插上一腳,我們不是兄弟嗎?」

    一口飲盡杯中酒,洛錦謙轉頭看著程諾,表情很是平淡,但是眼底卻在氤氳著一場風暴。良久,他收回目光。「正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你才有機會坐在這裡和我談這件事情。」如果是其他人,他哪有耐心陪?

    「你這是什麼意思?謙,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對你說過我對蕭莫的感情,我愛了她是八年了。」程諾的情緒有點激動。

    「那又怎麼樣呢?阿諾,你知不知道即使你再愛莫莫十八年你們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跟在她身邊六年,你應該明白她把你當做一個怎樣的存在。」洛錦謙本來不想說的這麼直白的,但是卻不想程諾一錯再錯。

    「你……」這話就像是戳在了程諾的心坎裡,讓他的心瞬間鮮血淋漓。他愛蕭莫,愛了整整十八年,為了她選擇了律師這條路,也是為了她才去的美國,但是她呢?只是把他當做朋友,甚至於一個兄長,卻唯獨沒有他想要的那種愛情。

    六年的朝夕相處,他用一片赤誠之心希望能夠感動她,他不在乎她的孩子是別人的,不在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純潔無暇的蕭家大小姐,但是她卻依舊不能愛自己。

    「阿諾,你不會不知道愛情這東西不是我讓你你就一定能得到的。而且對於蕭莫,我是寸步都不會讓的。」洛錦謙神情堅決,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你的確是照顧了蕭莫六年,這六年你對她的好,她不會忘記,我也絕對不會忘記。我們是兄弟,我也知道如果不給你一個機會你永遠也不可能真的放手。」歎了口氣,洛錦謙語氣軟了下來。

    「什麼意思?」程諾被他弄得有些一頭霧水,前一刻還一步不讓,現在又說要給自己機會。不得不承認,即使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他還是不瞭解洛錦謙。

    「我的意思很簡單,兩個月,我只給你兩個月時間,我們各憑本事,如果在這兩個月之內,蕭莫能夠心甘情願的選擇你,那我只會祝福你!」揚起一抹微笑,洛錦謙伸出兩個手指。

    「謙,我為什麼要跟你打這個賭?蕭莫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而且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我?」洛錦謙的話讓他覺得很不痛快,憑什麼他來說這些?

    「阿諾,不要以為蕭逸寒肯幫你就覺得自己希望比較大。」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洛錦謙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他一直引以為籌碼的東西,根本就是不值得信任的。

    「跟兩個孩子相處了六年,你應該知道這兩個孩子的性格,他們並不是一般小孩子那樣單純,而且他們現實得很,也很無情。」在這一點上那兩個孩子都是遺傳了他。

    「你想說什麼?」這一點程諾也承認,她幾乎是看這兩個小傢伙成長的,他們的一切他幾乎都知道。他是比洛錦謙這個父親和兩個孩子接觸得多,所以他並不否定洛錦謙的話。

    「你知道為什麼寒寒覺得你適合蕭莫嗎?那是相對而言的,因為你的家世清白,你的父母和蕭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當年你哥哥和蕭莫又有婚約,相比之下你能夠帶給蕭莫更加安定的生活。」程諾並不知道洛錦謙的另一個身份,他自然也不會自揭老底。

    程諾點頭,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自家老大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雖然是蕭莫先出了事,但是程旭欠蕭莫的更多,所以關於婚約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成為一個理由。「婚約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你不想提,不代表別人也不想提,寒寒的外公一直都只認定你們程家,對於你父親當年的救命之恩,他是想要用蕭莫一輩子的幸福來填補。」在這一點上洛錦謙真的是有些不懂。要說蕭正軍不愛蕭莫這個女兒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呢?

    「蕭部長和你父親一直都沒有放棄這件事情。阿諾,從小你對你們家裡的事情就不太關心,對你的哥哥更是有著敵意。」說到這裡洛錦謙停了下來。

    程諾對程旭一直都是不滿的,尤其是後來見過蕭莫之後,他不明白為什麼什麼好的東西都要給哥哥,就連蕭莫這樣的女孩也是先給程旭。而他呢?身在福中不知福,沒事竟然敢去養小情人,還是蕭莫學校的校花。

    洛錦謙笑了笑,這可以說是說到了程諾心坎裡,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的哥哥可以說是積怨已久,但是其實最幸福的還是他,一直被他羨慕的程旭才是真正的可憐之人。

    「錦謙,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以此作為籌碼的,父輩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蕭家對程家早就已經仁至義盡了,程家也不會再拿那件事情作為理由逼迫蕭莫。」

    洛錦謙冷笑,「阿諾啊!我說你不懂你還真是不懂,大概整個程家也就只有你是這麼想的吧!」他的語氣帶著一點的諷刺。

    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程諾很是激動。「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把我們程家當成了什麼人?我爸爸當年為了給蕭莫出氣,可是把程旭都給趕出家門了!」

    將他攥著自己衣領的手掰開,洛錦謙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這一眼卻帶著一點的同情。「看來你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真的以為是你父親將程旭趕出家門的?」

    「難道不是嗎?他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傷透了父親和蕭伯伯的心,父親是不會姑息他的。」不知道為什麼,洛錦謙的話讓他覺得心驚,他極力的想要為自己的家人開脫。

    「阿諾,在你的心裡其實從來就沒有把程旭當做是你的家人吧!你知道程旭在蕭莫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嗎?」洛錦謙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那個的傷害小莫,小莫一定是恨他入骨的。他是她的未婚夫,卻公然給她沒臉。小莫雖然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但是卻是最有骨氣的。」程諾說得理所當然。

    「你錯了!蕭莫從來沒有恨過程旭,相反在她的心裡對程旭有的是感激,是愧疚,還有不忍。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吧!因為你從來沒有去瞭解過你哥哥,更不知道在他心中蕭莫是什麼。」在這一點上,洛錦謙也會替程旭覺得心寒。

    「不是的,這不可能,謙,你在騙我。」程諾情緒很激動,他指著洛錦謙就是不肯相信他說的這些話。「我是不會相信的,謙,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就會相信。」

    洛錦謙不過就是一介商人,他再能耐也不至於將他們這些人家的事情瞭解的是這麼清楚不是嗎?所以他不相信,他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知道你為什麼說你不相信,但是阿諾,你知不知道蕭莫的媽媽莫雅琳其實是我的乾媽,雖然我們一直沒有公開接觸過,但是每年都有往來。她根本就不同意蕭伯伯的做法。」微笑,他倒了一杯酒喝盡。

    「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洛錦謙放下酒杯,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說的很清晰。「我是寒寒和欣欣的父親。」

    「什麼?」驚得倒退兩步,程諾目瞪口呆的盯著洛錦謙,良久他才自嘲的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謙,你果然是好手段。」

    「阿諾,當年我和蕭莫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我們兩個同事找了別人的道,這才有了那荒唐的一夜。本來我也沒想過要怎麼樣,但是六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蕭莫於我,是絕對不能放棄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當然能夠理解,記得當年我們就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真的愛上同一個人也要個憑本事。我程諾不管怎麼樣都還是任你這個兄弟的。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也就沒有資格擁有蕭莫了。」如果洛錦謙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其中就另有隱情,而程旭放棄蕭莫的理由,也必然是他必須面對的。

    「阿諾,我也永遠認你這個兄弟。蕭莫這個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倔強的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跟她坦白你的身份,如果等到她自己知道的話,我怕……」他們或許不知道,但是洛錦謙知道蕭莫有多麼的討厭程家人。

    「謝了,我先走了。」他現在要去見見自己那個一直不曾關心的哥哥,也許有些事情只有他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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